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清康熙年間，江南蘇州府有畫師名江南一馬，姓江名珩，字枕石，以畫馬名動吳郡。人贈雅號“江南一馬”，蓋因他一生不涉山水、不描花鳥，唯以馬為題材，落筆便有神韻，時人評曰“紙上馬似欲踏云出，耳畔似聞嘶風聲”。江珩獨居城外寒碧園，園中有半畝草地，幾株古柳，并無真馬，卻日日對著空庭寫生，晨昏不輟，性子孤僻，不赴俗宴，不售畫作，只偶將得意之作贈于清貧學子或鄉(xiāng)鄰，故雖有名氣，家境卻頗為清寒。</p><p class="ql-block"> 寒碧園西隅有一舊屋，是江珩的畫室，四壁皆掛馬圖：或奔于塞北荒原，蹄踏飛雪；或立于江南柳岸，鬃拂春風；或群馳于曠野，昂首嘶鳴；或獨臥于松蔭，閉目養(yǎng)神。每幅圖上，馬的眼神皆靈動異常，似有靈性，絕非尋常畫師所能描摹。江珩作畫有一異癖，必以晨露研墨，以柳炭起稿，落筆時屏氣凝神，一氣呵成，中途不得有人驚擾，否則畫作便廢，且畫成之后，必于馬眼處點一滴朱砂，曰“開神”。</p><p class="ql-block"> 一日薄暮，江珩畫罷一幅《奔馬圖》，正對著畫作出神，忽聞院中有輕微的馬蹄聲，沉厚而清越，不似凡馬。他心中詫異，寒碧園久無訪客，更無馬匹，遂起身推門而出。暮色四合，古柳垂絲，半畝草地上，竟立著一匹棗紅色赤兔馬，通體棗紅如霞，鬃毛似燃著烈焰，馬尾如墨緞輕揚，雙目如琥珀，映著天邊殘霞，神駿非凡——肩高八尺，蹄踏處落英輕顫，周身隱隱有流光，絕非市井凡品。那馬見了江珩，不驚不躁，只是抬蹄輕踏，發(fā)出“篤篤”之聲，似有親近之意。</p><p class="ql-block"> 江珩素來愛馬，雖未見過如此神駿的赤兔之駒，卻也不懼，緩步上前，伸手輕撫馬鬃。鬃毛柔軟順滑，觸手生溫，不似凡馬那般粗糙，反倒帶著一絲淡淡的墨香。他心中暗忖：此馬不知從何處而來，骨相雄奇，神姿俊逸，莫非是山中異獸，或是神仙坐騎？正思忖間，那赤兔馬忽然仰頭輕嘶，聲如金石相擊，清越綿長，竟似能通人語。江珩心中一動，問道：“仙駒莫非是尋我而來？”赤兔馬頷首，又抬蹄指向他的畫室，眼中似有期許之意。</p><p class="ql-block"> 江珩恍然大悟，引赤兔馬入畫室。赤兔馬立于《奔馬圖》前，凝視片刻，又轉(zhuǎn)頭看向江珩，嘶鳴一聲，眼中滿是崇敬。江珩心領神會，取來宣紙、晨露研好的墨汁，提筆便畫。此次作畫，他竟無需起稿，胸中自有馬形，筆墨流轉(zhuǎn)間，一匹與眼前赤兔馬一模一樣的神駒躍然紙上——棗紅鬃毛飛揚，四蹄踏風帶霞，眼神靈動如活物，仿佛下一刻便要從紙上躍出。畫成之后，江珩依慣例，于馬眼處點了一滴朱砂。</p><p class="ql-block"> 剎那間，紙上赤兔馬忽然眼中靈光一閃，竟緩緩動了起來，先是甩了甩馬尾，再是抬蹄輕踏，片刻便從宣紙上躍下，與院中那匹赤兔馬并肩而立，一模一樣，難分真假。江珩驚得后退數(shù)步，手中畫筆險些落地，半晌才回過神來，知曉自己遇見了靈物。那兩匹赤兔馬圍著江珩轉(zhuǎn)了一圈，輕嘶兩聲，便一同走出畫室，立于院中古柳之下，月光灑在馬身上，似覆了一層丹霞，美得不像凡塵之物。</p><p class="ql-block"> 自此之后，這匹赤兔馬便常來寒碧園。每日清晨，江珩尚未起身，便聞院中馬蹄聲，起身開門，必見赤兔馬立于柳下，似在等候他作畫。江珩每日以晨露研墨，對著赤兔馬寫生，畫作愈發(fā)神妙，筆下之馬，或靜或動，或怒或馴，皆栩栩如生，且每幅畫成，點上朱砂后，紙上之馬便能短暫躍出，與真馬嬉戲片刻，再緩緩歸紙。</p><p class="ql-block"> 江珩雖奇，卻也漸漸習慣了赤兔馬的陪伴。他性子孤僻，平日里無人說話，便時常對著赤兔馬傾訴，說自己作畫的心得，說江南的煙雨，說心中的孤寂。赤兔馬雖不能言語，卻總能靜靜聆聽，時而頷首，時而用腦袋蹭他的手臂，時而嘶鳴回應，似能讀懂他的心事。有時江珩作畫倦怠，便牽著赤兔馬在園中漫步，古柳之下，草地之上，一人一馬，相映成趣，倒也驅(qū)散了不少孤寂。他不知，這赤兔馬本是上古靈駒，名赤瑤，因遭天劫，魂魄附于一幅古畫之中，流轉(zhuǎn)千年，終遇江珩以匠心筆墨、赤誠之心為其“開神”，助她凝聚形體，重獲生機；而江珩本是天上文曲星轉(zhuǎn)世，因前世執(zhí)念于畫馬，自愿貶下凡間，歷練心性，冥冥之中，與赤瑤有著千年的仙緣。</p><p class="ql-block"> 這般相伴半載，一日中秋，月色皎潔，銀輝遍灑寒碧園，古柳疏影橫斜，桂香隨風漫溢。江珩畫罷一幅《赤兔望月圖》，正與赤兔馬立于院中賞月，忽覺周身靈光一閃，暖意融融。他抬眸望去，只見那匹赤兔馬身形漸漸舒展，霞光流轉(zhuǎn)間，竟化作一位女子——身著棗紅色繡暗紋羅裙，發(fā)挽高髻，簪一支墨玉簪，肌膚瑩潤，眉目含情，眉眼間竟與他筆下赤兔馬的眼神有幾分相似，既有駿馬的俊逸，又有女子的溫婉。</p><p class="ql-block"> 江珩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顫聲問道：“你……你是誰？莫非是仙娥下凡？”女子盈盈一拜，聲音清越如馬嘶，卻溫婉動人：“小女赤瑤，本是上古赤兔靈駒，魂魄被困畫中千年，幸得先生以匠心筆墨為我開神，以赤誠之心渡我成形，方能重獲自由。小女仰慕先生才情，感激先生救命之恩，更知先生是文曲星轉(zhuǎn)世，與小女有千年仙緣，故化為人形，前來相伴，共赴仙途?！?lt;/p> <p class="ql-block"> 江珩心中百感交集，既有驚奇，又有歡喜，還有幾分釋然——難怪這赤兔馬如此有靈性，難怪自己對她一見如故，原來竟是這般天定仙緣。他素來孤僻，從未對人敞開心扉，可面對赤瑤，心中竟無半分防備，只覺親切萬分。赤瑤亦不含羞，緩步上前，望著他手中的畫筆，眼中滿是崇敬：“先生筆下有神，每一筆都含著對馬的摯愛，藏著仙家靈氣，若非這般赤誠純粹，小女也無法掙脫畫中束縛，先生也難以喚醒前世仙根。”</p><p class="ql-block"> 月色溫柔，桂香裊裊，兩人立于古柳之下，互訴衷腸。江珩說起自己自幼愛馬，癡迷畫馬，不屑與世俗同流合污，獨居寒碧園的孤寂，說起落筆時總覺心神合一，似有冥冥之力指引；赤瑤則說起自己千年被困的苦楚，說起在畫中看著人間滄桑，等候仙緣降臨，直至遇見江珩，才見得世間赤誠與溫暖，也才得以重啟修仙之路。她懂他的匠心堅守，他憐她的千年孤寂，心意漸通，情愫暗生，仙緣與塵情相融，愈發(fā)深厚。</p><p class="ql-block"> 自此之后，赤瑤便留居于寒碧園，白日里，她陪江珩寫生，為他研磨鋪紙，更以自身靈韻滋養(yǎng)他的仙根，教他吐納修煉之法；江珩則以筆墨為媒，將修仙感悟融入畫作，筆下的赤兔馬愈發(fā)靈動，靈氣充盈，反哺赤瑤，助她穩(wěn)固形體、提升修為。夜幕降臨，兩人便相伴月下，或?qū)ψ逕?，靈氣纏繞周身，與月光、桂香相融；或江珩為她畫肖像，畫她身著羅裙立于柳下的溫婉，畫她化身為赤兔馬奔于月下的神駿；赤瑤便為他講述上古仙規(guī)、馬族仙史，或是輕歌一曲，歌聲清越，與馬嘶、風聲相融，動人心弦。</p><p class="ql-block"> 他們的戀情，純凈而熾熱，不摻半點世俗功利，既有凡塵夫妻的溫情，又有仙家伴侶的默契。江珩不再孤僻寡言，眉眼間多了幾分仙風道骨與暖意；赤瑤也不再有千年孤寂的清冷，笑容溫婉，氣度清雅。每到月圓之夜，赤瑤常會化身為赤兔馬，載著江珩漫步于云端，俯瞰江南煙雨，或是奔于昆侖仙境，汲取天地靈氣，一人一馬，一影一心，纏綿婉轉(zhuǎn)，仙氣氤氳，成為世間罕見的景致。江珩作畫時，愈發(fā)得心應手，筆下的赤兔馬，不僅神駿非凡，更自帶仙韻，每一幅都能引動靈氣，被世人奉為仙品，只是他依舊不售畫作，只偶將得意之作贈于清貧向善之人，渡化世人。</p><p class="ql-block"> 江珩深知，他與赤瑤皆是修仙之體，天定仙緣，不必畏懼世俗非議。一日，他取來宣紙，以晨露混著靈泉研墨，畫了一幅《赤瑤伴馬修仙圖》，點上朱砂后，朱砂竟化作一道靈光，融入畫作之中。江珩對著赤瑤鄭重道：“赤瑤，我江珩前世為仙，今生歷劫，幸得有你相伴。縱是仙凡輪回，我也愿與你結(jié)為連理，同心修煉，共赴仙途，此生相守，不離不棄，永生不渝。”赤瑤眼中含淚，盈盈下拜，周身霞光暴漲：“小女亦愿與先生相守，同心修仙，渡己渡人，縱使歷經(jīng)天劫，也絕不分離?！?lt;/p><p class="ql-block"> 他們沒有世俗的婚宴，沒有賓客的道賀，只在月下拜天地，拜仙緣，以寒碧園為修仙之所，以筆墨為媒，以真心為諾，結(jié)為連理，既是凡塵夫妻，亦是仙家伴侶。婚后，兩人愈發(fā)恩愛，修為也日漸精深，周身靈氣愈發(fā)濃郁，寒碧園常年云霧繚繞，草木蔥蘢，竟成了一處修仙圣地，常有仙鶴駐足，靈蝶翩飛，卻無人敢隨意登門驚擾。</p><p class="ql-block"> 城中有一富商，姓趙萬堂，家財萬貫，卻性情貪婪，極好附庸風雅，尤愛收藏名家字畫。他久聞江南一馬的大名，曾數(shù)次派人登門求購馬圖，皆被江珩拒絕。趙萬堂心中不甘，又聽聞江珩近日畫作愈發(fā)神妙，竟能引動靈氣，還娶了一位容貌絕世、氣度不凡的女子，心中愈發(fā)覬覦，既想奪取畫作，汲取其中靈氣，又想將赤瑤擄回府中，妄圖借她的靈性延年益壽，便暗中勾結(jié)邪道術士，帶著數(shù)十名家丁與術士，氣勢洶洶地闖入寒碧園。</p><p class="ql-block"> 彼時江珩與赤瑤正在院中對坐修煉，靈氣纏繞周身，霞光護體。趙萬堂破門而入，目光掃過四壁馬圖，又落在赤瑤身上，眼中滿是貪婪與覬覦，大笑道：“江先生，赤瑤姑娘，今日趙某前來，便是要購你所有馬圖，再請姑娘回府小住，若你應允，金銀珠寶任你挑選；若不應允，休怪趙某與術士不客氣！”身旁的邪道術士也陰笑道：“此女乃是赤兔靈駒所化，身上有千年靈氣，此畫師筆下有仙家筆墨，今日一并拿下，便可助我等突破修為，富貴通天！”</p><p class="ql-block"> 江珩抬眸，神色冰冷，仙威漸顯，將赤瑤護在身后，冷冷道：“趙萬堂，你貪婪成性，勾結(jié)邪道，妄圖奪取仙品、殘害靈物，逆天而行，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仙家之力的厲害！”赤瑤眼中閃過怒色，周身霞光暴漲，身形微動，便要化身為赤兔馬，引動天地靈氣。江珩按住她的手，輕聲道：“無需動怒，我等修仙之人，渡化惡人，不必傷及性命，只需廢其邪念，懲其惡行便可。”</p><p class="ql-block"> 說罷，江珩提筆便在宣紙上疾畫，筆墨翻飛間，一幅《群馬鎮(zhèn)邪圖》瞬間而成，他急點朱砂，大喝一聲：“出！鎮(zhèn)！”只見紙上數(shù)十匹棗紅色仙馬同時眼中靈光一閃，紛紛躍出宣紙，周身纏繞金光，或奔或踢，或嘶或踏，引動天地靈氣，朝著家丁與術士沖去。這些仙馬雖由筆墨而成，卻力道無窮，靈氣逼人，蹄踏之處，邪祟之氣四散，家丁們哪里見過這般景象，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刀逃竄，哭爹喊娘；邪道術士試圖引動邪術抵抗，卻被仙馬身上的靈氣反噬，口吐鮮血，邪術盡廢，再也無法作惡。</p><p class="ql-block"> 趙萬堂嚇得面無人色，雙腿發(fā)軟，癱倒在地，口中連連求饒：“江先生饒命，赤瑤姑娘饒命！趙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勾結(jié)邪道、覬覦仙物了！”江珩冷冷看著他，仙威凜然：“趙萬堂，你貪婪成性，為非作歹，今日我不殺你，廢你貪念，斷你財路，讓你淪為清貧，好好反省，若再敢作惡，必遭天譴，魂飛魄散！”說罷，江珩指尖一點，一道靈光射入趙萬堂體內(nèi)，趙萬堂瞬間變得神志清醒，心中貪念盡消，渾身無力，連滾帶爬地逃出寒碧園，此后淪為乞丐，日日反省，再也不敢作惡。</p><p class="ql-block"> 經(jīng)此一事，江珩與赤瑤修仙、畫馬能引靈氣、鎮(zhèn)邪驅(qū)惡的消息便傳遍了天下，人人都稱江珩是畫仙，赤瑤是仙娥，寒碧園是修仙圣地，世人紛紛前往朝拜，卻只敢在園外祈福，不敢隨意踏入，生怕驚擾了二位仙人。有人羨慕他們的神仙戀情與仙緣，有人敬佩他們的慈悲之心與匠心，也有人效仿他們，向善向美，修身養(yǎng)性。</p><p class="ql-block">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珩與赤瑤的修為愈發(fā)精深，默契十足，周身靈氣愈發(fā)濃郁，已能自由穿梭于人間與仙境之間。他們時?；矸踩?，游走于江南大地，見百姓有難便出手相助，見惡人作惡便出手懲戒，渡化貧苦向善之人；閑暇時，便返回寒碧園，潛心修煉，作畫研墨，日子過得平靜而清雅，慈悲而溫暖。江珩的畫作，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筆下每一匹馬都有靈性，能鎮(zhèn)邪、能祈福、能渡人，成為世間至寶；赤瑤也褪去了靈駒之身，化作真正的仙家女子，氣度清雅，法力高強，既能化身為赤兔仙馬，奔于云端，也能以人形行走世間，溫婉慈悲。</p><p class="ql-block"> 這年深秋，天地靈氣異動，昆侖仙山傳來仙音，告知江珩與赤瑤，他們歷劫已滿，修為達標，即將迎來最后一道天劫，渡劫成功，便可位列仙班，永生永世為仙，守護人間與仙境的安寧；渡劫失敗，便會魂飛魄散，前功盡棄。</p><p class="ql-block"> 江珩與赤瑤心中平靜，毫無懼色，他們同心同德，決定共渡天劫。三日后，天劫降臨，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紫電金光纏繞著寒碧園，天地間靈氣翻騰。江珩手持畫筆，將畢生修為與對赤瑤的深情融入畫作，一幅《百馬渡天劫圖》瞬間而成，百匹赤兔仙馬躍出紙面，圍繞在二人周身，形成一道堅固的靈氣屏障；赤瑤化身為赤兔仙馬，周身霞光暴漲，與江珩并肩而立，靈氣與愛意纏繞，共同抵御天劫。</p><p class="ql-block"> 紫電劈下，靈氣屏障穩(wěn)穩(wěn)接住，百匹仙馬嘶鳴，引動天地靈氣，助二人抵擋天雷；金光灑落，滋養(yǎng)二人修為，江珩與赤瑤閉目修煉，同心同德，心神合一，任憑天劫肆虐，始終不離不棄。歷經(jīng)三天三夜，天劫漸消，烏云散去，祥云匯聚，金光漫天，仙音繚繞，天地間靈氣充盈，仿佛在慶賀二人渡劫成功。</p><p class="ql-block"> 剎那間，江珩周身泛起金色靈光，頭頂顯現(xiàn)文曲星印記，仙風道骨，氣度不凡；赤瑤周身泛起丹霞色靈光，化作人形，頭戴仙冠，身著仙裙，清雅絕塵，仙氣凜然。一道仙旨從云端降下，聲音渾厚，傳遍天地：“江珩，文曲星轉(zhuǎn)世，匠心渡人，修為達標；赤瑤，上古赤兔靈駒，歷經(jīng)千年，同心修煉，渡己渡人。二人同心同德，共渡天劫，今冊封江珩為‘畫仙’，執(zhí)掌人間筆墨仙氣，渡化有才向善之人；冊封赤瑤為‘赤兔仙娥’，守護人間生靈，執(zhí)掌馬族仙脈。二人永為仙侶，位列仙班，永生不渝?！?lt;/p><p class="ql-block"> 江珩與赤瑤并肩而立，對著仙旨躬身行禮，眼中滿是歡喜與默契。隨后，祥云匯聚于二人腳下，他們緩緩升起，江珩手持畫筆，赤瑤身旁縈繞著赤兔仙馬的靈光，回望寒碧園——那片承載了他們塵緣、匠心與愛情的地方，古柳依依，墨香裊裊，依舊云霧繚繞，靈氣氤氳。江珩抬手一揮，一幅馬圖化作靈光，融入寒碧園，護佑著園中草木，護佑著周邊百姓，此后寒碧園便成了人間圣地，常有百姓前往祈福，所求皆能向善得償。</p><p class="ql-block"> 飛升之后，江珩與赤瑤居于昆侖仙山的畫馬仙府，依舊日日相伴，同心修煉。江珩依舊以筆墨為伴，畫作愈發(fā)神妙，筆下的赤兔仙馬，既能守護仙境，又能下凡渡人，每一幅畫作落下，便能引動靈氣，滋養(yǎng)人間；赤瑤則時?；頌槌嗤孟神R，陪江珩奔于云端，或是下凡人間，查看百姓疾苦，渡化惡人，守護生靈，偶爾也會回到寒碧園，回望那段凡塵歲月。</p><p class="ql-block"> 他們雖已位列仙班，卻始終不忘凡塵初心，不忘匠心與慈悲，時常攜手下凡，江珩以畫作渡化有才之人，傳授匠心之道；赤瑤以仙力護佑生靈，化解人間災禍，渡化貧苦百姓。有人說，每到月圓之夜，江南蘇州府的上空，便能看到一匹棗紅色赤兔仙馬，身旁伴著一位白衣畫仙，筆墨揮灑間，靈光閃爍，護佑著江南大地；還有人說，曾在寒碧園的畫室中，見過二人的身影，江珩作畫，赤瑤研磨，墨香繚繞，仙氣氤氳，一如往昔凡塵相伴之時。</p><p class="ql-block"> 江珩與赤瑤，以匠心為基，以深情為引，以慈悲為翼，從凡塵畫師與赤兔靈駒，到同心修煉的仙侶，終位列仙班，永生相伴。他們的故事，流傳于人間與仙境，世人皆說，江南一馬，以心畫馬，以情渡仙，以慈悲渡人；赤兔仙娥，以靈相伴，以愛修仙，以仁心護世。他們的愛情，跨越仙凡輪回，歷經(jīng)天劫考驗，永生不渝；他們的匠心與慈悲，滋養(yǎng)著人間生靈，渡化著世間萬物，成為一段不朽的聊齋仙緣佳話，永流傳于天地之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