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風(fēng)雨同舟，情暖天涯（172）</p><p class="ql-block"> 俗話說，父母的愛是子女專屬的底氣，是刻在骨子里的大公無私?？晌壹疫@兩位老寶貝，偏要劍走偏鋒地耍偏心眼，把那份沉甸甸的溫柔，分出比我姐弟三人加起來還多的份額，一股腦全塞給了雁子——我的神仙妻子。她們倆哪兒是婆媳啊，分明是失散二十多年的親母女，這份跨越血緣的暖意，甜得能膩歪死人，暖得能熨帖到心底最軟的地方，把我們小家的每一寸時光，都泡得跟蜜罐似的，甜滋滋、黏糊糊，連空氣里都飄著化不開的甜，我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那個外來戶呢。</p><p class="ql-block"> 按我們和陳妮媽媽、劉老師頭天敲定的聚餐約定，今日全員向陳妮媽媽家進軍。雁子開著車?yán)?，陳妮開車載著狍子緊隨其后。說起狍子那小子，估摸著又在車?yán)锔惸萼止臼裁床荒茏屚馊酥赖男∶孛?，車速慢得比蝸牛爬還費勁，一路磨磨蹭蹭，從頭到尾就沒見他倆敢超我們的車，活像兩只偷偷約會怕被抓包的小耗子，生怕快一點就泄露了“天機”。等我們停好車，剛推開家門，好家伙！我爸媽和狍子爸媽早已全員到崗，劉老師正陪著他們坐在沙發(fā)上嘮嗑，家長里短、雞毛蒜皮聊得熱火朝天，嗓門兒大得能掀翻屋頂；陳妮媽媽則在一旁給大家剝桔子，金黃的橘子瓣裹著清甜的香氣，飄得滿屋子都是，她剝一會兒插幾句話，他們熱鬧得像是提前開了場小型茶話會。那濃郁的煙火氣順著門縫就往外鉆，嗆得人鼻子一酸，心里卻暖得發(fā)燙，連頭發(fā)絲兒都浸著幸福的味道。在座的都知道，劉老師和陳妮媽媽都是失了老伴的人，后來湊到一起相互搭伴，日子過得平淡卻滿是暖意，我們這些晚輩，打心底里為他們高興，盼著他們能一直這么舒心自在，把往后的日子過成詩。</p> <p class="ql-block"> “干媽！你們可算回來了！”一道小小的身影跟裝了彈簧似的，嗖地一下?lián)溥^來，扎進雁子懷里，力道之大差點把雁子撞得后退兩步。不用看，準(zhǔn)是楠楠那小家伙。她仰著圓乎乎的小臉，皺著粉嘟嘟的小鼻子，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奶聲奶氣地抱怨：“我都等你們好久好久了，肚子餓得咕咕叫，趕上上小鴿子叫了！”那天真無邪的模樣，配上軟乎乎的吐槽，瞬間把滿屋子人都逗得哈哈大笑，連空氣里都飄著甜甜的暖意，沉悶感一掃而空。雁子笑著摟緊她，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我媽也湊過來，順手給楠楠塞了塊奶糖，笑著嗔怪：“別急別急，知道我們楠楠餓壞了，菜馬上就好，全是我家寶貝愛吃的，保準(zhǔn)讓你吃撐，撐得走不動道兒！”</p><p class="ql-block"> 笑聲還沒落下，一桌熱氣騰騰的張北大餐便徐徐登場，雞鴨魚肉、葷素搭配，油光锃亮的菜肴冒著氤氳熱氣，每一道菜里都藏著家人們的用心與牽掛，香得人直咽口水，恨不得立馬拿起筷子大快朵頤，連形象都顧不上了。狍子媽一會兒拉著雁子的手，一會兒攥著妮子的手，筷子就沒停過，一個勁兒往她倆碗里夾菜，語氣熱絡(luò)得不行：“雁子，妮子，多吃點這個排骨，燉了一下午，軟爛得很，入口即化，補身子！”陳妮媽媽也跟著附和，手里的筷子比誰都忙，生怕怠慢了誰，活像個操心的大家長：“是啊是啊，大家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想吃什么自己夾，千萬別跟我客氣！老劉特意囑咐我，多做幾道雁子和妮子愛吃的菜，可別委屈了孩子們?！眲⒗蠋熜χc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說：“可不是嘛，平時家里雖然有楠楠，但還是冷清了點，今天你們回來，家里才叫真正的熱鬧，才有煙火氣，連空氣都活泛了！”</p> <p class="ql-block"> 我爸則，狍子爸、劉老師手里端著酒杯，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當(dāng)年在學(xué)校的和牧場的趣事，話語間全是歲月的沉淀，越聊越起勁兒，恨不得把幾十年的心里話都掏出來說，大有不聊到天亮不罷休的架勢。說起來，劉老師還是狍子當(dāng)年在張北二中的班主任，更是我爸的老同事，倆人一聊起過往，那話匣子就跟被打開的水龍頭似的，關(guān)都關(guān)不上，滔滔不絕，偶爾還夾雜著幾句對我們晚輩的叮囑，語氣里滿是欣慰與期許，仿佛我們還是當(dāng)年那群沒長大、愛調(diào)皮搗蛋的小屁孩。</p><p class="ql-block">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的話匣子徹底被打開，臉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說話也比平時大膽了不少，連平時不愛說話的人都開始主動嘮嗑，徹底放開了性子。劉老師清了清嗓子，放下酒杯，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神秘兮兮地說：“我給你們爆料個事兒，說說狍子上學(xué)時的黑歷史！”這話一出，滿屋子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狍子身上，連楠楠都停下了吃橘子的動作，支著小耳朵、瞪著圓眼睛，準(zhǔn)備聽八卦，那認(rèn)真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劉老師慢悠悠地開口，從狍子考試偷偷傳紙條被抓現(xiàn)行，臉漲得跟紅蘋果似的，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到運動會跑打太極拳，打一半突然褲帶斷了，褲子掉下來，著急忙慌提褲子，惹的全校師生大笑；再到偷偷給同桌書包里放獼猴桃，同桌摸到獼猴桃嚇的失聲大叫，一件件糗事被他說得繪聲繪色，連神態(tài)動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狍子當(dāng)年的蠢萌模樣就在眼前。聽得狍子滿臉通紅，跟個熟透的西紅柿似的，耳朵尖都紅透了，恨不得找塊布把臉蒙起來，一個勁兒地給劉老師倒茶，連連告饒：“劉老師，給我留點兒面子唄！別再說了別再說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我這臉都快沒地方擱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p><p class="ql-block">“哈哈，這有什么不能說的，都是實打?qū)嵉娜な拢『钡煤?！”陳妮笑著湊過來，故意逗狍子，眼里滿是狡黠，活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狐貍，“狍子，我還聽說，你小時候跟著爺爺學(xué)武功，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真有這事兒？”這話一出，滿屋子瞬間安靜了幾秒，隨即爆發(fā)出更響亮的笑聲，連楠楠都拍著小手跟著起哄，，嘴里還念叨著：“爸爸好厲害，打遍天下無敵手！”狍子爸笑得爆料，絲毫沒有護短的意思：“可不是嘛！這小子小時跟他爺爺瞎比劃幾天，就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了，天天在家耍槍弄棒，恨不得在額頭上貼個天下第一的標(biāo)簽，走路都仰著頭，鼻孔朝天，把誰都不放在眼里！”狍子撓了撓頭，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嘟囔：“那不是小時不懂事嘛，誰知道后來栽得那么慘，丟人丟大了……”</p> <p class="ql-block"> “栽在誰手里??？”雁子好奇地追問，眼里閃著八卦的笑意，轉(zhuǎn)頭又輕輕撞了撞我的胳膊，語氣帶著幾分撒嬌，軟乎乎的讓人沒法拒絕：“你肯定知道，快說說，讓我們也聽聽，別藏著掖著！”劉老師抿了口酒，笑著揭曉答案：“還能有誰，栽在我家小娟和你二姐手里唄！小娟和你二姐是骨灰級的閨蜜，倆人湊一起，專治他這‘武林高手’的臭毛病，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連大氣都不敢喘！”老媽也跟著笑，眼里滿是回憶，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可不是嘛，那時，你二姐和小娟跟狍子天天打架，狍子每次都被她倆打得哭唧唧的，還嘴硬說自己沒輸，是讓著她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傻得可愛！”我忍不住笑出聲，補充道：“沒錯沒錯！我二姐和三姐，那可是張北二中的‘兩大金剛’，身手利落得很，狍子這無敵手，在她們面前就是紙糊的，不堪一擊，純屬自不量力！”</p><p class="ql-block">劉小娟管我叫她三姐，我們兩家和狍子家一樣，都是世交，交情深厚得沒話說。當(dāng)年她倆聯(lián)手收拾狍子的趣事，如今再提起來，滿是歲月沉淀后的溫馨與懷念，越想越好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心里卻暖得一塌糊涂。</p><p class="ql-block">雁子聽得津津有味，眼睛亮晶晶的，跟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轉(zhuǎn)頭看向我，眼里滿是好奇與探究，語氣里帶著幾分不依不饒，小手還輕輕拽著我的胳膊晃了晃：“沒想到我姐夫小時這么逗，太有意思了！那你呢？你小時有沒有什么糗事，也給我們講講，別藏著掖著，快說快說！”（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