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編者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尉天驕、金科、任啟亮是淮北師范大學中文系78級同學,畢業(yè)后分居于南京、成都、北京。工作之余,三人熱愛散文,相互砥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20年,聯(lián)袂出版的散文合集《故園與遠方——78級同窗散文三人行》(安徽文藝出版社),被媒體稱之為“中國第一部大學同學散文合集”。安徽大學圖書館將此書評選為“薦讀書目”,譽其為“一部獨特的散文合集,值得讀者仔細閱讀和品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至今,三位老同學依然遙相呼應(yīng),筆耕不輟。鑒此,本號繼前幾年連載三人99篇散文之后,重啟“78級同窗散文三人行”專欄。依然每周一篇,敬請讀者關(guān)注。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025年9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作者的小學畢業(yè)證</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故紙堆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金科</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近日清理雜物,從一個故紙堆里翻出了幾張讀書時的成績單來,從小學到大學的都有。</p><p class="ql-block"> 這幾張年代久遠的“成績單”,小學、初中和高中的,封面上的標題雖不一樣,但都有著“通知”二字。</p><p class="ql-block"> 小學的這張是合肥市淮河路第一小學發(fā)的,落款時間是1965年7月10日,名為“學生成績通知書”。</p><p class="ql-block"> 初中的這張是合肥市第六中學發(fā)的,落款時間是1972年2月6日,名為“學生情況通知書”。</p><p class="ql-block"> 高中的這張還是合肥六中發(fā)的,落款時間是1973年1月20日,名為“學生成績通知單”。</p><p class="ql-block"> 回頭看看自己童年和少年時的學習成績,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了。</p><p class="ql-block"> 這張小學三年級的考試成績?yōu)椋洪喿x96分;作文76分;筆算95分。由此看來,我讀小學時的作文還是相當差的。</p><p class="ql-block"> 上了合肥六中,那張初中三年級的考試成績?yōu)椋赫蝺?yōu)秀;語文優(yōu)秀;數(shù)學優(yōu)秀;外語及格;農(nóng)基及格;軍體良好;音樂優(yōu)秀。</p><p class="ql-block"> 這張1972年的成績單,自然也就有著“文革”的印記了。最顯著的標志,就是不搞所謂資產(chǎn)階級的“分數(shù)掛帥”,考試不計分了。</p><p class="ql-block"> 另一個印記則是開設(shè)了“農(nóng)業(yè)基礎(chǔ)”課,這是因為那個年代中學生畢業(yè)后的唯一出路,就是去當上山下鄉(xiāng)的“知識青年”吧。</p><p class="ql-block"> 我在合肥六中上高中期間,雖然還在鬧著“文革”,國家卻曾經(jīng)一度撥亂反正,重新抓起教育來。因而,我的這份高中成績單上又有了具體的分數(shù):數(shù)學93分;物理97分;化學94分;語文96分;外語93分。</p><p class="ql-block"> 這個時期我的學習成績挺好,在“學生成績通知單”上那個名為“獎懲”的欄目里,還寫著“本學期被學校評為三好學生”。</p><p class="ql-block"> 獎勵“三好學生”的獎品是一個漂亮的“筆記本”,上面蓋著“合肥六中革命委員會”的印章,我一直舍不得用。</p><p class="ql-block"> 合肥六中建校60周年之際,因我的業(yè)余寫作成就,母校將我譽為“杰出校友”?;厝⒓有c時,我就把這個筆記本“還”給了母校。</p><p class="ql-block"> 這個筆記本如今被陳列于“合肥六中校史館”里,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一個小小的文物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作者小學三年級成績通知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作者小學四年級成績通知書</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故紙堆里,還有著一張淮北師范大學中文系的成績單。上面卻沒有了“通知”二字,名為“學生成績報告單”。</p><p class="ql-block"> 不知什么緣故,這個“報告單”是直接寄到父親工作單位里去的,向父親報告了我?guī)组T功課的考試成績:古典文學96分;外國文學91分;共運史80分。其余幾門功課沒有打分,統(tǒng)統(tǒng)都是“及格”。</p><p class="ql-block"> 讀大學,我是“文革”后恢復(fù)高考的78級,班里有著許多學識功底豐厚扎實的“老三屆”同學。相形見絀,每次考試,我的成績從未名列前茅過。</p><p class="ql-block"> 記憶中,古典文學得了96分,應(yīng)該是我在大學期間考試得到的最高分了。有年我回大學母校,承蒙中文系領(lǐng)導設(shè)宴款待,請來了一些當年教過我的老師,教古典文學的老師也來了。</p><p class="ql-block"> 一見面,這位老教授就對我說,你的古典文學成績很好,今天我又查看了你的考試成績是全班第一名,歷屆學生中能得這樣的高分是很少見的。</p><p class="ql-block"> 后來聽說,這位老教授有著珍藏學生考試成績的嗜好。其實讀大學時,我對古典文學并不那么太感興趣,感興趣的則是當代文學??赡苁悄谴喂诺湮膶W考試,我蒙著了考題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意想不到是,就在那個故紙堆里,我還翻出了一份自己寫的“檢討書”來。</p><p class="ql-block"> 這個“檢討書”寫于1972年1月17日,那時的我不過還是個初中生。小小年紀,為何要寫這個“檢討書”呢。及至看了這個“檢討書”,不禁啞然失笑。</p><p class="ql-block"> 不妨就從“檢討書”里摘錄一段吧:以前,我有較長的一段時間,由于受到社會上歪風邪氣的影響和中了一些舊黃色小說的毒素,使得自己頭腦中滋生了一種非無產(chǎn)階級的思想:就是愛資產(chǎn)階級的所謂“面子”,盡情地裝飾自己。整天想著該穿什么服裝,該梳什么樣式的發(fā)型。而補丁的衣服和自己認為不漂亮的衣服一律不穿。甚至于理發(fā)也要上大店去花三、四角錢。從思想上追求著那一套資產(chǎn)階級的生活方式……</p><p class="ql-block"> 這就是當年我為什么要寫“檢討書”的原因。</p><p class="ql-block"> 過來人都清楚,“檢討書”一般都是受到某種逼迫而不得已才寫的。細細想想,我的這個“檢討書”好像是當年我的班主任老師“逼”我寫的。</p><p class="ql-block"> 我那時雖是一班之長,寫了幾次申請,卻遲遲入不了共青團。大概是班主任老師告訴我這個原因后,就讓我寫了這個“檢討書”的吧。</p><p class="ql-block"> 可能“檢討書”寫得還不錯吧,隨后我也就成了共青團員。</p><p class="ql-block"> 這個“檢討書”應(yīng)該是自己在什么場合宣讀的吧,所以才得以留存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此生也只寫下過這么一份“檢討書”,還有著鮮明的時代印跡,就敝帚自珍吧。</p><p class="ql-block"> 晚年,在這些故紙堆里翻翻看看,也是有些趣味的。 </p><p class="ql-block"> 2025年8月寫于成都</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左起)金科、尉天驕、任啟亮1998年于北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安徽文藝出版社出版的三人合著《故園與遠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