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昵稱 : 皖兒</p><p class="ql-block">美篇號 : 205939237</p><p class="ql-block">圖片: 網(wǎng)絡(luò)</p> <p class="ql-block">這是我九年前創(chuàng)作的中篇小說，小說的部分素材來源于在美國訪學(xué)期間，結(jié)識的一些漂洋過海的中國女性的生活經(jīng)歷，以此紀念曾經(jīng)的相遇……</p> <p class="ql-block">她是飄零海外的女人花</p><p class="ql-block">她曾花香四溢，美麗無比</p><p class="ql-block">歲月風(fēng)雨</p><p class="ql-block">凋零了嬌嫩的容顏</p><p class="ql-block">花香悄然淡去</p><p class="ql-block">蒼白的花芯浸著殷紅的血</p><p class="ql-block">怒放在子夜的中秋</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第四章 人生賭局 （2）</b></p> <p class="ql-block">晚鷺收回思緒，抬頭看看，窗外暮色茫茫，下了一天的雨還沒有停歇的意思。涼風(fēng)裹著雨絲飄進來，清冷冷的。晚鷺聽著雨滴窸窸窣窣的滾落下來，就像聽一個孤女抽抽噎噎地哭泣。</p> <p class="ql-block">晚鷺無心戀床，怏怏地穿著睡衣來到客廳。雖然一天滴米未進，可晚鷺一點兒也不覺得餓。客廳一角的掛鐘“當(dāng)當(dāng)”敲了七下，晚鷺估摸著杰西也快回來了。</p> <p class="ql-block">想著杰西要回來吃飯，晚鷺強打精神來到廚房，一開燈，眼前的場景讓晚鷺吃了一驚。</p> <p class="ql-block">廚房凌亂不堪，原本潔凈的櫥臺扔滿了吃剩的食品包裝袋和其他雜物。清潔池里堆滿了沒有清洗的碗盤刀叉，一口不銹鋼平底鍋胡亂地擺在地上，垃圾桶里的雜物滿得幾乎溢出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直撲晚鷺鼻孔。</p> <p class="ql-block">晚鷺一陣干嘔，差點兒把肚子里僅有的一點兒食物吐出來。她捏著鼻子，用一只手拉開墻角的大冰箱，一股冷氣倏地躥了出來，激得晚鷺打了個冷顫。偌大的冰箱只有兩顆洋蔥，兩個土豆和半壺牛奶，冷凍室更是空無一物。</p> <p class="ql-block">晚鷺不敢想象，自己不在的這些天，杰西和兒子是怎么過來的，唉，都是這些年自己把他們給慣壞了。</p> <p class="ql-block">晚鷺清楚地記得第一天抵達這里的情景。那是一個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的夜晚，晚鷺和兒子乘出租車一路來到杰西居住的公寓樓下。車子剛停穩(wěn)，晚鷺一眼就看見路邊站著的中年男子，個頭不高，身體健碩，那是杰西，晚鷺的心砰砰砰一陣狂跳。還沒回過神，杰西已快步走到轎車門前，紳士風(fēng)度般地為晚鷺打開了轎車后門，微笑著用手護著晚鷺從后座伸出來的頭。</p> <p class="ql-block">晚鷺低頭下車，瞬間與杰西四目相對。杰西看向晚鷺的眼神冷峻中透著溫暖與驚喜，他凝神注視晚鷺的神態(tài)，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名貴的藝術(shù)品。晚鷺眼里的杰西西裝革履，那是杰西剛從律所下班回來，他頭發(fā)稀疏發(fā)亮，五官棱角分明，眼睛大而有神，頗有幾分儒雅風(fēng)度，比照片和想象中的杰西更有氣質(zhì)和神采。</p> <p class="ql-block">兩人相視一笑，杰西一只大而厚實的手，瞬疾握住了晚鷺白嫩纖細的小手，一股電流從晚鷺手心瞬息傳遍全身。</p> <p class="ql-block">晚鷺羞澀地抽出手，回頭招呼兒子子倫下車，將生澀沉默的兒子介紹給杰西。短暫寒暄過后，杰西從后備箱取出晚鷺帶來的兩個大旅行箱，和一臉茫然，不知所措，背著肩包的子倫一人推拉著一個行李箱，走進一棟緊靠馬路的高層公寓門，摁開厚重的大木門，是一個古樸寬敞的歐式公共大廳，花色地毯鋪地，迎面正中有深棕色歐式條桌，玻璃大花瓶里插著剛剛盛開的玉蘭花卉。案幾一側(cè)有單人歐式沙發(fā)，供人休息使用。</p> <p class="ql-block">三人魚貫進入電梯間，杰西摁下10，短暫的輕微搖晃后，電梯門開啟，杰西一只手擋著電梯門，示意晚鷺先走，一邊和子倫一前一后拖著行李箱走出電梯間。</p> <p class="ql-block">一條長長的亮著鵝黃色燈光的走廊，地下鋪著印花地毯，走廊兩側(cè)淺綠暗花壁紙墻上掛著一些西方抽象藝術(shù)油畫。</p> <p class="ql-block">來到走廊中間的一個咖啡色木門前，杰西停下腳步，放下旅行箱，從文件夾里取出鑰匙，木門輕輕打開了，杰西走進去，摁亮了客廳里的水晶吊燈。</p> <p class="ql-block">這是晚鷺和兒子第一次走進一個陌生的美國人家，它就要成為晚鷺母子未來生活的居所。她不知道明天是幸福還是痛苦，是希望還是失望，更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否可以成為他們的依托……</p> <p class="ql-block">站在門口，晚鷺有些心慌，她忐忑不安地邁進了這個家的門檻。這是一個不大的門庭，側(cè)面擺放著一個簡易鞋架，兩個旅行箱推進來，門庭被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晚鷺和兒子在杰西的招呼下，換上新拖鞋，走進了客廳。</p> <p class="ql-block">客廳不大，屋頂懸掛著一盞水銀吊燈，地是磨得有些泛白的深棕色木地板，墻壁是淺粉色的碎花壁紙。靠近落地紗窗一側(cè)擺放著一組有些掉了漆的深咖啡色玻璃書柜，里面除了書籍，便是大大小小，琳瑯滿目的工藝品。</p> <p class="ql-block">客廳另一側(cè)是一組精致的雕花木質(zhì)沙發(fā)，旁邊有四腿雕花小桌，鋪著雪白的鏤花桌布，擺放著一盞意大利風(fēng)格的淺藍色臺燈。</p> <p class="ql-block">沙發(fā)前方是一張雕花圓形茶幾，同樣鋪著雪白的鏤花桌布，上面有紅色鏤空歐羅巴風(fēng)格大花瓶，里面插著一束嬌艷的玉蘭花，下面是一塊印度手繪小地毯。沙發(fā)對面是一個木質(zhì)鏤花低柜，正中一臺老式小電視，兩側(cè)分別擺放著一尊蘇格拉底銅雕像和一套俄羅斯風(fēng)格的銀質(zhì)茶具，墻上懸掛著一幅很有震撼力，以哭墻為背景，反映猶太民族歷盡磨難的寫實油畫。</p> <p class="ql-block">客廳一側(cè)的小房間，放著一個木質(zhì)小圓桌，四把小木椅，桌上是一個水晶玻璃花瓶，插著一束發(fā)舊的玫瑰絹花。緊靠圓桌放著一個折疊床，這顯然是為子倫準備的臥具。</p> <p class="ql-block">杰西帶著晚鷺和子倫穿過客廳，走進大臥室。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地下鋪著厚厚的灰色絨地毯，靠近落地窗是一張雙人床，高高的鏤花床頭，雪白的床罩。</p> <p class="ql-block">床邊是兩個小床頭柜，一個上面有一臺小巧的比利時廣場撒尿男孩銅雕制成的臺燈，旁邊擺放著一個銀質(zhì)相架，里面鑲嵌著杰西和耄耋之年的母親在教堂外草坪上的親密合影。另一個床頭柜上放著一個普通電話機。</p> <p class="ql-block">雙人床對面是一排凹進墻里的衣柜，兩組白色木門嚴嚴實實地關(guān)閉著，一個電腦桌擺放在雙人床對面靠墻一側(cè)，還有一個木質(zhì)衣帽架。</p> <p class="ql-block">客廳凹進的一側(cè)直通廚房，臨窗一面是一排不銹鋼廚臺，下面是電烤箱和櫥柜，廚臺上方懸掛著一組櫥柜，其中一組玻璃櫥柜擺滿了玻璃餐具，洋酒，一個雙開門大冰箱占據(jù)了廚房的五分之一空間。</p> <p class="ql-block">望著屋頂夢幻般的燈光，晚鷺覺得自己仿佛被冥冥之中的上帝引領(lǐng)著，一步步走向一個看不清對手和牌局的賭場，她站在賭桌旁，看著發(fā)牌員面無表情地擲色子，那色子被高高地拋向空中，消失在暮色茫茫的云霧里。</p> <p class="ql-block">晚鷺想起多年前一個朋友說過的話：人生就像一場賭局，沒有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場所，固定的對手，也沒有固定的出牌手。這場賭注伴你一生，在你還沒有出生時，其實賭局就已經(jīng)開始。</p> <p class="ql-block">那賭注就是你與生俱來的身世背景，等你長大成人，你用青春、美貌、健康、智慧押賭人生。等你日落黃昏，蹣跚孤獨，你的賭注便只有從前的積累。有人勝出，有人出局。有人精彩，有人慘淡。別怨命不好，那只能決定你一時，決定你一世的還得靠自己。</p> <p class="ql-block">如今，這盤賭局已經(jīng)開始。雖然這里和晚鷺想象的很不一樣，房間也比晚鷺想象得要小，但它濃郁、溫馨、浪漫的異國風(fēng)情還是讓晚鷺格外欣喜。只是晚鷺想不明白，杰西怎么會喜歡擺那么多紅紅綠綠的洋玩意兒，占地方不說，也一點兒不實用。</p> <p class="ql-block">待收拾停當(dāng)，夜深人靜。杰西便迫不及待地抱起晚鷺瘋狂地親吻起來，親累了就看著晚鷺的眼睛深情地說: “鷺，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人，你美得讓我發(fā)瘋?！蹦且煌恚睑樅徒芪鲝匾篃o眠……</p> <p class="ql-block">六年過去了，當(dāng)時溫馨濃郁的暖色已漸漸褪去，留下的是斑駁淺淡的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