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青瓦覆著千年的苔痕,竹影在風(fēng)里搖著半闕未寫完的詩。踩著濕潤的青石板路走進(jìn)成都杜甫草堂,驟雨初歇的空氣里,還飄著幾分浣花溪的清潤,仿佛連時(shí)光都在這里慢了下來,輕輕叩響著盛唐的門扉。</p><p class="ql-block"> 繞過柴門,便見一片蒼翠擁著幾間素樸的茅屋。那茅草該是后來補(bǔ)葺的,卻仍帶著當(dāng)年的筋骨——沒有雕梁畫棟,沒有朱漆鎏金,只有泥土的腥氣混著草木的清香,一如詩人生前的清貧。 我站在茅屋前,指尖輕輕拂過斑駁的木柱,忽然就想起“八月秋高風(fēng)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的狼狽,想起詩人在風(fēng)雨里裹著單薄的布衾,卻仰頭呼出“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吶喊。原來真正的偉大從不在錦衣玉食里,而在一顆飽經(jīng)滄桑卻始終滾燙的心里——自己尚在漏雨的茅屋里瑟縮,眼里卻裝著天下寒士的冷暖。</p><p class="ql-block"> 沿著小徑往前走,荷塘里的荷葉還凝著水珠,倒映著岸邊的“詩史堂”。堂內(nèi)的杜甫塑像眉眼微蹙,目光望向遠(yuǎn)方,似仍在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而痛心,仍在為“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而扼腕。他的詩從來不是風(fēng)花雪月的消遣,而是蘸著血淚寫就的史書:寫安史之亂里百姓的流離,寫戰(zhàn)亂中孩子的啼哭,寫自己“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dú)登臺”的孤寂,卻始終藏不住“戎馬關(guān)山北,憑軒涕泗流”的家國情懷。那些字句沒有華麗的辭藻,卻比任何錦繡文章都更有力量,穿過千年的歲月,仍能戳中每個(gè)中國人心底最柔軟的角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暮色漸濃時(shí),我坐在草堂的石階上,聽風(fēng)吹過竹林沙沙作響,竟像是詩人在低聲吟誦。原來這草堂早已不是一座簡單的茅屋,而是一顆精神的坐標(biāo)——它記錄著一個(gè)文人在困頓中的堅(jiān)守,也見證著一種“憂國憂民”的情懷如何代代相傳。如今我們早已不用在漏雨的茅屋里棲身,卻依然需要記得,曾有這樣一位詩人,用一生的顛沛,為天下人寫下了最溫暖的理想;用滿紙的赤誠,為后世立起了一座不朽的豐碑。</p><p class="ql-block"> 走出草堂時(shí),浣花溪的流水還在潺潺,暮色里的青瓦又添了幾分朦朧。我知道,這一次離開,帶走的不只是一段尋訪的記憶,更是一份穿越千年的感動(dòng)——那是杜甫留在草堂里的詩魂,是永遠(yuǎn)值得我們仰望的“詩圣”風(fēng)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漁舟一蕭2025.11.8(此文由作者與AI輔助完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