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2月5日,渾身酸痛如散架,每動一下都牽扯著不適,卻還是強撐著去了市場。下午連回家吃口熱飯的力氣都沒有,便草草點了份外賣填腹饑。眼看快到七點,想到夜間還要巡查責任區(qū),身體實在難以支撐,只好向商城李經(jīng)理請了病假。掛了電話剛過十分鐘,妻子的來電突然響起:“你要不要去西安?”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問得一愣,下意識反問:“出什么事了?”“果兒想看兵馬俑,我們打算一起去。”妻子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期待。我摸了摸發(fā)燙的額頭,猶豫片刻——重返建材市場打工這兩年,終日忙于生計,竟再也沒有出過遠門?!拔胰?!”念頭一旦冒出來便愈發(fā)強烈,“我這就聯(lián)系頂班的人?!薄澳悄憧傻泌s七點前回家,我們都在收拾東西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番倉促安排后,約莫晚上八點,我們駕車從慶陽南高速駛入霍銀高速,夜色中,這場說走就走的旅程,就這樣迎著寒風啟程了。</b></p> 美中不足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車子剛駛入高速,引擎的轟鳴聲還沒平穩(wěn)下來,妻子的手機就傳來了女兒的語音。遠在山東求學的姑娘,語氣里帶著幾分嬌嗔的期盼:“爸媽,你們怎么不等我放了學再出發(fā)呀?我也想跟你們一塊玩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妻子把手機湊近耳邊,聲音放得柔緩:“傻丫頭,我們已經(jīng)上高速啦。你哥早就答應了果兒,要帶他出來轉轉。等你放寒假,咱們就在西安碰面,到時候爸媽陪你好好逛街,給你買新衣服,好不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聽著母女倆的對話,我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心里泛起一絲淡淡的遺憾。一家人難得湊齊出門游玩,偏偏少了姑娘這重要的一員,車廂里雖有歡聲笑語,不夠圓滿,是這場旅行的美中不足地方:姑娘缺席了。想起姑娘離家時的模樣,想起她視頻里念叨著想吃家里的飯菜,這份遺憾里又多了幾分牽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在心里默默對姑娘說:萌啊,你安心在學校好好學習,照顧好自己。爸媽好好掙錢,等你放假回來,咱們一家人一定整整齊齊地出門,去你想去的地方,吃你想吃的東西。往后的日子還長,這樣的機會多著呢,這次的遺憾,就留到寒假慢慢補上。</b></p> 暖意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平日一家人都忙彼此,很難齊到一起,東一句西一句拉家常和工作瑣事。妻忽然伸頭對坐在第二排的我,含笑說道:“給你說件事,果兒今日跟我念叨,想讓爺爺去建行家屬院看門呢。”我忙問緣由,她接著道:“果兒說,一來離家就一步之遙,爺爺往來方便;二來不用打卡考勤,也不用再半夜起身忙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聞聽此言,我不由得哈哈大笑,滿心都是暖意:“我這孫兒,咋就這么乖巧懂事,還知道疼他爺爺了!”一邊感慨著,一邊伸手越過座椅,輕輕撫摸著坐在第三排的果兒那胖乎乎、軟乎乎的小手。指尖觸到暖意的瞬間,連日來渾身疼、咳嗽仿佛都消散了大半,身子也輕快了一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原來,最真切的溫度,從來都藏在血脈相連的牽掛里,在親人不經(jīng)意的惦記中,悄悄溫暖著彼此的歲月。</b></p> 祖籍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車行至彬縣境內,“李家坡”隧道的標識牌驟然映入眼簾。我轉頭對身后的果兒說:“果兒你看,這隧道名字里的李家坡,就是咱們的祖籍地。聽祖輩說,清末年間,先祖?zhèn)優(yōu)榱硕惚芑哪?,從這里逃荒到了西峰,當初一同落戶的,算起來有四戶人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不對呀爸,是五戶呢!”開車的兒子突然插話,語氣篤定,“我四爺說過,有一戶走到環(huán)縣后,就和大家失去了聯(lián)系,慢慢斷了音訊?!?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只知道先祖從彬縣逃荒到甘肅慶陽西峰落戶是四戶,五戶族人今頭一次聽說。祖父生前的閑談:上世紀九十年代,祖父曾和四祖父結伴回過一次祖籍。時隔數(shù)十年,村里的族人大多不知慶陽西峰還有他們這一支分支,寒暄過后,便也少了往來,自那以后,我們便再沒人踏回過故土。祖父還說,當年的李家坡,整個村子都是李姓族人,炊煙裊裊處,皆是宗親。如今隔著隧道的幽暗光影,想起那些未曾謀面的族人,心中竟生出幾分莫名的牽掛。</b></p> 彩禮閑淡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感冒加空調暖意熏人,我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間,話題不知怎的扯到了結婚彩禮上。慶陽這地方的彩禮確實不低,尋常人家便是十幾萬,條件好些的竟要二三十萬,實在不是筆小數(shù)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兒媳一旁接話:“現(xiàn)在南方講究男方買房、女方裝修,我當年嫁過來時,彩禮才三萬呢。就這,擱我們單位,過了一年就漲到七八萬了?!蔽衣犃诵χ蛉ぃ骸澳銒尞斈昙藿o我,彩禮才五百五呢!”話音剛落,妻子立刻嚷嚷起來:“什么五百五,明明是五百塊,多說了五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眾人聽著笑作一團。細細想來,此一時彼一時,時代在變,人們對彩禮的觀念也在悄然改變。但無論彩禮數(shù)額多寡,核心從未變過——父母總為兒女的前程著想,兒女也該銘記贍養(yǎng)父母的本分,這份親情與責任,才是最珍貴的傳承。</b></p> 牽掛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近夜十一點,我們把同行的二堂妹送到她姐姐住處——具體地名我記不太清,只等大堂妹下樓來接。趁著這間隙,我想著找家便民店買點東西,繞著附近轉了一圈,終究沒能尋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自今年四月一別,我們已有半年未見。親人重逢,總有說不完的話。我折回時,正撞見大堂妹和兒子閑聊,她見了我不由驚訝:“哥哥,你這大忙人咋下來了?”我笑著回話:“感冒了請了假,你嫂子他們一走,家里就剩我一個人啦?!?lt;/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其實我此番專程繞道,更藏著一份牽掛。堂妹夫身體欠佳,前些日子小輩們還專程去西安探望過他。親人相聚一回便少一回,能當面看看他們安好,心里才踏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太遲了,我們不便登門。還要趕去兒子姨娘家(馬家灣),不便久留,只得在車旁揮手告別。臨走前約好次日再聚,望著她們說話上樓的背影,心里滿是重逢的暖意與對親人的惦念。</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