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45【夢魂地外】一種相思兩處閑愁</p><p class="ql-block">秋雨</p><p class="ql-block">伊琳娜開始進入角色，晚上也在加班熟悉工作，工作人員急匆匆給他送來一份電文，伊琳娜拿起電文細看，原來是地球京華前往火星的一艘飛船發(fā)來的，電文寫道：</p><p class="ql-block">喜獲火星電波，得知衛(wèi)黎明、李紫燕等人已安全抵達火星，特此祝賀！今按照電波頻點回電，再送喜訊，京華又一艘飛船又將登錄火星，目前正在途中。特告知華教授，您的女兒也在飛船。恭喜郝遠望，您的妻兒找您來了。還有李紫燕、伊琳娜，請準備迎接張正義、席自然。同行的還有梁山伯和祝英臺，以及衛(wèi)黎明和林如平學校的領導宋培達、唐瑛雅，還有從各專業(yè)選派的往屆畢業(yè)生，共計60人。請屆時指引降落地點，電波保持聯(lián)系。</p><p class="ql-block">伊琳娜看到席自然的名字，高興地難以自控，激動的淚水滴濕了電文，她立即撥通了李紫燕的電話，李紫燕要她帶著電文直接到華市長辦公室，然后急著給華奮強打了電話，又緊急通知衛(wèi)黎明、郝遠望。華奮強急忙召集迪蘭、哈羅和卡萊波到他辦公室，還有幾位消息靈通的地球人奔走相告，人們個個激動不已，不約而同地奔向政府所在地。</p> <p class="ql-block">市政府其實是用一艘廢舊的飛船進行了改造，用石頭圍起來一個院落，修了個大門。華奮強站在政府大門口在迎接電文，人們先后趕到，伊琳娜擠過眾人走向華奮強，華奮強接過電文看了一遍，激動的淚水掛了兩腮。華奮強對趕來的李紫燕說：“紫燕，請把電文當眾宣讀！”李紫燕高聲讀了一篇。</p><p class="ql-block">郝遠望嚎啕大哭，哭著說著：“芳菱、寶兒，想不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們母子，我要感謝天、感謝地！”說著跪在地上磕起響頭來，人們趕緊上前把郝遠望拉起來。人們開始狂歡，像是在歡度盛大的節(jié)日，夜空中雖然沒有明月，但銀河橫空，漫天星光閃爍，市府門前廣場周邊移栽了大棚里的樹木，樹上的枝葉隨風輕舞，廣場里的燈光亮了，有人帶來了樂器，有人搬來了音響，人們開始跳舞歌唱。有人唱起《天竺少女》：</p><p class="ql-block">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p><p class="ql-block">是那圓圓的明月 明月</p><p class="ql-block">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p><p class="ql-block">是那潺潺的山泉 山泉</p><p class="ql-block">我像那戴著露珠的花瓣 花瓣</p><p class="ql-block">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戀 依戀</p><p class="ql-block">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p><p class="ql-block">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p><p class="ql-block">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p><p class="ql-block">是那璀璨的星光 星光</p><p class="ql-block">是那明媚的藍天 是那明媚的藍天</p><p class="ql-block">是那明媚的藍天 藍天</p><p class="ql-block">我愿用那充滿著純情的心愿</p><p class="ql-block">深深的把你把你愛憐 愛憐</p><p class="ql-block">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p><p class="ql-block">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p><p class="ql-block">我像那戴著露珠的花瓣 花瓣</p><p class="ql-block">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戀 依戀</p><p class="ql-block">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p><p class="ql-block">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p> <p class="ql-block">衛(wèi)黎明聽著歌聲，看著與他同來火星的幾位都在歡快地伴舞，衛(wèi)黎明想起楓林中與林如平的熱戀擁抱，當時也有人唱的是這首歌曲，一種相思涌上心頭。李紫燕、伊琳娜、鄭豫夢也開始走上前臺合唱，她們唱的是李清照的《一剪梅》：</p><p class="ql-block">紅耦香殘玉蕈秋，</p><p class="ql-block">輕解羅裳，獨上蘭舟。</p><p class="ql-block">云中誰寄錦書來？</p><p class="ql-block">雁字回時，月滿西樓。</p><p class="ql-block">花自飄零水自流。</p><p class="ql-block">一種相思，兩處閑愁。</p><p class="ql-block">此情無計可消除。</p><p class="ql-block">才下眉頭，卻上心頭。</p><p class="ql-block">秋盡冬來，風云壓陣自北而來，鵝毛大雪飄然而起，茫茫曠野千里壯觀，風雪翻飛，飄飄灑灑，惟馀莽莽，轉眼已是銀妝素裹（也許因明天就是大雪節(jié)氣，所以夜里才有這般夢境）。郝遠望站在天文氣象觀測場門前，不解地問衛(wèi)黎明：“火星上怎么會形成這么大的風雪？”</p> <p class="ql-block">火星上的第一個冬季，由于沒有加溫設備，人們抵御不住寒冷，華奮強要求大家搬進人工氣候生物控制圈的大棚，重新將大棚設置為封閉狀態(tài)，棚內依然是溫暖如春，人們隔著玻璃欣賞著外面的雪景。華奮強平易近人，根本沒有市長的架子，時常與大棚里的人們坐在一起聊天，李紫燕陪伴在他的身邊，他更是談笑風生，高興的時候還會吟誦幾句古人詩詞。衛(wèi)黎明帶著歐恩和郝遠望，冒著風雪剛從天文氣象觀測場進入大棚，便聽到華奮強面對著外面的雪景吟誦。見衛(wèi)黎明幾個進來，便說：“孩子，又在想林如平了吧？如今天寒地凍，各天坑的人們都集中住進了人工氣候生物控制圈的大棚，如果林如平在火星上，一定也會進入大棚，他們見到了一定會通知我們。”</p><p class="ql-block">“弟妹如果不在火星上，她會去哪個星球？難道天空還有別的星球可以住人？”郝遠望想不明白。</p><p class="ql-block">“如平如果不在火星，就一定存在另外一個有人居住的星球！”李紫燕說。</p><p class="ql-block">“應該是的。我們在火星的大棚里，曾數(shù)次見到外星的飛行器在空中盤旋?！比A奮強接話。</p><p class="ql-block">“叔叔，你們真的見到過外星的飛行器嗎？見到過外星人沒有？”衛(wèi)黎明問。</p><p class="ql-block">“沒有。我相信一定能聯(lián)系上他們，我看那些飛行器并沒有攻擊我們大棚的意思，只是低空盤旋幾圈就離開了?！比A奮強回答。</p><p class="ql-block">“我們來火星的途中，也遇到了外星飛行器，我看到了一個外星人，外星人隔著舷窗盯著我看，好像認識我一樣。但他們飛得比我們快，我讓大哥和紫燕看時，他們已經飛遠了?！毙l(wèi)黎明說。</p><p class="ql-block">“竟有此事？”華奮強感到很意外。</p><p class="ql-block">“是真的?！崩钭涎嗪秃逻h望同時說。</p><p class="ql-block">“我還親自起吊過外星飛行器，太大了，先是白色，后來自己變成了金黃色，我們操作的幾個重型吊機不協(xié)調，一下子給吊碎了?！焙逻h望說。</p><p class="ql-block">相對于火星北半球而言，雖然冬季比夏季短了三分之一，但也相當于地球上的四個半月。奮強市天文氣象觀測場的幾位工作人員不畏嚴寒，冒著風雪堅持記錄觀測數(shù)據，衛(wèi)黎明看在眼里，為他們的精神所感動，夜來無事，便提筆寫了一首《氣象人之歌》，很有抄襲雨露星球文字的嫌疑，但的的確確就是衛(wèi)黎明的原創(chuàng)，只能用事有湊巧解釋了。詩歌文字如下：</p><p class="ql-block">是誰日夜守望著云天？</p><p class="ql-block">觀測雨雪陰晴冷暖，</p><p class="ql-block">從此以后歲歲年年。</p><p class="ql-block">風雨交加雷鳴伴電閃，</p><p class="ql-block">漫卷冰雪數(shù)九冬嚴寒，</p><p class="ql-block">守望云天忘我做奉獻。</p><p class="ql-block">那是氣象人的身影，</p><p class="ql-block">造?；鹦鞘琴碓福?lt;/p><p class="ql-block">火星氣象譜寫新詩篇、詩篇……</p><p class="ql-block">是誰千古守望著云天？</p><p class="ql-block">甲骨文字測天有遺篇，</p><p class="ql-block">農耕觀天文明璀璨。</p><p class="ql-block">天文氣象科學初萌芽，</p><p class="ql-block">物候節(jié)氣歷法緊相連，</p><p class="ql-block">人類探求和諧大自然。</p><p class="ql-block">那是氣象人的身影，</p><p class="ql-block">地球火星未等閑，</p><p class="ql-block">火星氣象譜寫新詩篇、詩篇……</p><p class="ql-block">是誰火星守望著云天？</p><p class="ql-block">追求卓越服務做奉獻，</p><p class="ql-block">心系人類移居永繁衍。</p><p class="ql-block">趨利避害觀測是基礎，</p><p class="ql-block">防災減災預知是關鍵，</p><p class="ql-block">頂風冒雪堅持把天觀。</p><p class="ql-block">那是氣象人的身影，</p><p class="ql-block">一窮二白也要永向前，</p><p class="ql-block">火星氣象譜寫新詩篇、詩篇……</p><p class="ql-block">衛(wèi)黎明拿給李紫燕請她修改，李紫燕找到了歐恩和郝遠望討論，無意中被華奮強聽到，華奮強拿走了草稿，并和迪蘭幾個在一起欣賞，迪蘭提議變成中英兩種文字，讓人譜曲，之后用電文發(fā)往火星上的幾個天坑氣象觀測場。哈羅卻說：“No! To sing the first song, Made the tape. This to be a Mars climate song!”</p><p class="ql-block">“Very agree!”卡萊波接著說。</p><p class="ql-block">“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華市長沒有異議吧？”迪蘭笑著說。</p><p class="ql-block">“同意，找人譜曲歌唱，制成錄音，題目就改成《火星天文氣象人之歌》！”華奮強回答。沒過幾天，大棚里果然都在傳唱這首歌，成了大棚里的一種精神，鼓舞著人們努力工作。</p><p class="ql-block">郝遠望輪休，坐在大棚里望著外面的雪景對衛(wèi)黎明說：“眼看春天就要來了，這個冬天有地球上的一個半冬天長，怎么與地球上的季節(jié)對接?。俊?lt;/p><p class="ql-block">“對接不上，火星與地球之間的時空是扭曲的，不可能一一映照，火星上的一個月，很有可能是地球上的數(shù)個月，也可能是地球上的幾天，火地時間間隔、快慢不可能對等。地球、火星的時空自成體系，兩個星球好像各自被裝在一個時空網兜里，兩個時空網兜扭來變去，網兜上的網格各自變形，怎么可能對接得上？不可能一一映照。”衛(wèi)黎明回答。</p><p class="ql-block">“聽不懂，太玄奧了！”郝遠望說。</p> <p class="ql-block">“我支持黎明的觀點！宇宙星空如果有地外人，他們星球上的時空更不能與地球時空一一映照，也許他們的現(xiàn)在對接著我們的過去，或者對著我們的未來。宇宙本來就是一個變換不定的拓撲時空，星球各自處在自己的網兜時空里，變幻扭曲的時空之間不存在線性對應。”安德烈湊過來說。</p><p class="ql-block">“對，不存在線性對應，各星球之間的時空線性關系變化多樣，有些可能線性相關為0?！毙l(wèi)黎明接話。</p><p class="ql-block">“你們交流，我真的聽不懂?！焙逻h望笑著說。</p><p class="ql-block">火星北半球的陽氣回升，春風緩緩自南北進，大棚周圍樹木、小草復蘇萌動，萬山千壑就要迎來春天。歷經了嚴冬的洗禮，降至極限的日射角開始抬升，拉長了的日影開始縮短，大地表面積溫日漸增加，暖流南來，寒潮北撤?；鹦巧系奶栕阅匣貧w線北移，日照逐日增強，天地間一派蓬勃景象。</p><p class="ql-block">不再飛雪，下雨了，那雨飄飄灑灑，細細霏霏，蒼穹淡淡碎云雨飛，窗外沙沙水洗綠芽。綠色還沒有染盡山河，微風中已有春的氣息，帶著嫩芽和泥土的芳香。細雨透過開著的窗，斜飛到衛(wèi)黎明的面前，不由得使他精神颯爽。嚴冬已經過去，春來了，細雨送來了春的芬芳，蒙蒙春雨中走著婀娜的身影，衛(wèi)黎明誤認為是林如平，近了才看清楚，是李紫燕。</p><p class="ql-block">春雨仍在飄飄灑灑，李紫燕漫步在春雨里，暢想著新的開始。伊琳娜迎著春雨飛奔，她趕上了李紫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快！他們到了。”</p><p class="ql-block">“誰到了？”李紫燕糊里糊涂。</p><p class="ql-block">“飛船，京華來的飛船?！币亮漳然卮?。</p><p class="ql-block">“快！快找華市長！”李紫燕反應過來，拉著伊琳娜就跑。</p><p class="ql-block">華奮強已經得到報告，與迪蘭幾個在辦公室正在商議如何迎接，激動的人們在春雨里站在市府的大門前。當李紫燕和伊琳娜跑到市府大門的時候，華奮強已經站在廣場的高臺上，高聲吩咐：“飛船正在繞著火星飛行，快將方位坐標告訴他們！各部門把所有火星車開出來，快在地面上標出降落區(qū)域，鋪上帶顏色的物體，為他們導航，迎接親人們的到來！”</p><p class="ql-block">人們一陣忙碌，各種火星車向著空曠的地方飛跑，伊琳娜領著幾個人，背著通訊器材，登上了一輛火星車，緊隨著華奮強的車輛，李紫燕搭乘上了天文氣象觀測場的火星車，與衛(wèi)黎明和郝遠望幾個緊追著通訊車，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沒有車的人們步行，可謂傾巢出動，已經不用擺放導航地物。華奮強接過麥克風話筒，高聲喊：“我叫華奮強，已經看到你們了，請向著大棚的北面看，沿著河流向北，看河岸的西面，我們都在地面上，看到了嗎？”</p><p class="ql-block">飛船內的人們透過舷窗向下瞭望，果然看到河流的西面有人和車輛，華春婭到了飛船前面，很想講話，導航員遞給她一個話筒，華春婭高聲說：“爸爸，我是華春婭，我看到你們了。爸爸，春婭好想您！”</p><p class="ql-block">地面上的人們都聽到了揚聲器里的聲音，華春婭又說：“郝遠望大哥的愛人和孩子也看到了你們，席自然、張正義哥哥也看到了你們，還有梁山伯、祝英臺……”</p><p class="ql-block">“不能再講了，要他們站成一個大圈，我們要垂直降落?！睂Ш絾T大聲說。</p><p class="ql-block">“快！快站成一個大圈，步行的站到近處，車輛到遠處，快！”華奮強對著話筒大聲說，人們反應迅速，嘩啦啦撒開，很快形成了一個大圓。</p><p class="ql-block">飛船徐徐降低高度，對著大圓的中心垂直向下降落，終于平穩(wěn)地落到地面，所有動力系統(tǒng)停止了運行，沒有了轟鳴聲，地面上的人們拍手、高喊、擁抱，一派喜慶歡樂的場面。飛船的門打開了，放下了舷梯，華春婭第一個連滾帶爬下到地面，高聲呼喊著：“爸爸，爸爸，您在哪里？”</p><p class="ql-block">“孩子，我在這里。”華奮強跑著迎向華春婭，一把將華春婭抱在懷里，哽咽著說：“我的乖女兒，想死爸爸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個下來的郝寶兒，緊隨其后是他的媽媽沙芳菱，郝遠望慌忙上前，一把抱起來寶兒，嘴里說著：“我的寶兒，終于見到你們了！”然后一手摟住沙芳菱，三個人痛哭失聲，郝遠望不停地說：“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你們！”</p><p class="ql-block">席自然也沖了下來，直奔伊琳娜，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像是經歷了生離死別，只有激動的淚水，千言萬語哽在咽喉。張正義也走下舷梯，李紫燕走上前去，二人對望著，張正義勇敢地抱住了李紫燕，李紫燕也很激動，小聲說：“為我送行的時候怎么不這樣勇敢？我恨死你了！”</p><p class="ql-block">梁山伯與祝英臺也走了出來，衛(wèi)黎明迎上前去，三個人緊緊擁抱，梁山伯說：“黎明，不要灰心，一定能找到如平！”</p><p class="ql-block">宋培達和唐瑛雅也走出船艙，華春婭拉著華奮強的手說：“爸爸，這是宋培達和唐瑛雅兩位老師，是我們的領隊，他們是京華兩所名校的校辦主任，是俞馥齋和裴東旭兩位校長叔叔派他們來的?！?lt;/p><p class="ql-block">“向地球英雄華教授致敬！”宋培達和唐瑛雅同時向華奮強鞠躬，華奮強趕忙上前與宋培達和唐瑛雅熱情握手。飛船上的60個人全都下了飛船，宋培達向華奮強介紹說：“這些全是我們兩所學校畢業(yè)的往屆同學，論起來都是您的學生。”</p><p class="ql-block">“這個地方已經命名為奮強市，這是咱們的華市長。”衛(wèi)黎明迎上前去說。</p><p class="ql-block">“黎明，終于見到你了！咱們學校已經為你和如平雕了塑像?！彼闻噙_握著衛(wèi)黎明的手說，60個人列隊，向著華奮強鞠躬，又向衛(wèi)黎明鞠躬，向在場的人鞠躬。</p><p class="ql-block">天空一道閃電，霹靂一聲炸雷，震天動地。華奮強說：“春雷第一聲。走！咱們進奮強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