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明史案，又稱莊氏史案，是清順治十八年（1661年）至康熙二年（1663年）間浙江湖州莊廷鑨編纂《明史輯略》引發(fā)的文字獄案件，被視作清初規(guī)模最大的文字獄事件。</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雙目失明的莊廷鑨購得明人朱國禎未完成的明史稿，增補崇禎朝及南明史實后，其父莊允城于順治十七年冬（1660年）將其刊刻成書。書中沿用明朝年號，稱努爾哈赤為“奴酋”觸犯文禁，歸安知縣吳之榮借機告發(fā)。</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朝廷由鰲拜主導(dǎo)徹查，莊廷鑨遭戮尸示眾，其弟莊廷鉞等70余人被處決（含凌遲18人），牽連入獄者逾千?？坦?、書商及涉案官員均遭嚴懲，書籍被銷毀。吳之榮因告發(fā)獲朱佑明家產(chǎn)并升遷，查繼佐等人因提前自首免罪。</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此案開清代文字獄先例，金庸小說《鹿鼎記》曾以此為背景展開敘述。</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案件背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明代有一位內(nèi)閣首輔朱國禎，是浙江烏程縣（今屬浙江湖州）人。他愛好著述，寫了一部明史，起名叫《史概》。他死后，家道中落，后人將未出版的書稿列傳部分賣給了同鄉(xiāng)富戶莊廷鑨。</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傳說莊廷鑨是個盲人，失明以后，因為想到司馬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的說法，立志要寫一本自己的歷史，所以買到原稿之后，召集了許多文人來修改編輯，作成了一部《明書》。因為朱國禎去世較早，原書沒有寫天啟、崇禎兩朝（一說是沒有寫崇禎朝），莊廷鑨又補上了缺失的部分，包括南明小朝廷的內(nèi)容。</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這部書是建立在朱國禎的視角上，加上當時南方人心思明，所以書中提到清朝的部分有許多“礙語”。如提到清太祖努爾哈赤，按明朝官職稱為“建州都督”；在與清朝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李如柏、李化龍、熊明遇的傳記中，充滿對忠臣義士壯志未酬的惋惜；稱呼降清的將領(lǐng)孔有德、耿精忠為叛將；用南明的年號隆武、永歷，而不用清朝年號。</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書成不久，順治十二年（1655）莊廷鑨病死。其父莊允誠（按莊家排行為土字輩，應(yīng)為莊允城，史書記載亦均為莊允城）于順治十七年冬（1660）將書刻成，即行刊書《明史輯略》（《明書輯略》）?？虝r，為了顯示書的權(quán)威性，還找了前禮部官員李令皙寫序，并且寫了江南名士茅元錫、吳之銘、陸圻、査繼佐等十八人的名字，聲稱他們參與了書的編輯。</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案件經(jīng)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小人告發(fā)。順治十八年（1661），歸安知縣吳之榮因為一起貪腐案被罷職后，試圖告發(fā)莊廷鑨反書作為功勞，好謀求復(fù)職（一說，是敲詐莊家不成懷恨在心）。吳之榮告到將軍松魁處（一說，是陸圻、查繼佐、范驤三人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名字無端出現(xiàn)在這本書上而首告。至少陸圻確實報告給了湖州府學(xué)教授趙君宋），松魁轉(zhuǎn)發(fā)給巡撫朱昌祚，巡撫轉(zhuǎn)發(fā)給督學(xué)胡尚衡。這些人接受了莊允誠數(shù)千金的賄賂，拒不審理。莊允城將其中被告發(fā)的句子改掉后，繼續(xù)刊刻發(fā)行。不料吳之榮見毫無動靜，買到了初刊本，再度告發(fā)，事情越鬧越大，最后驚動朝廷中的輔政大臣鰲拜等人。</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多人牽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當時康熙年幼尚未親政，鰲拜責(zé)令刑部滿官羅多等到湖州徹查，并嚴厲處置涉案的相關(guān)人士。吳之榮對南潯富人朱佑明懷恨在心，誣告序言中提到的“朱氏原稿”即朱佑明（實際是朱國禎），將朱佑明和他的五個兒子牽涉進來。其余列名參校者、初審官員等，和他們的家人都被查抄，江南名士損失慘重。</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案件結(jié)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康熙二年（1663）五月，明史案終于結(jié)案。此案先后牽連千余人，妻子被發(fā)配東北沈陽附近的寧古塔者幾百人?！睹魇份嬄浴繁讳N毀。</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凡作序者、校閱者及刻書、賣書、藏書者均被處死。被殺者共七十余人。其中莊廷鑨之弟莊廷鉞、李令皙、茅元銘、蔣麟征、張寯、韋元介、潘檉章、吳炎、吳之镕、吳之銘等十四人凌遲處死；歸安，烏程的兩名學(xué)官處斬。湖州原任知府陳永命于康熙元年（1662）罷官，至山東臺兒莊，自縊于旅館。棺材被運回杭州，開棺磔尸。其弟江甯縣知縣陳永賴，也同時被斬。歸安縣學(xué)新任訓(xùn)導(dǎo)王兆禎、推官李煥、湖州新任知府譚希閔（到任只半月）等人處絞。</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刻字工湯達甫、印刷工李祥甫，書店老板王云蛟、陸德儒慘遭屠戮。</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莊允誠被逮捕上京，后來不堪虐待死于獄中。據(jù)說吳之榮派人毒啞了他，防止他辯解。莊廷鑨被掘墓開棺焚骨，全族獲罪。</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作序者李令皙及其子李礽燾等4人、被認為提供原稿的朱佑明及其子朱念紹、朱彥紹、朱克紹和侄子朱繹先后被斬殺，妻子徐氏吞金自盡，李令皙的幼子十六歲，法司命他減供一歲，得免死充軍。少年不肯，最后一并處斬；董二酉當時已死，尸體被從棺材中挖出，肢解成36塊，子董與沂，也被誅殺。</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湖州府學(xué)教授趙君宋本是告發(fā)者之一，亦以“私藏逆書久不上繳”罪名被處斬。蘇州滸墅關(guān)主事李繼白因買書被殺。</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杭州將軍松奎，浙江巡撫朱昌祚以下所有官員，革職查辦，攛掇松奎收賄的程維藩被誅。學(xué)政胡尚衡、松江提督梁化鳳、守道張武烈等人以重金行賄得免。</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列名參校的范驤、查繼佐、陸圻三人告發(fā)有功，無罪開釋。（當世普遍認為是吳六奇所救，但當事人在《查繼佐年譜》里否認有此事，說：“葛如，方布衣野走，世傳余有一飯之恩，懷之而思報。其實無是也。是則公在時已傳其事，故公為之辨。”乾隆時詩論家吳騫在《拜經(jīng)樓詩話》中也認為此傳聞事不可靠。）三人和告發(fā)者吳之榮各得到莊允誠、朱佑明兩家一半財產(chǎn)，范陸二人拒而不受，只有査繼佐照收無誤——《費恭庵日記》記述：“余親見船舶慈感寺前，領(lǐng)來朱莊廚桌家伙約十余舟載去，轉(zhuǎn)禍為福，真回天手段也?！?lt;/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同列參校的查伊璜非但未傷毫發(fā)，反而因首告有功，“與之榮同列賞格，分莊瓏籍產(chǎn)一半”?！段迨酚涊d，查繼佐告密所得不再是莊家財產(chǎn)的一半，而是十分之一，加上“十余舟”的器物。“……同時以不列名而獲免者，尚有四人……陸璘，查伊璜、范文白、陸麗京……伊璜名繼佐，海寧舉人……咸負文望，列名參訂中。庚子書成頒布，三人以不相聞，于順治十八年辛丑十二月，具呈學(xué)道胡尚衡，辨明其誣……之榮出首時，即謂莊胤成（即君維）、朱佑明、查伊璜等共造此書。至公庭質(zhì)對，亦堅執(zhí)伊璜等主筆。查以遞過檢明呈為詞，吳復(fù)質(zhì)其何不首督撫而獨首學(xué)道。明系借此得贓名實兩遂之計。查遂無詞。囚禁者逾時，既乃密求于粵中總兵吳六奇，事始得解。先是滿官督撫上本，俱依之榮口供，謂查系同謀造送。及吳為查營解，至定案時，遂一反其詞。謂查三人，雖不比之榮之發(fā)覺，亦系首事之人，依律頒賞。故之榮蔭襲拜他哈哈番，并給朱莊財產(chǎn)十分之一。查、范、陸亦得頒給器用什物。據(jù)《費恭庵日記》，謂曾親見查等在慈感寺前領(lǐng)取朱、莊家具，約十余舟云?！保ㄞD(zhuǎn)載節(jié)錄自《漢軍旗旗人金庸對祖先的洗白運動》）</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后續(xù)發(fā)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陸圻免死，看破紅塵，從此云游，不知所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吳之榮立功復(fù)起，得到抄沒朱佑明的家產(chǎn)，官至右僉都。</span></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相關(guān)作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顧炎武在山西汾陽聞知慘事，悲憤萬狀，作《書潘吳二子事》及《祭吳潘二節(jié)士詩》。</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