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晨光熹微時，我總在半夢半醒間輾轉(zhuǎn)，窗外的霧嵐像揉碎的云絮，漫過窗臺，帶著蘆芽山清晨特有的清冽涼意，恍惚間，仿佛又回到無數(shù)個尋常的清晨——你坐在炕沿邊，手里輕輕攥著我的衣角，聲音裹著剛熬好的小米粥的暖意，輕聲喚我“起來吃早飯藍(lán)”?；璩恋乃饫?，那聲音像曬過太陽的棉絮，軟乎乎地拂過心尖，哪怕帶著幾分“越睡越懶”的嗔怪，也藏著化不開的溫柔，讓我舍不得睜眼，只想在這份被愛意包裹的慵懶里，多沉溺片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到中年，早已過了貪睡的年紀(jì)，卻愈發(fā)貪戀這晨醒時的昏睡時刻。不是懶，是怕清醒后，那份浸潤在煙火氣里的寵溺會消散；是懂了，這半夢半醒間的輕聲呼喚，是歲月沉淀下來的、最踏實的幸福。就像小時候，賴在熱乎乎的土炕上不肯起，你一邊假裝生氣地戳我的額頭，數(shù)落我“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一邊卻把烤得溫?zé)岬拇植脊幼尤M被窩，讓我先焐熱了再穿，怕我一骨碌爬起來凍著。那時總覺得你的嘮叨像村口的老槐樹，枝枝蔓蔓遮得人喘不過氣，如今隔著幾十年的歲月回望，才懂那些帶著煙火氣的責(zé)罵，全是浸了蜜的疼愛，是藏在瑣碎日子里的真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初識你時，我還是個毛躁的后生，帶著山里人的倔強和莽撞，跟著爹在廟會擺攤賣山貨，滿腦子都是“多掙點錢，蓋三間新窯洞”。而你，扎著兩條烏黑的麻花辮，穿著洗得發(fā)白卻熨得平整的粗布褂子，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手里挎著一個竹籃，里面裝著剛摘的紅棗和核桃，眼神清亮得像汾河源頭的水，不染一絲塵埃。那天廟會人潮擁擠，我推著裝滿山貨的小車，不小心撞翻了你的竹籃，紅棗滾落一地，有的滾進了路邊的草窠里，有的被往來的行人踩得稀爛。我慌得手足無措，搓著雙手一個勁地道歉，生怕你生氣，你卻只是蹲下身，笑著說“沒事兒，撿起來就中，山里的紅棗，有的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來我?guī)湍銚旒t棗，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你的手，你像受驚的小鹿，趕緊縮了回去，臉頰紅得像熟透的山果，低著頭不敢看我。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灑在你發(fā)間，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那一刻，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從那以后，我總借著各種由頭往你家跑，要么是“俺媽讓俺送點新磨的莜面”，要么是“俺上山砍柴，順便給你帶點野草莓”，哪怕繞遠(yuǎn)路，哪怕被爹笑話“不務(wù)正業(yè)”，也樂此不疲。你從不戳破我的小心思，只是每次都眉眼帶笑地接過，然后變戲法似的從灶房里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熬菜，或是一碟金黃酥脆的炸油糕，輕聲嘆著“吃點再走，看你瘦的，肯定沒好好吃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時的日子清苦，一碗飄著油花的熬菜，一塊香甜軟糯的炸油糕，就是最奢侈的美味，而更讓我心安的，是你坐在對面的小板凳上，雙手托著下巴，靜靜看著我吃，眼神里滿是溫柔的笑意，像春日里的暖陽，一點點融化我心里的莽撞和堅硬。有一次，我上山放羊，遇到突如其來的暴雨，山路泥濘濕滑，羊群受驚四散，我淋得渾身濕透，好不容易把羊趕回家，就發(fā)起了高燒，渾身滾燙，意識模糊。你聽說后，冒著瓢潑大雨跑來看我，褲腳沾滿了泥，頭發(fā)濕噠噠地貼在臉頰上，手里緊緊攥著一包退燒藥，還有一塊用干凈的手帕包著的紅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坐在炕邊，小心翼翼地給我掖緊被角，又用毛巾蘸了溫水，輕輕擦拭我的額頭和臉頰，嘴里念叨著“讓你不聽話，下雨還往外跑，這下遭罪藍(lán)吧？平時讓你多穿點衣裳，你總說不冷，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語氣里滿是埋怨，可我分明看到你眼眶紅紅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卻把我的心焐得滾燙。那晚，你守了我一夜，每隔半個時辰就給我量一次體溫，換一次毛巾，天亮?xí)r，我的燒退了，你卻熬紅了眼睛，嘴角起了燎泡，看著我清醒過來，你長長地舒了口氣，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看著你憔悴的模樣，心里又酸又澀，想說句謝謝，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咋這么傻，不知道照顧好自己”，你瞪了我一眼，嗔怪著道“你都燒成這樣了，俺能不管？再說，俺要是病倒了，誰照顧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來，我們成了家，沒有轟轟烈烈的婚禮，沒有貴重的彩禮，只是請村里的鄉(xiāng)親們吃了一頓飯，貼了一副紅對聯(lián)，就把你娶回了家。日子依舊清貧，卻因為有了你，變得充實而溫暖。你是個能干的女人，洗衣做飯、下地干活、喂雞放羊，樣樣都不含糊，把小小的土窯洞打理得井井有條，炕上鋪著干凈的粗布褥子，灶房里的鍋碗瓢盆擺放得整整齊齊，哪怕日子再苦，也從未讓家里有過一絲凌亂。我每天上山砍柴、放羊，傍晚回來時，總能聞到灶房里飄來的飯菜香味，你會把熱騰騰的莜面栲栳端上桌，再澆上香噴噴的羊肉湯，眉眼帶笑地講“趕緊吃，涼了就不好吃藍(lán)，今天給你燉了羊肉，補補身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婚后的日子，沒有太多甜言蜜語，卻處處藏著愛意。我性子急，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容易發(fā)脾氣，比如放羊丟了羊，比如砍柴時砍壞了斧頭，回到家就忍不住摔東西、發(fā)脾氣，你從不跟我吵，也不跟我置氣，只是默默遞上一杯熱茶，等我氣消了，再輕聲說“事兒都過去了，別往心里去，羊丟了咱下次小心點，斧頭壞了咱再打一把，人沒事比啥都強”。有一次，我因為放羊丟了兩只最壯實的山羊，心里又急又氣，回到家就摔了碗，飯菜灑了一地，你沒有責(zé)怪我，只是默默地收拾好碎片，然后安慰我說“丟了就丟了，說不定是跑哪片山坡吃草去了，咱明天上山找找，實在找不到，就當(dāng)是給山神爺上供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晚，你陪著我在山里找了半宿，月光灑在山路上，照亮我們腳下的碎石，山里的風(fēng)刮得人臉上生疼，你緊緊牽著我的手，生怕我摔倒。雖然最后還是沒找到羊，可看著你牽著我的手，在夜色里一步步慢慢走，聽著你輕聲哼著山里的小調(diào)，心里的煩躁漸漸消散，只剩下滿滿的踏實。我知道，只要有你在身邊，哪怕日子再苦，哪怕遇到再多不順心的事，我都有勇氣扛過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總說我粗心，不懂照顧自己，天冷了不知道加衣，天熱了不知道搖扇，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每次降溫，你都會提前把厚棉襖、厚棉褲找出來，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我的枕邊，嘴里念叨著“天涼藍(lán)，穿上厚褂子，別凍著，你要是凍感冒了，誰上山放羊”；夏天最熱的時候，你會在傍晚把院子打掃干凈，灑上清水降溫，然后擺上一張小桌，搖著蒲扇給我扇風(fēng)，手里還端著一碗冰鎮(zhèn)的綠豆湯，嗔怪著道“喝點涼的，解解暑，看你滿頭大汗的，別中暑了”。你總把我的事放在第一位，卻忘了照顧自己，冬天洗衣服時，雙手凍得通紅，卻從不肯讓我?guī)兔?；夏天干活時，汗流浹背，卻總說“俺不熱，你趕緊去樹蔭下歇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記得有一年冬天，我上山砍柴，不小心崴了腳，腫得像個饅頭，躺在床上不能動。你每天給我端水喂飯、擦身按摩，還要照顧家里的莊稼和牲畜，忙得腳不沾地，卻從不說一句累。有天晚上，我半夜醒來，看到你坐在炕邊，偷偷揉著酸痛的腰，眼里滿是疲憊，卻怕吵醒我，動作輕得像一片羽毛。我心里愧疚不已，對你說“委屈你了”，你卻笑著搖搖頭，握住我的手說“夫妻之間，說啥委屈不委屈，俺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等你好了，再陪俺去趕廟會”。那一刻，我緊緊攥著你的手，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你，不讓你受半點苦，不讓你受半點委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的孩子慢慢長大，從牙牙學(xué)語的娃娃，長成了能獨當(dāng)一面的后生，然后飛出了大山，去城里打拼。孩子孝順，給我們倆各買了一部智能手機，教我們看視頻、刷朋友圈，說這樣就能隨時知道彼此的近況?？烧l知，這小小的手機，竟也曾給我們的日子添過波瀾。有一回，我?guī)痛謇锏墓褘D王嬸修了回屋頂，她特意在朋友圈發(fā)了條感謝的動態(tài)，配了張我干活的照片，還說了幾句客氣話，底下有鄰里點贊評論，我沒當(dāng)回事，看完就忘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可你刷到那條動態(tài)時，心里卻翻了五味雜陳。你沒跟我吵，只是那幾天話少了，做飯時也沒了往日的笑意，給我遞東西時，指尖都帶著幾分疏離。我察覺出你的不對勁，追問了好幾回，你才紅著眼眶說“俺知道俺不該瞎想，可看著那么多人給你點贊，看著她對你那么客氣，俺心里就是不舒服”。那一刻，我才懂，你不是計較那幾句感謝，不是在意那些點贊，是怕歲月磨平了我們的情意，是怕有人分走我對你的牽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段日子，像是我們情感里的寒冬，空氣里都透著微涼。我沒有辯解，只是每天早上把熬好的小米粥端到你手邊，晚上陪你在村頭圪遛時，主動把手機遞給你看，跟你念叨朋友圈里的瑣事，把每一份心思都擺在你面前。我給王嬸發(fā)消息，說以后有事直接叫我就行，不用發(fā)朋友圈，免得你多想；我把手機里的點贊提醒關(guān)掉，把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評論都刪了，只留下你和孩子的動態(tài)。慢慢的，你臉上的笑意多了起來，做飯時又開始跟我嘮叨家常，給我掖被角時，力道也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原來，夫妻之間的猜疑和誤會，從來都不是過不去的坎，只要心里有熱愛，只要愿意包容和理解，只要把真心的牽掛化作暖陽，再冷的冰雪也終將融化。那些因手機點贊引發(fā)的小插曲，沒有成為我們感情的裂痕，反而讓我們更懂彼此的在意——你在意的不是別人的眼光，是我是否把你放在心上；我在意的不是辯解的對錯，是不想讓你受半點委屈。這份歷經(jīng)波折后的向陽回暖，讓我們的情意更添了幾分堅韌，像山里的松柏，經(jīng)得住風(fēng)雨，也守得住暖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我們都老了，頭發(fā)白了，像冬天的雪；眼睛花了，看手機要湊得很近，刷朋友圈也得戴著老花鏡；手腳也不如從前利索了，走路要慢慢走，干活要緩緩來，可那份藏在日?，嵥槔锏膼垡猓瑓s愈發(fā)濃厚，像陳年的老酒，越品越香。晨醒時，我依舊會在昏睡中貪戀你的呼喚；吃飯時，你依舊會把最好吃的菜夾到我的碗里；天冷時，我會提醒你加衣，會把暖好的棉襖遞到你手邊；天熱時，我會搖著蒲扇給你扇風(fēng)，會給你熬冰鎮(zhèn)的綠豆湯；就連刷手機時，我都會把看到的有趣視頻念給你聽，把別人的點贊評論都當(dāng)成無關(guān)緊要的云煙，只把你的喜怒哀樂放在心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的誓言，沒有驚天動地的故事，卻藏在每一個清晨的呼喚里，每一頓熱乎的飯菜里，每一句噓寒問暖里，每一次嬉笑怒罵里，更藏在那些猜疑誤會后的包容里，那些情感寒冬后的回暖里。記得有一次，我們因為一點小事拌了嘴，我嫌你做飯放多了鹽，你嫌我不該挑三揀四，我氣得坐在院子里抽煙，你也不理我，只是在灶房里忙活。過了一會兒，你端著一碗熱乎的面條出來，放在我面前，沒好氣地說“吃吧，餓壞了身體，沒人管你，這次沒放鹽，合你的胃口了吧”。我看著你泛紅的眼眶，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趕緊拿起筷子吃面條，面條的香味里，帶著你的氣息，暖暖的，甜甜的，吃著吃著，心里的氣就消了。吃完面條，我拉著你的手，輕聲說“俺錯了，不該挑三揀四”，你哼了一聲，卻還是反手握住了我的手，眼里的怒氣早已消散，只剩下滿滿的心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會經(jīng)歷很多事，能遇到一個知冷知熱、不離不棄，愿意為你包容、為你牽掛的人，是何其幸運。李蘭花，謝謝你，陪我走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陪我度過清貧歲月，陪我熬過情感的寒冬，把所有的愛意都藏在日常的瑣碎里，藏在清晨的呼喚里，藏在飯菜的香味里，藏在噓寒問暖的字句里，藏在嬉笑怒罵的瞬間里，更藏在那些跨越誤會、向陽而生的時光里。謝謝你，在我毛躁莽撞的時候，包容我的脾氣；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陪我一起扛；在我老了、不中用的時候，依舊對我不離不棄；在我讓你傷心猜忌的時候，愿意給我解釋的機會，愿意相信我們的情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晨霧又起，窗外的山嵐像一幅水墨畫，緩緩鋪展開來。我在昏沉的睡意里，感受到你輕輕為我掖了掖被角，耳邊傳來你溫柔的聲音“天還早，再睡會兒吧，早飯俺慢慢熬，等你醒了剛好能吃”。我閉著眼睛，嘴角揚起笑意，心里滿是溫暖。有你在身邊，哪怕是晨醒時的昏睡，哪怕是日常的嬉笑怒罵，哪怕是柴米油鹽的瑣碎，哪怕是偶爾的猜疑誤會，都是最珍貴的幸福，都是生命里最溫暖的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往后的日子，天冷了，我會把暖衣裳先焐熱了遞到你手邊；天熱了，我會把蒲扇搖得慢些再慢些，給你扇去滿身燥熱；晨起時，我會陪你一起熬小米粥，聽你嘮叨家常，把手機里的喧囂都隔絕在外；傍晚時，我會陪你在村頭圪遛，看夕陽染紅西山，把每一份牽掛都化作并肩的腳步；廟會時，我會陪你去趕會，給你買你愛吃的糖瓜和油糕，把歲月的甜都藏進你的嘴里。我會把每一份疼惜，都藏進朝夕相伴里，把每一句牽掛，都融入日常的點滴里，牽著你的手，慢慢走，把剩下的時光都填滿愛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蘭花，往后余生，晨醒有你，煙火有你，嬉笑怒罵有你，猜疑誤會后的包容有你，情感寒冬后的暖陽也有你，萬般皆是你，萬般皆有愛。歲月悠長，愛意不散，愿我們在這山間老院里，守著晨霧與夕陽，守著煙火與彼此，守著歷經(jīng)風(fēng)雨后的堅韌與溫暖，把每一個平凡的日子，都過成詩，把每一份簡單的愛意，都藏在心底，直到白發(fā)蒼蒼，直到生命盡頭。因為我知道，這世間最動人的愛情，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而是細(xì)水長流的陪伴，是晨醒時的昏睡里，那份藏在呼喚中的溫柔，是日常的嬉笑怒罵里，那份化不開的深情，是天冷加衣、熱搖扇的瑣碎里，那份沉甸甸的、一輩子的愛意，更是心里有熱愛、冰雪終會融的篤定與相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蘭花，謝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讓我的人生充滿了溫暖與幸福。往后的歲歲年年，我會陪你熬每一碗晨粥，扇每一陣晚風(fēng)，把晨霧里的溫柔，藏進余生的每一個朝夕，把心里的熱愛與牽掛，化作照亮歲月的暖陽，陪你走過歲歲年年，把我們的煙火日子，過成最動人、最圓滿的模樣。</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