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通城的群山里，鳳形山是極特別的一處。單聽名字，便覺幾分靈氣，相傳山形如展翅欲飛的鳳凰，翅羽舒展，首尾相顧，千百年來靜臥在這片土地上，于是連山石草木都染上了幾分祥瑞之氣。</p><p class="ql-block"> 初登鳳形山，暖冬的早晨醉如秋天，薄霧像輕紗般纏繞在山肩，腳下的石階被露水潤得發(fā)亮，泛著青灰色的光。拾級而上，先是一片開闊的斜坡，碎小石塊隨眾腳步踐踏的 “沙沙” 聲滾下斜坡。偶爾有山雀被腳步聲驚起，撲棱棱掠過枝頭，留下一串清脆的啼鳴，旋即又融入那片濕潤的寂靜里。</p> <p class="ql-block"> 清晨的半山腰，陽光斜射，像是給大地鋪上一層薄薄的金紗。我們一行馬不停蹄、至腰酸腳脹，決定在這風(fēng)口開闊出停下來歇歇腳。同行有的盤腿而坐，仰頭看天；有人放眼遠眺，山風(fēng)拂過發(fā)梢。我疲憊的站在不遠處，掏出手機拍下這溫馨的畫面，湛藍的景色盡入眼簾， 整個心身都松了下來。遠處的山巒層層疊疊，像是一幅未完成的山水墨筆，而我們，正一步步走進畫里。鳳形山的早晨，不急不躁，剛剛好。</p> <p class="ql-block"> 行至山頂?shù)哪且豢?，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那塊最高的巖石旁。隊友掏出國旗，紅得耀眼，像一團不滅的火。擠在一起，笑著喊著 “茄子”，快門按下的一瞬，山風(fēng)吹起了旗幟，也吹亂了頭秀發(fā)。那一刻，誰都沒提累，只覺得腳下踩著的不只是石頭，還有這一路的堅持與歡喜。</p> <p class="ql-block"> 小姑娘勇敢的爬上石巖最高端，紫色上衣襯托著國旗，像一只準備起飛的蝴蝶。紅旗迎風(fēng)飛舞，小姑娘身形筆挺，眼神明亮。大家伙紛紛舉起手機拍下這莊嚴的時刻，也都都靜靜地看著她與國旗合一，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座山的回聲。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登頂?shù)囊饬x，不只是征服高度，更是讓某種情緒，在天地之間，盡情的釋放。</p> <p class="ql-block"> 冬季從不是生命的終結(jié)，而是一場溫柔的收納。它把喧器打包、把浮躁沉淀，讓萬物在靜默中積蓄力量。那些裸露的枝椏、冥想中覆蓋大地的白雪、結(jié)冰的河流，都是大地最本真的模樣，坦誠得讓人安心。走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連呼吸都變得清澈，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跳與大地脈搏的共振，凜例的風(fēng)里，生出一種踏實的溫暖。</p> <p class="ql-block"> 山巒處，美女煽情的比畫出 “V” 字手勢，張開雙臂，像要擁抱整個天空。國旗在小美眉手中迎風(fēng)飄揚、颯颯作響，像是替我們喊出了所有沒說出口的激動。陽光灑在臉上，暖得讓人想笑，也想哭。我們不是專業(yè)的登山者，只是一群愛走山路的普通人，可這一刻，卻覺得自己也成了山的一部分，驕傲又踏實。</p> <p class="ql-block"> 一眼就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靠顏值，而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前世未了的情，來還今生的債。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緣分一旦開始，就是前世今生。畫面云卷云舒，是母女、似姐妹！</p> <p class="ql-block"> 風(fēng)是從山坳那頭吹來。裹著遠處林葉的氣息，擦過我們的耳尖，把身后同伴的笑談揉碎在空氣里。抬頭望，遠山正一層層鋪在天底；近山是深褐的，巖石的紋路藏在樹影里：遠處的山浸在淡藍的霧里，輪廓軟得像浸了水的墨線。山與山之間，能看見谷底的村落，像撒在綠毯上的碎玉，安安靜靜地臥在陽光里。</p> <p class="ql-block"> 這個季節(jié)的戶外，總被人誤讀為蕭瑟。其實當(dāng)你真正踏入這片清寒，才會發(fā)現(xiàn)它藏著比春天更沉靜的詩意，比秋天更濃墨的色澤，比夏天更純粹的風(fēng)骨。</p> <p class="ql-block"> 冬天的風(fēng)裏著山巔的涼撲面相向，卻被那抹紅燙得退開，旗角獵獵拍打著空氣，和她的碎辮相映在畫面里，像是野性的鼓點。墨鏡遮不住眼底的亮，笑紋里浸著峰頂?shù)娘L(fēng)與光、這時刻沒有喧器，卻比千聲吶喊更燃情；紅旗是心跳，山尖是舞臺，天地都成了這抹紅的背景板，冷風(fēng)都在為這場熱烈而呼嘯。</p> <p class="ql-block"> 粉色戶外服在蕭瑟間流淌，登山杖點地的聲音清脆有節(jié)奏。蝶舞妹妹不快不慢，但每一步都穩(wěn)健有力，像是與山巒做靈魂的對白。我喘著粗氣，頭重腳輕聆聽她講述行走山水間的趣味故事……，忽然懂得，徒步的目的不是為了趕路，而是用自己的腳步聲，與自然的呼吸同頻。</p> <p class="ql-block"> 腳下的碎石硌著鞋底，每一步都帶著粗糲的實感、崖坡不算平整，褐灰色的石片與枯脆的草莖纏在一起，像山隨意鋪就的地毯。月亮老師背著彩紋背包，粉衣黑褲裹著輕快的勁兒，登山杖往石縫里一撐、影子便被日光拽得斜長，貼在坡面上晃。</p> <p class="ql-block"> 最險的一段是刀背脊。手要抓穩(wěn)，腳要踩實，連呼吸都得小心。前面的人伸手拉了一把，后面的人輕聲提醒 “小心石頭磨破褲襠”。沒有誰抱怨，反而有種默契的安靜。那一刻，我們不是過客，是伙伴，是彼此在陡坡上的支點。山不溫柔，可人與人之間的溫度，足以抵過千斤重量。</p> <p class="ql-block"> 前面姑娘似乎有點膽怯，緊張很久都不敢前移；身后那抹暖黃探出頭來，明黃色的連帽衫裹著輕快的笑，發(fā)梢蹭過前面姑娘的肩，連帶著背包上粉絨絨的掛飾，都跟著晃出軟和的弧度。她半俯著身，指尖虛虛抵在同伴的后背，想把細風(fēng)搓成了溫柔的屏障。</p> <p class="ql-block"> 蝶舞壓低帽檐，手遮在額前，像要把遠處的山巒之南都收進視野里；羅丹美女的雙手搭在蝶舞身上，想借助蝶舞妹妹的視野讓思緒飛得更遠，笑意比陽光更暖。山坳里的樹景已遠離了秋天的艷麗，深綠深黃漸漸凋零，風(fēng)過處，葉響裹著遠處隱約的鳥啼、往耳朵里鉆。</p><p class="ql-block"> 這不是刻意寫出的美景，是腳踩過碎石、手撫過巖縫后，自然落在鏡頭里的片段；汗水浸軟了外套的肩線，褲腳沾著草籽香，連石頭的涼。都是山野寫給她們的短詩。</p> <p class="ql-block"> 風(fēng)把天空洗得比任何藍布都干凈，幾縷云是隨手揉皺的棉絮，輕輕貼在山頂?shù)谋尘鞍迳?。我們挑了塊最有脾氣的石坪遠眺，遠處折疊的峰尖是歲月雕刻的褶皺，涼津津的觸感裹著山風(fēng)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 七歲小女孩在母親的庇護下走在山脊上，稚嫩的身板與我們擦肩而過、粉色頭盔，像一朵盛開在石頭縫的太陽花。她仰頭看天，又低頭探路，嘴里嘟囔著什么。可能是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路過的人們邊拍照邊夸獎小姑娘，她卻只顧自己的小世界。我看著她，忽然想、誰第一次玩戶外，不是既怕又好奇，一步三回頭，卻從沒想過要走回頭路。</p> <p class="ql-block"> 光禿禿的巖壁上、裸露幾許晨露未干的草莖，藏著風(fēng)裹來的細碎野花。而這些攀援的身影、是把自己嵌進自然褶皺里的人：他們不用語言與山對話，只憑鞋跟叩石的脆響、掌心攥繩的力度，就能聽見巖壁深處，那些被風(fēng)磨了千萬年的回響。</p> <p class="ql-block"> 云端邊緣，是街著城市的郊野，田壟順著地勢起伏，拼成一塊塊黃綠相間的格子，田埂是錦緞的紋路，彎彎曲曲地繞著成片的稻田與菜畦。稻田里蔥蔥郁郁，那該是種的油菜苗吧，待明年春天、那里便是金燦燦花的海洋。村落散在田疇間，白墻黑瓦像撒在綠毯上的棋子，炊煙從煙囪里飄出，與天邊的淡淡的云融合到一起，分不清哪是人間煙火，哪是天上云絮。</p> <p class="ql-block"> 我們登山，從來不是征服山，是讓山把我們從生活的褶皺里拎出來，往開闊里放。那些被汗水浸皺的衣衫、被碎石磨臟的褲腳此刻都成了光榮的印記，畢竟、能站在峰頂里看云的人，都揣著一身不肯蜷在平庸里的勁兒。</p><p class="ql-block"> 高山沉默不語，但再高的山、爬上去也就成了風(fēng)景。汪國真說；“沒有比人更高的山，沒有比腳更長的路！”。</p> <p class="ql-block"> 你看天那么藍，連呼吸都裏著透亮的勁兒，好像張開手臂就能接住一捧云。這山巔的風(fēng)光哪里是景？是生活掀開幕布，遞來的一顆糖；所有向上的苦，終會釀成站在云邊的甜。</p> <p class="ql-block"> 本該到了寒冷的冬天，卻秋意正濃，山間的瘋樹葉鳳凰樹葉子都被一層層一疊疊的染上了金黃，像被陽光浸透的紙片。我們弓背爬行，蝶舞緊跟在身后，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腳下有碎石滾落。眾伙伴不敢停歇，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坡路陡峭，我們一路向上?；蛟S，有些路，就該是用來爬行，貼地面越近，越能聽見自己的心聲。</p> <p class="ql-block"> 爬上山頂?shù)膭x那，所有爬坡時的狼狽都成了鋪墊，風(fēng)撞在臉上，是山最直白的抒情，腳下巖石硌著鞋，卻像踩著天地的脈搏。</p> <p class="ql-block"> 接住鋪天蓋地的蔚藍、那藍太滿，浸得眼眶都發(fā)澀：接住遠山的輪廓，層疊的清淺像被水洗過的墨痕、淺得要融進云里；接住風(fēng)的形狀它撞在身上，帶著松枝的涼意和陽光的暖、把登山時的喘、石階硌腳的疼，都吹成了后知后覺的笑。</p> <p class="ql-block">做不了云間的蒼鷹</p><p class="ql-block">就做一只風(fēng)中的麻雀吧</p><p class="ql-block">不用南去，也不用北還</p><p class="ql-block">守著春雨夏雷，守著秋霜冬雪</p><p class="ql-block">守著炊煙鄉(xiāng)音，守著田野墳塋</p><p class="ql-block">省去奔波，省去鄉(xiāng)愁</p><p class="ql-block">煩了累了，就睡進故鄉(xiāng)的夢里</p><p class="ql-block">倦了老了，就睡進故鄉(xiāng)的土里</p> <p class="ql-block">無非是只蝶</p><p class="ql-block">翅膀折成枯葉的形狀</p><p class="ql-block">無非是厭倦了被目光追逐</p><p class="ql-block">尋一次不被打擾的停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花有足夠的蘇醒</p><p class="ql-block">將冷色舉向天空</p><p class="ql-block">風(fēng)毫無懸念地完成擁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些蝶藏著一顆孤獨的心</p><p class="ql-block">看久了、仿佛看見自己</p><p class="ql-block">人群越擁擠</p><p class="ql-block">越貼近塵埃</p> <p class="ql-block"> 走下最后一段碎石路，回望那座剛剛翻越的山，它依舊沉默地立在那里，云影掠過山脊，像在揮手告別。我們帶不走它的風(fēng)景，但它悄悄留下了一些東西、在鞋底的泥土里，在被風(fēng)吹過的臉上，在心里某個柔軟的角落。探險鳳形山，探的不是險，而是生活里那一份久違的輕盈與自由。</p> <p class="ql-block">如果有一天</p><p class="ql-block">你再也找不到從前那個我</p><p class="ql-block">往事如煙，不必悵惘</p><p class="ql-block">喑啞的時光里</p><p class="ql-block">藏著寶藏一樣的日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山不改，明月長懸</p><p class="ql-block">倉促的春天還未及賞</p><p class="ql-block">山外的黃色便逐漸凋零</p><p class="ql-block">像在訴說生命的悲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些怦然心動的事物</p><p class="ql-block">終其一生，我都愿意等待</p><p class="ql-block">等風(fēng)來，等花開</p><p class="ql-block">等那些走的最急最美年華</p><p class="ql-block">能不能再回來</p><p class="ql-block">為我，以絕美姿態(tà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