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那天我站在臨高角“南北沙龍”的背景前,手握麥克風(fēng),心跳隨著話筒的微震輕輕起伏。紅衣貼身,像一團(tuán)不滅的火苗,在這臨高小城的文化脈絡(luò)里悄然燃燒。我說不出多么宏大的道理,只是想把心底對這片土地的熱愛,一字一句講給愿意傾聽的人。</p> <p class="ql-block">歌聲響起時(shí),是三位穿紅藍(lán)衣裳的姐妹。她們的笑容如海風(fēng)拂面,清亮的聲線在山水畫背景前蕩開,像一支從古調(diào)里走出來的民謠。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南北沙龍”不只是個(gè)名字,它是一場流動(dòng)的聚會(huì),是民間聲音的回響,是文化根脈在當(dāng)代的輕輕一顫。</p> <p class="ql-block">老陳上臺(tái)時(shí),襯衫熨得一絲不茍,米色背心襯出他挺拔的身姿。他豎起大拇指,說:“咱們這沙龍,辦得比茶還香。”臺(tái)下笑成一片??晌抑溃@笑聲背后,是他和一群人幾年如一日的堅(jiān)持——把散落的民間技藝,一點(diǎn)點(diǎn)聚攏成光。</p> <p class="ql-block">最讓我動(dòng)容的是那位拿畫的阿婆。她穿格子外套,手捧一幅竹子水墨,站得筆直。竹子清瘦挺拔,墨色濃淡相宜,仿佛她一生的風(fēng)骨都藏在這幾筆之間。她說:“畫竹,不在形,而在氣?!蹦且豢蹋衣犚娏伺R高的呼吸——沉靜、堅(jiān)韌、不爭不搶,卻自有力量。</p> <p class="ql-block">穿黑西裝的先生講得認(rèn)真,字字如釘。他說民間文化不是博物館里的老物件,而是活在街巷、長在人心的樹。臺(tái)下有人點(diǎn)頭,有人記錄,有人悄悄抹了眼角。我望著那塊寫著“民間組織文化交流公益平臺(tái)”的展板,忽然覺得,這不止是標(biāo)語,更像是一封寫給未來的信。</p> <p class="ql-block">后來有人舉起一幅人物水墨,畫中人眉目溫厚,像是村口常坐的那位老教師。他說:“我們畫的不是別人,是我們自己?!迸_(tái)上的燈光落在宣紙上,墨跡未干,像還在流淌的記憶。那一刻,我仿佛看見無數(shù)個(gè)平凡身影,在筆鋒轉(zhuǎn)折間被溫柔銘記。</p> <p class="ql-block">一位女士接過話筒,黑衣米褲,神情從容。她沒講大道理,只說了自己如何從旁觀者變成組織者。她說:“文化不是誰的專屬,它是每個(gè)人都能伸手觸到的光?!迸_(tái)下掌聲輕而持久,像風(fēng)吹過稻田。</p> <p class="ql-block">又是那三位紅衣藍(lán)裙的姐妹,這次她們合唱一首臨高小調(diào)。旋律樸素,卻直抵人心。有人拍照,有人輕聲跟唱。我站在側(cè)幕,看著陽光斜照在她們肩頭,忽然覺得,這不就是“墨畫歌”的本意嗎?墨是傳承,畫是表達(dá),歌是心聲。</p> <p class="ql-block">戴眼鏡的先生捧著一幅“南北沙龍”書法,筆力遒勁。他說:“這幾個(gè)字,我練了三個(gè)月?!迸_(tái)下笑,他卻認(rèn)真:“不是為了好看,是為了對得起這個(gè)平臺(tái)。”我望著他鏡片后的目光,忽然懂了什么叫敬畏——對文化,對人心,對這片土地的深情。</p> <p class="ql-block">戶外的書法角最是熱鬧。黑衣老者提筆懸腕,宣紙鋪開,墨香四溢。圍觀的人不喧嘩,只靜靜看著,有人舉起手機(jī),像在記錄一場儀式。那一刻,筆尖的每一頓挫,都像是在與時(shí)光對話。</p> <p class="ql-block">一位夾克老人低頭書寫,毛筆在紙上如行云流水。他不說話,可周身氣場卻讓人不敢靠近。竹影斑駁,橫幅飄動(dòng),我忽然覺得,這哪里是寫字?分明是在用生命刻印。</p> <p class="ql-block">黑外套的先生寫得極專注,手背青筋微起,墨盤旁擺著印章與硯臺(tái)。他寫的是“臨高風(fēng)骨”四字,筆畫如刀刻石。我站在幾步外,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這份沉靜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白發(fā)阿婆穿格子外套,戴著眼鏡,一筆一畫寫著“海韻流長”。她寫得慢,卻穩(wěn)。綠植在旁搖曳,紅招牌在風(fēng)中輕晃。她抬頭一笑:“我寫給孫子看,讓他知道老家有字,有魂。”</p> <p class="ql-block">另一位白發(fā)老人揮毫?xí)r,旁邊男子正用手機(jī)記錄。鏡頭對準(zhǔn)的不是臉,而是那只布滿皺紋卻依然穩(wěn)健的手。墨跡未干,人群靜默。這不只是創(chuàng)作,更像是一種傳承的儀式——無聲,卻震耳欲聾。</p> <p class="ql-block">“墨韻鄉(xiāng)風(fēng)·藝聚臨高”,橫幅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淺色外套的老人站在桌前,筆走龍蛇。他寫的是詩,是情,是這片土地的呼吸。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像被一股無形的力牽引而來。</p> <p class="ql-block">最特別的是一位先生在石頭上寫字。毛筆蘸墨,一筆一畫刻入石紋。紅衣女子站在旁側(cè),像守護(hù)者,又像見證者。那面“南北民間組織文化”的橫幅在風(fēng)中飄揚(yáng),仿佛在說:文化,就該這樣扎根于大地。</p> <p class="ql-block">舞臺(tái)上的三人再次開唱,山水畫背景前,歌聲如潮。右側(cè)的“墨韻鄉(xiāng)風(fēng)·藝聚臨高”橫幅在陽光下格外醒目。他們唱的不是流行歌,是臨高的調(diào)子,是祖輩傳下來的韻腳。我站在臺(tái)下,忽然濕了眼眶——原來最美的歌,從來不在遠(yuǎn)方。</p> <p class="ql-block">兩位先生并肩書寫,一黑一淺,筆鋒各異,卻都沉穩(wěn)有力。木質(zhì)地面上,宣紙鋪展如河。他們不說話,卻像在對話——與古人,與彼此,與這片土地的魂靈。</p> <p class="ql-block">戴眼鏡的老者在作畫,調(diào)色盤前,墨色層層暈染。旁邊有人錄像,鏡頭緩緩?fù)七M(jìn)。他畫的是一棵老榕樹,根深葉茂,像極了臨高本身——?dú)v經(jīng)風(fēng)雨,卻始終撐起一片蔭涼。</p> <p class="ql-block">茶桌旁,嘉賓們圍坐,話筒傳來笑聲與琴音。橫幅上“高韻琴藝 風(fēng)云暗墨”八字飄逸灑脫。茶香裊裊,果盤清甜,談笑間,文化不再是高臺(tái)上的陳列,而是手中一杯溫?zé)岬牟琛?lt;/p> <p class="ql-block">遮陽棚下,幾位老人揮毫潑墨,攝影師來回穿梭。他們的字或蒼勁,或秀逸,卻都帶著歲月的溫度。我站在一旁,忽然覺得,這些筆墨,不只是藝術(shù),更是生命的年輪。</p> <p class="ql-block">一位先生在宣紙上書寫,圍觀者靜靜拍照。石塊靜立,建筑沉默,唯有筆尖沙沙作響。那聲音,像春雨落土,像潮水輕拍岸——是文化在生長的聲音。</p> <p class="ql-block">漁歌哩哩美</p> <p class="ql-block">夾克老人再次揮毫,宣紙已鋪滿大半。橫幅上“墨韻鄉(xiāng)風(fēng)·藝聚臨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寫的是“南北同聲,臨高共韻”,落筆時(shí),掌聲響起。我知道,這不只是贊美,更是一種共鳴。</p> <p class="ql-block">四位紅藍(lán)衣女子在傳統(tǒng)建筑前表演,橫幅高懸,觀眾含笑。她們唱的,是臨高的故事,是漁火、是稻浪、是祖母口中的童謠。歌聲里,我聽見了這片土地的心跳。</p> <p class="ql-block">淺色外套的老人專注書寫,深衣男子默默拍攝。橫幅上“南北沙龍”四字在風(fēng)中輕顫。他寫的是“文脈不息”,最后一筆落下時(shí),陽光正好灑在墨跡上,像為它鍍了一層金。</p> <p class="ql-block">黃衣男子舉著攝像機(jī),黑衣男子低頭書寫。陽光灑在墨盤上,泛著微光。他們一個(gè)記錄,一個(gè)創(chuàng)作,像是一對默契的搭檔,在用不同方式守護(hù)同一種記憶。</p> <p class="ql-block">最后是合影。一群人站在“南北沙龍”展板前,笑得燦爛。陽光明媚,樹影婆娑,藍(lán)色塑料凳排成一列,像一條通往未來的路。我站在人群里,忽然覺得——我們不是過客,而是這文化長河中的一滴水,正與無數(shù)人一起,流向更遠(yuǎn)的遠(yuǎn)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