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一線總關情

秋染楓影

作者簡介趙紅，供職于重慶渝中區(qū)商務委員會，任單位組織科組織干部至退休。喜愛文學。擅長散文寫作。作品散見于《中國婦女》、《重慶日報》、《重慶晚報》、《老同志生活》、《渝中文學》美篇等報刊。主要作品：《家住青年路》、《人到晚年》、《讀書的女人》、《姐姐做的花布襯衫》等。著有散文集《紅塵集》。? 姐姐做的花布襯衫 趙紅 驚蟄那天，吃過早飯，閑來無事，我開始翻箱倒柜，整理衣物。翻至一大木箱箱底，見有一用舊布包裹的東西，心中好奇，是什么物件包裹得如此嚴實，好像多年都未動過的樣子？我忍不住將它慢慢層層剝開，打開一看，竟是一件嶄新的純棉花布襯衫！是的，雖然我多年未見，但我一眼就認出來，它是我姐姐親手為我做的花布襯衫。屈指一算，這件花布襯衫壓在箱底已有二十年之久。 我輕輕地打開這件花布襯衫，上下打量。這件花布襯衫，剪裁得體，針腳細密。面料底板為白色斜紋泡泡紗，泡泡紗上面凸印著清雅秀美的小碎花，特別耐看。由于保管得當，這件存放了二十年之久的花布襯衫依然光彩奪目。我小心地穿上它，尺寸合適，仿佛是新做好的一樣。我抑制住激動的心情，電話我姐：“姐姐，你猜我找到什么寶貝了？”姐姐說：“猜不著。你直接說謎底吧?！蔽艺f：“我找到了一件你二十年前給我做的一件花布襯衫。”我馬上發(fā)這件花布襯衫的照片給姐姐。姐姐看后，笑了：“我知道了。我也有一模一樣的一件，我現(xiàn)在還在穿?！?lt;/span>? ?看見這件花布襯衫，我的心情竟久久難以平靜。與之相關的種種往事，一起涌上我的心頭。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各類生活物資嚴重匱乏，任何生活用品都得憑票供應，還經(jīng)常買不到。那時候，全家五口人穿的背心、內(nèi)褲，全靠母親抽空親手縫紉，十分辛苦。每當母親在昏暗的燈光下做針線活兒時，姐姐便圍坐在母親身邊，邊問邊學。慢慢地，姐姐就接過母親的班，分擔了母親的家務，幫了母親的大忙。 一九七三年四月，家里買了一臺上海產(chǎn)蜜蜂牌縫紉機。這是家里添置的第一大件。用去169元鈔票，20張工業(yè)卷，還托了關系才買到的。一家人圍著這臺渴望已久的縫紉機，興奮得不得了。姐姐最高興了。她仔細看過安裝說明書，很快將新買的縫紉機安裝就緒。姐姐輕輕地撫摸著縫紉機，如同獲得了一件稀世珍寶般愛不釋手，說：“這下，我做衣服就不發(fā)愁了。” 都說縫紉機不好學。我試著學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我踩蹅板手腳不協(xié)調(diào)，手輪啟動了，腳下的踏板才蹬了半圈，皮帶卻不聽話似的又倒轉回來，不是夾斷了線，就是弄斷了針，花半天功夫，一條內(nèi)褲還沒法完成。最后我認輸，敗下陣來，從此以后我再沒摸過縫紉機。 可縫紉機在姐姐手中，就像是一頭任她驅使的小毛驢，指哪打哪，聽話得很。姐姐坐在窗前的縫紉機前，只試了幾下，便成了手腳配合嫻熟、穿針走線運用自如的縫紉高手，一點難度都沒有。 看姐姐做衣服，簡直就是一種藝術享受。一件背心，三二下就搞定，一件春秋衫，連剪裁帶縫制，一天就完活兒。不論是一條花裙子，還是一件新潮別致的外套，只要讓她多看上幾眼，用手比劃一下尺寸，沒幾天的功夫，姐姐就會有模有樣地把它給復制出來。 那幾年，姐姐辛苦極了。她平時遠在李子壩的一家工廠上班，只有周六才能回到青年路父母家。每周休息一天的星期天，是姐姐的勞動節(jié)。姐姐吃過早飯，就早早坐在縫紉機前，開始為家人做衣服。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從不停歇。姐姐負責給全家人做單衣、夾衣、棉衣及各種款式的四季衣褲，從剪裁到縫紉，埋頭苦干，一人包圓。那縫紉機發(fā)出長長的“噠噠”聲，每一次漫長的聲音背后，都是姐姐對家人辛勤的付出，對家人無言的愛。那時候還沒有電視機，那“噠噠”的縫紉機聲音，對我們?nèi)襾碚f，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給我們?nèi)規(guī)頍o盡的歡樂。 通過姐姐辛勤的勞作，全家人的衣著大有改善。我們?nèi)拥袅四切┐┑门f得不能再舊、早就應該淘汰的衣褲，全家人都穿上了姐姐做的四季分明、制作漂亮的新衣裳，每個人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神氣極了。那時候，我在解放碑百貨公司當營業(yè)員，記得有一天我穿上姐姐給我做的一件嶄新的花布襯衫上班，一位中年阿姨在柜臺前盯住我的新襯衫看得出了神。我問阿姨看什么？阿姨說：“做得太好了。你這襯衫在哪里買的？”我說：“是我姐姐給我做的?！卑⒁陶f：“你真幸福。有姐姐給你做衣服。”時至今日，我仍記得我當時高興得笑出了聲。 母親心疼姐姐為全家人的衣著操勞太辛苦，背著姐姐找來一走街串巷的裁縫上家門來做衣服。那位中年男師傅姓劉，口碑不錯，手藝精良。代價是每天管中午、晚上兩頓飯（要吃好的），每天另付工錢15元（那時我每月工資31.50元）。母親讓劉師傅給我爸、我哥、我當年的男朋友（現(xiàn)在的老伴）各做了一件藏青色薄呢中山裝，每件耗時兩天，共計花費了90元錢，另貼6天的伙食。姐姐知道后，心痛得連連跺腳：“為什么不讓我做？這錢，應該能省下的。” 從此以后，姐姐對自己要求更加嚴格，抓緊時間精進剪裁制衣的水平。隨著時間的推移、經(jīng)驗的積累，姐姐的衣服越做越好。我與老伴當年結婚時穿的衣服都是姐姐親手縫制的，特漂亮，特有品位。 心靈手巧的姐姐，手上永遠有做不完的活兒。除了給家人做各式衣褲，她還給全家人織毛衣、織手套，縫制窗簾、床罩、沙發(fā)套……這些經(jīng)姐姐巧手制作的物品，都有一種靈性，給家人帶來溫暖，給家里增添了許多美麗的色彩，讓我們贊嘆不已。姐姐還把家中各色碎布料，精心裁剪成正方形、長條形或三角形的形狀，按照她心中設計的樣子逐個拼接，做成椅子坐墊。姐姐做的椅子坐墊，色彩鮮艷，圖案生動，完全是一幅美麗的藝術品。我記得那是一九七五年，姐姐將她制作的一張坐墊送她單位組織的“巧媳婦”技能大賽參展，獲得廣泛好評，并獲得一等獎。五十年過去了，現(xiàn)在，這張珍貴的椅子坐墊還在我家服役，雖然年代已久，布已顯舊且泛黃，但我舍不得扔掉。 我從小膽小，愛哭。姐姐就像我身后的一棵大樹，為我遮風擋雨，處處護著我。知青時代，年長我三歲的姐姐大費周章地將我從生存條件艱苦的黔江縣轉到插隊條件相對好一點的秀山縣（離她插隊落戶的地方近點），從此改寫了我的命運。為此，我終身感激她。（黔江縣人才儲備意識超前，那時候，表現(xiàn)突出的重慶知青便納入了黔江縣領導層的視線。我已早早被列入后備人才名單中，所以，大大增加了姐姐為我辦理轉插之事的難度）。 二零一四年，母親病重住院時，姐姐和我輪流到醫(yī)院去送飯、去守護。母親病逝后，母親單位支付了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錢作為對母親住院大病治療的補貼。母親住院醫(yī)療費的支付和有關費用的結算，一直都是姐姐在經(jīng)辦。如果姐姐獨吞了這筆錢，我不會知道。但姐姐收到這筆錢后如實地告訴了我，并合理的分配了這筆錢。這是多么不容易！在這個充滿功利的社會中，我看見多少兄弟姐妹為了爭奪父母遺產(chǎn)大打出手對薄公堂斷親絕情的故事，姐姐誠實守信重視親情的舉動，展現(xiàn)的是今世稀缺的人之為人的品質(zhì)，尤為珍貴。 人到晚年，生活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隨著免疫力的下降，各種小病大病紛至沓來，不得不硬著頭皮經(jīng)常同醫(yī)院打交道了。幾十年來，長期緊張的工作、繁重瑣碎的家務及休息不足，嚴重地透支了姐姐的健康，姐姐的身體頻頻亮紅燈。勇敢堅強的姐姐，積極配合醫(yī)生的治療，不向命運低頭。姐姐經(jīng)歷了四次大手術：右乳房全切除（乳腺癌），T12管內(nèi)脊膜瘤切除術，雙側卵巢切除術，右肺上及下葉惡性腫瘤切除術。姐姐一次次被病魔擊倒，又一次次頑強地爬起來。三年前，姐夫患癌病逝，姐姐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從痛苦中走了出來。 姐姐愛笑，哪怕是千難萬險、大病纏身，她都面帶微笑，淡然處之。記得五年前，當姐姐在電話里告訴我，她已確診患有肺癌時，我當場大哭。我以為姐姐要死了。我問姐姐：“為什么這些災難總是落在你頭上？”姐姐笑著說：“是禍躲不過。如果上天要把這些病落在你我之間作選擇，那我寧肯被選中的是我?！蔽覇枺骸盀槭裁矗俊苯憬阏f：“因為我比你長得壯啊。你太瘦弱了，扛不住的?！苯憬愕幕卮鹱屛覝I如雨下。到了這么個艱難時刻，姐姐想到的，還是護著我。 有人說，錢是靠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山憬銋s不贊成這個觀點。姐姐說，對于我們普通老百姓，錢只能靠省。幾十年來，在企業(yè)退休、退休金不多的姐姐，靠著省吃儉用、精打細算過日子，姐姐也攢下了一筆為數(shù)可觀的家底。她用這些錢給自己買房、治病、旅游，生活得陽光燦爛，通透樂觀。那天我與姐姐通電話，問她關于養(yǎng)老的話題。姐姐說：“我目前狀態(tài)還好。等我行動不便時，我不靠子女不進養(yǎng)老院，我打算去買一個機器人來照顧我，機器人可為我干家務還可陪我聊天下棋，想想都會開心愉快。”沒想到我姐思維如此開放超前，不佩服還真不行。 回過頭來，再看看姐姐給我做的這件花布襯衫，我百感交集、無限感慨。我輕輕地撫摸它，細細回味與姐姐相處的那一段段難忘的歲月，有懷念，有留戀，也有感動。人到晚年，愛懷舊，愛回望。姐姐給我做的花布襯衫，一針一線溫暖了我的一生，濃縮了我們姐妹相處七十多年的血脈親情。在我眼里，它就是無價之寶，彌足珍貴。 有天夜里，我在睡夢中遇見了姐姐。我問姐姐：“您說，姐姐，我們九十歲時，還能在一起喝茶玩牌、聊天談笑嗎？” 姐姐笑而不答。 姐姐，我親愛的姐姐！一朝姐妹情一生親人緣。默然關注，互祝平安，相互掛念，寂靜歡喜。 ?一針一線總關情——趙紅散文《姐姐做的花布襯衫》賞評包錦安 趙紅的散文《姐姐做的花布襯衫》以一件塵封二十年的花布襯衫為引，緩緩鋪陳開一幅跨越半個多世紀的親情畫卷。文章以質(zhì)樸溫潤的筆觸，將手足之情、時代印記與生命韌性巧妙編織，于細微處見真章，于平凡中顯深情。一、以物載情，細節(jié)動人 文章開篇以“翻箱倒柜”發(fā)現(xiàn)舊物為引，瞬間勾起讀者共鳴。這件“剪裁得體，針腳細密”的花布襯衫，不僅是貫穿全文的線索，更是情感的載體。作者通過“昏暗燈光下學針線”“縫紉機‘噠噠’聲中的周末”等細節(jié)，將姐姐的勤勞與巧手具象化。尤其當“走街串巷的裁縫”事件發(fā)生后，姐姐的自責與精進，更深化了“為家人省每一分錢”的樸素情感，令人動容。二、時代映照，質(zhì)樸見真 文中對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生活物資匱乏的描繪，為姐姐的付出提供了厚重的時代背景。憑票供應的艱難、169元購縫紉機的不易，反襯出姐姐用雙手為家庭創(chuàng)造溫暖的可貴。當“我”穿著姐姐縫制的襯衫被顧客艷羨時，那句“你真幸福”的感嘆，不僅是對技藝的贊美，更是對親情價值的無聲肯定。三、生命韌性，精神升華 文章后半部分筆鋒轉向姐姐坎坷的人生經(jīng)歷，四次重大手術、喪夫之痛，在姐姐“寧肯病落自己身上”的豁達言語中，展現(xiàn)出驚人的生命韌性。她用“省吃儉用攢下的家底”買房治病、暢想機器人養(yǎng)老的現(xiàn)代思維，更讓這個傳統(tǒng)女性形象煥發(fā)出超越時代的光彩。這種“面帶微笑淡然處之”的態(tài)度，恰是親情賦予的力量。四、語言質(zhì)樸，余韻悠長 全文語言如家常絮語，毫無雕琢之感?！翱p紉機像任她驅使的小毛驢”“椅子坐墊是美麗的藝術品”等比喻，鮮活貼切。結尾處夢中對話“我們九十歲時，還能在一起喝茶玩牌嗎？”以童稚之問叩擊人心，姐姐“笑而不答”的留白，恰似那件永不褪色的花布襯衫，將綿長的思念與祝福沉淀于歲月深處。 總而言之，文章通過對一件花布襯衫的深情回望，禮贊了以姐姐為代表的中國普通女性身上所蘊含的無私奉獻、堅韌不拔、勤勞善良的偉大品格，歌頌了親情的溫暖與力量，并深刻揭示了平凡生活中蘊藏的永恒價值與生命尊嚴。這件襯衫，是親情的信物，是歲月的見證，更是生命韌性的象征，它將姐姐的愛與精神，永遠縫進了作者的生命長河之中。? ?金妹玉姊三世情讀趙紅《姐姐做的花布襯衫》有感包錦安 豆蔻同窗結伴行，青絲共綰意相傾。孤燈照影縫衫密，靜夜傾心絮語輕。風雨經(jīng)年心未改，雪霜侵鬢念如縈。但祈此意長伴月，金妹玉姊三世情。?? 西班牙“慢生活”旅居閑談（2025年11月）朱文偉1 人說，旅歐會上癮。經(jīng)不起旅行社的隆重推介和前此驢友們的熱切攛掇，同時也想給自己古稀之年增加一點亮色，故首次偕夫人開啟了同年兩度出國行程——西班牙慢生活之旅。 11月1日起，第一次凌晨2點多鐘啟程且不經(jīng)國內(nèi)轉機，由重慶出發(fā)直飛西班牙首都馬德里。海航波音787飛機滿實滿載，300多個座位幾乎坐無虛席，且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洋面孔，我隔壁子的一對西班牙情侶一路親親我我，恩恩愛愛，很是有點眼饞咧，看來旅行全球化又開始漸入佳境。 退休前，因公在意大利和日本分別待過二個半月和一個半月，這次要在西班牙待20天左右，也算是退休后第一次將在一個國度待得最久的了。 說實話，經(jīng)過近年來的多次歐洲之行，對歐洲清一色的“宮（宮廷）堡（城堡）基（教堂）廳（市政）”已經(jīng)感覺有一點審美疲勞了。但是，我們又逐漸喜歡上了前此種種慢悠悠、樂呵呵、耍達耍達、自由自在的國外旅行模式，這樣子既可以領略異國風情物，又可以感受海外煙火氣，勞心勞力，所見所愛，福之壽之，樂哉快哉！ 其實這次旅行前，時間充裕，我還是按圖索驥，做了一些功課、下載了一些推介的。以我膚淺的地理知識得知，西班牙與葡萄牙“兩牙”緊鄰，均位于所謂伊比利亞半島，掛在歐洲大陸的西南一角，東臨地中海，西望大西洋。不要小瞧了這個國家哈，這里可是當年哥倫布航海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出發(fā)地，曾經(jīng)首屈一指的海洋強國哦。不過，對摩爾人通過地中海從黑非洲北進西班牙且統(tǒng)治數(shù)百年之久的情況真還是一個歷史盲點，足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之必要，所謂“活到老學到老”，是也！ 夜航二萬里之遙，十多個小時的路程感覺還是很累的，印象中還是第一次在飛機上沉沉睡了幾個小時，趁著濃濃的睡意，好想在夢里掙扎著大吼一聲：歐洲，我又來了；西班牙，我來了！請問：您又將會給我們帶來何種驚喜呢？期待，強烈期待之中！正是： 一年兩次外張眸， 開啟懸車自在游。 心境放松迷小住， 時光妙趣盡囊收。2 在秋雨綿綿中，乘坐所謂紅眼航班從江北機場起飛，一路追著趕著月光星輝，經(jīng)過十二三個小時的航程，到達馬德里巴拉哈斯機場，已是當?shù)貢r間11月2日8點多鐘了，秋陽送暖，秋風送爽。稍事休息，團組就安排了馬德里熱身一日游。 馬德里是一個內(nèi)陸大都市，地理位置應該居于西班牙中心。想當年，西班牙皇室還是很有分量的哈，君不見一日游多與皇家有關嘛！馬約爾廣場的皇家糕點廠建筑，太陽門廣場卡洛斯三世（入住皇宮第一人）騎馬像，都會不經(jīng)意撞入你的眼簾。參觀西班牙皇宮當然也在應有之義，不過由于坐飛機長途跋涉，旅程疲勞，加上7個小時的時差，團組把參觀馬德里皇宮放在了此行的最后，是想吊我們的胃口嗎？哦，不，非也，結果是一票難求，被迫延遲參觀，造成驚喜留在最后效應。盡管疲憊如此，我們一行還是老當益壯，打起精神，打卡了馬約爾和太陽門二個廣場。太陽門廣場是馬德里的中心，也是西班牙零公里的起點，看過去，路口象征馬德里的抱著草莓樹的熊雕像也很搶眼球，我和夫人抓住機會仿熊抱樹狀拍下到西班牙的第一張合影，有點意思喲，在這里，我還斗膽和路邊藝人樂隊互動了一下。 馬約爾廣場是馬德里最早的斗牛場，四圍建筑數(shù)皇家糕點廠最為獨持，其建筑外墻裝飾了17世紀繪就的壁畫，至今精美絕倫，以此為背景，我又拉住一位在此跳弗拉明戈舞的西班牙紅衣女郎合影，完成了到西班牙的艷遇首秀，沒有非分之想，浪漫不過如此！走出兩個廣場，我們又順訪圣·米格爾菜市場，其雕花廊柱和歇山屋檐很有點中國皇宮味道，感覺像是皇家專用菜市場哈。除此，團組還在首日首送國人很少光顧的三個打卡彩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馬德里百年老郵局、直抵皇宮的阿爾卡拉門和馬德理城最大的供市民休憩的麗池公園，得走馬觀花之歡娛。不過，游覽首日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卻是得見大名鼎鼎的皇家馬德里球隊主場——伯納烏足球場，原來石徹的大球場真面目，現(xiàn)在已被巨型的呈流線狀的鋼結構建筑合圍，內(nèi)設好大一個體育用品賣場，我在大屏幕下免不了又來一個踢球秀。事實上我并非球迷，而且還有點踢球恐懼，這主要源于中學時期一場足球場事故造成的后遺癥，當時踩球后仰造成我左手腕尺骨橈骨骨折，至今天氣一有變，受傷處還會隱隱作怪呢。年輕時，夫人經(jīng)常半夜三更硬撐起來看世界杯，還故作懂球，哦豁連天，我則不感興趣，悶頭大睡不誤。但盡管如此，我對西甲聯(lián)賽還是時有所聞的，據(jù)我所知，西甲也是早年國內(nèi)轉播和球迷追捧的世界幾大足球賽事之一，今日能到皇家馬德里足球隊主場，也算幸運了吧。正是： 觀花走馬皇家派， 把戲西洋總獵奇。 懵懂追星狂熱處， 吾留影像逗球癡。3 馬德里到巴塞羅那兩城間距600余公里，旅行社安排我們坐高鐵前往，大巴車十來小時的行程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還是便捷了許多，但與國內(nèi)復興號相較，速度還是稍微遜色些分，平穩(wěn)性、舒適度更不用說了。若再與神舟飛船三個多小時能從地球抵達空間站，就沒法比啦，呵呵。 昨晚倒時差，睡得早，醒得也早，有點暈里糊里，天馬行空啦！馬德里火車站是一座外觀呈鐵銹色的老舊建筑，大棚拱形屋頂像我們鋼鐵廠設計的原料場，只不過前者火車送人流啟程到達，后者皮帶機送原料堆垛穿行罷了，站內(nèi)設施和裝飾之簡陋，感覺與一個發(fā)達國家首都的火車站極不匹配，不敢恭維。 高鐵近八點鐘準時出發(fā)，不一會兒就馳騁在西班牙的原野上。西班牙國土總體還是平坦的，除了北面與法國交界的比利牛斯山外，似乎沒有什么高山大川。夫人大學女同學亦是我朱氏本家和夫君此次與我們同行，我們4人一起坐在7號車廂。旅途中，他們2人竊竊私語，居然利用時間差，悄悄研究起他們購買的一只股票來了，漲啦停啦滴，我不懂股，更不沾股，所以一天到晚就只好窮作樂了。人說七上八下，我們坐在七號車廂，討個口彩，祝他們發(fā)吧！發(fā)吧！發(fā)吧！ 車窗外陽光燦爛，萬里無云，莊稼已經(jīng)收割，田土正在翻耕，一派祥和寧靜，我的思緒不由得倒回到八九十年前的往事。對我們這些經(jīng)歷過文革的一代，知道西班牙無外是從肇始于上世紀30年代的那場西班牙內(nèi)戰(zhàn)，這場內(nèi)戰(zhàn)又叫西班牙反法西斯戰(zhàn)爭，這場戰(zhàn)爭也可以說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前奏或預演。西班牙人民和包括中國人組建的國際縱隊參與了這場民族民主革命戰(zhàn)爭。我們熟知的加拿大國際主義戰(zhàn)士白求恩醫(yī)生也是在參加這場戰(zhàn)爭之后，轉戰(zhàn)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并獻出寶貴生命的。一路走來，看著窗外西班牙美麗的自然風光，我們已經(jīng)很難想象那場血雨腥風的戰(zhàn)爭。此時，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80周年的主題“銘記歷史，緬懷先烈，珍愛和平，開創(chuàng)未來”這幾句話，冷不丁又撞入心扉，使命感油然而生，呵呵！ 十點半鐘左右高鐵到達巴塞羅那火車站，相對來說，這個火車站還有點現(xiàn)代建筑氣息，但也不過爾爾，恕我按下不擺。出站后，我們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今天的打卡活動，請容后敘。正是： 車行一路掛牽來， 異國烽煙早散開。 珍愛和平宜記取， 清新環(huán)宇蕩塵埃。? ? 主編 / 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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