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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載憶往昔，知青聚首話農(nóng)桑

崢嶸

<p class="ql-block">今天，我們這群老知青終于在虹口區(qū)的畔月樓重逢了。五十三年，半個(gè)世紀(jì)多一點(diǎn)的光陰，像黃河故道邊的風(fēng)，吹散了青春的汗水，卻吹不散心頭的牽掛。走進(jìn)這間掛著紅燈籠、雕梁畫棟的餐廳，仿佛一腳踏進(jìn)了舊時(shí)光。門框上的金紋紅漆閃著暖光，像是在迎接我們這些白發(fā)蒼蒼的歸人。一進(jìn)門，老張就站在門口笑著，雙臂交叉，還是當(dāng)年那副憨厚又倔強(qiáng)的模樣。我們彼此招呼，聲音里帶著顫抖，不是因?yàn)槟赀~，而是因?yàn)橹胤晏?、太真?lt;/p> <p class="ql-block">餐廳里，油紙傘一盞盞懸在頭頂，像一朵朵不開的花，靜靜守著這一屋子的溫情。木桌、紅燈、墻上那棵掛滿紅果的樹，都像是從記憶里搬來的布景。我們?cè)黄鹪诶鎴@里剪枝、授粉、摘果，如今坐在這仿若故園的廳堂，誰說這不是一種回歸？有人輕聲哼起當(dāng)年的勞動(dòng)號(hào)子，那調(diào)子早被歲月磨得模糊，可一出口，竟引得好幾人跟著低聲和了起來。</p> <p class="ql-block">圓桌擺開，菜一道道上，笑聲一陣陣起。我們不再年輕，可圍坐一桌時(shí)，眼神里的光卻像當(dāng)年在梨樹下分飯盒那般明亮。有人夾起一塊魚，笑著說：“這味道，比不上咱們?cè)谵r(nóng)場(chǎng)灶臺(tái)上燉的野魚吧？”大家哄笑，卻又齊聲說：“可這頓飯，比當(dāng)年吃得踏實(shí)?！笔前。菚r(shí)為的是活命，如今為的是情分。</p> <p class="ql-block">酒杯舉起來的時(shí)候，沒人說敬青春，但我們都知道，這杯酒，敬的是五十三年前那個(gè)背著行李、踏上黃河故道的自己。有人眼眶紅了，低頭抿了一口酒，又抬頭笑出聲來。這笑里，有苦，有甜，有說不出的釋然。我們不再提誰吃了多少苦，只說誰如今兒孫滿堂，誰還在堅(jiān)持晨練，誰寫起了回憶錄。這些瑣碎，才是歲月給我們的獎(jiǎng)賞。</p> <p class="ql-block">這月恰好三位老伙計(jì)過生日，酒店特意送來了蛋糕，白奶油上寫著“生日快樂”，水果鮮亮得像剛從園子里摘的。我們圍過去，有人掏出手機(jī)拍照，有人輕聲數(shù)著：“五十三年了，咱們還能一塊過生日，值了?！毕灎T點(diǎn)燃，火光搖曳在每一張布滿皺紋卻笑意盈盈的臉上。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們不是在慶祝生日，而是在慶?；钪獞c祝還能相聚，還能說話，還能記得彼此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飯后，一群人又轉(zhuǎn)場(chǎng)去了KTV。走廊燈光柔和，紅磚墻映著暖黃的光，像極了當(dāng)年宿舍外那條小路。有人走在前頭，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整段過往。包間里，老歌一放，幾乎不用看屏幕，大家就跟著唱起來?！侗眹骸贰赌贻p的朋友來相會(huì)》《梨花頌》……這些歌，早不是旋律，而是心跳的節(jié)奏。有人唱得跑調(diào)，可沒人笑話，反而跟著大聲吼，仿佛聲音越大，就越能留住這一刻。</p> <p class="ql-block">我站在走廊盡頭，看著他們一個(gè)個(gè)從包間進(jìn)出，有說有笑。一位穿紅毛衣的老姐走過，沖我揮手，腳上的彩色運(yùn)動(dòng)鞋格外顯眼。她笑著說：“老了也得穿得亮堂點(diǎn)，不然對(duì)不起這好日子?！蔽尹c(diǎn)頭，心里一熱。是啊，我們?cè)炎詈玫哪耆A種在梨園里，如今，該輪到我們收獲自己的秋天了。</p> <p class="ql-block">歡聲笑語滿廳堂</p> <p class="ql-block">臨走前，大家在餐廳門口拍了張集體照。攝影師喊“三、二、一”，我們齊聲喊：“老知青，不散！”快門按下，笑容定格。沒有人提“下次再見”，因?yàn)槲覀兌贾?，只要還能走，就一定會(huì)再聚。五十三載梨花落了又開，故道情深，從未走遠(yuǎn)。而我們，正用余生，慢慢回味那一樹樹盛開的青春。</p> <p class="ql-block">時(shí) 間 2025年11月29日</p><p class="ql-block">地 點(diǎn) 上海虹口（福德生活廣場(chǎng)</p><p class="ql-block"> 畔月樓旗艦店）</p><p class="ql-block">攝 影 部分照片、視頻取之好友們。</p><p class="ql-block">制 作 2025年11月3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