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杭州,最難忘還是白居易那首《憶江南》:“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lán)。能不憶江南?”</p><p class="ql-block">我最早對杭州認(rèn)知,是一張杭州西湖畔的照片。在上海老宅有家鄰居,她家掛在墻上照片——那張以漫天晚霞、波光瀲滟的湖畔鐵索欄桿為背景,主題凸顯那張歐式長椅的黑白照片,生平第一次看到了杭州,也認(rèn)識了那美如西子的“人間天堂——西湖”。西湖,那婀娜多姿的倩影,從此鐫刻在我腦海的記憶深處。</p> <p class="ql-block">最早一次路過杭州,是1960年7月14日傍晚,父親單位內(nèi)遷金華,我家登上海北站去浙江金華的火車。夜半火車途經(jīng)杭州錢塘江大橋,清晰記得列車員吩咐拉上窗簾的情景。從未坐過火車的我,滿心想看看錢塘江畔的六和塔,結(jié)果也未能如愿。</p><p class="ql-block">第二次坐火車是文革大串連,1976年底我們這群金華知青在人滿為患的火車上,在錢塘江站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紅衛(wèi)兵呼拉拉走了一大批。后來又在杭州城站等了好久好久,才到了上海,我再次與杭州擦肩而過。</p> <p class="ql-block">第三次到杭州,是我參加工作后剛半年,受領(lǐng)導(dǎo)派遣到杭州批車皮。我找到了在杭州鐵路工作的表弟,很輕松地完成了任務(wù)。好客的表弟還找來兩輛自行車,人手一騎,從六和塔出發(fā),經(jīng)虎跑到動物園繞了一圈。這是我第一次騎車游了杭州,還第一次見到了大名鼎鼎的西湖。</p><p class="ql-block">后來,因為工作關(guān)系,作為一名供銷員,我每年數(shù)次到杭州。到得最多無非是市區(qū)的解放路和延安路,還有那個城站火車站和紅太陽展覽館(現(xiàn)為省展覽館),最熟悉的是乘坐的151和152路無軌電車。</p> <p class="ql-block">那時延安路有一個省糧食局,而紅太陽展覽館東側(cè)有個省金屬公司。還有靠近城站的梅花碑,有個石化廳,這些都是我工作經(jīng)常要聯(lián)系的上級有關(guān)部門。當(dāng)然,來杭州出差棲身最多的是葵巷附近的機械廳招待所,和銀洞巷的石化廳招待,近旁就是毛主席曾視察過小營巷。</p><p class="ql-block">在杭州除了聯(lián)系省主管和有關(guān)單位外,更多跑的是業(yè)務(wù)單位,跑得最多是杭州印鐵制罐廠。該廠前身是位于寶俶路的杭州光輝制罐廠,后來該廠公私合營后,移址到了靠近杭州汽車東站的觀音塘。那里有我熟悉的業(yè)務(wù)上的朋友:呂志稼和蔡旦虹。</p> <p class="ql-block">后來,這兩人辭職,進(jìn)入一家位于海月橋的玉皇制罐廠。而這家又與我單位簽訂了長期租賃合同,承包了我單位位于二仙橋的制罐廠,呂志稼于是便成為一位駐廠代表,一干就是好十幾年,成了一個杭州籍的金華人。</p><p class="ql-block">退休后又有幾次到杭州。最難忘的是2006年10月底杭州表弟女兒結(jié)婚,和2010年10日小姨兒子結(jié)婚。尤是2010年這次,我們結(jié)件去花港觀魚賞桂花,坐上手劃船遊西湖,站在西湖邊欣賞音樂噴泉,鉆進(jìn)杭州海底世界觀魚,最后還去了湖邊的“外婆家”,美美嗟了一頓。</p> <p class="ql-block">柳永有首《望海潮·東南形勝》寫得妙:“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fēng)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云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fù)?。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夸?!?lt;/p><p class="ql-block">我無數(shù)次到過杭州,卻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游玩過杭州,蜻蜓點水,走馬觀花般淺嘗輒止。但是,杭州卻深深烙在我的腦海里:走進(jìn)蘇堤白堤三潭,仿佛那兒每一處都美,美到極致;體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臨別時衣袖留香,日久彌新。是啊,杭州既平凡又美麗,“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夢里憶江南,最憶是杭州。</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5年12月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