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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小小說:叩門

九黎子

<p class="ql-block">美篇昵稱:九黎子</p><p class="ql-block">美篇號:36405193</p><p class="ql-block">圖片來源:網(wǎng)絡(luò)(致謝)</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四年的大學(xué)生活結(jié)束了,秋桐拖著沉重的行旅箱走出學(xué)校大門,握緊拉桿的手顫動著,行旅箱底輪摩蹭地面發(fā)出糾結(jié)的聲響,此去該往何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從省城乘車四個多小時,秋桐回到了舊城,來到曾經(jīng)無限溫暖的家門口,秋桐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曲指叩響了房門,但沒有人開門,這才從兜里掏出了鑰匙。</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客廳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顧眄著進(jìn)屋的秋桐,嘴角抽噎,怫然作色,輕佻惰怠,像一只隨時可能蹦起的母獸,詭異猙獰。秋桐躩步打開臥室,又急促關(guān)上門,誅心的這一幕,令她惙怛傷悴,淚流滿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個孀婦,是秋桐爸爸生前迎娶的第二任妻子,自她進(jìn)入這道房門后,就對秋桐很是觖望。秋桐的爸爸病重期間,婦人對前來探望的親朋好友宣稱:“我來了多少年,就跟秋桐吵了多少年?!彼勒煞虻牟∫褵o法治愈,沒必要再隱藏對秋桐的怨恨和褻慢,當(dāng)著躺在病床上的丈夫,肆無忌憚,怙惡不悛?!扒锿╇m然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能這樣對待孩子呀?!庇腥水?dāng)面指責(zé)。</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秋桐雖有心理準(zhǔn)備,可不想父親尸骨未寒,婦人就毫不掩飾地露出了穢行,玷辱著家門。</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室邇?nèi)隋?,音容已杳,此時此刻,秋桐倚在緊閉的臥室門上,無比痛苦。失去父親,她失去了整個世界。</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沒有炊煙的屋子,沒有了生活的氣息,凄涼得令人心惶,秋桐的爸爸不幸逝世后,婦人依仗著丈夫生前留給孩子上學(xué)的存款,以及她絞盡腦汁三天兩頭索取的私房錢,領(lǐng)著不滿十歲的兒子在外吃喝,對秋桐不管不顧,回到家里即躲進(jìn)房間反鎖門,不讓兒子與秋桐接觸。</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同父異母的弟弟,是秋桐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不能拉著弟弟像往日那樣開心地奔跑,秋桐心里猶被人扎了一根刺,血流不止。偶爾在門口相遇,不敢和姐姐說話的弟弟,會偷偷打手勢向姐姐問好,秋桐在婦人眼皮底下向弟弟回一個OK的指語。</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4年夏,秋桐需要戶口本報名參加招聘考試,謙卑地向婦人討要,婦人詭詐咄嗟可辦,可一直等到傍晚,也沒能拿到戶口本,秋桐無奈之下報了警,但警察叔叔來了也沒能解決問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都說后媽的良心歹毒,這話不是絕對正確,現(xiàn)實(shí)生活中毒如蝎子、猛于老虎的繼母確有,這種人無知低賤、奸猾傲慢,排斥甚至毒害丈夫與前妻所生的孩子,瘋狂起來,就像“羊癲瘋”發(fā)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無助的秋桐向大伯叔叔們泣訴了此事,大伯叔叔們推開那道熟悉的房門,屋里燈光暗疏,婦人乖戾的雙眼閃躲著、交織著焦灼和那種不顧一切的神色。</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秋桐的大伯隱忍著問婦人:“不拿戶口本給孩子報名,會耽誤了孩子的,拿出來給她吧,報完名歸還給你,行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婦人渾濁的眼珠動了動,開口悶聲答道:“不行,我要告……戶口本給律師了。”陰陽怪氣的聲音,讓人意外。</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什么事非要對簿公堂呢?大伯追問:“你要告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婦人:“我要告……房子是我的!”婦人就像一只貪婪的毒蜘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告誰?〞大伯終于忍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告秋桐!”婦人如母狼咆哮,猛然站起,遁入臥室閉門不出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秋桐蹙眉,大伯叔叔們無語。</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夜深人靜的時候,秋桐在自己小小的臥室里,悄悄地望著窗外,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慈祥的父親,她淚語漣漣:“爸爸,女兒好想您!沒有您,這個家好冷啊!透心的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學(xué)的最后一個學(xué)期,基本上都是實(shí)習(xí)期,秋桐發(fā)現(xiàn)爸爸臉色不好,硬逼著千辛萬苦,日夜操勞的父親到醫(yī)院看看,當(dāng)知道父親患的是不治之癥,那一刻天空霹靂,秋桐心都碎了,止不住地抽泣起來。她把情況告訴指導(dǎo)老師,老師很同情她的不幸遭遇,特準(zhǔn)假照顧父親。在父親生命的最后日子里,秋桐伺奉于父親病塌前,寸步不離。父親叮囑:“秋桐,爸面前的山太高了,爸爸翻不過去了。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弟弟,除一切靠自己外,其他誰都靠不住,懂嗎?”秋桐使勁兒點(diǎn)著頭,父親無力地幫女兒拭去臉頰上的淚水。</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世態(tài)的炎涼,使剛走出校門步入社會的秋桐,深深陷入了對父親的懷念之中,難以自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妖由人興,往往有焉,六親不認(rèn)的婦人,終把秋桐告上了法庭,學(xué)法律的堂姐秋瓊伸出了溫暖的援手。父親不在了,叔伯、嬸嬸、堂姐弟妹們,就是秋桐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和依靠。至此,秋桐方懂了父親的囑咐,親情暖陽,永不能棄,自己的人生之路,人生目標(biāo),只能靠自己努力去奮斗實(shí)現(xiàn),其他任何人都幫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善惡到頭終有報,埋頭走過這段夜路吧,天有放亮的時候;既然生活把自己按在凸凹不平的地上摩擦,天將降大任于斯也!所經(jīng)歷的一切苦難,總有過去的一天。</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個清新的早晨,秋桐用力關(guān)上了那道破碎的家門,勇敢地拉著行李箱出走了,她要去叩開屬于自己的另一道門,行李箱底輪與地面摩蹭發(fā)出的聲音,奏響了一支婉約的交響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