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鷓鴣天·凝霜泣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銀燈織夢照春臺,繡袍香染玉階苔。</p><p class="ql-block">流言似刃裁魂碎,假面如霜覆愛埋。</p><p class="ql-block">稚語裂,毒痕栽,恩師黑手暗徘徊。</p><p class="ql-block">血凝寒夜終融雪,心有星光渡劫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除夕夜的鎂光燈如銀河傾泄,碎金般潑灑在春晚舞臺的每一寸肌理。慕紫凝身著月白色繡蘭旗袍,領口滾著一圈碎鉆串成的流蘇,轉身時裙擺漾開層層漣漪,宛如寒潭映月,清波流轉。她眼角描著淺淡的煙霞,眉梢噙著甜潤如蜜的笑意,嗓音清亮如浸了晨露的銀鈴,與搭檔的對手戲剛落,臺下掌聲便轟然炸響,震得演播廳穹頂仿佛都在微微震顫。連續(xù)五年,她都是這方舞臺的寵兒——從河南安陽藝術學校初綻鋒芒的青澀花旦,到破格考入上戲的倔強少女,再到全國皆知的小品女王,十年寒燈苦讀,十年風霜磨礪,她終于讓自己的名字,像星子般鐫刻在億萬觀眾的心上。</p> <p class="ql-block">可聚光燈照不透的陰影里,她望著臺下那個含笑凝視的身影——丈夫顧硯之,心底卻掠過一絲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像冬夜未融的霜雪,悄無聲息地滲入骨髓,連帶著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氣,都添了幾分疏離的冷。他穿著她親手挑選的深灰色西裝,身姿挺拔如松,可那雙曾經盛滿溫柔的眼眸,此刻竟藏著一縷她讀不懂的晦澀,像蒙了霧的湖面。</p> <p class="ql-block">這場萬眾矚目的表演落幕不過三日,贊譽的潮水尚未退去,惡意的毒藤已瘋長蔓延。報刊亭的頭版赫然印著“小三上位”“潛規(guī)則換資源”的黑體大字,配著她當年臨時頂替閆妮搭檔郭冬臨的舊照——照片被刻意調暗光影,添了幾分曖昧不清的意味。網絡上,匿名的謾罵如針雨般襲來:“一個十八線小演員,憑什么連續(xù)五年霸占春晚?背后沒人撐腰誰信?”“聽說她當年撬了閆妮的資源,手段臟得很!”</p> <p class="ql-block">那幾日恰逢陰雨連綿,鉛灰色的云層壓得人喘不過氣。紫凝坐在梳妝臺前,指尖撫過鏡中自己蒼白的臉,那些惡意像細密的冰針,一針針扎進她的心臟。她想嘶吼著辯解——大年二十五接到導演電話時,她還在陪父母包水餃,沾著面粉的手抓起外套就沖進漫天風雪,連續(xù)三天只睡四個小時,臺詞背到喉嚨沙啞,走位練到腳踝紅腫,才將每個細節(jié)刻進骨子里??蓻]人愿意聽,流言永遠比真相更鋒利,更能滿足旁人的窺探欲。</p> <p class="ql-block">深夜,她蜷縮在沙發(fā)上,抑郁癥的陰影再次襲來,頭痛欲裂,耳邊全是嗡嗡的鳴響,像有無數(shù)只飛蟲在瘋狂沖撞。顧硯之走過來,將她攬進懷里,雪松香氣縈繞鼻尖,他溫聲安慰:“別聽那些閑言碎語,我信你?!笨伤氖郑瑓s在不經意間避開了她的觸碰,像在躲避什么滾燙的東西。紫凝的心,一點點沉進了寒潭。</p> <p class="ql-block">為了躲開輿論漩渦,也為了平復心境,紫凝接下了境外公益巡演的邀約。臨走前,她抱著七歲的女兒念昔,淚水打濕了孩子柔軟的發(fā)頂:“念念乖,等媽媽回來,就帶你去看極光,看那片被星光染藍的夜空,好不好?”念昔攥著她的衣角,小臉上滿是不舍,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媽媽要早點回來,我給你畫最漂亮的極光,用你最喜歡的湖藍色顏料。”顧硯之站在一旁,溫柔地幫她整理行李箱,指尖劃過她的手背,卻帶著一絲異樣的冰涼:“放心,我會照顧好念念,等你平安歸來?!?lt;/p> <p class="ql-block">兩個月后,紫凝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玄關的感應燈亮起,暖黃的光線漫過地板,熟悉的雪松薰香混著草莓沐浴露的甜香撲面而來,廚房里老火雞湯咕嘟作響,濃稠的香氣裹著暖意漫出,纏上鼻尖。她幾乎是撲進顧硯之懷里,感受著他溫熱的懷抱,所有的疲憊和委屈都想在此刻傾瀉??删驮谶@時,念昔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種不符合年齡的冷靜,像冰珠落在滾燙的心上:“媽媽,這兩個月,都是沈叔叔陪我們睡的。”</p> <p class="ql-block">“轟——”紫凝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仿佛被驚雷劈中。她猛地推開顧硯之,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兒,指尖瞬間冰涼,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念念,你說什么?什么沈叔叔?”念昔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沒有童真,只有一絲憐憫的平靜,她低下頭,擺弄著裙擺上的蝴蝶結,聲音細若蚊蚋:“對門的沈若鴻叔叔,他會講好多恐龍故事,比爸爸講得還精彩。爸爸說,你出差太忙,讓他陪我們睡覺,這樣我就不會害怕了?!?lt;/p> <p class="ql-block">顧硯之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錯愕,快得像流星劃過夜空,隨即他溫和地笑了,伸手揉了揉念昔的頭發(fā),指尖的力道卻有些僵硬:“傻丫頭,記錯了呀。沈叔叔只是偶爾來給你講睡前故事,等你睡著了他就走了,怎么會陪我們睡呢?”他遞過來一杯溫水,指尖修長干凈,可紫凝的目光卻死死盯著他的手——她記得,顧硯之給她遞東西時,永遠用左手,因為他說:“左手離心臟更近,這樣我的心意,你能更快感受到?!笨纱丝?,那杯冒著熱氣的溫水,分明是用右手拿的。</p> <p class="ql-block">那個夜晚,紫凝徹夜未眠。身旁的“顧硯之”呼吸均勻,仿佛睡得沉酣,可她卻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陌生的氣息——不是她熟悉的雪松味,而是一種淡淡的、帶著冷意的檀香。她悄悄起身,赤著腳走進書房,地板的冰涼透過腳心傳來,讓她瞬間清醒。顧硯之的電腦靜靜擺在書桌上,銀灰色的機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輸入念昔的生日,屏幕應聲亮起,像睜開了一只窺探的眼睛。</p> <p class="ql-block">瀏覽器歷史被清空得干干凈凈,可底層文件夾里的緩存文件,卻像無聲的證人,暴露了一切:“如何繞過家庭監(jiān)控云存儲”“兒童心理誘導案例”“丙烯顏料毒性”。她猛地想起,臨走前給念昔買的進口無毒顏料,早已被換成了另一套陌生的牌子,而念昔最近總是精神恍惚,畫畫時手抖得厲害,還總說頭暈,小臉蛋也失去了往日的紅潤。</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一早,紫凝揣著那盒顏料,幾乎是踉蹌著沖向檢測中心。等待結果的兩個小時,每一秒都像在煉獄里煎熬,窗外的陽光明明溫暖,她卻覺得渾身冰冷,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當那份薄薄的報告遞到她手上時,她的手指劇烈地顫抖起來,“含微量乙酸鉛,長期接觸可導致兒童神經系統(tǒng)及智力發(fā)育受損”的黑體字,像一把淬了寒毒的冰刃,順著視線狠狠扎進心臟,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p> <p class="ql-block">她瘋了似的沖進顧硯之的公司,將報告摔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紙張散落一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邦櫝幹愀嬖V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給念念用有毒的顏料?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淚水洶涌而出,模糊了視線,順著臉頰滾落,砸在報告上,暈開一小片水漬。</p> <p class="ql-block">“顧硯之”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身子晃了晃,像被狂風席卷的枯葉,幾乎撐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拔摇覜]有辦法。”他終于崩潰了,雙手抱著頭,發(fā)出困獸般的嗚咽,“他們會殺了我的!我欠了一百萬的巨債,是沈若鴻幫我還的,他逼我配合他做這些事,不然……不然他就對念念下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們是誰?沈若鴻到底是什么人?”紫凝抓住他的衣領,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秦沛霖!”他嘶吼著,說出了那個讓紫凝如遭五雷轟頂?shù)拿郑斑@一切都是秦沛霖安排的!他才是幕后主使!”</p> <p class="ql-block">秦沛霖?那個在她十三歲考上河南安陽華瀾藝術學校時,對她關懷備至的恩師?那個在她因文化課薄弱,險些錯失上戲名額時,為她奔走呼吁、幫她爭取到破格錄取機會的前輩?那個在她患上抑郁癥,整夜整夜輾轉難眠時,溫言細語安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長者?</p> <p class="ql-block">紫凝的身體猛地一僵,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將她拖回十七歲的那個午后。畫室里,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灑在畫架上的畫布上,暖金色的光斑里,顏料的氣息混雜著松節(jié)油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秦沛霖遞給她一杯溫牛奶,笑容溫和得像春日的暖陽:“紫凝,累了吧?喝杯牛奶歇歇,才能畫出更好的作品?!彼翢o防備地喝了下去,眼皮很快變得沉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秦沛霖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眼神陰冷得像寒冬的冰湖,語氣帶著威脅:“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不然,我就毀了你的前途,讓你全家都抬不起頭?!?lt;/p> <p class="ql-block">這么多年,這段屈辱的經歷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傷疤,藏在她心底最深處,是她抑郁癥的根源,是她午夜夢回時揮之不去的噩夢。她以為自己早已逃離,可沒想到,他一直潛伏在她身邊,像一只伺機而動的毒蛇,等著給她致命一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紫凝的聲音帶著哭腔,渾身顫抖,幾乎支撐不住身體,只能扶著辦公桌邊緣勉強站立。</p> <p class="ql-block">“因為你反對公司的海外并購案!”“顧硯之”痛苦地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秦總說,那個項目藏著他的秘密,一旦曝光,他就會身敗名裂。他知道你性子倔,不會輕易妥協(xié),所以就想毀掉你——毀掉你的名聲,毀掉你的女兒,讓你精神崩潰,乖乖在評估報告上簽字?!?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紫凝的世界轟然崩塌。她終于明白,那些突如其來的流言、家庭的變故、女兒的遭遇,全都是秦沛霖布下的天羅地網。他不僅要毀掉她的事業(yè),還要報復她當年的“不從”,讓她永遠活在痛苦的泥沼里,永無翻身之日。</p> <p class="ql-block">當晚,紫凝假裝精神崩潰。她將那盒有毒的顏料狠狠摔在地上,翠綠、鵝黃、淺粉的顏料濺得到處都是,像一幅破碎的彩虹。她對著“顧硯之”歇斯底里地哭喊:“都是你!是你害了念念!我當初怎么會嫁給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她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將一個被愧疚和絕望逼瘋的母親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她知道,秦沛霖一定在暗中監(jiān)視著這一切——那個藏在客廳角落的監(jiān)控攝像頭,是她今早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鏡頭閃著微弱的紅光,像一只窺視的眼睛。</p> <p class="ql-block">深夜,“顧硯之”果然接到了加密電話。紫凝借著去廚房倒水的名義,將微型竊聽器貼在書房門上,那個熟悉又憎惡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做得好,明天把那個視頻發(fā)給她,我要讓她徹底垮掉,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一早,紫凝的手機收到了一段視頻。畫面昏暗,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里,墻壁斑駁,掛滿了蛛網,和她一起反對并購案的財務顧問被綁在生銹的椅子上,滿臉是血,嘴角腫得老高,眼神里充滿了恐懼。秦沛霖的聲音經過電子處理,沙啞刺耳,像生銹的鐵片在摩擦:“慕紫凝,這就是反抗我的下場。要么在評估報告上簽字,要么讓你的女兒,和他一樣?!?lt;/p> <p class="ql-block">視頻結束后,紫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滲出,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暈開一小片猩紅??伤难凵駞s變得異常堅定,像寒梅在風雪中綻放,帶著決絕的勇氣。多年的隱忍、恐懼、憤怒,在這一刻凝結成了鋼鐵般的意志。她回復秦沛霖:“我簽字。但我要先見到我的丈夫,確認他平安無事?!?lt;/p> <p class="ql-block">她知道,秦沛霖不會輕易放過她,也不會讓她見到真正的顧硯之。她假裝屈服,答應第二天去公司簽署無保留意見的評估報告,卻暗中聯(lián)系了警方,又在電腦里植入了追蹤程序。她告訴“顧硯之”:“報告我做了加密備份,存在電腦里。萬一秦沛霖過河拆橋,這就是我們最后的護身符。”</p> <p class="ql-block">不出所料,秦沛霖果然上鉤了。深夜,一個黑色U盤被粘在門縫下,外殼冰涼,帶著夜露的濕氣?!邦櫝幹蹦弥鳸盤走進書房,腳步有些遲疑,卻還是插上了電腦。紫凝躲在臥室里,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代碼,心臟狂跳不止,像要跳出胸腔。追蹤程序成功激活,對方的物理地址、設備信息、甚至操作記錄都被實時傳輸——城郊的廢棄倉庫,正是視頻里的地點,冰冷的坐標像針一樣刺進眼底。</p> <p class="ql-block">警方迅速出動,警燈的紅光在夜色中劃破長空,將倉庫團團圍住。當紫凝趕到時,眼前的一幕讓她肝膽俱裂:真的顧硯之被綁在椅子上,渾身是傷,嘴角掛著干涸的血跡,臉色蒼白如紙,看到她時,眼中涌出淚水,聲音嘶?。骸白夏瓕Σ黄稹俏遗橙酢α四愫湍钅睢倍莻€假扮他的“顧硯之”,正站在秦沛霖身邊,臉上滿是掙扎,像在良知與脅迫間苦苦煎熬。</p> <p class="ql-block">“沈若鴻,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鼻嘏媪乩湫σ宦暎焓职醋∩蛉豇櫟募绨?,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殺了她,我就認你這個兒子,還會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你?!?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沈若鴻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沛霖,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痛苦:“你說什么?我是你的兒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平白無故幫你還債?”秦沛霖的眼神陰鷙如蛇,“當年我拋棄了你母親,這些年一直暗中關注你?,F(xiàn)在,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要么殺了她,要么看著你那病重的母親死在醫(yī)院里?!?lt;/p> <p class="ql-block">“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平白無故幫你還債?”秦沛霖的眼神陰鷙如蛇,“當年我拋棄了你母親,這些年一直暗中關注你。現(xiàn)在,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要么殺了她,要么看著你那病重的母親死在醫(yī)院里?!?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紫凝驚呆了,這突如其來的反轉讓她措手不及,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筛屗痼@的是,沈若鴻猛地轉身,一把奪過秦沛霖手中的匕首,指向他,眼神堅定如鐵:“我不會幫你作惡!你毀了我母親的一生,現(xiàn)在又想毀了別人的家庭,我絕不會讓你得逞!”</p> <p class="ql-block">秦沛霖氣急敗壞,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伸手去搶匕首,混亂中,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遙控器,嘶吼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同歸于盡!你家里的炸彈,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就會炸得粉碎,你和你的女兒,還有這個叛徒,都得給我陪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撒謊!”紫凝嘶吼著,聲音因恐懼而顫抖,可心底卻有一絲微弱的希望。就在這時,念昔突然從警車里跑出來,撲進她懷里,小身子溫熱柔軟,帶著陽光的氣息:“媽媽,我沒有中毒!沈叔叔偷偷告訴我,那些顏料是假的,他還幫我換了你買的無毒顏料。他說爸爸是好人,讓我假裝不舒服,保護媽媽不被壞人傷害。”</p> <p class="ql-block">原來,沈若鴻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痛恨秦沛霖的所作所為。當秦沛霖讓他假扮顧硯之接近紫凝時,他表面答應,暗地里卻一直在保護念昔——他悄悄替換了有毒的顏料,趁秦沛霖不注意給真顧硯之傳遞消息,還偷偷收集了秦沛霖的罪證。而秦沛霖所謂的“乙酸鉛中毒”,不過是用來摧毀紫凝的心理陷阱,那些顏料里的微量毒素,遠不足以對身體造成實質傷害。</p> <p class="ql-block">“你這個叛徒!”秦沛霖瘋了似的沖向沈若鴻,眼中滿是猩紅的殺意。警方趁機上前,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銬鎖住了他的手腕,發(fā)出“咔噠”一聲脆響,像是罪惡的終結。遙控器掉在地上,秦沛霖瘋狂地蹬著腿想去夠,卻被警察死死按住,只能發(fā)出絕望的嘶吼——沈若鴻早就偷偷拆除了炸彈,那不過是他最后的虛張聲勢。</p> <p class="ql-block">看著秦沛霖被戴上手銬帶走的背影,紫凝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多年的委屈、恐懼、憤怒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像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抑制。顧硯之慢慢走到她身邊,愧疚地看著她,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卻又猶豫著縮了回去,聲音沙?。骸皩Σ黄?,紫凝,我不該懦弱,不該被債務沖昏頭腦,不該讓你和念昔受這么多苦。”</p> <p class="ql-block">紫凝擦干眼淚,看著身邊的丈夫——那個真正的顧硯之,雖然滿身傷痕,卻眼神清明,帶著悔恨與堅定。她又拉過念昔,將女兒溫熱的小手放進顧硯之掌心,再覆上自己的手,三人的手緊緊疊在一起,溫暖的觸感驅散了所有寒意:“都過去了,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了?!?lt;/p> <p class="ql-block">后來,紫凝辭去了工作,帶著家人離開了這座傷心城市,去往一個陽光明媚的海濱小鎮(zhèn)。她不再是舞臺上光芒萬丈的明星,卻有著歲月沉淀后的從容與溫柔。她開了一家小小的畫室,窗外就是蔚藍的大海,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拂過畫布上的色彩。她教孩子們畫畫,也會給她們講自己的故事,聲音溫柔卻堅定:“無論遭遇什么,都不要放棄希望。你的勇敢,就是最鋒利的武器;你的善良,就是最溫暖的鎧甲;你的堅守,就是照亮黑暗的星光。”</p> <p class="ql-block">夕陽西下時,念昔拉著紫凝的手,在沙灘上畫著絢爛的彩虹。夕陽把沙灘染成蜜色,海浪推著細沙漫過腳踝,涼絲絲的觸感帶著治愈的力量。海風拂過,帶著咸濕的氣息,吹散了過往的陰霾。紫凝望著遠處的海平面,晚霞染紅了天空,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也染紅了她眼底的溫柔。她知道,真正的星光,從來不在舞臺上,而在心底永不熄滅的希望里,在家人不離不棄的陪伴里,在歷經風雨后,依然選擇向陽而生的勇氣里。</p> <p class="ql-block">注:圖片來源于網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