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詩眼看愛情</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〇張光國</div><br> 雨是昨夜停的,濕氣卻還在石板路的每一道紋理里蜷縮著,不肯散去。我立在這江南古鎮(zhèn)的橋頭,腳下是墨綠得近乎發(fā)黑的流水,遲緩地、沉靜地,馱著幾片倦了的柳葉,向更深的、望不見的幽暗里蕩去。兩岸的屋舍,粉墻被歲月熏成斑駁的暖灰,烏瓦上茸茸地生著些瓦松,在無風的空氣里,也仿佛打著盹。一切都是靜的,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與那水波偶爾舔舐石階的、極微弱的嘆息。這便是一幅褪了色的水墨,而我,一個闖入的墨點,該如何下筆,去點染那畫中早已氤氳了千年,卻又始終面目模糊的物事——愛情?<br> 橋是石砌的拱橋,有個極樸素的名字,叫“永安”。名字是好的,愿那渡橋的、橋下淌過的,皆得永久的安寧??蓯矍檫@東西,偏生是與“安寧”有些齟齬的。它來時,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那清越而焦灼的鳴叫,攪擾得人心緒不寧;它去時,又成了“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那無邊的悵惘與追索,哪里能得片刻的“永安”?我的目光,掠過橋欄上模糊的雕花,投向巷子深處。那被雨水洗得發(fā)亮的青石板路,曲曲折折,仿佛沒有盡頭。我忽然覺得,這狹長而潮濕的巷子,多像一只凝視著歲月深處的、濕潤的“詩眼”。而我們世代傳唱、反復咀嚼的愛情,便是這“眼”中映出的、光怪陸離又亙古如一的幻影與真實。<br> 沿著巷子漫行,腳步是輕的,怕驚動了什么??諝饫镉械拿刮?,混合著某戶人家灶間飄出的、柴火與米粥的暖香,這便是所謂的“煙火氣”了。這氣息,穩(wěn)妥,踏實,是千百年來支撐著無數(sh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樸素愿望的底子。走到一扇虛掩的舊木門前,門楣低矮,黑漆剝落,露出里頭木質的紋理,像老人手背上蜿蜒的筋脈。我駐足,仿佛能聽見門內曾有過的低語與歡笑,爭執(zhí)與嘆息。<br> 我們的先民,最初看愛情,用的便是這樣一雙與土地、與節(jié)氣息息相關的“詩眼”?!对娊?jīng)》里的世界,愛情的發(fā)生,總是伴隨著最本真的自然物候?!耙坝新荩懵稘`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那愛情,是草葉上滾動的、清亮飽滿的晨露,遇見便愛了,干凈得不染一絲塵埃。又或是“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那心意是實在的,交換是鄭重的,帶著部落時代贈答禮儀的莊嚴與滾燙。那時的情話,是“既見君子,云胡不喜”,是“一日不見,如三秋兮”,直白,熾烈,將內心的翻江倒海,毫不掩飾地交付給天地草木去見證。那愛情里,有生命的元氣,有生殖的崇拜,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般坦蕩蕩的渴望與追求,健康得如同原野上蓬蓬勃勃的春草。<br> 然而,這雙“詩眼”很快便蒙上了文明的塵埃,變得復雜而幽深。屈原行吟澤畔,美人香草,寄托的已是家國之思,君臣之遇。那愛情的原型,開始與政治倫理糾纏,變得象征化、隱喻化。到了漢代樂府,愛情在民間依然唱著“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的決絕誓言,但同時,也浸透了“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的烈性與痛楚。那雙詩眼,看到了愛情的堅貞,也看到了它的脆弱與暴烈。<br> 思緒飄回這幽巷。門內灶間的暖光,透過門縫,在地上投下一線狹長的、朦朧的光暈。我忽然想,千年前的某一個黃昏,是否也有一個女子,在這樣的光暈里,一邊添著柴火,一邊思念著遠行的良人?她心里默念的,或許是“君子于役,不知其期”,那憂思,便也如這灶間的煙,絲絲縷縷,縈繞不絕,最終化入蒼茫的暮色,化入無言的詩行。這日常的“煙火”,原來正是無數(shù)詩情的起點,也是無數(shù)愛情最終的、也是最堅韌的歸處。只是那“放馬、劈柴”的向往,那“關心糧食和蔬菜”的踏實,與那心頭揮之不去的、名為“愛情”的虛幻光暈,又如何能在同一首詩里安然共處?<br> 不覺已走到巷子盡頭,眼前豁然是一片小小的河埠。幾級石階沒入水中,水邊系著一條小小的烏篷船,隨波輕晃,像個慵懶的舊夢。對岸是一帶粉墻,墻上開著幾扇木窗,窗下晾著些尋常衣物,紅的衫,藍的褲,在微濕的空氣里,顏色顯得有些沉郁。這景象,太平凡了,平凡到幾乎讓人忽略??蓯矍?,不也常常隱匿于這樣的平凡之下,只在某個被詩眼照亮的瞬間,才顯露出它驚心動魄的質地?<br> 這便不能不想到李商隱了。他是晚唐的一顆孤星,用一雙迷離悱惻、朦朧如霧的詩眼,將愛情觀照成了一個布滿星圖與錦障的、幽秘的宇宙?!白蛞剐浅阶蛞癸L,畫樓西畔桂堂東?!钡攸c是具體的,氛圍是華美的,可那愛情的發(fā)生與消逝,卻像風一樣無從把握,只留下“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近乎神秘的感應。他的愛情詩里,少有“執(zhí)子之手”的篤定,更多的是“相見時難別亦難”的阻隔,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的、燃燒自身直至成灰的執(zhí)念與絕望。那雙詩眼,穿透了具體的情事,抵達了愛情作為一種生命絕對體驗的本質:它是消耗,是獻祭,是在無望中也要燃盡的、凄艷的光。<br> 與李商隱的幽深典麗不同,宋代詞人的詩眼,則更添了幾分日常的精致與理性的思致。他們筆下的愛情,常常發(fā)生在一個精巧而封閉的空間里:庭院深深,簾幕重重。那是“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的迷惘與探詢。愛情成了迷宮,詞人在其中徘徊、尋覓,感受著“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的無助與悵然。即便如蘇軾這般曠達之士,在悼念亡妻時,也只能將深情寄托于一個“小軒窗,正梳妝”的、永恒定格的日常剪影,最終化作“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超越言語的沉痛,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那穿越生死的、蒼涼的時空感。宋人的愛情,是內省的,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細膩輾轉,是將洶涌情感納入特定格律與情境的、高度藝術化的凝練。<br> 河埠旁有家小小的茶館,我走進去,揀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茶館里光線昏暗,只有我一位客人。掌柜的是個清癯的老人,默默地給我沏了杯本地綠茶。茶葉在粗瓷碗里緩緩舒展,漾開一汪清碧。我望著碗中載沉載浮的茶葉,它們曾經(jīng)的青翠、采摘時的晨露、炒制時的煙火,仿佛都濃縮在這一汪碧色里了。愛情,在詩人的筆下,不也經(jīng)歷著類似的“淬煉”么?從《詩經(jīng)》原野上帶露的蔓草,到唐詩中絢爛的星辰與春蠶,再到宋詞里深院的飛花與窗前的明月,它被一代又一代的“詩眼”觀察、萃取、賦予形式,最終凝成一句句可以反復吟詠、直擊人心的詞章。<br> 窗外的烏篷船依舊輕晃。我忽然想起那個著名的、關于“剎那”與“永恒”的命題。真正的愛情,其熾烈的存在,或許只是生命長河中一個短暫的“剎那”。但詩人,用他們的筆,將這“剎那”的情感強度、精神光芒,捕捉下來,定格下來,使其獲得了對抗時間侵蝕的“永恒”形式。于是,千年前的“春心莫共花爭發(fā),一寸相思一寸灰”,依然能灼痛今人的心靈;那“十年生死兩茫?!钡谋廊荒芤l(fā)現(xiàn)代人的共鳴。詩,是情感的琥珀,將那個鮮活的、或許已成過往的“愛情剎那”,永恒地封存在語言的晶體之中。<br> 茶已微涼,我端起碗,啜了一口,清苦之后,是喉間隱約的回甘。這滋味,像極了某些愛情的記憶。老人坐在柜臺后,瞇著眼,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看。我忽然很想問問他,在這古鎮(zhèn)生活了一輩子,是否也經(jīng)歷過詩中那般刻骨銘心的情事?但終究沒有開口。有些故事,只屬于沉默的流水與老墻。<br> 或許,平民的愛情,那雙“詩眼”是更貼近土地與灶臺的。它看見的,是“你耕田來我織布”的協(xié)作,是“寒窯雖破能避風雨”的相守,是生兒育女的艱辛與喜悅,是日常摩擦中“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智慧與韌性。這種愛情,不那么浪漫,卻更堅韌,如古鎮(zhèn)墻根的青苔,不見其長,卻日厚一日,最終將堅硬的石頭也包裹上一層柔軟的、生命的絨毯。詩人筆下固然有“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的皇家傳奇,但更多的、更渾厚的愛情底色,是沉淀在這無數(shù)無名者的尋常歲月里的。只是,這尋常歲月里的愛情,一旦被離亂、災禍所撕裂,其痛楚便也格外錐心。“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那跨越生死、陰陽的思念,其悲劇力量,正源于之前那份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平凡的相守。<br> 想到這里,我心中那點由古詩詞培養(yǎng)出的、對于愛情過于精致或凄美的想象,似乎被這小鎮(zhèn)的煙火氣沖淡了些,但也沉淀得更實在了些。愛情,或許本就是多面的。它既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那超越性的精神狂喜,也是“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那具體而微的生活承擔;既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的終極追問,也是“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那閨房之內的婉轉情趣。詩眼所見,不過是擷取了它某一時刻、某一側面的光華。而真實的、完整的愛情,必然包含著所有這些光明與陰影,飛揚與沉實,瞬間的眩暈與長久的磨礪。<br> 站起身,付了茶錢,向老人微微頷首。他依舊瞇著眼,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算作回應。走出茶館,天光似乎又暗了一層。我信步踏上另一座小橋,橋名“思凡”。這名字倒有趣,仙者思凡,大約是羨慕那人間的煙火與情愛罷??扇碎g的愛情,又何嘗不是充滿了“思”而不得的困阻?<br> 我們的文化,自有一套嚴密而精致的倫理秩序。這秩序,像一張無形而堅韌的網(wǎng),既維系著社會的穩(wěn)定,也常常成為愛情自由生長的障壁。那雙觀照愛情的詩眼,對此有著極為敏銳而痛苦的感知。《詩經(jīng)》時代,便已有“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的嘆息。到了《孔雀東南飛》,劉蘭芝與焦仲卿的悲劇,則將禮教與愛情不可調和的沖突,推演到了“舉身赴清池”、“自掛東南枝”的慘烈地步。那雙詩眼,看到了愛情在宏大結構下的脆弱與無奈。<br> 于是,在正統(tǒng)敘事之外,另一個充滿想象與慰藉的空間被開辟出來——那便是傳奇與戲劇的世界。在這里,詩眼戴上了浪漫的濾鏡。書生與小姐,可以在后花園私定終身(《西廂記》);人鬼之間,可以超越生死相戀(《牡丹亭》)。這些故事,是現(xiàn)實中受阻愛情的精神補償,是“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集體愿望在藝術中的實現(xiàn)。它們熱烈、大膽,甚至離經(jīng)叛道,但內核里,依然渴望一個“金榜題名”、“奉旨完婚”的、符合主流價值的圓滿結局。這恰恰說明,那雙詩眼,即便在最恣意的幻想中,也未能完全掙脫現(xiàn)實倫理的引力。<br> 更多的時候,阻隔愛情的,并非有形的禮教,而是無形的、人生的際遇與無常。這在亂世或離亂中,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杜甫的“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那沉痛背后,是多少普通夫妻的離散與牽念?白居易的“田園寥落干戈后,骨肉流離道路中”,戰(zhàn)爭碾碎的,又豈止是家園,更是無數(shù)平凡的愛情與安寧。即便在承平年代,宦游、行役、商旅,也造成著無數(shù)“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的閨怨,與“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的邊愁??臻g的距離,時間的流逝,命運的播弄,這些無形的“高墻”,比有形的禮教更為普遍,也更為無奈。詩眼所見,便是這“墻”內外的相思、等待、無望與追憶。晏幾道“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也只有在夢中,那阻隔才能暫時消弭。秦觀慨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固然是曠達的自慰,但反過來想,若非迫于“銀漢迢迢”的阻隔,誰人不渴望那“朝朝暮暮”的相守?<br> 站在“思凡”橋上,看兩岸燈火次第亮起。那燈光是溫黃的,暈染在濕漉漉的空氣里,一圈一圈,柔和而迷離。每一盞燈下,想必都有一個或溫暖、或孤獨的故事。愛情,在追求完滿的途中,似乎總是與各種形態(tài)的“不完滿”相伴相生。那阻隔,那缺憾,那求不得、愛別離的苦楚,本身就成了愛情體驗中深刻的一部分,甚至在某些時刻,定義了愛情的深度與強度。沒有“阻隔”的考驗,那“相思”的濃烈與“堅守”的價值,或許也將大打折扣。這真是愛情一個永恒的悖論。 夜色,終于像滴入清水中的墨,徹底暈染開了。古鎮(zhèn)換了一副容顏。白日里沉靜的粉墻黛瓦,此刻成了燈光勾勒出的、錯落的剪影,倒映在墨綢般的河面上,隨波輕漾,碎成一片流動的金箔。喧鬧的人聲從主街那邊隱隱傳來,那是游客的、屬于當下的熱鬧。而我所在的這片偏巷,卻仿佛被遺留在時間的另一側,愈發(fā)靜了。這靜,是厚重的,有質感的,能讓人聽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聽見思緒在歷史甬道里碰撞的回響。<br> 我慢慢踱著,思緒卻飛得更遠。那雙觀照愛情的詩眼,在歷史的長河中,其自身也在不斷地流變與調整。從《詩經(jīng)》的質樸天然,到《楚辭》的象征寄托,到六朝宮體的浮艷,再到唐詩的豐神情韻、宋詞的筋骨思理,直至元曲的俚俗真切、明清小說的世情洞見……每一個時代的“詩眼”,都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哲學觀念、審美趣味與社會風貌的烙印,去打量、去描繪愛情。盛唐的愛情詩,往往氣象開張,帶著那個時代的自信與活力;而晚唐五代及兩宋,愛情的表達則越來越轉向內心,越來越精致幽微,甚至帶上了一絲頹靡的、病態(tài)的美感,這與社會整體氣運的衰頹,豈能無關?<br> 更重要的是,詩眼所見之“情”,其內涵也在不斷拓展與深化。它不僅僅是男女之愛,更與家國之情、友朋之誼、人生之慨嘆乃至宇宙之哲思,錯綜復雜地交織在一起。李商隱的無題詩,之所以聚訟紛紜,便因其情感指向的模糊與多義,它可能指向具體的戀人,也可能指向某種政治遭際或人生理想,或者,就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純粹的生命情緒。蘇軾的《江城子》,是悼亡,又何嘗不是對自身漂泊命運、對生死大限的深沉悲慨?辛棄疾的“情”詞里,則常常激蕩著“男兒到死心如鐵”的豪氣與“卻道天涼好個秋”的悲涼,家國之恨與個人之情,渾然難分。到了明清之際,如納蘭性德筆下“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感喟,已不僅僅是對情變的惋惜,更滲透了對人性易變、世事無常的透徹悲憫。那雙詩眼,在觀照愛情時,視野變得越來越開闊,也越來越深邃,最終將愛情置入了整個人生、甚至整個存在的宏大背景下來審視。<br> 這就觸及了愛情最核心的哲學困境,也是詩眼最終必然凝視的深淵:短暫與永恒,虛幻與真實。愛情的感覺,如電光石火,強烈而眩目,但又常常飄忽不定,難以持守。它許諾永恒,但其自身,卻又最易受時間、空間、境遇乃至人心變化的侵蝕?!暗乳e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納蘭的句子,道出了多少幻滅的真相。于是,詩人一方面癡迷于捕捉、歌詠那愛情的“剎那”光華,另一方面,又清醒地、甚至痛苦地意識到這“剎那”背后的“虛幻”本質?!按饲榭纱勺窇?,只是當時已惘然”,連當事之時都已感到迷惘,那回憶中的情,又剩幾分真實?《紅樓夢》里,那“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的浩嘆,以及“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的結局,更是將愛情的絢爛與虛幻,推演到了哲學的、宿命的高度。<br> 那么,愛情究竟是虛幻的鏡花水月,還是人生最真實的支柱?或許,它本就是虛實相生的。它的感覺是主觀的、波動的,在此意義上是“虛”;但它所激發(fā)的生命能量、所創(chuàng)造的情感聯(lián)結、所留下的深刻印記(無論是歡愉還是創(chuàng)痛),卻是實實在在的“實”。詩眼的神奇之處,就在于它能將這虛實之間的微妙平衡,用語言固定下來。它承認愛情的虛幻性——“愛情呵,也是這般虛幻”,就像那支煙燃盡后的青煙,就像暢想中無法真正觸及的“放馬、劈柴”的田園;但它更執(zhí)著于挖掘并呈現(xiàn)這“虛幻”之中所蘊含的、無比“真實”的生命力與人性光輝。詩是凝練的嘆息,愛情是延展的詩行;我們以虛幻之筆,描摹那最真實的戰(zhàn)栗,又在真實的戰(zhàn)栗中,窺見生命本質的虛幻。<br> 夜已深,主街的喧囂漸漸平息。我該回去了。穿過最后一條小巷,我仿佛穿過了一條由無數(shù)詩行、無數(shù)情感編織成的時光隧道。那些遠古的歌聲,唐宋的吟哦,仿佛還在空氣里微微震顫?;赝沛?zhèn),它靜靜地臥在夜色中,像一只合上的、深邃的眼眸。所有的悲歡離合,所有的山盟海誓與悵然若失,都被它收納進去,化為沉默的磚石與流水。<br> 我忽然感到一種釋然,也感到一種蒼茫。釋然的是,我終于明白,我們永遠無法用一把尺子,去丈量愛情的深淺與真?zhèn)?。它千姿百態(tài),有時是燎原的烈火,有時是靜默的深海,有時是窗前的一縷月光,有時是灶間的一簇爐火。蒼茫的是,無論時代如何變遷,科技如何發(fā)達,人性中對于親密聯(lián)結的渴望,對于“靈魂伴侶”的尋覓,對于愛情那既甜蜜又痛苦、既真實又虛幻的體驗,似乎從未改變。我們仍在用各自的方式,書寫著屬于這個時代的“愛情詩篇”,盡管我們的“詩眼”,或許已習慣了屏幕的藍光,而疏遠了星月與燈火。<br> 但總有些東西,是穿越時空的。當我們讀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心中仍會為那古老的盟誓而震動;當我們低吟“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仍會為那超越具體對象的深情而唏噓。這便是詩的力量,也是愛情——盡管它可能虛幻——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它讓我們在個體的有限生命中,得以窺見一種普遍的、永恒的人性風景。<br> 回到暫居的客棧,推開木窗,夜風帶著水汽涌入。遠處,最后幾盞燈籠也次第熄滅了,古鎮(zhèn)徹底沉入黑暗與睡眠。只有天上的幾顆疏星,冷冷地亮著,像是千年詩眼留下的、不肯熄滅的余光。<br> 我坐下來,點上一支煙。沒有暢想放馬劈柴,沒有追問虛幻真實。只有這一刻的寧靜,和那煙霧般裊裊升騰、又終將散去的思緒。<br> 最后,就讓這首《詩中的愛情》,作為今夜漫游的句點,砌入這無邊的夜色吧:<br> 當青石巷口吞盡最后的足音,<br> 流水將星辰搖成破碎的燈暈。<br> 我們的愛情,是未完成的韻,<br> 押上倉頡也戰(zhàn)栗的古老的唇。<br> <br> 不必追問柳梢月幾回圓缺,<br> 不必數(shù)檐雨滴穿多少晨昏。<br> 那支燃盡的煙仍記得火的決絕,<br> 灰燼的暖,勝過所有虛妄的春。<br> <br> 墨跡在宣紙上慢慢枯涸,<br> 諾言在風里失卻了體溫。<br> 但總有一雙眼趟過千年辭海,<br> 打撈沉船里不肯銹蝕的心門。<br> <br> 用它縫補傳說裂開的錦緞,<br> 用它刺破涂抹完美的美聲。<br> 若相遇只是兩粒塵埃的偶然,<br> 分離便是一根柳枝搖擺隨風。<br> <br> 我們寫詩,在火柴劃亮的剎那,<br> 模仿永恒,卻說出了瞬間的疼。<br> 看啊,那一道照亮卻又灼傷你的光華,<br> 正是我眼中同等虛幻又同等真的迷夢。<br><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10年6月12日夜于靜思軒</div><br><br><b>【作者簡介】</b>張光國,筆名毓榕、軒轅國,1975年生于山東濰坊,1998年畢業(yè)于山東省曲阜師范大學,曾進修于魯迅文學院,做過教師、編輯、記者、報社駐濰坊工作站站長、濰坊萬眾傳媒總經(jīng)理。系《新詩歌》、《中國詩選刊》、《中國詩歌月刊》、《世界詩刊》、《中國喜馬拉雅詩刊》、《紅高粱文學》、《文藝家》總編,中國詩歌會名譽會長,當代詩歌會、中國新古風研究會、中國愛情詩協(xié)會、中國李清照詩歌會、中國倉央嘉措詩歌會會長,中國新詩社、中國小詩社、中國山水詩社、中國草原詩社、中國大唐詩社、中國關雎愛情詩社、中國蒹葭愛情詩社、中國鄉(xiāng)土田園詩社、中國山水田園詩社、白浪詩社、烏拉特詩社社長,中國詩名家俱樂部主席,白浪書院客座教授,作家詩人高級研修班導師,神洲文學院、軒轅國學院、中國古風研究院院長,萬詩閣閣主,中國詩歌館、中國詩文藝館、中國新詩藝術館、中國長詩詩藝館、中國小詩展覽館、中國格律詩收藏館、作家詩人百家名典館、中國山水詩檔案館、中國古風博物館、中國鄉(xiāng)土田園詩展館、當代詩歌美學館、中國愛情詩典藏館、中國草原詩歌文化館、軒轅國文學藝術館館長。創(chuàng)始詩人網(wǎng)(http://www.shirenwang.com/)、中國詩歌會網(wǎng)(http://www.cpa1932.com/)、詩家網(wǎng)(http://www.shijia1999.com/)和詩家APP。組織帶著文藝去旅行、詩意的行走、北海文藝沙龍、大唐詩歌節(jié)、紅高粱筆會、新詩百年峰會、中國草原詩會、中國風雅頌詩歌頌讀節(jié)、中國昆侖作家論壇、東籬雅集等現(xiàn)場活動百余場。出版詩集《詩人與美人魚》、《陶罐上的少女》,詩學專著《詩術》(第一卷),詩論集《同鳳凰與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屆中國詩歌展優(yōu)秀作品點評》,詩話專著《黃鶴樓詩話》、《北海詩話》,文論集《煮酒南山歌北?!獜埞鈬恼摷罚ǖ谝痪恚L篇小說《沙僧別傳》,編著《當代中國詩人名錄》、《當代作家新勢力文萃》等數(shù)十部。迄今,萬詩閣已藏詩1007首,瀏覽量已達329萬余人次,中國詩歌館已典藏詩歌文學藝術刊物1234期,瀏覽量已達215萬余人次,中國詩文藝館已典藏短視頻460條,瀏覽量已達152萬余人次,軒轅國文學藝術館已典藏詩歌、散文、小說、文學評論、詩話、詞曲、視頻等作品593件,瀏覽量已達237萬余人次,中國草原詩歌文化館已典藏草原詩歌55首,瀏覽量已達16萬余人次,中國愛情詩典藏館已推介愛情詩404首,瀏覽量已達116萬余人次,作家詩人百家名典館已典藏作家詩人簡介及代表作42件,瀏覽量已達11萬余人次;將推出的個人詩歌理論專著《詩道》(卷一)已發(fā)布詩論48篇,瀏覽量達23萬余人次,個人散文詩集《液態(tài)的琥珀色月光》已發(fā)布散文詩63篇,瀏覽量達33萬余人次,個人散文集《從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烏拉特草原上,戀戀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園》已分別發(fā)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瀏覽量達14萬、4.4萬、7.5萬、2.5萬余人次,個人詩話集《張光國詩話》已發(fā)布詩話27篇,瀏覽量達30萬余人次,個人詩話集《樂府詩話》已發(fā)布詩話3篇,瀏覽量達3.1萬余人次,個人文化訪談錄《張光國:跨時空文化訪談》已發(fā)布文化訪談散文11篇,瀏覽量達11萬余人次,個人詩散文集《張光國:詩眼看世界》已發(fā)布詩散文18篇,瀏覽量達19萬余人次,個人經(jīng)論集《張光國經(jīng)說》已發(fā)布經(jīng)論7篇,瀏覽量達8.5萬余人次,個人人生感悟集《北崖悟道》已發(fā)布文論6篇,瀏覽量達3.5萬余人次。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信息動態(tài)〓</font></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短詩獎征稿啟事</b></div><br> 中國蒹葭愛情詩社,2000年6月9日創(chuàng)立,隸屬于中國詩歌會,常態(tài)化組織中國蒹葭愛情詩詩會、中國蒹葭愛情詩論壇、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中國蒹葭愛情詩大展、中國蒹葭愛情詩筆會等線上線下詩歌文學藝術活動。<br> 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由中國詩歌會主辦,評選中國蒹葭愛情詩微型詩獎、中國蒹葭愛情詩小詩獎、中國蒹葭愛情詩短詩獎、中國蒹葭愛情詩長詩獎、中國蒹葭愛情詩散文詩獎、中國蒹葭愛情詩古風獎、中國蒹葭愛情詩絕句獎、中國蒹葭愛情詩律詩獎和中國蒹葭愛情詩詞曲獎。<br> 迄今,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成功舉辦25屆:<br> 第一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0年11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1年6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三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2年3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四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3年5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五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4年8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5年12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七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6年7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八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7年1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九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8年2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09年10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一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0年4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二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1年6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三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2年9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四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3年4月20日在山東濟南成功舉辦。<br> 第十五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4年5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5年11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七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6年3月25日在江西省景德鎮(zhèn)成功舉辦。<br> 第十八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7年8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十九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8年11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十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19年6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十一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20年3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十二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21年2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十三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22年8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十四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23年9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十五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已于2024年11月在線上成功舉辦。<br> 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現(xiàn)已啟動征稿,歡迎廣大詩友踴躍投稿!其中,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短詩獎具體情況如下:<br> 征稿要求:詩歌限3首以內(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內,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內,題材、詩型不限,風格不拘,要有詩味、有內涵、意境美、語言美、韻律美、簡練、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內個人簡介,以及通聯(lián)地址、郵編和手機、微信(發(fā)快遞用,不公開)。<br> 獎項激勵:設金獎、銀獎、銅獎,頒授獲獎證書和高檔樹脂鍍金皇冠獎杯;獲獎作品編入《中國大唐文學》總第618期進行推介,贈閱樣刊。<br> 評選機制:初評→復評(復評通過者有獲得銅獎資格,并線上推介)→終評(由主辦方終評出金、銀獎,并頒獎)。<br> 現(xiàn)場活動:中國詩歌會2025年會·中國詩歌學院、白浪書院第十期作家詩人高級研修班暨帶著文藝去旅行——走進四川系列活動,擬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舉辦,將在成都舉辦頒獎禮、召開研討會,并組織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樂山大佛景區(qū)等處采風。將邀請復評通過者蒞臨參加現(xiàn)場活動。樣刊、證書、獎杯,到現(xiàn)場者,現(xiàn)場發(fā);不到現(xiàn)場者,快遞,國內包郵。<br> 截稿時間:2025年12月23日。<br> 投稿方向:shenzhouwenxue@163.com(請在郵件標題上標注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短詩獎字樣。同郵箱亦可投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微型詩獎、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小詩獎、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長詩獎、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散文詩獎、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古風獎、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絕句獎、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律詩獎或第二十六屆中國蒹葭愛情詩詞曲獎。只能選投上述9項中的1項,且要注意:長詩限投1首,限100至300行內(不能少于100行);散文詩限投1首,限300字內;其他,即投3首,且投律詩不包括排律,微型詩每首限3行內,小詩每首限5行內)。<br><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中國詩歌會</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5年11月8日</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關于我們〓</font></b></div><br>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br>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br>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br>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br> ……<br> ——《秦風●蒹葭》<br> 此詩在《秦風》中,氣味絕不相類。以好戰(zhàn)樂斗之邦,忽遇高超遠舉之作,可謂鶴立雞群,翛然自異者矣。<br> ——方玉潤《詩經(jīng)原始》<br> 《詩●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致。<br> ——王國維《人間詞話》<br> 《詩經(jīng)》中最唯美、最得詩之風致的,就是《秦風●蒹葭》。<br> ——曲黎敏《詩經(jīng):越古老,越美好——喚醒現(xiàn)代人沉睡的詩情和情感》<br> 《中國蒹葭愛情詩》,為唯美的愛情詩立言!<br> 《中國蒹葭愛情詩》,創(chuàng)刊于2020年2月11日,隸屬于中國詩歌會旗下的中國蒹葭愛情詩社,不定期推出紙刊,常態(tài)化制作電子刊、微刊和電子雜志,并組織中國蒹葭愛情詩論壇、中國蒹葭愛情詩詩會、中國蒹葭愛情詩筆會、中國蒹葭愛情詩研討會、中國蒹葭愛情詩大展等線上和線下詩歌文學藝術活動。<br> 《中國蒹葭愛情詩》對于所刊發(fā)的優(yōu)秀愛情詩,將特別典藏于萬詩閣蒹葭閣或中國詩歌館,永久存檔、展示與推介。<br> 萬詩閣,系藏詩樓,2022年12月22日由著名詩人、作家、文學評論家張光國創(chuàng)立,以典藏萬首好詩、萬本好詩集為目標,創(chuàng)建有萬詩閣詩書畫院、萬詩閣書社、萬詩閣讀書會和萬詩閣研究會,推出《萬詩閣藝術》、《萬詩閣中國風畫刊》、《萬詩閣古風》、《萬詩閣新韻》、《萬詩閣中國大典》、《萬詩閣文學》等微刊、電子刊、電子雜志和大型紙質詩卷,并組織萬詩閣研討會、萬詩閣論壇、萬詩閣“吟詩誦詞”、萬詩閣書社“悅讀”、萬詩閣讀書會“推薦一首好詩”、萬詩閣研究會“詩眼觀察”等線上線下詩歌文學藝術活動。萬詩閣建有風雅頌閣,天祿閣,詩文藝閣,詩典閣,千家閣,名家閣,孔子閣,詩家閣,屈原閣、太白閣、子美閣、摩詰閣、東坡閣、文正閣、易安閣,倉央嘉措閣,板橋閣,大唐閣,狀元閣,樂府閣,詩光閣,詩家APP閣,詩家園閣,翰林閣,毓榕閣,神洲閣,鳳凰閣,九歌閣,鳳凰與白狼閣,軒轅國閣,絲路閣,昆侖閣、喜馬拉雅閣,家園閣,南山閣、白浪閣、濰水閣,西園閣,關雎閣,蒹葭閣,金麥穗閣,紅高粱閣,鄉(xiāng)土田園詩閣,女詩人閣,芳華閣,瓷韻閣,大河閣,山水閣、草原閣、山海閣、邊塞閣,北海閣、南海閣、江南閣,桃花村閣,鄉(xiāng)土田園閣、愛情詩閣,新詩閣、小詩閣、短詩閣、長詩閣、散文詩閣、微型詩閣、古風閣,玄幻閣,網(wǎng)詩閣,詩博士閣,中外詩歌大展閣,詩歌美學閣,詩譯閣,新詩學閣,漢詩閣,詩生活閣,論詩臺閣,《中國詩選刊》閣、《新詩歌》閣、《中國詩歌月刊》閣,詩器閣,茶詩閣以及福建閣、黑龍江閣、新疆閣、青海閣、陜西閣、四川閣、吉林閣、安徽閣、湖北閣、河南閣、湖南閣、遼寧閣、江蘇閣、山西閣、北京閣、天津閣、香港閣、臺灣閣、福建閣、澳門閣、廣東閣、寧夏閣、貴州閣、云南閣、江西閣、甘肅閣、山東閣、廣西閣、重慶閣、西藏閣,長安閣,密州閣、揚州閣、香格里拉閣、烏拉特閣,加拿大閣、澳洲閣、美國閣,百科閣,當代詩史閣等分閣,專題典藏具有某種風格特質的詩歌文本。<br> 截至2025年11月23日,萬詩閣已藏詩1007首,瀏覽量已達329萬余人次。<br> 中國詩歌館,成立于2009年1月3日,系首家網(wǎng)絡時代詩歌館,隸屬于中國詩歌會,主旨:典藏佳作、推介詩人、研討詩歌。截至2025年11月23日,中國詩歌館已典藏詩歌文學藝術刊物1234期,瀏覽量已達215萬余人次。<br> 總編:張光國<br> 旗下網(wǎng)站:詩家,中國詩歌會詩人網(wǎng)絡平臺,首家詩歌文學藝術社交媒介<br> 中國詩歌會網(wǎng)https://www.cpa1932.com/<br> 詩人網(wǎng)http://www.shirenwang.com/<br> 詩家網(wǎng)http://www.shijia1999.com/<br> 詩家APP:在中國詩歌會網(wǎng)、詩人網(wǎng)、詩家網(wǎng)基礎上聚合架構而成;可吸粉可加關注,可入圈可建圈,可手機發(fā)貼、回復,共建詩人之家,共鑄詩家之誼;截止目前,注冊用戶已逾22萬。詩家APP搭建成功之后,又完成網(wǎng)站轉用獨立服務器、申請并安裝SSL證書、美化DIY等系列工作,于2023年10月13日正式發(fā)布、運營,歡迎海內外廣大文朋詩友使用!詩家APP安卓版,安卓手機專用;詩家APP蘋果版,正在開發(fā)中。請先下載安裝文件到手機,然后安裝,再注冊,即可登陸、使用;中國詩歌會網(wǎng)網(wǎng)站用戶可用原注冊名。<br> 詩家APP簡介及下載、安裝、注冊與使用的方向和步驟、方法:<br> http://m.zit.org.cn/50xdoqpw<br> 郵箱:<br> 《中國詩選刊》:zgsxk@163.com、zgsxk@126.com。<br> zhongguoshixuankan@163.com、zhongguoshixuankan@126.com。<br> 《新詩歌》:newpoetry@163.com、newpoetry@126.com。<br> 中國詩歌會會員、簽約詩人申請:cpa1932@126.com。<br> 新浪微博:<br> 中國詩選刊https://weibo.com/zgsxk<br> 美篇號:<br> 中國詩歌會http://m.zit.org.cn/c/372334729<br> 中國詩選刊http://m.zit.org.cn/c/4264235<br> 中國詩名家俱樂部http://m.zit.org.cn/c/473142676<br> 微信公眾號矩陣:<br> 中國詩選刊CPA1932<br> 新詩歌雜志NewPoetry1933<br> 詩家APP服務號ShiJiaAP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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