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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字如月：照見人生的圓缺與從容(哲理抒情散文)

風(fēng)雨踏夢行

<p class="ql-block">　　月有盈虧皆屬天，人知進(jìn)退方為安——“該”字藏著歲月的答案，也照見人生最從容的圓滿。</p><p class="ql-block"> ——題記</p> <p class="ql-block">　　秋深，老槐樹下的落葉卷著風(fēng)跑，像撒了一地金蝶。月缺時學(xué)釋然，月圓時懂珍惜——那些翻飛的金黃，多像人生里的“該”字訣：該忘的隨晨霧散了，該放的隨秋實(shí)沉了。</p> <p class="ql-block">　　記得春深那夜，月光爬過青石巷，在窗欞上敷了層薄霜。我偏要留那朵快謝的月季，扣上玻璃罩，日日澆水?？伤K究在某個清晨枯成了褐色標(biāo)本。祖母撫著枯枝嘆：“花有花期如月有圓缺，人有歸途似潮有漲落。該老的老，該走的走，強(qiáng)留的，就失了本味。”</p> <p class="ql-block">　 月色淌過心湖，“該忘的忘”原是心的清掃。少年時和友人爭執(zhí)，氣到整宿合不上眼，趴在八仙桌上寫滿半本“絕交書”，次日卻看見他揣著烤紅薯在巷口等我，紅薯皮還冒著熱氣。如今再想，那些執(zhí)念不過是自己鉆了牛角尖的夢。真忘不是抹掉記憶，是記得也心靜——就像秋日晴空，云來云去，反倒襯得藍(lán)天更透亮。</p> <p class="ql-block">　 “該放的放”是握沙的門道：指尖越緊，沙粒溜得越快。鄰家大娘守著亡夫留的破陶罐，擦了又擦不肯丟，罐沿的裂紋里還嵌著當(dāng)年的米香。直到某天想通了，把陶罐鑿了洞種月季，澆花時指尖觸到粗糙的瓷壁，倒像是握住了故人的溫度。那花竟開得比往年艷幾分，粉白的花瓣沾著晨露，像極了大娘眼角未落的笑。原來放下不是失去，是騰出手來接新的春天。月輝漫過陶罐邊，像歲月悄悄沉下的溫柔。</p> <p class="ql-block">　　月有陰晴圓缺，人生便有該走的離散、該老的從容。那年車站送友人，他揮著手說“后會無期”，我攥著他送的舊書簽站在原地紅了眼，卻沒料到后來能在圖書館偶遇，兩人還能像從前一樣，共用一副耳機(jī)聽老歌，耳機(jī)線纏了又解，恰似時光繞了又歸。就像巷口賣糖畫的老張，春種夏收秋釀冬藏，換著花樣熬生活的甜：春喝龍井，是新生的清冽；夏品普洱，是熱烈的醇厚；秋嘗烏龍，是沉淀的回甘；冬啜紅茶，是從容的暖心。有人中途離席，有人陪到終場，都是緣分的筆墨。而“該老的老”最是歲月的疼惜——母親從前對著銅鏡嘆，怕皺紋爬眼角，如今卻對著鏡子描那些紋路，說這是歲月給的勛章。老去不是凋零，是沉淀；不是結(jié)束，是另一種綻放——像冬梅落了，春芽就冒出來了；像老張的糖畫攤，守著老手藝，卻總能吸引放學(xué)的孩童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糖絲在月光下閃著細(xì)碎的光。</p> <p class="ql-block">　　沒有永遠(yuǎn)開著的花，就像沒有留得住的春天?？烧?yàn)檫@樣，每一次綻放才更該珍惜。不必怪錯過，不必悔過錯，遇見是緣，告別是新章。如今我總在夜深時，在巷口點(diǎn)一盞小燈，燈影晃啊晃，像極了月亮。該字如月，在歲月里轉(zhuǎn)著光。月光不分高低都照著，該字不管顯隱都在著。這盞燈不為照亮路，只為暖那些晚歸的陌生人——就像“該”字的溫度，不晃眼，卻夠暖人；就像老張收攤時，總會給晚歸的環(huán)衛(wèi)工留一杯溫?zé)岬慕瑁柘慊熘鹿?，漫過整條巷。</p> <p class="ql-block">　　愿我們都活成這樣：該忘時不纏纏綿綿，如月缺時松松手；該放時不拖拖拉拉，似月圓時敞敞心；該走時不扭扭捏捏，若月隱時揮揮手；該老時不慌慌張張，像月恒時順順時光。如此，歲月自會給答案：笑看花開花落如月色圓缺，靜觀云卷云舒似潮起潮落。這便是“該”字哲學(xué)的好——不教我們躲著圓缺，只教我們在圓缺里見本心，在離散里懂珍惜，在老去里拾從容，恰似月光漫過煙火人間，于尋常巷陌、粗茶淡飯里，釀出最綿長的真味。</p> <p class="ql-block">　　注:本文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如有侵權(quán)，請聯(lián)系刪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