<h3>祖國的大西北，在古代稱之為“西域”。在我國雄雞形的版圖上，它處于雄雞碩大的尾部，整個面積約占祖國面積的三分之一左右。對于我們這些生長于內(nèi)地的人來說，它顯得那么的神秘和遙遠。我們只是從“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guān)”，“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guān)”，“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這些詩句中，獲得一些零星，斑駁的印象。一提到這個地方，我們腦海里就會出現(xiàn)"大漠孤煙"、“邊關(guān)冷月"的畫面。2017年10月14日至26日，有機會乘大西北旅游專列(專列載游客一千多人，為方便管理，又劃分二十個分團)，到這些地方轉(zhuǎn)悠了一趟，對這些地方有了一些浮淺的認識。</h3> <h3>第一站為青海。青海地處青藏高原的東北部，平均海拔400O米以上，其實在人們居住的地方和牧區(qū)，是沒有這么高的，因為昆侖山，祁連山，唐古拉山，阿爾金山等山脈都穿過該省，其中處于該省的昆侖山的布喀達坂峰就高達686O米，正是這些山脈抬高了它的平均海拔高度。青海的總面積72·23萬平方公里，占我國面積的十三分之一，僅次于新疆，西藏和內(nèi)蒙，比湖北大四倍，但常住人口只有580萬(只比襄陽市略多一點)。它是長江，黃河和瀾滄江的發(fā)源地，被稱為"三江源"，“江河源頭"。西寧為青海的省會，城市不大，和襄樊一樣，是一座三線城市。市區(qū)加上所轄的湟中縣，湟源縣也只有220萬。這是西寧的夜景。</h3> <h3>青海的少數(shù)民族近28O萬，約占全省人口的一半，主要是藏族和回族。其中藏族人口位居少數(shù)民族榜首。所以藏族文化中一種獨具特色的繪畫藝術(shù)形式——"唐卡"也在青海盛行。這是位于西寧附近的一所“唐卡藝術(shù)院"。</h3> <h3>塔爾寺位于青海的湟中縣。創(chuàng)建于明洪武十年(1377年)。它與西藏的甘丹，哲蚌，色拉，扎什倫布寺和甘肅南部的拉卜楞寺并稱為我國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六大寺院。全寺占地六百余畝，僧舍近五千間，殿堂52座。僧人(喇嘛)最多時有三千多人。在這六大寺院中，塔爾寺的規(guī)模雖不是最大，但它的名氣最大，是我國西北地區(qū)藏傳佛教的活動中心，因為它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創(chuàng)始人宗喀巴大師的誕生地。三世，四世，五世，七世，十三世，十四世達賴在此進行過宗教活動，歷代中央政府都非常推崇它在宗教的地位。這是塔爾寺的寺門。</h3> <h3>走進寺門，首先看到的就是這"一"字排開的八座佛塔，名為“八寶如意塔"，據(jù)說這是為紀念佛祖釋迦牟尼一生中的八大功德而建的。建于1776年，距今己有兩百多年了。</h3> <h3>再朝里走，有一座白色的大佛塔。導游說，塔爾寺是先有塔，后有寺。原以為塔爾寺就是因為該塔而得名，其實不是。</h3> <h3>塔爾寺得名的塔處于圖右邊的這座金碧輝煌的名為大金瓦殿的建筑內(nèi)。塔的形制大小似乎與前面的白塔差不多。原來用白銀包裹，前些年寺里花了三億多元購買黃金，整座塔均為鍍金。遺憾的是金塔不能拍照。</h3> <h3>酥油花，壁畫，和堆繡被譽為"塔爾寺藝術(shù)三絕"，這是酥油花。在一座大殿里擺滿了這種美侖美奐的藝術(shù)品。酥油這種東西，溶點很低，到了夏天就融化了，所以每年的冬天，初春時節(jié)，寺內(nèi)一兩個的懂藝術(shù)的喇嘛要用很長時間來重塑這些藝術(shù)品。除了耗時以外，這么多的酥油和顏料，怕是要花不少錢喲！</h3> <h3>作為藏傳佛教的活動中心，自然會收藏不少的經(jīng)卷。這是寺內(nèi)的藏經(jīng)樓。</h3> <h3>寺內(nèi)有不少磕長頭的藏民，這是絕對標準的五體投地。那種神情和動作，真叫一個虔誠！磕頭的速度非?？?，時間也很長，磕頭時手先著地，隨看身子的匍匐，手要向前滑近一米遠，所以每個磕長頭的人，都要準備折疊幾層的方巾放在手掌下，以防手掌擦傷。</h3> <h3>這是菩提樹，寺內(nèi)種植了不少這種樹。小時候讀過一首詩，詩的題目，作者和其他詩句都忘記了，但詩的開頭兩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卻記得較清。那時就形成一個概念，大約菩提樹和傳說中的龍，鳳凰一樣，是一個虛無漂渺的東西。誰知還真有這種樹。</h3> <h3>青海湖，藏語名為"措溫布”，意思是“青色的?！薄Ｋ俏覈畲蟮膬?nèi)陸湖，是一座咸水湖。據(jù)介紹，它成湖的歷史有一百多萬年了。其原本是一座大淡水湖，與黃河水糸相通。在十幾萬年前，由于新構(gòu)造運動，周圍山地強烈隆起，與黃河的溝通被堵塞，加上氣候變干，它也逐漸由淡水湖變成了咸水湖。</h3> <h3>青海湖的面積目前為4435平方公里(比整個宜城市大一倍多)，但平均深度只有21米。湖面的海拔為3260米，但湖邊為高地，估計在海拔3400米以上。晚上在距湖不遠一家餐館用餐，因為高原沸點低，餐館的米飯夾生，饅頭粘牙，電子茶爐的水煮得"咕嚕咕嚕"響，但不是很燙手。奇怪的是菜肴中的肉卻是熟的，不知是不是煮的時間特別長的結(jié)果。這是立在景區(qū)門口的地標。</h3> <h3>掬一捧湖水嘗一下，比海水要淡一些，也不象海水那么苦澀。湖中的魚類品種非常少，只有青海裸鯉和硬刺條鰍及隆頭條鰍。其中青海裸鯉(又稱湟魚)是我國的五大名魚，原來每年產(chǎn)五千多噸。后數(shù)量逐漸減少，政府在青海湖采取禁漁政策，并把湟魚列為國家二類保護動物，禁止捕食。</h3> <h3>這是種在湖邊的花，當?shù)貙в握f這就是格?；?。后問一位執(zhí)勤的當?shù)夭刈寰?，他說是格?；ǎ诓卣Z中的格?；ㄊ欠褐福衅恋幕ǘ挤Q格?；ā２恢欠裾嫒缢?。</h3> <h3>青海湖也是我國海軍建成的第一個魚雷發(fā)射試驗基地。它于1965年建成，1984年撤走?？吹搅⒃诤叺倪@塊牌子，心生不少的感慨，一是我國的領(lǐng)海幅員遼闊，在北方有的渤海和黃海，在蘇，浙有東海，在閩，粵，桂更有浩瀚的南海。不知為何要把試驗場建在一個內(nèi)陸湖里。</h3> <h3>二是我國是一個海洋大國，領(lǐng)海面積近三百萬平方公里，約占陸地面積的三分之一，海岸線長達一萬八千公里。近代自鴉片戰(zhàn)爭開始，到抗日戰(zhàn)爭結(jié)束，一百多年間，我國飽受外敵揉躪，而這些外敵無一不是從海上入侵，一個海洋大國，若無強大的海防，鞏固國防就是一句空話。直到新中國建國十六年后的1965年才開始魚雷試驗(說明也是才開始生產(chǎn))，可見海防力量的薄弱。到上世紀末，我國基本上也只能進行近海防御?？上驳氖牵畮啄陙?，我國的海軍建設(shè)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中國海軍目前完全有能力突破第一島鏈進入西太平洋?，F(xiàn)在我國海軍的艦隊輪番橫渡印度洋直抵阿拉伯半島，進入非洲的索馬里去護航，在主觀上是履行一個大國的義務，但誰又能否認在客觀上對中國海軍起到了一個練兵秣馬的作用呢？這是建在湖中的用于魚雷發(fā)射試驗的建筑(上面的標識文字估計是后來加的，且把"試驗"誤寫成了"實驗”)。</h3> <h3>第二站是新疆。十七日早上七點，列車從西寧出發(fā)，向東折入蘭州。這是蘭州車站。</h3> <h3><font color="#010101">列車順著蘭新鐵路沿河西走廊(因其地處黃河西，南面是祁連山脈，北面是龍首山脈或合黎山脈，這條兩山之間的通道長達100O公里，且路徑較直并較平坦，故稱河西走廊)經(jīng)蘭州，武威，張掖，酒泉，嘉峪關(guān)、瓜州向西北駛?cè)ァｈF路沿線是大片的戈壁灘(它和沙漠的區(qū)別是主要由礫石和粗沙組成)，上面連灌木都很少見，只是零星地生長著駱駝刺和沙蒿等一些耐旱的草本植物。這是河西走廊的戈壁灘。</font></h3> <h3>這是祁連山脈，它東西長達80O公里，是青海和甘肅的界山。大部分山脈在海拔四千米以上，四千米以上的山脈常年積雪，被稱為"雪線"。它是我國西部一條重要的生態(tài)屏障。地理學家認為，沒有祁連山，內(nèi)蒙的沙漠就會和柴達木盆地的荒漠連成一片，進而威脅到蘭州。更為重要的是，山上的積雪和冰川造就了一條條河流，滋潤了河西走廊，成就了絲綢之路。.</h3> <h3>晚上九點多鐘到達嘉峪關(guān)站。嘉峪關(guān)到瓜州(酒泉所轄的一個縣)呈坡形，因而列車在此要加掛一個車頭，一個在前面拉，一個在后面推。加掛車頭和加水，需要三十多分鐘，因而大家紛紛下車去放一下風。圖為乘客在嘉峪關(guān)車站活動結(jié)束上車時的情景。</h3> <h3>18日早上出星星峽，進入新疆的哈密，到九點多鐘才到本次行程的終點站——吐魯番。從西寧到吐魯番，整整走了26個小時。吐魯番位于新疆中部，是一個地級市，轄高昌區(qū)，托克遜縣和鄯善縣。面積7萬平方公里(是宜城面積的三十多倍)，人口63萬(只比宜城多幾萬人)，其中維吾爾族人口有40萬，約占總?cè)丝诘?0%。這是吐魯番車站。</h3> <h3>新疆有一個偉大的水利工程，即坎兒井。修建時間始于漢代，漢武帝為了防守開發(fā)包含新疆在內(nèi)的西北地區(qū)，采用了移民戍邊和修渠屯田的策略。因新疆的土壤多為沙礫，滲水性強，為了引出地下水，也為了讓這些水不被高溫蒸發(fā)，采用了這種地下挖暗渠的方式輸水，進行自流灌溉。新疆的坎兒井主要分布在吐魯番和哈密。據(jù)介紹，解放初，全疆有17OO多條坎兒井，吐魯番就占了11O0多條，全長約五千公里。它與長城和京杭大運河并稱為中國古代的三大工程?，F(xiàn)存的坎兒井多為清代以來陸續(xù)修建的(僅左宗棠進兵新疆后，就組織軍民在吐魯番修坎兒井近兩百條)，現(xiàn)仍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這是吐魯番的一條坎兒井。</h3> <h3>坎兒井由四部分組成，一是豎井，即從地上垂直向下挖一個井洞，便于向上運送開鑿暗渠時挖出的泥沙，同時也作為送氣通風口(類似于詹天佑修京張鐵路打八達嶺隧道時采用的"中部鑿井法”)。二是暗渠(地下的水渠)。三是龍口(通過暗渠流向明渠的第一個出水口)。四是明渠澇壩(明渠即修在地面的渠，澇壩即蓄水池，哪里需要，就把水放到哪里。吐魯番年平均降雨量僅18毫米(資料顯示宜城的年均降雨量是21O毫米)，因而坎兒井的水源主要是靠高山積雪融化后滲入戈壁的地下水。現(xiàn)代以來，由于氣溫上升，雪量減少，水源不足，坎兒井逐年減少，現(xiàn)能發(fā)揮作用的僅七百條左右。這是維吾爾族老鄉(xiāng)維修坎兒井時從豎井中向外運送泥土的情景。</h3> <h3>參觀完坎兒井，又行車半小時，來到交河故城。交河故城在兩千多年前是“車師國”的都城，唐朝時的"安西都護府”也設(shè)于此。此城曾經(jīng)是古絲綢之路上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是與古樓欄齊名的古城。漢族人控制交河城始于西漢。車師是一個小國，本為匈奴所控制，公元前1O8年，漢武帝派將軍趙破奴率騎數(shù)萬去攻打匈奴，趙破奴順手牽羊攻下了車師，車師臣服于漢。后匈奴又聯(lián)合樓蘭等國的力量，占領(lǐng)了車師。此后，漢朝與匈奴在此地打"拉鋸戰(zhàn)"，在半個世紀的時間里，前后進行了五次大的戰(zhàn)爭，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五爭車師"。直到公元前60年，漢朝大規(guī)模地對西域用兵，再加上匈奴內(nèi)亂，西征得勝，包括車師在內(nèi)的西域正式統(tǒng)屬于西漢中央政府。西漢不但在此駐軍，還設(shè)立了都護府(治所在今新疆輪臺縣)，建立了地方政權(quán)，這為我國絲綢之路的暢通掃清了障礙。</h3> <h3>面對這片兩千多年前的遺址，我不禁想到了那些修筑于大漠深處的長城。在我國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里，除三個朝代因不需要長城而不修筑它外(一是唐朝。因當時唐的國勢如今之美國，他本身還在向外擴張，使領(lǐng)土達到了一千多萬平方公里，有誰敢打它領(lǐng)土的主意呢？二是元朝。蒙古大軍的滾滾鐵騎，正是從漠北跨越長城席卷中原的，他修長城去防守誰呢？三是清朝，清軍本身也是從長城北攻入的，和元朝一樣，這時的長城己不是邊境了，所以它也是不需要修長城的！)其余朝代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筑長城。秦漢時期的長城早己不見蹤影，連宋長城也很少見，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基本都是明代的長城，君不見那些用沙土混合蘆葦及紅柳修筑在西北大漠深處高達十幾米，厚達五，六米的長城，經(jīng)過短短幾百年歲月的浸蝕，己經(jīng)變得形跡模糊。而同樣處在西北的這座古城，歷經(jīng)兩千多年，其墻壁仍然基本完好地保留著，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h3> <h3>上午行程結(jié)束后，己是正午，驅(qū)車到吐魯番市區(qū)去吃自費200元的維吾爾族大餐并觀看維吾爾族歌舞表演。路上還有一個小插曲，車到達市區(qū)時，己是下午一點半，在一街口恰遇幾個警察護送一隊學生過馬路，所有車輛須停車等待。眾皆納悶，學生上學也要集中護送？導游說，這是放學。眾人突醒悟，新疆與湖北時差兩小時左右，此地的下午一點半，正是湖北的上午十一點半左右。到達就餐和看演出的地點，己是下午兩點。大餐是自助方式，菜肴有烤全羊，烤肉串和各種炒菜再加上水果有80多種。這是就餐的場景。</h3> <h3>表演以歌舞為主，節(jié)目內(nèi)容歡暢明快。</h3> <h3>這個小伙子敲著手鼓，踩著鼓點，且歌且舞，鼓聲激越，歌聲嘹亮，舞姿大方優(yōu)美，興之所至，從臺上跳到臺下，贏來了陣陣掌聲。原以為這種活力四射的集娛樂和健身為一體的表演方式，是年青人的專屬，誰知我們團友中一位上世紀七十年代在新疆當過兵的襄樊人，離開新疆四十多年了，聽到這熟悉的手鼓節(jié)點，按捺不住跳將出來與小伙子同跳新疆舞，于小伙子并不遜色?？梢娝斈甑奶韫Φ?。</h3> <h3>下午的行程有兩個景點，一是葡萄溝，二是火焰山。葡萄溝屬高昌區(qū)下轄的一個鄉(xiāng)，它是火焰山下的一處峽谷，南北長8公里，東西寬約2公里，人口近九千。這是立在景區(qū)的彭真所題的地名碑。</h3> <h3>葡萄溝盛產(chǎn)聞名于世的優(yōu)質(zhì)葡萄，鮮葡萄的年產(chǎn)量達萬噸。新疆有首民謠:“吐魯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庫爾勒的香梨人人夸，葉城的石榴頂呱呱?！卑哑咸逊旁谑孜唬梢娝谛陆禺a(chǎn)中的地位。這是紅葡萄。</h3> <h3>這是搭在景區(qū)里的葡萄架。導游說，這是供游客觀賞用的。用于生產(chǎn)葡萄的架子不能搭這么高，因為莖蔓過長，養(yǎng)份供不上去，葡萄就長不好。</h3> <h3>真正用于生產(chǎn)的葡萄架是這樣的，高度約一米左右。</h3> <h3>這是用于制作葡萄干的晾房，晾房是用磚塊砌成的花墻，通常建在土臺上，以利于通風。</h3> <h3>隨著旅游業(yè)的興起，葡萄溝全鄉(xiāng)挑選了32戶條件較好的農(nóng)家作為游客買葡萄的購物點。我們?nèi)サ倪@家農(nóng)戶，院子迎面是一排長十幾米，高近一米的臺子，上置鋪著布的條桌。這家精明能干的年輕兒媳作為主人來接待游客。她說來到這里的男士都是巴音老爺(維語中是指有錢和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巴音老爺入座后，女人才能入座。接著拿出鮮葡萄和西瓜請大家品嘗。她的家人在院子里為客人們表演了維吾爾族舞蹈，大家邊吃邊欣賞表演。這是游客入座后的情景。</h3> <h3>前面這些自然是序曲，主曲當然是推銷產(chǎn)品?？赐晡璧?，主人就掀開臺子對面長桌上的蓋布，各種葡萄產(chǎn)品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然后滔滔不絕地介紹這些產(chǎn)品。其中最貴的是葡萄籽(具有藥用價值)，30O多元一公斤。葡萄干因品種不同，每公斤價格在100至16O元之間。我們這個團有40多人，購了近兩萬元的物。</h3> <h3>火焰山位于吐魯番盆地的北部邊緣，呈東西走向，山長達100多公里。山上寸草不生，自然也不見飛鳥的蹤跡。</h3> <h3>人們之所以把此山稱為火焰山，原因有二，一是該山由赤紅色砂、礫巖和泥巖組成，顏色是紅的，像火焰。二是夏天溫度高(地表溫度最高可達八十多度，能烤熟雞蛋)，赤褐色的山體在烈日照射下，砂巖灼灼閃光，就像烈焰熊熊，火光撩天，故名火焰山。</h3> <h3>在一個外形有點像太上老君煉丹爐的地宮內(nèi)圈中心，矗立著一根金箍棒形的溫度計，它直徑0·65米，高12米，可以實測攝氏1O0度以內(nèi)的地表溫度和空氣溫度。因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溫度計，所以曾進入吉尼斯記錄。</h3> <h3>這是"火焰山國家地質(zhì)公園陳列館"中陳列的唐僧玄奘西天取經(jīng)的雕像。他負笈而行，手拄拐杖，一副苦行僧的模樣，與電視劇《西游記》中唐僧"高富帥"的形象完全相反。據(jù)《大唐西域記》記載，玄奘為探究佛教各派的分歧，于唐貞觀元年上書朝廷，請允西行求法，但未獲唐太宗準允。但他決心已定，第二年他只身一人，從長安出發(fā)，經(jīng)今甘肅天水、涼州、瓜州、玉門、新疆的哈密、吐魯番(可見他經(jīng)過火焰山的說法不虛)、庫車、由阿克蘇出境，再經(jīng)今天的吉爾吉斯斯坦、烏茲別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進入印度，行程達138O0里。經(jīng)過在印度十多年的研習，他成為了印度佛教界公認的高僧。玄奘在當今的印度仍然是一個婦孺皆知的人物，因為印度的小學教材中，有一篇課文《佛的影子》寫的就是玄奘感化強盜的故事。他學成回國時，帶著657部佛經(jīng)，15O粒佛舍利和佛像7尊(想來回國時已不是只身一人了)，從印度經(jīng)巴基斯坦北上，再經(jīng)阿富汗翻越帕米爾高原，穿過塔克拉瑪干沙漠，經(jīng)敦煌、瓜州返回長安。前后歷經(jīng)了十七年。回國后，他除了翻譯佛經(jīng)外，還由他口述，弟子辨機執(zhí)筆寫出了《大唐西域記》，書中把他西行經(jīng)過了哪些地方，該地所處的方位，距上一地有多少里程，在這些地方的所見所聞，風俗習慣，氣候物產(chǎn)，文化歷史都寫得很清楚(吳承恩寫《西游記》前一定讀過此書)。只身一人穿越幾百里的沙漠和洪荒的西域原野，加上野獸，盜賊的襲擾，饑寒災病的威脅，個中滋味我們是無法想象的，所以這個形象更接近真實的玄奘。因而連毛主席也感嘆地說."我們的唐三藏法師，萬里長征比后代困難得多，去西方印度取經(jīng)。"</h3> <h3>因火焰山到烏魯木齊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途中在一個集鎮(zhèn)的餐館用餐。這個正在收拾餐具的餐館員工，不知是什么民族，她的漢語水平可能是只能聽懂一些常用的簡單的詞句，所以在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沒見她和顧客們作語言的交流。</h3> <h3>到達烏魯木齊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這是烏魯木齊的夜景。</h3> <h3>1O月19日早晨，乘車從烏魯木齊出發(fā)，來到天山。天山是世界七大山糸之一，呈東西走向，橫跨中國、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四國，全長250O公里，它既是南疆和北疆的分界線，也是塔里木盆地和準噶爾盆地的天然分界線。下圖是天山天池景區(qū)的大門，到達時已是上午八點多鐘，但天還沒大亮，到處燈火通明。</h3> <h3>進入景區(qū)大門，汽車沿著公路向山上駛?cè)?，路兩旁的樹葉一片金黃，你看這些白楊樹的葉子黃得多么誘人！</h3> <h3>不只是白楊，好像所有闊葉樹的葉子這時都變成了金黃色。你看這棵垂柳的葉子也在逐漸變黃。不知什么原因，在以后的行程中發(fā)現(xiàn)西北其它地方的樹葉到了秋天，也是這種顏色。而在內(nèi)地，到了深秋初冬，除銀杏外，其余樹葉都是枯黃而非金黃。</h3> <h3>到了山上的停車場，然后需沿著公路徒步上山，向處于山頂?shù)奶斐刈呷ァ?lt;/h3> <h3>天山天池距烏魯木齊市近百公里，在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的阜康市境內(nèi)。湖面海拔高度191O米。景區(qū)資料介紹湖的面積達4·9平方公里(我感覺它似乎沒有這么大，也就和宜城鯉魚橋水庫差不多)。中國的景區(qū)大部分都和神話傳說有聯(lián)糸。天池古稱“瑤池”，此地有大小兩個天池，山頂?shù)拇筇斐貍髡f是西王母(即王母娘娘)的洗澡盆。在山麓還有一個小天池，傳說是王母娘娘的洗腳盆。下圖是大天池，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天山天池。</h3> <h3>這是長在天池北岸的一棵榆樹。人們稱之為"定海神針"。相傳當年王母娘娘在瑤池(即天池)開蟠桃會，廣邀各路神仙，唯獨沒請瑤池水怪。席間水怪興風作浪，王母大怒，拔下頭上玉簪擲入水中，降伏水怪，天池頓時風平浪靜，蟠桃會照常進行。忽然，那枚玉簪化成這棵榆樹，鎮(zhèn)守池邊。植物學家認為，在海拔近兩千米的地方，一般不適宜闊葉樹特別是榆樹的生長，而且在天池周圍相當廣的地方，僅此一棵，天池水漲水落始終都淹不到該樹，由于它的神奇，人們稱之為"定海神針"。</h3> <h3>進入新疆，雖然身為匆匆過客，你也會從三個方面切身感受到該地的維穩(wěn)力度。一是為了保持穩(wěn)定，宣傳輿論攻勢的力度較大，只要是公共場所，到處都懸掛著類似的宣傳民族團結(jié)的標語口號。</h3> <h3>二是安保工作。在新疆，我們所到的景區(qū)，保安和警察至少各三人以上，鋼盔和防彈背心是這些人的標配。各地的保安都是年輕人，令人不解的是我們在烏魯木齊市區(qū)的一家購物店，見到的一位保安竟是一位高齡老人，你看他的外貌，恐怕己是八十上下的人了，一般是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了。但他仍然披掛上陣，活脫脫一副老黃忠的模樣。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通過公安部門審核的?？赡芤驗檫@是自治區(qū)首府，治安形勢好一些的原因吧。</h3> <h3>三是安檢工作。我們下午不到三點鐘就到了烏魯木齊南站，旅游專列先一天就停在這里，但安檢工作持續(xù)了三個多小時，只到六點鐘才上車。每個旅客要經(jīng)過三道安檢門，一在車站大門口，這個地方對一般的漢族游客檢查輕松，主要是針對當?shù)厣贁?shù)民族的青壯年，要看身份證，并上下搜身檢查，怕帶危禁物品。第二道安檢門設(shè)在站前廣場。主要核實游客份，要達到身份證、本人相貌和網(wǎng)上資料相符。</h3> <h3><font color="#010101">第三道門設(shè)在候車大廳門口，主要是檢查游客所帶的物品。背包要經(jīng)安檢帶，人要進行搜身檢查?？赡苁菫榱朔奖銠z查女游客，從事這項工作的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半老徐娘。因為職責所糸，這里的檢查不是象征性的，她們的雙手伸到你的棉衣里面，貼著內(nèi)衣從上摸到下。我背包里帶有一瓶水，安檢員怕是易燃物，堅持要讓我喝一口，我解釋說，這是導游才發(fā)的，瓶蓋都還是密封。導游也在旁證明，她才放行。下圖已是下午五點多了，等待安檢的隊伍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font></h3> <h3>從烏魯木齊出發(fā)，經(jīng)過近18個小時的行駛，列車于20日上午1O點40到達敦煌站。敦煌市屬酒泉所轄的一個縣級市，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西邊和新疆的哈密接界。面積達3·12萬平方公里，但人口只有18萬多人。由于市內(nèi)有莫高窟、鳴沙山、月牙泉、玉門關(guān)、陽關(guān)等眾多景點，全市2O16年生產(chǎn)總值達1O6億，其中以旅游為主的第三產(chǎn)業(yè)的產(chǎn)值近65億。是一個在西部富得流油的縣級市。從敦煌到安西這段鐵路稱為敦煌鐵路，全長169公里。有關(guān)部門計劃將其向南延伸，使之與青海的格爾木鐵路相連，從而把青藏鐵路和蘭新鐵路連接了起來，使其成為一個交通大動脈。屆時敦煌將成為西北鐵路的一個交通樞紐。因而，上世紀八十年代修敦煌火車站時，上級要求車站的設(shè)計至少50年不落后。這是敦煌站的候車廳外觀。</h3> <h3>吃過午飯，再進了一個購物點之后，乘汽車來到一片距莫高窟不遠的呈流線形的奇特建筑群前，因原來在一檔電視節(jié)目聽敦煌研究院的名譽院長樊錦詩介紹過，知道這是莫高窟數(shù)字影視展示中心。專家們認為，莫高窟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有一天要消失，為了達到永續(xù)利用的目的，敦煌研究院聯(lián)合一些國際機構(gòu)，將莫高窟的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洞窟，制成了數(shù)字影像，一是作資料保存，二是分散進洞窟的人數(shù)(到莫高窟前先到這里看電影)。這種電影為球幕電影，幾個放影廳均為圓形房間，放影時把四周的墻壁和穹頂都作銀幕，使人仿佛置身影片的環(huán)境中，也不需戴專用眼鏡，效果非常好。這是敦煌的球幕影院外觀。</h3> <h3>看完電影，行車十多分鐘到莫高窟，這時已近下午四點鐘了。莫高窟又稱千佛洞，始建于十六國時期(距今已有1600多年了)，最后開窟的年代為元朝，斷斷續(xù)續(xù)前后用了一千年的建造時間。它與山西大同的云岡石窟、河南洛陽的龍門石窟、甘肅天水的麥積山石窟并稱為中國四大石窟。它比同為北魏時期始建的龍門石窟和云岡石窟要早一百多年。莫高窟名字的由來，有幾種說法，其中為大多數(shù)人所接受的說法是:因它建在沙漠之中，原名"漠高窟"意為“建在沙漠高處的洞窟"，因"漠"與"莫"相通，遂寫為"莫高窟“。下圖是莫高窟的標志性建筑九層樓。</h3> <h3>麥積山石窟我沒去過，但莫高窟與龍門石窟和云岡石窟相比，僅從外觀上看，前者與后者有顯著的不同。一是塑像和壁畫的顏色有較大的反差，它與龍門和云岡石窟中的刻像灰頭土臉，斑駁陸離不同，你看這兩尊據(jù)專家考證雕鑿于隋唐時期的雕像保存仍是這么完美，色彩仍是這么艷麗。</h3> <h3>二是莫高窟有大量的壁畫。在龍門石窟和云岡石窟中很少見到壁畫，實際上它們大多數(shù)石窟也不具備畫壁畫的條件，因為這兩處的石窟都是在巖石上開鑿的，石窟不深，屬淺表性，僅只能保護里面的雕刻石佛像不被雨淋。而莫高窟并非建在石壁上，而是挖鑿在鳴沙山東麓的崖壁上，山體為較為松散的沙土，挖鑿方便，所以，有不少大的洞窟，并且挖得規(guī)整，成房間形，并安裝了門。這些成房間形的洞窟，一般它的四壁和頂部都繪有壁畫。相信初到這里看到這些鮮艷壁畫的人，都會驚嘆:這是一千多年前畫的嗎？但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這些國寶級的藝術(shù)品，誰有膽量在它上面再涂抹顏色呢？它之所以仍然這么艷麗，是它用的礦物顏料，這種精選各種顏色的礦石研磨而成的顏料，是最原始的也是最好的顏料，它絕不會象化學顏料那樣會褪色(天安門城樓上的毛主席畫像因是化學顏料所繪，所以每年都要更換一次)。再加之敦煌降雨量小，空氣干燥，又處于裝了門的洞窟中，能保存這么好，應是不難理解的。這是112窟中的一幅"反彈琵琶”壁畫，專家考證創(chuàng)作于唐朝，距今已一千多年了。</h3> <h3>據(jù)資料介紹，在莫高窟的735個洞窟中，有492個繪有壁畫和彩塑。莫高窟是一個融繪畫、雕塑和建筑藝術(shù)于一體的藝術(shù)寶庫，有的學者認為，其繪畫的藝術(shù)成就，要高于雕塑。所以不但是大批學習繪畫的人來臨摹，連徐悲鴻、張大千等一些繪畫大家，也多次來學習研究和臨摹，汲取其藝術(shù)營養(yǎng)。因為這里壁畫的內(nèi)容十分豐富，包含了佛經(jīng)故事、山川景物、戰(zhàn)爭、音樂舞蹈、體育(如騎射、角力、投壺、蹴鞠、弈棋等)以及狩獵、耕作、紡織、交通工具、婚喪嫁娶等社會生活各方面的內(nèi)容，是十六國到元代這1OOO年來民俗風貌和歷史變遷的藝術(shù)再現(xiàn)，我們從這五彩繽紛的壁畫里，似乎能聽到歷史留下的雄渾凝重的回響！所以來此學習考察的除畫家外，還有不少如宗教、歷史、民俗、音樂、舞蹈等方面的學者。這些壁畫中，有不少飛天的形象。梁思成在《中國雕塑史》中介紹，飛天起源于印度，隨著佛教文化傳入中國。下圖是美術(shù)工作者臨摹的洞窟壁畫中的飛天，圖畫得很精美。圖中的飛天形象不似其它洞窟中的消瘦苗條。而是豐滿圓潤的，想來應是以肥為美的唐代作品吧！這些壁畫的作者均沒留下姓名。專家考證，這些畫師大致分為三類，一是僧官，二是畫僧，三是游走四方的純粹畫工。其中以第三類居多，他們作畫時就在洞窟里起居，完工后就走了，再也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正是這些偉大而又優(yōu)秀的無名藝術(shù)英才，給后人留下了光輝燦爛的古代文化！</h3> <h3>三是與龍門石窟和云岡石窟均為朝廷出資營建不同，莫高窟完全是由個人出資建造的。建造這些洞窟的有官員、僧人、名門望族、甚至還有不少生活不太富裕的百姓。有錢的人建大洞窟，無錢的建小洞窟。所以，莫高窟洞窟的面積大小懸殊，大的有2OO多平方米，小的不足1平方米。正因為是私人營造，所以在雕塑中除了佛像外，還有一些營造者的塑像，如第17窟中就雕塑有營造出資者唐代河西都統(tǒng)的肖像。壁畫中也有不少出資者的畫像。這是部分石窟的外觀。</h3> <h3><font color="#010101">來到莫高窟，你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三個與之有著緊密聯(lián)系的著名人物。一是被譽為"敦煌守護神"的常書鴻。1943年，在梁思成和徐悲鴻鼓勵下，這位留學法國己在美術(shù)上取得相當成就的畫家，帶著妻兒來到敦煌，擔任首任敦煌藝術(shù)研究所的所長。他們住在破廟里，喝著苦澀的水，沒有蔬菜，只能吃用鹽水煮的面條。周圍全是戈壁灘，最近的村子也在幾十里外。當時在此臨摹壁畫的張大千深表同情地說."你這是無期徒刑?。 蓖瑸榱魧W法國的妻子實在受不了這種艱苦寂寞的生活離他和孩子而去。他聞訊縱馬狂追，中途摔下不省人事，幸被玉門勘探石油的工程師發(fā)現(xiàn)，救了一命。此后，他一邊照顧兩個孩子，一邊組織所里的同事清理洞窟，進行編號，搜集整理文物并進行大量的壁畫臨摹。因戰(zhàn)爭造成財力緊張，45年研究所撤銷，經(jīng)費停撥，他的學生和同事紛離，他不為所動，繼續(xù)堅持工作，用辦畫展來解決經(jīng)費。只到47年，一批重慶藝專的畢業(yè)生來到敦煌，女生李承仙出于敬佩和同情，與他結(jié)為夫妻。解放后，國家將"敦煌藝術(shù)研究所"改名為"敦煌文物研究所”，他繼任所長，一至工作到82年他78歲才退休。他在敦煌整整工作了50年(此時研究所已改為研究院，他仍掛著名譽院長的頭銜)。要知道，在旅游業(yè)沒興起時，敦煌一直是個艱苦寂寞的地方。讀介紹常先生的文章，有件事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三年困難時期，全國饑荒，別的地方還有野菜樹葉充饑，敦煌處于沙漠腹地，連野菜也沒有，為了保存力量，常先生宣布，大家如果有活路，可請長假，工資糧票照發(fā)，路費報銷，情況好了再回來。別人走了，他仍堅持工作。作出這個決定，在當時是有很大風險的。由此可見他的擔當精神。甘肅本來就是一個糧食不能自給的地方，遇此災荒，當時餓死了幾百萬人，但所里靠這個政策，基本上沒餓死人。退休后，國家基于他的貢獻，為他在敦煌塑了銅像，讓他享受省部級待遇，并在北京高干樓里安排了住房，但他心糸敦煌，一直向上面申請遷回敦煌，領(lǐng)導以常人的思維思考，認為北京條件好得多，不忍心讓他再回敦煌。這種精神上的無所寄托，使他感到很苦悶。但他每年不顧舟車勞頓，總要去一趟敦煌。死后，按他的要求，葬在了莫高窟對面的三危山下。這是一位不求名利，把一生都無私獻給了自己鐘愛的事業(yè)的人，可惜現(xiàn)在這種人是太少了??！這是常先生和夫人李承仙晚年在敦煌的合影。</font></h3> <h3>第二位是被譽為“敦煌女兒"的第三任敦煌研究院的院長樊錦詩。這位1938年出生于上海，1963年畢業(yè)于北大歷史糸考古專業(yè)的江南才女，一畢業(yè)就來到了敦煌，她利用自己所學的專業(yè)，對莫高窟的北朝、隋及唐代的洞窟(這個時期的洞窟最多)進行分期斷代，編出了學術(shù)界公認的敦煌洞窟分期排年成果。從1963年到敦煌，到2O15年退休，她一直在敦煌堅守了52年。1966年結(jié)婚后，丈夫在武漢大學工作，有了孩子，她把孩子送到丈夫河北農(nóng)村的老家，請丈夫的姐姐帶，她只身一人在敦煌工作。一家人分處三地，相距數(shù)千里，她每隔一兩年才能回去看望丈夫和孩子一次。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1986年，由甘肅省委和省政府出面協(xié)商，把她的丈夫(樊的北大考古專業(yè)同學)調(diào)到敦煌，他們才團聚，這時她己經(jīng)48歲了。1998年己經(jīng)6O歲的樊錦詩從第二任院長段文杰(這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學者，在敦煌整整工作了6O年，死后遵其遺愿也葬在敦煌三危山下，可惜媒體對他的宣傳太少了)手中接過重擔，成為第三任院長。50多年來，她除了考古，在洞窟保護和科學管理上，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季羨林對她的評價是:功德無量。記得2OO9年中宣部、中組部等單位組織的"1OO位新中國成立以來感動中國人物"活動中，她的名字赫然在列，這真是名至實歸。這是年輕時的樊錦詩。</h3> <h3><font color="#010101">樊錦詩是一個樸素而又謙虛的人。記得曾看過一期《一席》節(jié)目，節(jié)目主持人要求她講一講敦煌，講一講她自己。她穿著非常樸素，完全沒一個著名學者的派，一手拿著兩張紙，一手拿看投影儀的遙控器，站在投影銀幕前，邊放莫高窟的壁畫和彩塑，邊介紹這些文物。語言深入淺出，風趣幽默，她幾乎沒看講稿，像一位鄰家老奶奶在數(shù)家珍，站著講了一個多小時。該講自己的時候，她說，我自己沒什么好講的，她卻向大家介紹了常書鴻、段文杰兩位前輩。有篇報道她的文章中，講了這樣一個故事，在一個學術(shù)交流場合，一位推崇她的人向別人打聽誰是樊錦詩，別人告訴了他，他來到樊的面前問:“你是樊錦詩呀?"樊答是。可能是眼前這位老奶奶與他想象中的那位蜚聲中外的學者之間差距太大，用疑問的語氣又問了一句."你就是樊錦詩呀？"弄得她哭笑不得。為感謝她對敦煌的貢獻，目前敦煌研究院里立了一座以她為原型的取名《青春》的雕像:一個年青的姑娘背看掛包，手拿草帽，意氣奮發(fā)地向前走去。守護國寶50多年，從花季少女到滿頭銀發(fā)，她有愧于家庭，有愧于孩子，也怠慢了自己。但卻用50多年的守望告訴世人，她無愧于敦煌！這是樊錦詩與《青春》雕像的合影，雕像人物的臉型與青年樊錦詩的臉型非常相象。</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第三位就是發(fā)現(xiàn)藏經(jīng)洞的名叫王圓錄("錄"上有"竹字頭")的道士。這個飽受世人病垢的王道士，是湖北麻城人。史料記載，他受戒為道士后，大約在1897年來到莫高窟，這時的莫高窟久己荒廢，人跡罕至，早己被世人遺忘，洞窟非常破敗，里面中充滿了塵沙。他在洞窟中住下，清理塵沙，修整破窟，并將一小部分改為道觀。在19OO年(光緒二十六年)在清理現(xiàn)第十七窟時發(fā)現(xiàn)了藏經(jīng)洞。使從三國魏晉到北宋時期的5萬余件經(jīng)卷、文書、織繡、畫像等文物得于面世。他似乎隱約知道這些文物的價值，帶了幾卷經(jīng)書立即徒步5O里趕往敦煌，找到嚴姓縣令，要求保護，結(jié)果碰壁而返。三年后，新縣令汪宗瀚上任，王道士又帶部分文物找到他，這位進士出身精通金石學的湖北通城人當然知道其價值，但他也沒有采取措施，只是叫王妥為保管，并報告了甘肅學政(相當現(xiàn)教育、文化廳長)葉昌熾。作為金石學家的葉昌熾看了文物之后，立即向甘肅藩臺衙門建議，運到蘭州進行保護。但衙門推說路途遙遠，運費難籌，責令王道士就地保管。兩次碰壁之后，王道士仍不甘心，他挑選了兩箱經(jīng)卷，用毛驢馱著，步行80O里趕到肅州(治所在酒泉)找到道臺廷棟。這位不學無術(shù)的廷大人瀏覽.一番后說，字還沒我寫得好，要它做啥子？無奈之下，他又向慈禧太后上書，要求保護這批文物。當時正被洋鬼子和義和團弄得焦頭亂額的清廷，自然也無暇顧及。這是斯坦因于1907年為王道士拍的照片。</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也許是幾次碰壁讓王道士灰了心，也許是為了修他的太清宮所需大量經(jīng)費，19O7年英國的探險家斯坦因來到莫高窟，他用"布施"二百兩白銀的方法，再加上花言巧語，騙走了經(jīng)卷24箱，佛畫、織繡5箱(此人后又來了一次，用五百兩銀子騙買了57O多卷)。19O8年法國人伯希和用五百兩白銀，騙買印本，經(jīng)卷等六千卷，并拍攝莫高窟照片376幀。(這個伯希和不是一般的毛賊，他22歲時就成為了遠東學院的教授，是一個精通漢語，并有很高造詣的考古學家。他多次來到中國，他與我國著名的國學大師王國維、羅振玉、陳垣、陳寅恪等關(guān)系密切，也是國際“敦煌學"的創(chuàng)始人。)他買走的經(jīng)卷都是精選的，最有價值的東西。后來日本人來買走了經(jīng)卷400多卷。直到這些東西流到海外，在國際上引起轟動之后，清廷才真正知道它的價值，下令將剩余的經(jīng)卷、文物押解至京，入藏京師圖書館，可惜在送京的路上，又被沿途的官員截留了一些。這些文物為何人何時何因所藏，專家們眾說紛云，莫衷一是。正是因為這些經(jīng)卷古籍的發(fā)現(xiàn)，在國際上產(chǎn)生了"敦煌學"，一大批中外專家從事對其的研究工作。下圖即為王道士發(fā)現(xiàn)的藏經(jīng)洞，面積不大，大約三平方左右。</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王道士死后，也葬在莫高窟對面，現(xiàn)莫高窟景區(qū)的售票處旁。上建一塔，塔為白色，中間嵌一木板作墓碑，碑文為其弟子撰寫的，開頭說“民國廿年古七月卅日為吾師王法曾仙游之百日"說明他是1931年死的，此碑是在他死后百日所立。后面介紹了他的籍貫"夫吾師姓王氏，名圓錄，湖北麻城縣人也。"在對他進行一番歌頌之后，寫了他發(fā)現(xiàn)藏經(jīng)洞的經(jīng)過:“以流水疏通三層洞沙(可見積沙之多，不是掃，而是敞開門讓其象水那樣往外流)，沙出壁裂一孔，仿佛有光，破壁則有小洞，豁然開朗，內(nèi)藏唐經(jīng)萬卷，古物多名。……此光緒廿五年廿五日事也?！笨戳T碑文，有兩處不得其解，一是發(fā)現(xiàn)藏經(jīng)洞的經(jīng)過，最早看到的資料介紹是，當時王道士請的一個姓楊的幫工，在吸煙時，在洞壁上磕煙袋鍋，聽到墻壁咚咚作響，知道了墻壁是空的，他告訴了王道土。后來聽樊錦詩在電視上說，這個楊姓幫工吸煙時，把點煙用的芨芨草插在壁縫里，老長的草都插完了，也沒插到底，他知道墻后是空的，告訴了王。這兩種說法的結(jié)尾都是一樣的，即王道士和楊都認為這個密室藏有寶或錢財，所以王告訴楊，不要聲張，我們晚上來打開。這件事的發(fā)生到王道士去世他的弟子給他立碑，相隔的時間并不是很長，這些弟子中一定有人當時就在莫高窟，照理說應該采信此說，但專家學者無一人采用這一說法，我相信他們一定有更充分的證據(jù)證明王道土的弟子說了謊。我猜測說謊的原因有可能是為逝者諱，因為背看眾人去打開懷疑收有寶藏的暗室，畢竟不是一個光彩的事。二是發(fā)現(xiàn)的時間，王道士自己撰寫的《催募經(jīng)款草丹》中說發(fā)現(xiàn)藏經(jīng)洞是光緒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即1900年，資料上多用此說)而碑文上早了一年零一天。估計這是他的弟子們記錯了。此為王道士墓上的塔。</font></h3> <h3>有人認為，藏經(jīng)洞中文獻、文物的最大不幸，是因為它的首先發(fā)現(xiàn)者是王道士，如果是別人發(fā)現(xiàn)，結(jié)局就不會這樣。其實不然，假若是文革中破"四舊”的紅衛(wèi)兵首先發(fā)現(xiàn)，他們一把火把它燒了，結(jié)果不是更糟嗎？哪里還會有"敦煌學"呢？余秋雨在《文化苦旅》里《道士塔》這篇文章中，把王道士寫成了一個國人皆曰可殺的十惡不赦之徒，讀了此文，感到里面所寫的王道士所思所做之事，完全是他根據(jù)渲瀉自己的感情需要而編撰的。文章面世之后，非議如潮，有的讀者撰文調(diào)侃道，余先生罔顧事實這樣編撰，也不怕有一天王道士從塔里跑出來，拉著他到法庭上去打要求恢復名譽的官司！是的，王道士反復上奏他的發(fā)現(xiàn)，最后甚至冒死直接向慈禧上奏，應該說是超級的盡了他的責任了。應該受到譴責的應是那些有能力保護而沒行使保護之責的各級官僚。這是經(jīng)王道士修葺并在里面發(fā)現(xiàn)藏經(jīng)洞的三層樓(原編號為16窟，現(xiàn)編號為17窟)。</h3> <h3><font color="#010101">就是在后來賣經(jīng)卷這件事上，也有不少人認為，從當時特定的社會環(huán)境和王道士的特定處境考慮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原來曾在網(wǎng)上看到不少這些洋人拉走經(jīng)卷、文物的照片，他們雇請當?shù)氐娜塑嚴邥r，并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招搖過市，為防匪盜，還有官軍押運。途經(jīng)酒泉、哈密等地時，都是在官府休息住宿?？梢哉f，當時這些地方的官僚對這些文物的外運是非常清楚的，并持支持態(tài)度的(派官軍即是證明)。他們只要稍作阻止，這些東西就不可能出境。其實，這種事在當時司空見慣，直到1922年，北洋政府還在把歷史博物館里數(shù)量達幾千麻袋的清朝廷檔案(含詔令、奏章、朱諭、歷科殿試卷子等)當廢紙賣給紙店(后幸被羅振玉購回，而羅也賣了一部分給日本人)。魯迅知道此事后曾憤怒地說:“中國公共的東西，實在不容易保存，如果當局者是外行，他便將東西糟完，倘是內(nèi)行，他便將東西偷完。"敦煌文物從這么多的官員眼鼻下拉走，他們非但不管不問，還給予協(xié)助，世人不去遷怒他們，而去責罵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窮道士，這不有失公允嗎？這些東西流到國外，固然令人痛心，但還不是最糟的結(jié)局，它們都收藏在世界一流的國家圖書館里，后來我國研究敦煌學的學者去巴黎、倫敦拍微縮膠卷時，發(fā)現(xiàn)這些歷經(jīng)一千多年的古籍，不但書沒損毀，連穿書的繩子都是完好的。如果在國內(nèi)，以當時的情況，很可能早無蹤影了。何況這些賣經(jīng)卷的錢(包括王外出化緣的錢)，王道士除用來修建太清宮外，其余款項全部用來修復莫高窟了呢！這是1908年希伯和在藏經(jīng)洞挑選經(jīng)卷的照片。</font></h3> <h3>參觀完莫高窟，入住于敦煌市區(qū)。我因有飯后散步的習慣，發(fā)現(xiàn)市區(qū)不但大，而且很美，亮化工程搞得很好。你很難想象這是西北的一座縣城，因為在西北，一般的縣城就是一個稍大點的集鎮(zhèn)。因敦煌的支柱產(chǎn)業(yè)是旅游業(yè)，所以城內(nèi)飯店眾多，賓館林立。從入住的酒店提供的當?shù)卣谱鞯耐庑Y料上得知，敦煌每年接待國內(nèi)外游客達80O萬左右，城內(nèi)有賓館飯店207家，其中三星到五星級的賓館26個，床位近3萬張，旅行社達86家。截止2O16年，敦煌的金融機構(gòu)存款余額達200多億，其中個人存款余額達131億。一個只有18萬人的縣級市，有這么多存款，可見當?shù)厝擞卸喔辉?！當然，這些錢的主人可能大部分是做生意的老板。一個地方有景區(qū)，是何等的幸運，既不會造成污染，又可財源廣進。</h3> <h3>敦煌市區(qū)里有一條河，在岸邊散步時，問一行人，這叫什么河，答曰不知。旁邊另一人答道叫黨河。以為他是本地人，誰知他也是剛到，他指著旁邊一個標志牌說，你看這寫的有。巧的是他也是在我們稍后一點乘車從吐魯番來。此人5O歲左右，是吐魯番所轄的托克遜縣的一名公務員，借休假來旅游。和他邊走邊談，說到我們在葡萄溝買的葡萄干90元一斤，他說你這是天價，當?shù)厝速I一般是30元左右。問及他的工作，他說本職工作不重，最纏人的事是維穩(wěn)。特別是陳全國來新疆后，這項工作抓得更緊了，常常星期天都不休息。可能是年齡相差不大，談得比較投機，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才揮手道別。得知這條河叫黨河后，我猜想這可能與一個古老的民族——黨項族(羌族的分支)有關(guān)。在中國宋朝的時候，黨項人在西北建立了西夏國(這個小國后被蒙古人滅掉了，成吉思汗就是在攻打西夏中間病死的)，敦煌正處西夏的腹地，所以河流稱黨河。其實非也，后查資料得知，它是蒙古人占領(lǐng)西夏后，用蒙古語給這條河取的"黨金果勒河”的簡稱(“黨金果勒在蒙語中是"肥沃的草原"的意思)，它的水源主要來自于祁連山融化的雪水。</h3> <h3><font color="#010101">21日早上吃過早飯，即乘車到鳴沙山、月牙泉，該處距敦煌市區(qū)約十公里左右，時間不長就到了景區(qū)。導游介紹，我國有四座鳴沙山，除這里外，另三座分別在新疆的巴里坤、內(nèi)蒙鄂爾多斯的庫其布沙漠和寧夏中衛(wèi)的沙坡頭。對新疆和寧夏的鳴沙山，這是首次聽說，但我2O13年夏天與朋友到內(nèi)蒙的庫其布沙漠時，曾聽導游說過，這個沙漠的東面有個小沙丘，遇到大風或人們滑沙時，沙子能發(fā)出嘭嘭的聲音，人們將它稱為響沙灣。這四處鳴沙，數(shù)敦煌的這座鳴沙山最為有名。這是景區(qū)的大門。</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因地勢開闊，不到景區(qū)，老遠就能看到沙山。原以為鳴沙山是一座孤山，其實不然，后來爬到山頂，發(fā)現(xiàn)除北面是敦煌城和一片平坦的沙地外，它的東面、西面和南面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黃燦燦的高低起伏的沙山。導游說，鳴沙山呈東西走向，東接莫高窟前的三危山，西到黨河口，全長4O公里，南北寬為20公里。不得不讓人驚嘆:是什么時間，是什么力量，從什么地方弄來這么多沙，成就了這條純沙的山脈呢？神奇的造物主！是月牙泉旁的一座沙峰。</font></h3> <h3>景區(qū)內(nèi)有許多駱駝，駱駝的主人等在旁邊聽從工作人員安排，點到名字時，他就牽著自已的駱駝(一般五頭左右)來到游客面前，招呼其騎上，然后牽著韁繩跟上走。游客騎一次(不到一小時)收費10O元，景區(qū)得4O，駝主得6O。這是等待游客的駝群。</h3> <h3>我問導游，鳴山沙的沙在鳴響時，是一種什么聲音？她立馬回答:象飛機起飛的聲音。感到此人有點滿嘴跑火車，回答似乎有點離譜。后來問牽駱駝的人，他說象吹哨子的聲音。聯(lián)想到景區(qū)里面立的一個牌子，上面用驚喜的語氣說2O16年暑假，82個大學生手牽手從山下滑下，造成了沙鳴的結(jié)果。感覺到鳴沙山發(fā)出鳴響的機會并不是很多，游客來此想聽沙鳴，就象登泰山的人想看日出一樣，十人九失望。來到景區(qū)的人首先是騎駱駝，因為人多，駝隊連綿幾公里，清脆的駝玲隨著駱駝行走的節(jié)奏，發(fā)出悅耳的聲音。這是鳴沙山下的駝隊。</h3> <h3>騎駱駝時，牽駝人說，你不能硬挺挺地騎在上面，要隨著駱駝晃的方向跟著晃悠，這樣不費勁。照他說的做，果然很是愜意?？磥碜鍪裁炊加懈[門。</h3> <h3><font color="#010101">月牙泉是鳴沙山下的一個池塘。因狀如半彎的新月，故名。其水源來自附近的黨河的潛流。月牙泉除北面外，其余三面均是沙山。當?shù)厝苏f，此地“以山稱奇，以泉叫絕！"說山奇，是因山能發(fā)出鳴聲。我感覺其更奇的是，除了狂風吹蝕外，每到旅游旺季，成千上萬的人來此滑沙，沙逐漸下移，照理沙山應逐漸改形。但它始終保持原形。導游說，這是因為在鳴沙山，不管刮什么風，沙子都是向上跑，這也是千百年來被沙山包圍的月牙泉沒被沙子湮滅的原因。月牙泉的確可稱之為絕，一是一個小小的湖，沙山環(huán)繞而不毀于沙，二是月牙的湖形始終沒變，三是水始終不消不盈。這真是造物主送給敦煌的一個絕佳禮物！下圖為月牙泉。結(jié)束了這里的行程后，21日下午五鐘多鐘，乘車前往寧夏中衛(wèi)。</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離開敦煌，列車向東行駛，折回河西走廊，經(jīng)嘉峪關(guān)、酒泉、張掖、金昌、武威、蘭州，最后從白銀進入寧夏。寧夏的版圖呈長方形，南北相距450多公里，東西最寬的地方只有20O多公里，再加之黃河由南向北穿越其境，形成了800里長的河套平原，所以人們又稱之為"寧夏川”。22日下午5點多鐘，在行駛了24個小時之后，列車到達了目的地——中衛(wèi)市。中衛(wèi)市原本是一個縣，2003年國家撤銷了中衛(wèi)縣，成立了地級中衛(wèi)市。一到中衛(wèi)，當?shù)貙в卧诮榻B情況時調(diào)侃說:”解放初有首民謠形容銀川，說‘一條街兩座樓，一個警察管兩頭，動物園只有兩只猴，公交車只一路，街東跑到街西頭。’這話現(xiàn)在形容銀川過時了，但用來形容中衛(wèi)，是再恰當不過了！"在中衛(wèi)住下后，在街上散步，發(fā)現(xiàn)雖不象導游說的那樣落后，但也的確不發(fā)達，和內(nèi)地的小縣城差不多。這是中衛(wèi)最繁華的一條街道。</font></h3> <h3>23日上午，游覽了金沙海景區(qū)。該景區(qū)是由一家私營企業(yè)在騰格里沙漠興建的以觀賞沙漠為主，同時集娛樂，休閑，餐飲為一體的一個旅游點。門票中包含了進景區(qū)的費用和乘坐小火車和沙漠越野車的費用。沙漠越野車在沙丘上快速行駛，使人感到很刺激，有心臟病的人是絕不適合乘坐的。圖為沙漠越野車。</h3> <h3>下午到沙坡頭。對沙坡頭這個地名，相信現(xiàn)在有許多人不感到陌生，因為竺可楨先生在《向沙漠進軍》一文中，講固沙造林時，就是列舉中衛(wèi)縣沙坡頭作為例子。該文選入中學語文教材達20多年，有數(shù)億人讀過。沙坡頭地處騰格里沙漠東南邊，南臨黃河。其沙漠景觀與其它沙漠無異，人們到此，主要是觀賞治沙之后形成的"沙漠綠洲”。</h3> <h3>你看這綠茵茵的草地象是產(chǎn)自于沙漠嗎？</h3> <h3>這是緊臨沙坡頭的黃河，黃河就是由甘肅從沙坡頭進入寧夏的。導游說，天下黃河九十九道彎，這是寧夏的第一彎。這里也是黃河河套的起點，稱之為“套首"。站在河岸，你會發(fā)現(xiàn)，與黃河中下游相比，這段黃河一是水量較大，越往下，水量越小，這可能與中下游有數(shù)量眾多的引黃灌溉支渠有關(guān)。二是水質(zhì)較清，因為上游所經(jīng)之地主要沙石構(gòu)成，黃河變黃主要是山西陜西的黃土高原造成的。</h3> <h3>這是立在黃河岸邊供游客乘坐游玩的羊皮筏子。但怎么看都象是用整張豬皮制成的。游覽完沙坡頭，返回中衛(wèi)市，晚餐后于六點多鐘乘車向延安出發(fā)。</h3> <h3>列車經(jīng)過16個多小時行駛，于23日上午1O點鐘到達延安車站(延安撤地設(shè)市后，原來的延安市己改為寶塔區(qū))。到延安后，首先來到寶塔山。寶塔山在延安城東南方。因山勢較高，來到山上，延安城盡收眼底，山下是滾滾的延河。山上的這座塔，應該是中國最為著名的塔了，稍微有點文化的人，誰不認識這座塔呢？這座塔始建于唐朝，現(xiàn)為明代建筑，塔共九層，高約44米。該塔為延安標志性建筑。這座佛塔，因建在延安，其宗教色彩己完全褪去，成為了一種革命的符號，一個紅色的圖騰！塔保存得很好(也可能是維修的結(jié)果)。晚上，因塔身安裝了燈飾，所以，你在延安城區(qū)的仍何角落，都可以看到通體發(fā)亮的該塔。原來看老照片或紀錄片，印象中感到寶塔山植物稀少，像是一座禿山，但現(xiàn)在綠化很好，從山腳到山頂，樹木蔥蘢，寶塔己在綠樹的包裹之中。</h3> <h3>除了寶塔山，延安還有兩座人們耳熟能詳?shù)纳健鍥錾胶网P凰山。原以為它們相隔很遠，到后方知，這三座山并排而立。下圖中寶塔山的左邊為清涼山，右邊為鳳凰山。三座山中間是延安城的兩條街道。其中在寶塔山和清涼山之間的這條街，被延河一分為二。清涼山上建有公園，另外由于黨中央在延安時，當時的新華廣播電臺、新華通訊總社、《解放日報》社、中央印刷廠、新華書店均建在這座山上，所以這里還建有"延安新聞紀念館”。鳳凰山是中共中央進駐延安后的第一個住址，1938年11月2O號日軍飛機首次轟炸延安后，延安城嚴重毀壞，當時敵機轟炸的主要目標是寶塔山旁邊的鳳凰山麓的毛、朱、周住的院子，所以中央決定毛主席連夜由此遷到延安西北郊的楊家?guī)X。這里目前建有"鳳凰山革命舊址"。我問導游，處在城區(qū)中間寶塔山上的寶塔，目標這么明鮮，何以完好無損呢？導游介紹，這是日軍刻意留下的尋找延安的標記，因之前日軍本準備炸延安的，結(jié)果摸錯了地方，把保安等一些地方給炸了。在日軍以后轟炸時，都是以寶塔作為認別延安的標識的。</h3> <h3>這是站在寶塔山上看到的延河及延河大橋。老照片中的河灘，己經(jīng)硬化，成為了街道的一部分。這條全長只有2O0多公里的黃河支流，在中國眾多的河流中，本是一條不起眼的河流，也是因為中國革命變成了一條名河，那些居功至偉的共和國開國將帥，誰沒有用這河水洗過征塵，飲過戰(zhàn)馬呢？它和寶塔山一樣，承載了多少人的記憶，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詩人和畫家筆下，多少人歌唱它，贊美它！</h3> <h3>楊家?guī)X是寶塔區(qū)橋兒溝鎮(zhèn)下轄的一個行政村，原屬鄉(xiāng)下，現(xiàn)基本上和延安城區(qū)連在一起了。1942年的延安文藝座談會和1945年的黨的第七次代表大會，都是在這里召開的。下圖是建在楊家?guī)X的"中央大禮堂"，是黨的"七大"會址。這是當時延安最大也是最好的建筑。1947年胡宗南進攻延安時，這座禮堂被炸毀，現(xiàn)存的這座禮堂是1953年依原樣重建的。</h3> <h3>沿著"中央大禮堂"向前走，上一個山坡，上坡上挖了不少窯洞，三、五間為一組，每組相距不遠。這些窯洞每組供一位領(lǐng)導人及其警衛(wèi)和工作人員居住。在這片居住的有毛澤東、劉少奇、朱德、周恩來等。這是毛澤東住的窯洞。他從1938年11月至43年1O月，在此住了近5年，1940年秋因在他窯洞下面建"中央大禮堂"，他由此搬到棗園，禮堂建好后，42年他又搬回這里。</h3> <h3><font color="#010101">這是朱老總住的窯洞，他因年紀大了，到了冬天，西北的氣溫太低，所以他睡的是炕(毛、劉、周都是用的木板床)?？簧箱伒拇矄问沁厖^(qū)自己織的土布，很厚也很粗糙。這位革命的老英雄，性格寬厚仁慈，一生不爭權(quán)，不爭利。給人以位高權(quán)不重的感覺，說其位高，他是紅軍總司令、八路軍總司令、解放軍總司令，從黨的"七大"以后到解放初，他的像與毛澤東的像總是并排掛在會場上。令人不解的是，他終始沒有進入軍事決策和指揮的中樞。在瑞金中央根據(jù)地到長征到遵義前，負責軍事指揮的是博古、李德、周恩來。遵義會議后，負責軍事指揮的是王稼祥、毛澤東、周恩來。到延安后，毛澤東成為全軍的統(tǒng)帥，在周恩來的協(xié)助下，指揮了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到解放戰(zhàn)爭時期，國內(nèi)爆發(fā)了全國規(guī)模的國共大決戰(zhàn)，作為解放軍的總司令，他卻離開了部隊，與劉少奇等組成中央工作委員會到華北進行土改等地方工作(但解放軍總部仍以他的名義發(fā)表了眾多的宣言、命令)。所以林彪在"文革”中說:"他什么時候當過總司令？”意思是他從未行使過總司令的職權(quán)。</font></h3> <h3>在毛、劉、周、朱窯洞群右邊相距不遠的地方，人們辟出了一個面積不大的場子。1946年毛澤東就是在這個小場子里與美國著名女記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進行了一次著名的談話，在談話中提出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論斷。下圖中的小臺子，就是他們談話坐的地方。</h3> <h3>在毛澤東與斯特朗談話的下面，是一條山谷，山谷下有一片菜地，這片菜地在延安大生產(chǎn)運動時是毛澤東種菜的地。原小學語文課本中有篇課文《楊家?guī)X的早晨》，就是寫毛澤東在這塊地勞動的故事?，F(xiàn)這塊地仍被當?shù)厝水斨藞@。</h3> <h3>棗園，地處延安城西北，資料記載距延安城12里，現(xiàn)實際與城區(qū)已基本上連起來了。此地原是一個紳士的莊園，黨中央進駐延安后，該紳土捐給了中共，開始為中央社會部住地，大門口的"延園”二字，為時任社會部部長的康生所書。1944年初，中央書記處遷到此地，社會部遷出。當時，書記處正在籌備黨的"七大"，許多問題需要毛澤東親自處理，為工作方便，毛及中央的幾位領(lǐng)導也從楊家?guī)X搬到這里。1944年9月，毛澤東就是在棗園后溝的西山腳下出席張思德追悼會，作了題為《為人民服務》的演講，現(xiàn)有一個參觀點叫"講話臺"，就是毛講話的地方。這是立在棗園的中央五大書記塑像。</h3> <h3>這是棗園的毛澤東舊居，共五孔窯洞，分別為會客室、辦公室、寢室，另兩間為工作人員住室。該舊居目前正在維修。在毛住的窯洞左邊是周恩來住的窯洞，右邊是朱德住的窯洞。</h3> <h3><font color="#010101">距毛澤東窯洞的右邊不遠，是彭德懷住的窯洞。在十大元帥中，彭德懷是參加革命和入黨最晚的一位元帥(1928年4月由段德昌介紹入黨)。但他一走上中國革命這個大舞臺，就成為了戲份最重，出場最多的主角。無論是在井岡山斗爭、中央蘇區(qū)的五次反"圍剿"、長征路上，還是在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每到危難險急的時候，你總能看到這位"橫刀立馬"的彭大將軍身影。他是元帥中唯一和日本人和美國人這兩個強敵交過手的人。他還是我軍中極為罕見的沒有自己山頭的元帥，因為從紅軍時期起，各個高級將領(lǐng)都帶的是自己拉起的隊伍，在自己建立的根據(jù)地里展開斗爭，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圈子(連毛澤東都曾以玩笑的口吻對陳士榘說"我們是屬于井岡山這個山頭的")。而彭和滕代遠在平江起義時拉出來的隊伍，在長征時編為紅三軍團，到陜北后，編為紅三軍交給了彭雪楓指揮(后編入115師)。抗戰(zhàn)時期，他在山西武鄉(xiāng)縣八路軍總部領(lǐng)導華北的抗戰(zhàn)，指揮的是劉鄧的129師和聶榮臻的晉察冀部隊。1947年，胡宗南率25萬大軍進攻延安，彭德懷臨危受命，以賀龍的晉綏軍區(qū)留在陜北的第一縱隊為基礎(chǔ)，收攏留守在陜北的其他零散的部隊，拼湊成了只有兩萬多人的西北野戰(zhàn)軍，(這支部隊無論是兵力還是裝備與敵相比都處于絕對劣勢，但他卻指揮其在一個半月內(nèi)，連續(xù)取得了青化砭、羊馬河、蟠龍鎮(zhèn)三戰(zhàn)三捷的勝利。)來保衛(wèi)延安。所以，他沒有自己的小圈子。下圖是彭德懷在棗園窯洞窗前放的一張桌子，他在這張桌子前照了幾張流傳較廣的照片。</font></h3> <h3>在開國大典的時候，將帥們齊聚北京，觥籌交錯歡慶勝利，而這位人民解放軍的副總司令卻在西北完成"追剿胡(胡宗南)馬(馬步芳)殘匪"的任務之后，正率領(lǐng)大軍頂著風沙艱難地跋涉在向新疆進軍的征程中！(值得一提的是，在"追胡馬”時，他征得中央同意，命令部隊對"馬家軍"不接受投降，也不要俘虜，全部擊斃！為被"馬家軍"殘害的長眠于祁連山的數(shù)萬西路軍將士出了一口惡氣！)西北的戰(zhàn)事剛結(jié)束，195O年又率部投入到朝鮮戰(zhàn)爭，直到1953年才回國。他是一個令人敬仰，值得人民為其立廟，供牌位的人，因為他的確是個不打一點折扣地為人民奮斗終身的人。1959年的廬山會議，他因出國訪問，在會議尾期才上山。對當時的國民經(jīng)濟"冒進”會給國家?guī)硎裁礃拥臑碾y性后果，連他這位分管軍隊，不管經(jīng)濟和地方工作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那些分管經(jīng)濟和地方工作的大員，可以說對其結(jié)局應是洞若觀火。但他們迫于當時情勢，不敢發(fā)聲。為了人民，彭又拿出他當年"橫刀立馬”的勇氣，用給毛寫信的方式為人民"鼓與呼”。結(jié)果成為第二個因信獲罪的人(第一個是胡風，因給中央寫信反映黨的文藝政策要完善，而被打成反黨集團的頭目，并株連了一大批文人，到文革結(jié)束后才平反)。后來毛的氣消了，特別是經(jīng)過三年困難時期之后，毛也感到彭的觀點是對的，多次向其示好，當時他只要稍微低一下頭，就極有可能官復原職。但這個倔強的湖南騾子，一生從不說一句違心的話，到死也沒有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這位活了76歲的元勛，從1953年從朝鮮歸國，到1959年因言獲罪被打倒，滿打滿算只過了5年舒心的和平生活。他一生無兒無女，到了晚年迫于政治壓力妻子也和他離婚了，一個被關(guān)押的老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于1974年11月在醫(yī)院含冤辭世。每憶彭總生前事，常使后人淚滿襟！這是彭德懷在上圖那張桌子前的留影。</h3> <h3>王家坪也在延安城區(qū)西北，和去棗園是一個方向，但比棗園距城區(qū)近一些。從1937年到1947年，這里先后是紅軍、八路軍、解放軍的總司令部(我黨領(lǐng)導的軍隊的最高首腦機關(guān)在延安時期始終駐在該地)。這個大院分為南北兩院，南院是政治部，北院是司令部。這是王家坪八路軍總部的大門。</h3> <h3>一走進大門，首先看到的是軍委禮堂。這是一座土木結(jié)構(gòu)的瓦房，面積比"中央大禮堂”小，能容納200多人。這是禮堂的內(nèi)觀，從懸掛的會標看，是按歡慶抗戰(zhàn)勝利時的樣子布置的。</h3> <h3>與軍委禮堂相鄰的是毛澤東的舊居，下圖是毛澤東的寢室，房子中間有門與他的辦公室相通。這里的房子在采光上，質(zhì)量上要比他先住的地方好。但他在這里住的時間不長，從1946年1月搬來，到1947年3月胡宗南進攻延安時離開。離開后直到逝世他再沒有回過延安(中央的幾位主要領(lǐng)導，除周總理1973年陪外賓回過延安，其他人都沒再來過)。</h3> <h3>這是王家坪警衛(wèi)班的宿舍。令人稱奇的是，王家坪大院范圍這么大，不但解放軍總部設(shè)在此，而且毛澤東、朱德、彭德懷、王稼祥等主要領(lǐng)導人也住在這里，卻只放了一個班的力量在這里警衛(wèi)。當時國民黨的軍統(tǒng)派了一批批的特工來延安搞情報，暗殺領(lǐng)導人，結(jié)果這些訓練有素的特務什么情報都沒搞到，暗殺也竟然無法得手，反被邊區(qū)的保衛(wèi)部門抓了成串的特務。潛伏的敵人無計可施，晚上跑到延安保育院把劉伯承師長的一個幾歲的孩子槍殺了。真是典型的黔驢技窮！這些特務之所以毫無所獲，我想主要是因為當時的干部思想素質(zhì)高，革命立場堅定。以我們現(xiàn)在某些干部的思想素質(zhì)，特務們只要背著錢來，決不會空手而歸。</h3> <h3>24日晚飯后，到棗園對面的東方紅劇院看中國首部紅色主題秀《延安、延安》，劇情用一個從上海到延安的女大學生視角，講述了年輕人上世紀三、四年代奔赴延安生產(chǎn)、生活、學習、戰(zhàn)斗、戀愛的故事。全劇基本上沒有臺詞，也沒有用字幕作介紹，全憑演員的舞蹈動作和場景展示劇情，估計對這段歷史不太熟悉人，看得是云里霧里。而且表演水平我感到一般，與九寨溝的《九寨千古情》，云南的《麗江千古情》在技藝上不是一個檔次。因本次旅游專列拉來一千多名游客。所以，本次演出是這為這些游客作的專場演出，一百元的票價，每人只出了六十元。</h3> <h3>25日早上，早餐過后踏上了返程，于26日凌晨到襄樊，結(jié)束了這次西北之旅。我感到不到西北，你感受不到祖國疆域的遼闊，在華北和中東部及西南，從一個省到相鄰的省份的仍何地方，火車不停的行駛，遠的也只有上十個小時，而西北兩個相鄰的省、區(qū)動輒就需二十個小時左右。在十三天的行程中，大約有近40℅的時間是在火車上度過的，在車上除了睡覺，和旅伴們侃大山，更多的是瀏覽車窗外的西北風光，倒也不感到枯燥和無聊。屈指算來，這趟行程結(jié)束后，全國的省、市、區(qū)只有西藏沒有涉足了。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次旅行的確使我們獲得很多知識，也結(jié)識了一批新朋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