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p> <p class="ql-block">云霧鎖在小南溝</p>
<p class="ql-block">每一幀都是熱愛這是神仙地方</p>
<p class="ql-block">這個(gè)山溝溝的溪流養(yǎng)育了博爾通古這塊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各族人民吸允著她那母親乳汁般的甘甜。它是博爾通古這塊土地上生活的人們的母親河！</p> <p class="ql-block">清晨的風(fēng)裹著雪粒掠過河岸，我踩著半融的薄雪往溝里走。河水清得發(fā)冷，從雪山深處一路蜿蜒下來，像一條活著的銀線，把沉默的山谷縫在一起。橋是木頭搭的，年頭久了，欄桿上結(jié)著霜花，踩上去吱呀響。霧沒散，纏在山腰，雪山只露出一點(diǎn)峰頂，像藏在紗里的夢。這水，這橋，這霧，都是小南溝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再往深處去，草地鋪開一片蒼茫，雪蓋了一層又一層，踩下去噗噗作響。山丘起伏著向遠(yuǎn)方推去，像大地沉睡時(shí)起伏的胸膛。天是那種干凈的藍(lán)，沒有一絲云，陽光落下來，雪地亮得晃眼。我站住不動(dòng)，風(fēng)從耳邊刮過，卻覺得整個(gè)世界都靜了。原來壯麗不是喧囂，是這種讓人不敢出聲的寧靜。</p> <p class="ql-block">霧又起了，從山谷里漫上來，像誰輕輕掀開了地底的蓋子。山影在霧中浮著，一會(huì)兒清晰，一會(huì)兒模糊，仿佛它們也在游走。灌木矮小，枝條上掛著霜，地面裸露處是凍土的顏色。我呼出的氣立刻變成白煙，可心里卻暖著——這冷是干凈的，帶著草木和冰雪的清氣，吸一口，五臟六腑都透亮。</p> <p class="ql-block">冬天的小南溝，是斑駁的。雪不均勻地蓋在山坡上，有的地方厚得像棉被，有的地方只薄薄一層，露出枯黃的草莖。霧在谷底游蕩，把遠(yuǎn)山藏起來，只留下輪廓。枯灌木在風(fēng)里輕輕晃，像是在和這片寂靜對話。我蹲下摸了摸雪，涼意順著指尖爬上來——這才是真實(shí)的冬天，不完美，卻真實(shí)得讓人想笑。</p> <p class="ql-block">陽光終于刺破云層，灑在雪峰上，整座山像被點(diǎn)燃了，白得發(fā)亮。山腳下的霧還在纏繞，像大地披著的紗巾，輕輕一動(dòng)，就散了半邊。光與影在雪地上交錯(cuò)，明處刺眼，暗處深邃。我瞇著眼看那山尖，忽然覺得它不只是石頭和雪，更像一位老者，靜靜看著人間的來去。</p> <p class="ql-block">雪原一直鋪到天邊，山在藍(lán)天下立著，威嚴(yán)又溫柔。稀疏的草從雪里探出頭，像是大地不肯徹底沉睡的倔強(qiáng)。云霧在山腰飄著，輕得像夢，陽光一照，雪面反射出細(xì)碎的光，像撒了一地星子。我忍不住張開手，想接住這光，可它只落在掌心一瞬，就化成了暖。</p> <p class="ql-block">山在霧里浮著，云在山間走著，陽光偶爾斜劈下來，在山脊上劃出一道金邊。那一刻，明暗交錯(cuò)，仿佛天地在呼吸。我站在坡上，看霧從谷底升騰，把一座座山連成一片浮動(dòng)的島嶼。這哪里是人間？分明是神仙藏身的地方?？善?，這仙境里還流著一條小河，叮咚作響——它提醒我，這里也養(yǎng)活人，也煮茶，也講故事。</p> <p class="ql-block">雪山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畫。霧濃時(shí)，山不見了；霧淡時(shí)，它又悄然浮現(xiàn)。前坡的草稀稀拉拉，凍得發(fā)黑，可它們還站著。遠(yuǎn)處的山在陽光下壯麗得讓人想哭，而近處的荒涼卻讓人踏實(shí)。原來美不止一種——有輝煌的，也有沉默的，小南溝都給了。</p> <p class="ql-block">雪坡、山谷、遠(yuǎn)山，一層一層推到天邊。陽光灑下來，雪地亮得像鏡子，天空藍(lán)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我沿著河走，腳印一串串留在雪上，像寫給大地的字。這里沒有喧鬧，只有風(fēng)聲、水聲、雪落聲。我忽然明白，為什么祖輩們說這條河是母親——她不說話，卻養(yǎng)活了一代又一代。</p> <p class="ql-block">霧最濃的時(shí)候，天地只剩下一團(tuán)灰白。樹影在霧中晃動(dòng)，像幽靈，又像老友。雪地冷寂，踩上去的聲音格外清晰。我停下腳步，聽——什么都沒有，又好像有無數(shù)聲音在低語。這霧，不只是遮住了山，也把人心里的雜念洗了一遍。站在這里，不想趕路，不想回家，只想做一片飄著的霧，無牽無掛。</p> <p class="ql-block">山崖陡得像刀削過，顏色是大地深處的褐與黃，一道道紋路像是歲月刻下的年輪。崖下草地鋪展，雪蓋了一半，陽光斜照在崖壁上，明暗分明，像一幅巨大的浮雕。遠(yuǎn)處山脈連綿，樹影稀疏。我仰頭看那崖頂，竟有種敬畏——它不溫柔，卻真實(shí)地立在這里，千年萬年。</p> <p class="ql-block">雪山在藍(lán)天下巍然矗立，雪峰反著光，像神山的眼睛。山腰的云霧輕輕纏繞，不散也不濃，恰到好處地添了一分仙氣。前坡荒涼，草木稀少，可正是這份荒，襯得那雪更白，那山更遠(yuǎn)。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捧著熱水壺，看這世界安靜地呼吸——原來人間真有地方，能讓心徹底停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