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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6-11陜西渭南蒲城縣柿子紅了

牛牛

<p class="ql-block">清晨的露水還掛在柿子樹的葉尖上，我沿著村邊的小路慢慢走著。一對老夫婦正在樹下采摘，紅外套的她頭戴小花，笑意盈盈地望著身旁那位戴白巾的老人，他手里的長竿輕輕一挑，熟透的柿子便落進(jìn)竹筐。梯田層層疊疊向遠(yuǎn)處鋪展，秋意濃得像一幅畫。這樣的早晨，連風(fēng)都帶著甜味。山腳下的田埂邊，幾株老柿樹歪著身子，枝干虬曲卻掛滿果實，像被誰用暖色顏料重重點染過。一位穿紅衣的老婦人站在樹下，圍巾被晨風(fēng)吹得微微揚(yáng)起，她不急著動手，只是看著老伴兒的動作，眼里有光。這光不是年輕的熾熱，而是歲月熬出的溫柔，是幾十年同走一條田埂的默契。</p> <p class="ql-block">田野里，一位女子提著滿滿一籃橙紅的果實，雙臂張開，像是要把整個秋天擁入懷中。她穿紅衣，配棕褲，在綠意與秋色之間格外亮眼。她笑著走過我身邊，說今年的收成比往年都好。我望著她背影，忽然覺得，豐收不只是果實壓彎了枝頭，更是笑容點亮了日子。她的籃子沉得幾乎要墜地，可腳步卻輕快得像踩著節(jié)拍。路過的人跟她打招呼，她揚(yáng)起手，笑聲灑在風(fēng)里。那一刻，她不像在搬運收獲，倒像是在傳遞喜悅——一種從土地里長出來的、無需修飾的歡喜。</p> <p class="ql-block">另一位女子在樹下翻土，紅外套在陰沉的天空下像一團(tuán)火。她動作利落，鏟子翻起濕潤的泥土，為來年的根系留出空間。柿子沉甸甸地掛在枝頭，她抬頭看了一眼，擦了擦額角的汗，說：“忙完這一季，心里才踏實?！蔽叶紫律?，摸了摸松軟的土，聞到一股大地的氣息——那是勞作賦予土地的溫度。她不是在等來年豐收，她是在為土地“松口氣”。她說，樹累了，人也得讓它歇歇，翻翻土，就像給人捶背一樣。我看著她彎腰的背影，忽然覺得，這片土地之所以年年紅火，不只是因為陽光雨露，更是因為有人愿意在秋收之后，還俯身對它說一聲：“辛苦了。”</p> <p class="ql-block">她站在柿子樹下，仰頭望著枝頭沉甸甸的果實，紅衣綠巾，在秋色中格外鮮亮。她沒急著摘，只是靜靜看著，仿佛在和樹說話。一陣風(fēng)過，幾片葉子打著旋兒落下，她伸手接住一片，笑了笑，又放回泥土上。那一刻，我懂了，她不是在收獲果子，是在和一棵樹重逢。這棵樹知道她幾歲開始摘柿子，知道她哪年出嫁又回娘家，知道她孩子幾歲第一次踮腳夠果子。它不說話，但它記得。</p> <p class="ql-block">她站在樹前，指尖輕觸一顆紅透的柿子，辮子垂在胸前，圍巾被風(fēng)吹得貼在肩頭。她沒摘，只是看著，像在確認(rèn)它的成熟。那一刻，人與樹之間有種靜默的對話。她知道哪顆甜，哪顆還澀，哪根枝去年折過，今年新發(fā)了芽。這棵樹不是風(fēng)景，是家人。</p> <p class="ql-block">他舉著相機(jī)，蹲在樹下，鏡頭對準(zhǔn)正在采摘的妻子。她回頭一笑，他趕緊按下快門。他說：“我不懂?dāng)z影，但我想讓她知道，她摘柿子的樣子，真好看。”照片里，陽光穿過葉隙，落在她肩頭，像披了件金衣。他不拍山，不拍田，就拍她。他說，蒲城的秋天再美，也美不過她站在樹下的那抹紅。</p> <p class="ql-block">她正踮著腳，伸手去夠高處的柿子，頭巾被風(fēng)吹得微微晃動，肩上的竹籃已經(jīng)半滿。她動作熟練，輕輕一扭，果子就落進(jìn)籃中，不傷果蒂。她說，摘柿子要講究“三不”：不搖樹、不踩枝、不貪高，樹養(yǎng)得好，年年都有得摘。她說話時帶著蒲城口音，軟軟的，像曬透的棉絮。我問她這樹多少年了，她笑著說：“比我老，我娘摘過，我孫女將來也要摘?！?lt;/p> <p class="ql-block">她提著滿籃柿子站在樹下，臉上是藏不住的滿足。她說，這些果子要曬成柿餅，留著過年時給孩子們吃。遠(yuǎn)處田野靜謐，風(fēng)輕輕吹過樹梢。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外婆也是這樣，在院里搭起竹架，一片片擺開柿子，等它們慢慢變軟、變甜。原來，有些味道，是代代相傳的鄉(xiāng)愁。蒲城的秋陽不烈，正好適合晾曬。家家戶戶的院前屋后，竹匾排開，橙紅的柿子整齊排列，像一盞盞小燈籠，把日子照得暖烘烘的。孩子們圍在一旁，偷偷捏一塊半干的柿肉，被大人笑著趕開。這甜，是時間釀的，也是人情捂熱的。</p> <p class="ql-block">村口那棵老柿樹下，幾個穿紅衣的婦女正忙著采摘，手推車?yán)镆呀?jīng)堆滿了橙黃的果實。有人一邊摘一邊哼著蒲城小調(diào)，調(diào)子不高，卻和著風(fēng)聲格外入耳。她們說說笑笑，像在自家院子里做活計，不像是在勞作，倒像是在赴一場年年的約。遠(yuǎn)處山丘起伏，田埂如線，這片土地從不辜負(fù)人的用心。我坐在田頭歇腳，看她們把一筐筐果實搬上車，忽然覺得，這不只是秋收，是生活本身在緩緩流動——有聲有色，有笑有汗，有根有源。</p> <p class="ql-block">一棵高大的柿子樹占據(jù)了村中空地的中央，枝頭掛滿橙紅的果實，像一樹小燈籠點亮了整個村子。幾個孩子圍著樹跑，仰頭數(shù)著誰家的樹結(jié)得最多。大人們站在樹下，有的伸手摘果，有的拍照留念，笑聲在秋陽下蕩開。這棵樹是村里的“老壽星”，誰家孩子出生，誰家娶親，它都默默記著。如今又是一年好收成，人們圍著它，不只是為了摘果，更像是在完成一場與季節(jié)的約定。</p> <p class="ql-block">一位穿紅外套的婦人推著裝滿柿子的竹筐，緩緩走在田埂上?？鹱映恋们拜單⑽⑾孪荩膊患?，一步一搖地往前走。身后是剛采完的果園，枝頭還零星掛著幾顆熟透的果子，像是留給鳥雀的禮物。天空灰白，風(fēng)有些涼，可她臉上始終帶著笑。我問她累不累，她擺擺手：“不累，這是甜的累?！币痪湓捳f得我也笑了。在這片土地上，辛苦從不說苦，只說值得。</p> <p class="ql-block">陽光終于穿過云層，灑在柿子樹上，一位女子提著滿籃果實站在樹下，紅衣映著光，像一團(tuán)跳動的火。她瞇著眼看天，說這晴好天氣來得正是時候，曬柿餅最宜。我跟著她往村中走，路過家家戶戶的院子，竹匾鋪開，橙紅的柿子整齊排列，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果香。一位老人坐在門前剝柿子，見我駐足，遞來一塊半干的柿餅：“嘗嘗，這是太陽的味道?！蔽乙б豢?，軟糯香甜，舌尖一顫，仿佛嘗到了整個蒲城的秋天。</p> <p class="ql-block">一位女子站在樹下，戴花色頭巾，伸手摘取高處的柿子。她動作輕巧，像在撫摸熟睡的孩子。她說，摘柿子最怕急，心一急，果子就傷了。她家的柿樹是祖上傳下的，每年她都帶著孫女來摘，一邊摘一邊講老故事。我問她講什么，她笑：“講這樹怎么看著我們一家一代代長大。”風(fēng)過處，樹葉沙沙，仿佛也在應(yīng)和。</p> <p class="ql-block">一位穿紅外套的女子坐在石凳上，伸手摘取近處的果實，周圍山丘起伏，紅葉點綴枝頭。她說，這棵樹是她出嫁那年種的，如今已高過屋檐。每年秋天，她都要來摘一次，像是回一趟娘家。她摘得慢，一顆一顆挑，像是在挑記憶里的日子。我坐在她旁邊，聽她說從前，聽風(fēng)穿過樹梢，聽遠(yuǎn)處傳來的牛鈴聲。那一刻，時間好像也放慢了腳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