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鄉(xiāng)那些年【短篇記實小說】原創(chuàng)

毛毛

<p>　　“上山下鄉(xiāng)”那個離殤激蕩的年代，我們每一個經(jīng)歷過的知青始終記憶猶新，那段時光的浪費，每個年青的生命被蜷縮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頹廢了一代熱血沸騰的青年，失去了寶貴的青春年華，收獲更多的是累累傷痕；留存的只是心酸與苦澀，除不去，剪不斷。我將它洇化為心傷，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p><p><br></p><h5> 一一題記</h5><p><br></p><p>【部分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p><p><br></p><p> 作者簡介</p><p><br></p><h5> 毛毛，原名：趙玉茂，76屆知青，喜愛美術(shù)與文學(xué)。作品在全國、省、市級參展、發(fā)表，曾多次獲獎。詩歌、散文、隨筆、小說多篇在美篇發(fā)表，并有多篇文章加精，詩歌在全國大獎賽中獲獎，論文參加市級有獎?wù)魑谋荣悾@獎。現(xiàn)為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甘肅分會會員，藝術(shù)傳略載入《中國當(dāng)代藝術(shù)界名人錄》。</h5><p><br></p><p> (一)</p><p><br></p><h1> 無奈的插隊經(jīng)歷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潮水般的涌動，勾勒出過去歲月蒼穹的容顏，流年似水。我在夢中常能看到“上山下鄉(xiāng)”的情景。</h1><h1><br></h1><h1> </h1><h1> “ 喂！等一下，你們慢點走好嗎？”我說。</h1><h1><br></h1><h1> 我又說：“你們也確實可以，好意思丟下我一個人不管。”</h1><p><br></p><h1> 只見知青點一片荒蕪，院子雜草叢生，炊煙裊裊，我在那尉藍而深邃的夜空里轉(zhuǎn)悠過來轉(zhuǎn)悠過去，聽到了夜鶯幽幽的蹄鳴，聽到了心在曠野中跳動。眼前出現(xiàn)了永鋒，建軍、石頭、愛蓮、小榮、小玲、平珍，他們幾個人的身影。</h1><p><br></p><h1> 我說：“永鋒，平珍還是運氣好，沒有再下鄉(xiāng)，留在城里了?！?lt;/h1><p><br></p><h1> 我問道：“你們都工作了，怎么又回來插隊呢？”</h1><p><br></p><h1> 他們回答：“城里沒有什么工作讓我們干，繼續(xù)回農(nóng)村勞動。于是他們和我一樣的心情期待著什么時候再招工？” </h1><h1><br></h1><h1> </h1><h1> </h1><h1> 我蕩漾在夢的海洋，習(xí)習(xí)涼風(fēng)，云霧繚繞，大伙情不自禁地大聲吶喊：“怎么搞的嗎？工作了才幾年呀！還讓我們插隊，又回到了那個年代。整天期待著什么時候招工？什么時候再回城？”我們惘然地仰望蒼天，不停的慨嘆......</h1><p><br></p><h1> “大伙在期盼回城的路上，讓風(fēng)擦干眼淚，多少次在寒冷的夜晚被驚醒，多少次想著被招工......”</h1><p><br></p><h1> 當(dāng)我眼睛睜開時朦朧之中感覺又作了一場夢。不由自主浮想聯(lián)翩，記憶十分深刻。</h1><p><br></p><h1> “哎！不知為什么？”我嘆息：那個年代所經(jīng)歷的凄清與寒涼的場面一次又一次在我的夢中上演；那幽深的溝溝壑壑，我在黑暗的夜空里流浪和漂泊，始終找不到落腳點，默默追尋......</h1><h1><br></h1><h1> 那是 1975年下半年的某一天，鎮(zhèn)原縣民政局責(zé)成知青辦組織部分居民召開了動員會，并且將1976年“上山下鄉(xiāng)”的名額分解了下去。再次號召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鍛煉，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h1><h1><br></h1><h1> 縣居委會通知我爸爸媽媽參加了此次會議，居委會主任傳達到了上面的指示精神。之后說：“比如說，象我們家兄弟姊妹多，按規(guī)定必須下去兩個孩子，你們這些家長有什么想法和意見就提出來。”</h1><p><br></p><h1> 此刻，父親沉默寡言，一聲不吭，母親急切的說：“我家去一個孩子不行嗎？” </h1><h1>  居委主任回答：“這不是我們說誰能去誰不能去，上面文件有明確規(guī)定：一切服從組織安排，你們有什么想法可以說一說唄？”</h1><h1><br></h1><h1> 參會的各位家長都談了各自的客觀存在和現(xiàn)實問題：會后經(jīng)領(lǐng)導(dǎo)研究確認了下鄉(xiāng)的人員，最后告知各位家長，這才知道讓三哥和我一同去農(nóng)村鍛煉已經(jīng)確定。</h1><h1> </h1><h1> “ 哎！我們兄弟倆插隊的事已經(jīng)無法改變，說什么都沒有用了？”我這樣說。</h1><p><br></p><h1>　我的家鄉(xiāng)在隴東的黃土高原上，有溝溝壑壑，山巒疊嶂，又有廣闊的平原?？h城就座落在茹河北岸，潛伏山南端，我們本縣知青插隊的地方是新城公社。</h1><h1><br></h1><h1> 一九七六那年，春節(jié)過后不久的一天。媽媽說：“你兄弟倆抓緊收拾行李好嗎？不要誤了時間。”</h1><p><br></p><h1> 我與三哥一道背著行囊急速來到縣民政局大院。此時，弟弟妹妹也趕來歡送。我兄弟倆被眼前的景象迷亂了心，只見一輛解放牌卡車周圍人頭攢動，沸沸揚揚場面被許多人簇擁的緊緊。</h1><p><br></p><h1> 這時我看到了幾個與我在中學(xué)讀過書的同學(xué)，熟悉的臉龐呈現(xiàn)在我的眼簾，他們叫著我倆的小名：“元，毛?！贝蠹耶惪谕暤恼f：“你倆怎么晚來了？快去報到：簽了名之后我和三哥便上了寫著“歡送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務(wù)農(nóng)光榮”橫幅標語的大卡車?！?lt;/h1><h1><br></h1><h1> 這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我們這些稚嫩的年輕人胸前戴著大紅花，在一片歡呼聲中汽車慢悠悠駛出了縣城，我們揮手向前來歡送的親人們告別......</h1><h1><br></h1><h1> 汽車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朝著縣城的西南方向行駛。冷風(fēng)颼颼，雖然車上有蓬布遮擋，但是同學(xué)們個個還是凍得哆哆嗦嗦的縮成一團。天空中零零星星飄著雪花在空曠的山野中飛舞。不一回兒卡車就到了平泉公社，車在此短暫停留后又上來倆女生，看面孔陌生，我一個也不認識。此時，我感覺手腳凍得有些麻木，車輛繼續(xù)行駛到了新城公社后又上來幾個人，待人到齊后分別送往各個知青點。 </h1><p><br></p> <h1>　　 (二)</h1><h1><br></h1><h1> 這時卡車繼續(xù)前行將剩下的8人送往閆寨大隊西洼生產(chǎn)隊。到了村子后隊長和社員們迎接我們幾人進了知青點大院，只見兩排新建的平房呈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每個人既陌生，又思緒萬千進了房間。</h1><h1><br></h1><h1> 我很好奇的說：“這就是知青住的地方嗎？目光閃爍游離，不敢正視眼前的一個個陌生面孔?！?lt;/h1><h1><br></h1><h1> 這時，縣知青辦主任說道：“我是受上面領(lǐng)導(dǎo)和你們家長的矚托，把你們這些娃娃送到這里來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的，你們要聽黨的話，在農(nóng)村好好鍛煉成長?！?lt;/h1><div><br></div><h1> 緊接著公社書記，知青干事分別說道：“這個村在方圓幾十里來說，算是自然條件好的村子，平地多，山地少，一個工分0.12元。你們這些城里來的娃娃們，不要怕吃苦和社員們共同勞動，知青點就是你們的家。你們幾個人要團結(jié)一致，互相幫助，同生產(chǎn)隊社員打成一片，把你們村里的事情辦好。</h1><div><br></div><h1> 隊長說：“我們這原上比川里冷的多，2月天氣和臘月一樣。請各位領(lǐng)導(dǎo)和娃娃們熱坑上坐?！?lt;/h1><div><br></div><h1> 由于天寒地凍，坐在暖暖和和的熱坑上用被子蓋在腿和腳上很舒服。一雙雙眼睛無言地相互對視著，這時有一個女生很勁的拽著被子，我就怯怯地撓了一下那個女生的腳丫，她不高興的說：“你真壞！”我說，你怎么哪么自私？不考慮別人的冷暖，旁邊在坐的男女生哈哈大笑！</h1><div><br></div><div><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隊長又說： “今天上面把你們幾個人交給我們，我們要對你們負責(zé)，操心你們不能出啥差錯，讓領(lǐng)導(dǎo)和你們家人放心。”此刻已到了下午，社員端來熱氣騰騰的臊子面招乎著領(lǐng)導(dǎo)和我們一起吃飯。</span><br></div><h1><br></h1><h1> 飯后我們送走了領(lǐng)導(dǎo)，同社員們在一起家長里短的說著......笑著......</h1><h1><br></h1><h1> 從此，名正言順在這個村子里開始了知青生涯，朦朧中編織著夢想......每日同社員們一道勞動，戰(zhàn)天斗地，干著繁雜的農(nóng)活。</h1><div><br></div><h1> 初到生產(chǎn)隊不久，那天早上點長將隊長給我們安排的農(nóng)活吩咐完之后。說道：“接大隊通知：下午各點點長到公社開會。”</h1><div><br></div><h1> 中午時分我們幾個人在院子里端著飯碗交頭接耳地邊吃飯邊議論：“各自猜測著，不知開的是什么會？”</h1><div><br></div><h1> 建軍說：“哎呀！能開什么會議呢？不是武裝頭腦，就是學(xué)習(xí)討論什么事情？”因為點長是第一次到公社出席會議，所以說大家很好奇！</h1><div><br></div><h1> 吃完中午飯，永鋒點長將上午借來的自行車騎上后一溜煙朝著公社的方向騎去，整整開了一個下午的會。</h1><div><br></div><h1> 當(dāng)天晚飯后點長召集大家召開會議。永鋒說道：“今天，我在公社參加了知青坐談會，各個點的點長在會上積極發(fā)了言：并且在扎根農(nóng)村干一輩子革命的“倡議書”上簽了每個人的名字，還談了各自對“上山下鄉(xiāng)”的認識和見解；表明了如何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的態(tài)度和決心?！?lt;/h1><h1><br></h1><h1> 永鋒給全點知青傳達完會議精神之后，我們幾個人也積極表了態(tài)；第二天他向隊長，大隊支書匯報了情況，之后沒幾天在點長的帶領(lǐng)下我們在知青點門前左右側(cè)栽下了8棵扎根樹，代表著每個人的決心和立下的誓言：在這個村子里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同社員們一道早出晚歸成了真正的農(nóng)民。這里看似條件比別的村子優(yōu)越一些，其實不然也就是農(nóng)田比較平坦一些，要干的農(nóng)活和別的村子比較一樣也不少，特別是每天的吃水是一個大問題：要到深溝里挑水，一開始我們不熟悉地形，因坡陡溝深，隊長派了一名社員給我們挑了第一擔(dān)水，我們緊隨其后走在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上，熟悉了路況后便開始挑水。</h1><h1><br></h1><h1> 隊長和點長商量：女生體弱，今后挑水由我們四個男生輪流，安排一男一女搭檔做飯，也是輪流制。其他6人全部出工干活。我們每天的做飯安排：女生負責(zé)炒菜、搟面、蒸饃。男生挑水，燒火、喂豬、掃院子，搞廁所衛(wèi)生。</h1><h1><br></h1><h1> 記得有一次我到深溝里挑水，眼看著很快就要挑出溝口時，一不小心腳下滑了一下摔倒了，一只鐵水桶朝著溝底滾去，我只好又下到溝底將水桶撿起來。幸好桶底沒掉，只是摔扁了一些，重新挑了一桶半水踉踉蹌蹌回到點上。</h1><h1><br></h1><h1> 進了大門后被愛蓮看見后，她笑得東倒西歪。</h1><div><br></div><h1> 說道：“毛呀！毛呀！你咋就那么狼狽呀！讓人哭笑不得。</h1><div><br></div><h1> 本來就氣不打一處。我便對她說道：“你笑什么笑？你以為挑水容易嗎？”</h1><h1><br></h1><h1> 這時我找來榔頭將扁水桶敲敲打打修理一番，然后再挑第二擔(dān)水。一早上要挑四擔(dān)水才能將缸里挑滿，挑一擔(dān)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時間，覺得很疲憊不堪，人就象散了骨架似的。因此，平時我用水特別節(jié)約，看到其他人浪費水我心里難受，有時候為用水之事吵架甚至大打出手。</h1><h1><br></h1><h1> 初到生產(chǎn)隊時，有一天吃完晚飯不久，我和石頭在知青點的對面麥場附近轉(zhuǎn)悠著閑聊；這時過來一個社員問道：“你們倆人喝湯沒有？我反問到道，飯不吃，喝的什么湯？他笑著說喝湯就是吃飯，這是方言：“哎！原來是這個意思，差點搞出笑話，讓人啼笑皆非?！蔽艺f。</h1><h1><br></h1><h3><br></h3> <h1> (三)</h1><h1><br></h1><h1>　有一年夏天，天氣格外炎熱，村子里的羊官在溝里水池中游泳時溺水身亡。</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第二天早晨出工時隊長給社員安排活時說：“毛，暫時沒人替換，今天讓你去放羊好嗎？”</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爽快答應(yīng)：“行呢！”，很好奇跑到羊圈，看管羊圈的大爺給我講了放牧?xí)r應(yīng)注意些什么？他還說：“溝里坡陡，要小心......我說，大爺你就放心吧！拿起鞭子趕著羊群在崎嶇的溝壑里開始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放牧。”</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趕著羊群迎著清風(fēng)纏繞，在荊棘的溝壑里盡量不到巉巖哪里去。扯喉縱情吼著......唱著......還能聽到遠方傳來陣陣回音......在高遠而安謐之處找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躺下來，做一次難得的小憩，看著每只羊吃著嫩嫩的青草，感覺到放松了許多，上午我順利地完成了放牧任務(wù)。</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隊長說：“毛，你真行！”</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午飯后繼續(xù)出工放牧，結(jié)果到了2~3點鐘時只見陰云密布，傾刻間暴雨卷著泥石飛奔。這時只見羊群已經(jīng)分散，四處亂竄，我在泥濘的溝壑里站不穩(wěn)腳跟。無論如何得抓住頭羊，我在頑強地掙扎中穩(wěn)住了它，只見其它羊只很快就圍了過來，便集中在一起了。此刻雨也停了，我細心清點后一只羊也沒少，象個泥猴似的趕著羊群收工了。這時隊長跑到溝邊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毛......毛......”</h1><h1><br></h1><h1> 只見我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出現(xiàn)在隊長的眼前。</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隊長說：“你個崽娃子，可把我給嚇壞了！”</h1><h1><br></h1><h1> 我說：“隊長，沒什么事？羊一只沒少，你交給我的任務(wù)完成了?！?lt;/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哎呀！謝天謝地，你好著我就很高興！”隊長說。</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第二天隊長另外安排人放羊，我就干別的農(nóng)活了。</h1><p class="ql-block"> </p> <h1> (四)</h1><h1><br></h1><h1>　我特別喜歡騎馬。有一天我吃完中午飯，兜里揣著一些玉米粒悄悄遛到飼養(yǎng)場，給我平時喜歡的那匹棕黃色馬嘴邊放上吃的，它一邊吃著東西，我就輕輕梳理著鬃毛，待它吃完后我解開韁繩就跳上馬背，在鄉(xiāng)間的公路奔馳，太過癮了。此刻被隊長發(fā)現(xiàn)，他訓(xùn)斥道：“你這個崽娃子，膽子也太大了，萬一這個馬驚了有個什么差錯？誰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鹉?？你太不象話了！”從此，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騎馬時因為沒有加鞍驏騎，我偷騎了這次馬，結(jié)果胯骨痛了一個星期。“說起來真是讓人好笑！”</h1><div><br></div><h1> 到了第二年村里打了基井，社員和我們知青臉上洋溢著無比喜悅之情，吃水難問題總算解決了！也保證了農(nóng)田灌溉用水。點上拉一車水能用一個星期，大家也敢放開用水，不象以前那么摳了，用水也寬松多了。</h1><div><br></div><h1> 平日里閑暇之余我們知青相互串串點。今天你上我這來；明天我上你哪里去；大伙在一起聊天，其樂融融，有說不完的心里話，就象兄弟姐妹一樣的親。蘭州的知青有時候也來我們這里串點?！疤煜轮嘁患矣H”來了就是尊貴客人，熱情款待，有啥吃啥，毫不怠慢，歡迎他們常來做客。</h1><div><br></div><h1> 我由于瘦小，干農(nóng)活體力不支，很喜歡做飯。小玲、愛蓮、平珍、小榮都與我搭檔做過飯，她們飯菜方面各有所長。我們經(jīng)常吃一些玉米面發(fā)糕，黃米飯、攪團、偶爾吃一些白面饃。蒸花卷時用白面卷上一些玉米面就相當(dāng)不錯了，面片一般吃的是手工搟的齊花面，放一些蘿卜片，就這也不常吃。由于我們常吃雜糧，胃很不舒服，時常泛酸。</h1><div><br></div><h1> 記得有一次我和小玲搭檔做飯時，她將面活的特別硬，結(jié)果搟出來的面整個邊上全碎了，切不成形狀。</h1><div><br></div><h1> 我說道：“就你這樣的水平還敢做飯?！?lt;/h1><div><br></div><h1> 她很不高興的說：“有本事你來搟面，讓我瞧瞧?！?lt;/h1><div><br></div><h1> 只見她很不高興！與我吵得不可開交，而且哭哭啼啼跑回宿舍，任我怎么喊叫：“她就是不理不睬?！?lt;/h1><h1><br></h1><h1> 眼瞅著時間快到下午6時，6位戰(zhàn)友很快就要收工回來吃飯，我趕快向她道歉！說道：“小玲，實在對不起！請原諒我吧！” </h1><h1><br></h1><h1> 此刻，她才消了氣。我倆抓緊時間做飯，大伙收工回來沒有按時吃上飯，每個人嘮嘮叨叨的不停......</h1><h1><br></h1><h1> 我說：“這頓飯做的不太好，并解釋了原因：同時也得到了他們的諒解?！钡诙煨×岣吲d的邀請我到平泉中學(xué)她的家中做客。</h1> <h1>　　 (五)</h1><h1><br></h1><h1> 平時，知青點除了大家輪流做飯之外，我們同社員一道披星戴月修過梯田，大搞農(nóng)田基本建設(shè)。拉肥、犁地、挑肥、種地、割麥子，什么農(nóng)活都干過來了！結(jié)果年底結(jié)算時，我和個別人還得到貼錢，才能拿到所謂的口糧，這是什么邏輯？讓人不可思議，拿錢來才能分到口糧，無奈何！只能回到家里向爸爸媽媽要錢......<br></h1><div><br></div><h1> 為了日后的生活。我們點長出謀劃策，養(yǎng)雞、養(yǎng)豬、在知青點院內(nèi)種些菜，這樣以來可以補充一下生活所需，特別是到了年關(guān)，養(yǎng)的兩頭豬，殺掉一頭，大伙先美餐一頓；在給每人分幾斤回家過年；剩一些肉做成臊子放在罐內(nèi)；在平時吃面片時給大伙碗里放一些，別提有多香，回味無窮。另外一頭豬買些錢做為點上臨時開銷費用。日常我們知青吃的細糧是30%，粗糧70%，蔬菜有蘿卜，蓮花菜、白菜等。</h1><div><br></div><h1> 冬天取暖沒有條件生火爐，只能座在熱炕上，在昏暗的油燈下看書。</h1><div><br></div><h1> 縣里給每個知青點供應(yīng)一些煤沫，粗一點的做飯，細一些用來燒坑，我們睡的是土坑。一般方法是：將床板拿掉，把麥草燒成灰壓一壓，然后捕上煤沫，前一天下午捕好能保持到第二天中午。記得有一次我被煤煙打的頭暈?zāi)垦?，村里的一位大爺從家里拿來兩個蘋果給我吃后很快就解除了不舒癥狀，我從內(nèi)心十分感激不盡。</h1><div><br></div><h1> 特別是夜晚上廁所是件頭痛的事，由于我們剛來時都是20歲不滿毛小子，膽小如鼠，夜里一片漆黑，入廁時伸手不見五指，生怕有鬼什么的？或掉進茅坑，最好倆人同行。</h1><div><br></div><h1> 有一天夜里1~2點鐘我想上廁所，想讓睡在我身邊的永鋒賠我一起去，這時他睡的正香甜。我拉了他一把，他嗯了一聲：迷迷糊糊地說：“毛，你干嘛呢？”</h1><h1><br></h1><h1> 我說：“你別睡了，賠我上廁所去，他很貪睡，吭吭嘰嘰就是不起來.....”</h1><h1><br></h1><h1> 無奈何！我一個人顫顫巍巍便去了廁所，尿還沒撒完，只聽撲通一聲，可把我嚇壞了！原來是一只貓從墻頭上跳了下來，我顫抖著，屁滾尿流地跑回了宿舍，把門頂?shù)木o緊地。</h1><div><br></div><h1> 在農(nóng)村我們知青過著清貧，清苦、清靜、清淡的生活，歷歷片段深藏在我的記憶之中，往事就象黑白影片一樣。</h1> <h1>　 (六)</h1><h1><br></h1><h1>　永鋒既是點長，又是隊里的會計，他謀略多，點上的事打理的有條不紊。男生有建軍和懷孝，(懷孝姓石，我們常叫他石頭)，8人在這里就象是一家人，雖然艱苦，也能相互團結(jié)協(xié)作，與村子里社員們和睦相處。</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愛寫寫畫畫，知青點宿舍墻面上是我的宣傳陣地，畫了一些宣傳畫。書寫了“農(nóng)村是一個廣闊天地，再那里是大有作為的”醒目標語。</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縣知青辦主任來點上檢查工作時說：“毛，你把點上裝扮的很有情趣，有濃厚的時代氣息，有一定的政治意義。"</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說：“主任，您過獎了，大伙欣慰地笑了。”</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時間轉(zhuǎn)瞬如流水，往事匆匆而去，在農(nóng)村第四年的年初，我和戰(zhàn)友們終于叩開了沉悶已久的返城大門?；叵脒@些年涼薄的人生經(jīng)歷，梳理一下被搞亂的思緒......心里惆悵，期望這一天總算到來了。</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我們點6人被招工。3人在縣上，3人去了長慶油田，唯有我和石頭未招，我倆內(nèi)心很困惑，十分難解......</h1><h1><br></h1><h1> 但值得高興的是三哥被招到長慶油田，算是組織照顧，心里安慰了許多......</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回想這些年浮世悲歡苦澀與曲折的人生經(jīng)歷不由自主要問：我們都是同年插隊；同樣的經(jīng)歷；為什么他們能先走？針對這個問題我和石頭質(zhì)問了知青辦主任。</h1><h1><br></h1><h1> 主任說：“你們倆情緒不要過于激動！”這次招工的名額有限，下次肯定有你們，不要著急嗎？</h1><h1><br></h1><h1> “你說的簡單，下次......”我倆說。</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唉！都是你們說了算，我們能怎么樣？”我說。</h1><h1><br></h1><h1> “難道你們真讓我倆在農(nóng)村干一輩子革命嗎？”我又說。</h1><h1><br></h1><h1> 主任很不高興！說道：“你這倆娃娃讓我怎么解釋才能夠說明白呢？”</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結(jié)果我和石頭只能無奈的等待，覺得幾年的辛苦付諸東流；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又一個月過去了。無望地期待......</h1><h1><br></h1><h1> 隨著時間一天又一天的推移，就是等不來機會，我和石頭望眼欲穿。</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凝望天空，悠長的思緒萬千......恍惚不安，感覺度日如年。</h1><h1><br></h1><h1> “ 怎么搞的嗎？把娃娃們要招就全部招走唄！剩下一兩個啥意思嗎？他們怎么能安心勞動呢？”隊長這樣說。</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這時，隊長找到大隊部反映了情況：支書又反映到公社，公社領(lǐng)導(dǎo)與縣上領(lǐng)導(dǎo)去的聯(lián)系后，決定讓我和石頭回家中等待，其它點上也有倆人，是永梅和小強，我們四人同病相憐。</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村子里有我的一位農(nóng)民朋友，他當(dāng)過兵。得知我要走了，來到點上送我。他說：“毛，我就知道上面不會不管你和石頭，這不是回城了嗎？”</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說道：“什么呀？是回城了，但沒有招工，在家等待?！?lt;/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朋友說道：“哎！讓你等就等唄，反正不讓你勞動了，美得很。他們幾個人招走了，你和石頭把心放寬了，遲早的事......</h1><h1> </h1><h1> 這時，朋友說：“毛，你這一走可能我們再也見不上面了，我也沒什么東西送你，這頂軍帽送給你?！蔽乙豢词切碌?，高興地說道：謝謝你了，太好了！</h1><h1><br></h1><h1> 我也給這位農(nóng)民朋友回贈了一件禮物，以表謝意！</h1><h1><br></h1><h1> 回到家里后又面臨新的困惑，父親年初逝世，看著年邁多病母親和寫滿蒼桑憂慮的臉，看著弟弟妹妹都需要照顧......我不由自主淚流兩腮。</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母親說：“組織上讓你回來也好！你就等等唄！”</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說：“我不能在家吃閑飯，得出去干活謀生。母親淡然地說，那你就出去吧！如果有招工的消息我及時告訴你好嗎？你再回來?！?lt;/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當(dāng)我走出家門的時候，母親依門而望，渾濁的淚眼看著我外出。我說：“媽，你放心吧！我在外盡力多掙點錢回來。”座在出外謀生的汽車上，心里躁動不安，情緒也難以平靜下來......</h1><h1><br></h1><h1> 我去過蘭州，阿甘鎮(zhèn)煤礦、平?jīng)觥部诿旱V，長慶馬嶺油田。從事刻字，黑白照片著色等活記，在外一干就是大半年。領(lǐng)略了出門在外的酸甜苦辣，收獲中也有許多無奈！</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直到年底我接到家里電報后及時返回。途中在寶雞市花了120元買了一塊上海“梅花”牌手表，高興的回到家中。得知我們年底被招工的4人是同90多名蘭州知青一同分配到省城，我和石頭是同一個知青點的，終于如愿以償，永梅，小強是另外兩個點的，還有兩人是西峰知青。</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將在外干活掙得1000多元錢交到母親的手中添補家用，解決了暫時的生活困難，這時母親十分高興地說道：“毛，給你200元錢 ?！爆F(xiàn)在工作了</h1><h1>看著添置些東西，一個人在外要照顧好自己，好好工作，不要干犯法的事情，做個好人。</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我說：“媽，您放心吧！我決不辜負您的期望，一定好好工作，做一個好人，堅決不干違法犯罪的事情，做一個對社會有用之人"我心里既喜悅又彷徨，眼含淚水與憧憬，帶著希望離開了慈愛的母親，踏進了返城的門檻，感覺幸運之神終于降臨了，讓人感受到一種溫暖，沉浸在幸?？鞓分?。 </h1><h1><br></h1><h1> 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情趨向平靜，將那段時光留在歲月深處。我來到了省城一一蘭州。石頭和我分配在同一個工廠和同一個車間，另有兩人是西峰知青也分配到這個車間，永梅和小強兩人分配到別的單位。 </h1><h1><br></h1><h1> 我從內(nèi)心深處由衷地感謝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小平同志”對廣大知青的關(guān)懷和愛護！每個人從夢中喚醒，才有了返城的機會，踏上了希冀之路。每個人多年的心靈空寂被黨的愛填滿，知青朋友們歡呼雀躍。</h1><h1><br></h1><h1> </h1><h1> 我插隊回城在蘭州工作期間，時常想起我在知青點離開前，給我送軍帽的那個農(nóng)民朋友。可惜哪頂帽子我戴了不到一年，有一次走在市區(qū)的巷道里被一小伙子搶了去。我想起軍帽時也就想這位朋友！</h1><p class="ql-block"><br></p> <h1><font color="#010101"> (七)</font></h1><h3><br></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我們點的永鋒和小玲，是我們8人中唯一結(jié)為夫妻的一對。永鋒點長很有領(lǐng)導(dǎo)才能，在長慶油田與小玲結(jié)為百年之好，后來當(dāng)了科長 。愛蓮能歌善舞，平珍、小榮、建軍他們工作和生活都很好，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為社會建設(shè)貢獻著力量。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我和石頭在一個車間上班。6年后我被調(diào)到科室，成為管理人員，并加入了美術(shù)家協(xié)會，石頭成為一名技術(shù)精湛的機修工。8人中如今有6人我多年末見過面，而近40年后人約黃昏之時，才發(fā)現(xiàn)與他們時光如此鮮明地定格在我的記憶之中...... 我和石頭常說：“彈指一揮間，時間如流水，驀然回首，轉(zhuǎn)瞬你我都是奔60歲的人了，退休以后很想回到那個瘡痍滿目的知青點看一看。”默念逝水潺潺，慨嘆流失的時光...... 幾十年沒有見過面的1976那年一起插隊的老戰(zhàn)友在我心中時?；蝿又灰灰?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我們點8人中已有幾人退休，7人健在，我和石頭2018年年底退休。我在微信中得知小榮前些年因病逝世的消息后，石頭和我十分痛惜失去了一位老戰(zhàn)友感到惋惜。 “ 有生之年我期待著戰(zhàn)友重逢的那一天，憧憬知青大團聚?！?尤其是在微信的照片中看到我們在一個點插過隊的愛蓮，小玲老戰(zhàn)友她那看不出蒼老的容顏，展示出青春活力。同時又看到了其它知青點上我的老同學(xué)，老戰(zhàn)友們英姿勃發(fā)，青春永駐，璀璨奪目，我和石頭在蘭州由衷的高興！虔誠地祝福，每一個人幸福，永久安康。那些年的親身經(jīng)歷將銘刻在我的心中，除不去，抺不掉。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 蹉跎歲月作為人生片斷，銘刻在心，那個年代記載著我們知青的昨天，得與失已成為過去，終究走的是人生之路?！闭l也無法從記憶的長河中抺去。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其中包含著每個人心酸的經(jīng)歷和感受，將深深留在腦海里。每一個知青輕輕掀開都能抖落出滿身的蕭索......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回想起那些年，是一次人生的經(jīng)歷，一次風(fēng)雨的洗禮，一次靈魂的漂泊和顫栗。</font></h1> <h3>【以上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h3> <h3>1976那年部分知青照片</h3> <h3>返城后的女知青近照</h3> <h3>返城后部分知青近照</h3> <h3>返城后部分知青照片</h3> <h3>當(dāng)年插隊的農(nóng)村新貌</h3> <h3><br></h3><div><br></div><h3>作者：1976那年插隊時照片<br></h3> <h3>作者近照</h3> <h3>美麗蘭州</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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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鄉(xiāng)那些年【短篇記實小說】原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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