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養(yǎng)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1</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對養(yǎng)生，一直是不大在意的。</p><p class="ql-block">早先，身體忽然有恙，單位一個北京籍女大夫操著標準的京腔給別人說我最多能活四十出頭，我無意間聽到了，一直記著，也沒有當回事。每次提及，也都當笑話說。不是我不信女醫(yī)生的“預(yù)言”，而是我沒有將生命的長短看得那么重要。生活上也沒有什么忌諱，東奔西跑，還抽煙，有幾年抽得還挺厲害。如今抽的少了，但依然沒有戒。人嘛，活著總得有點愛好。否則，多沒意思。大概在退休之前吧，給自己做了一次全面的體檢，也是為退休做標準，就住進了我們的職工醫(yī)院，找了一位老朋友做我的主治大夫。一番檢查之后，大夫告訴我，我患有高血壓，而且是好多年的那種，疑似心臟還有問題。于是身上帶著“儀器”，做了幾天跟蹤檢測，倒是沒有確診心臟有問題，而高血壓的“帽子”是戴定了的。高血壓的最大風(fēng)險是心?；蛘吣X梗。心梗，基本上一次性就掛了，是不受罪的。腦梗，一次性掛了倒好，掛不了往往是有后遺癥的，院子里老、中、青一拐一瘸顫顫巍巍，甚至鼻涕哈啦手比“六加一”的那些“榜樣”，無論從生命的質(zhì)量還是生命的尊嚴視之，都是我不能接受的。還有一個問題讓我不解，醫(yī)生說高血壓基本上是遺傳病，我父母以及哥哥妹妹都沒有患高血壓的，我怎么就獨出心裁得了高血壓呢？醫(yī)生說，或許跟我抽煙有關(guān)系。又說，遺傳也不是必然的因果關(guān)系。我默然，我的抽煙至少在我家，是挺厲害的，盡管只是在那些年。有一點令我欣慰，之前每年冬天都我以為是頸椎病導(dǎo)致的頭疼，吃了高血壓藥，沒有了！我知道，我是冤枉我的頸椎了——當然，我的頸椎病確實很嚴重。只是，我的煙抽得比以前少了；生活上注意少鹽、少油?？桃獾某砸恍┣鄄恕⒀笫[之類的蔬菜。而且，一日三餐，堅持自己做著吃，不下館子，不叫外賣——至少在那兩年堅持得很好。</p><p class="ql-block">退休后，就有意識的注意了自己身體的安全，生活上有意無意進入了一種養(yǎng)生狀態(tài)，少油，少鹽，主素，成了飲食的主調(diào)。早餐，大概就照著網(wǎng)絡(luò)上推薦的食譜，一杯奶，一只雞蛋，一個饅頭，有時候還有瘦肉、堅果和水果，講究的是每日必須涉入的蛋白、膳食纖維和維生素。牛羊豬肉還是要吃的，甚至喜歡的紅燒肉見到了也不刻意忌口。我總以為，人是動物，動物類的肉應(yīng)該是人飲食最好的東西。奶和雞蛋主要是供給蛋白。上海名醫(yī)張文宏真誠的告誡國人，稀飯、饅頭加咸菜的“中國式早餐”是沒有營養(yǎng)的，千萬不要再用了。我就想，我家老父親大概一輩子都是這個“早餐食譜”，硬硬朗朗活到了九十六的高壽，又如何解釋？有一天，在網(wǎng)上看到一則消息，說雞蛋一天可以吃多個，對身體只有好處。我就開始吃兩個。半年后的一次體檢發(fā)現(xiàn)，膽固醇比以前高出一倍！以前微高一點，我也沒有當回事。這回一下子高出原來的一倍，我就認真起來了。高血壓，膽固醇再高，風(fēng)險太大了！我也不確定原因，就將雞蛋減至原先的一日一個，又次體檢，竟然恢復(fù)到了之前的數(shù)據(jù)！我自忖，吃多個雞蛋對身體有好處沒壞處可能只適用于年輕人。機體、功能都衰退的老年人是不適用這一“研究結(jié)論”的。</p><p class="ql-block">飲食的要義，是色和味。所以評價一道菜的好賴標準是色味俱佳。養(yǎng)生只能放棄這兩個美好的東西。這似乎很殘酷，眼睜睜讓生活的精彩大了打折扣，舍得？忍心？其實不然，無色無味不是無色無味，而是無我?！氨緛頍o一物，何處惹塵埃”？無我了，還能有色和味嗎？所以“無之境”，大概無論在佛在道，都是修行至境。</p><p class="ql-block">養(yǎng)生養(yǎng)到了“無我”之境界，恐怕真是意外的收獲了！能不驚喜？</p> <p class="ql-block">近多年發(fā)現(xiàn)，“養(yǎng)生”幾乎成了國人的一個生活“特色”，甚至成了一種文化現(xiàn)象?；蛟S是因為我們進入了老年社會，或許是因為日子過得好了一些。網(wǎng)絡(luò)上、電視上、報紙上養(yǎng)生欄目紛紛亮相，小視頻里更熱鬧，養(yǎng)生播主人氣極高，養(yǎng)生話題豐富多彩。養(yǎng)生的生意也成了“朝陽產(chǎn)業(yè)”，南邊山里出現(xiàn)了多個養(yǎng)生的會館，吃齋打坐，抄經(jīng)練功，佛道兼修，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欣喜的是，在會館播放的推廣視頻里，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撥一撥我們單位的同事！離開城市的喧鬧，融入那個天然的氧吧，與山水合一，與大自然合一，放下日常，入靜，入境，滌除塵俗煩擾，無疑于養(yǎng)心、養(yǎng)身、養(yǎng)生都是有益的。然而，看到女人們發(fā)的各色、各相熱熱鬧鬧的“養(yǎng)生修行”的抖音視頻，總感覺還是有廣場舞的“情懷”。他們是在養(yǎng)生還是玩樂？</p><p class="ql-block">讀到一則關(guān)于對人體最好蛋白的研究成果，說以蛋白含量和易于人體吸收兩個數(shù)據(jù)考量，排名第一的是雞蛋。本來就熱鬧的雞蛋市場進一步爆燃，“細分”品名粉墨登場，說紅皮的好，說白皮的好，說土雞蛋更好的，推廣文案精彩紛呈。忽然又說，無論什么皮，市場上賣得快的才好——因為賣得快的流通就快，雞蛋就新鮮。新鮮才是真的好！為啥賣得快？便宜?。”阋擞邪踩?，傻子才不買呢！我買“便宜雞蛋”的時候，看見那些貴的、包裝漂亮的“營養(yǎng)雞蛋”依然受寵，門庭熱鬧，我心生異想，懷疑自己選擇錯了？便宜貨就真的好嗎？我是不是需要看心理醫(yī)生了？央視做了一個測試，紅皮白皮土的洋的，營養(yǎng)幾無差別。繁多的“細分”名目只是為了炒作，只是為了生意。央視就一定可信嗎？這些年看央視的人已經(jīng)不那么多了。</p><p class="ql-block">忽然有一天媒體曝光，說某地雞蛋嚴重“抗菌素超標”。還有報道，說某地兒童抗菌素也超標！我們老年人體內(nèi)抗菌素超標嗎？沒有機構(gòu)檢測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或許是“夕陽人群”吧，沒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除了掙“夕陽產(chǎn)業(yè)”錢的時候。超出我想象力的是雞蛋還有“科技很活”——人工造蛋！媒體上還有完整生產(chǎn)線的視頻呢！看得我毛骨悚然。細思極恐，我們的蔬菜、面粉、大米、肉類，我們的所有食品，有哪個可以放心食用？</p><p class="ql-block">疫情那幾年，“養(yǎng)生”基本上變成了“保命”。中國人面對如此“天災(zāi)”是愿意放棄幾乎所有“權(quán)力”的。不準出門，天天被要求著排長隊“捅嗓子”，結(jié)果還是“中槍”了，發(fā)燒，渾身骨頭肉都疼，只有吃布洛芬和連花清瘟，管用不管用也得吃，沒有別的藥。痛苦的罪受完了，萬幸還活著，又說要打疫苗。我原本是不打算打的，都拖到后期了，有一天一個做過廳局級官員的朋友打電話說找了一個關(guān)系，不排隊就可以打。是不是一種“天災(zāi)”時期的“特權(quán)優(yōu)越感”在腦際一晃而過？就跟著去打了兩針，還有一針需要隔一段時間打。在等待第三針的過程中，一個比我年輕許多的朋友告訴我，他打了第三針后滿身長水泡，職工醫(yī)院不能治療，他住進了市里的三甲醫(yī)院才治好的。我嚇壞了！我年齡大，體質(zhì)本就好，還有老年病，若打了第三針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決定不打第三針了。結(jié)果幾乎天天有電話催我打第三針，有時候說得非常嚴肅，嚴厲，甚至很“政治”，我只說，我年齡大了，又有老年病，出了問題誰負責(zé)？一次又一次，總算搪塞到了“解放”的日子。去年，我去醫(yī)院體檢，發(fā)現(xiàn)數(shù)個腸胃囊腫和肺結(jié)節(jié)。腸胃囊腫檢查時就做了。肺結(jié)節(jié)怎么辦？我咨詢醫(yī)生，醫(yī)生說打疫苗后60%的人都有肺結(jié)節(jié)。我無語。我還養(yǎng)生嗎？</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2</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喝茶，也算作我的一項養(yǎng)生生活吧。</p><p class="ql-block">早先我喝茶是因為不喝酒。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喝茶成為了一種生活時尚。老板喝茶，官員喝茶，藝術(shù)家喝茶，文化人喝茶，說茶對人身體有諸多的好處，這些“好處”不僅來自古典文獻的記載，更來自現(xiàn)代科學(xué)的研究發(fā)現(xiàn)。我好像也沒有過于的在意這流行的東西。然而我確實是享受到了這“流行”的好處。過去我因不喝酒，大會小聚的宴席上遭遇多種尷尬。后來有了各色飲料，給我有了更多的選擇。如今有了茶，在宴席上我能跟人“平起平坐”了。我也有今天！那一刻，我竊喜！再者，“流行”讓市場上的茶葉多了，最起碼我買茶也就方便多了。</p><p class="ql-block">我在意的是喝茶意境。一個人，認真的擺弄好那幾樣茶具，然后虔誠的洗茶，泡茶，飲茶，緩緩的，一遍一遍，一杯一杯?？梢孕蕾p那漂亮的茶湯，綠的，或者紅的，顏色極是好看?？梢云凡铚奈兜?，清純的，濃厚的，或許還有淡淡的澀澀的草香味。身靜，心靜，空氣也靜，肉身是放松的，心神也是放松的，不想過往，不想來日，只享受當下。這，是不是就叫養(yǎng)生？</p><p class="ql-block">當然，喝茶是古時文人推崇的雅事之一，我無意甚至不屑于追尚“國風(fēng)”而附庸風(fēng)雅，我還是愿意讓自己的退休生活自在逍遙而雅致一些的。</p><p class="ql-block">我買了一套像模像樣的茶具，買了一冊精裝的陸羽《茶經(jīng)》、一冊宋徽宗的《大觀茶論》和蔡襄的《茶錄》，就擺起喝茶的“譜”來了?！饵S帝內(nèi)經(jīng)》是先前寫書法的時候買的，讀過，也用小楷抄過。我知道其中說了不少茶對人身體之好以及對人身體之好的中醫(yī)道理。</p><p class="ql-block">去買茶葉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其時的市場已遠超過了我“方便買茶葉”的想象，茶城多，而且都裝修豪華；茶店多，不獨茶葉品種繁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是大多數(shù)；茶具也多，而且都設(shè)計藝術(shù)，做工精致——簡直讓我眼花繚亂了。慢慢的我還發(fā)現(xiàn)，茶價日漲，有些茶被炒出了天價，不獨喝，還成了送禮、收藏、投資的新寵。</p><p class="ql-block">我只喝，不送人不收藏不投資，所以不買貴的，干凈是最高要求。我是目睹了一個場景才有了這個“最高要求”的。有一回在一個商場的大廳，不知道為什么，一個茶老板非要在大庭廣眾的眾目睽睽之下分裝茶葉——一大麻袋，呼啦一聲全部傾倒在大理石地板上，瞬間塵灰飛揚！等塵灰落盡了，老板帶著幾個小工手工操作一小袋一小袋的分裝。一個喝茶人，我要崩潰了！我優(yōu)雅的、虔誠的喝的就是這個東西？自此以后，無論買什么茶，我一定要先倒在案上，檢查干凈不干凈。</p> <p class="ql-block">說這些好像壞了喝茶的心境，還是說喝茶吧。綠茶以“殺青”工藝通過高溫破壞酶的活性，阻止氧化，使得綠茶保留了鮮葉的天然物質(zhì)，形成了“清湯綠葉”的視覺和味覺特征，色澤綠潤，清香鮮爽，滋味醇和，帶有一點點的收斂性的澀味。當然大名鼎鼎的西湖龍井我是不會喝的，一是太貴，我喝茶的“消費理念”還沒有到那個高度；再就是“資源稀缺”，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是買不到的，若能買到，一定是假貨。我何苦要高攀呢？</p><p class="ql-block">碧螺春這個名字很有詩意，很早的時候喝過一次。一個個精致的小茶球，卷曲成螺，在熱水中徐徐的展開身姿，滿身披毫，若一位打太極拳的少年，優(yōu)柔釋放出一片片充滿生命力量的葉子，體型優(yōu)雅，而其氤氳出的花香果味尤其迷人。可觀，可品，可覺，甚至可悟，一種全方位的從外及里的美學(xué)享受。后來也喝了多少回碧螺春，一直沒有找回那種美好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p><p class="ql-block">買黃山毛峰的時候，我很在意她“雀舌”的葉形，而放棄了品質(zhì)。因為品質(zhì)上好價錢一定貴。然而讓我糾結(jié)的是，往往葉形好的品質(zhì)都好，價錢都貴。我無奈，有時候就只能放棄了。雀舌，單葉，最不濟也是雙葉，片片有質(zhì)感，沉著的綠色，出袋入水的過程中，能聽見金屬的聲音?；秤扔性娨?，葉葉于水中舒展、升騰，水徐徐變綠，騰騰熱氣下，一片片綠的葉子在淺綠的水中舞蹈。然后，一股撲鼻的如蘭清香彌漫出來，氤氳著你的嗅覺、味覺，甚至視覺、聽覺，以及你的身心都被滋潤了！</p><p class="ql-block">去黃山，偶然就進了太平猴魁的產(chǎn)區(qū)，很想知道把一款茶葉做成了那樣工工整整的形態(tài)是一群什么人，是一種什么機器，是一種什么精神?？上гL而不遇，留給我的依然是無盡的想象。沖泡太平猴魁的時候，我盡力讓她保持著淺綠之下兩葉抱芽、平扁挺直的矜持氣質(zhì)，這種高雅氣質(zhì)釋放出來的蘭香才能保持她高爽的氣韻，一如欣賞舞蹈“蘭亭”的享受。我是千萬不愿意看到她亂了“形態(tài)”之后的喧鬧氣氛。這也是我不喝鐵觀音的原因。我不喜歡泡出來時那種粗枝大葉萱滿杯子的視覺和感覺。泡出來的葉子形質(zhì)不好看，會從視覺上影響到我的心覺及至味覺。味蕾無感了，還有喝的欲望嗎？</p><p class="ql-block">綠茶的歷史的、科學(xué)的“名聲”都很好。有利于人身體健康，據(jù)說能防癌。中國人患癌率太高了，綠茶的這個“功能”頗具誘惑的力量。</p><p class="ql-block">紅茶我喜歡喝福建的金駿眉，湯好看，味道的質(zhì)感綿厚。據(jù)說養(yǎng)胃。我胃一直不好。金駿眉的前身正山小種是整個紅茶界最古老的品種，可惜這些年市場上少了。金駿眉是全芽單葉，正山小種是一芽兩葉甚至三葉，所以金駿眉泡開的葉形比正山小種雅致。這或許也是我鐘情于金駿眉的一個原因。安徽的祁紅我當然喜歡喝，她的名氣大，品位高，是中國紅茶“老大”，與印度的大吉嶺紅茶、斯里蘭卡的烏瓦紅茶齊名并稱為世界三大紅茶。葉子雖然大了些，但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湯味高香，似花似果又似蜜，而且醇厚悠長，是其最誘惑我的地方。身貴，自然價高。我常常懷疑自己喝的祁門紅茶是贗品。人都有虛榮心，所以自己哄自己的時候一定是有的。心情愉悅，是終極目標。以文字的溫度考量，這里用“哄”字一定比“騙”字好！哈哈。</p><p class="ql-block">我還專門寫了一篇《喝茶》的文章，考證了茶的歷史，茶的品類以及不同地域喝茶的風(fēng)俗。在查閱喝茶歷史中，我尤其欣賞宋朝人喝茶，奢侈，講究，有貴族的氣象。往往又有自由、浪漫的詩意。當然，我不迷戀，不崇拜。我是一個心中沒有偶像、沒有英雄、精神不受奴役的人。</p> <p class="ql-block">然而喝茶的美好還是被一層一層無情的剝蝕掉了。先是在抖音視頻看見一個氣勢如虹的女人說，茶葉其時就是樹葉，喝茶就是喝水，喝水就是為了解渴，那么多繁瑣的講究就是矯情，就是裝優(yōu)雅！她的話我確實不愛聽，然而怎么想都不能否認她說的是大實話。東方樹葉，不是早已經(jīng)有這個名字的飲料了嗎？它確實是樹葉！盡管附加了“東方”的定語，東方的樹葉不是樹葉嗎？喝茶其實就是喝水，喝水其實就是解渴！沒毛病?。∥页C情了？我裝了？好像真是。喝茶的那么多“意義”其實都是茶葉商人的廣告文案，而喝茶人為了“裝”就自覺的信了茶商的廣告文案并將其宣言成自己喝茶的哲學(xué)的和養(yǎng)生的理念。不是自己忽悠自己？</p><p class="ql-block">接著我閑得無聊查閱關(guān)于喝茶的“科學(xué)研究”，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表述 ：茶葉中，尤其是綠茶中，含有多種生物活性化合物，在實驗室中展現(xiàn)出人類渴望的“意外驚喜” ：有強大的抗氧化作用，可以清除體內(nèi)有害的自由基，減少氧化應(yīng)激對DNA的損傷，而DNA損傷是癌癥發(fā)生的起始步驟之一；有抑制癌細胞增殖功能，可干擾癌細胞的繁殖周期，阻止癌細胞快速分裂和生長；有誘導(dǎo)癌細胞凋亡的性能，會“說服”癌細胞啟動程序性死亡，而不是無限增殖；有抗炎癥作用，而慢性炎癥是許多癌癥的溫床；能抑制腫瘤血管生成，而腫瘤需要新生血管來獲取營養(yǎng)。同時，有流行病學(xué)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長期、經(jīng)常性地喝茶與某些癌癥風(fēng)險的降低存在關(guān)聯(lián)。</p><p class="ql-block">這當然是“好消息”了。</p><p class="ql-block">不幸的是緊接著還有如是表述 ：亦有研究表明，實驗室實驗所用茶水劑量遠高于人的日常飲茶用量。也就是說，人們?nèi)粘５娘嫴枇?，是遠不會產(chǎn)生上述“意外驚喜”的。還有研究者發(fā)現(xiàn)，飲茶跟癌癥風(fēng)險高低沒有關(guān)聯(lián)；甚至極少數(shù)研究發(fā)現(xiàn)，可能因飲茶溫度往往過燙，而增加了某些癌癥風(fēng)險。</p><p class="ql-block">我喝茶的美好在風(fēng)中凌亂。</p><p class="ql-block">而徹底讓我破防的是官媒的一則新聞——中國出口的茶葉農(nóng)藥殘留超標！中國人心中有一個不可為外人道的常識，就是若出口茶葉農(nóng)藥殘留偶然超標，那國內(nèi)市場老百姓消費的茶葉基本上就能做到一直超標，而且非常超標。崇拜喝茶養(yǎng)生的我還沒整理好塌方的心緒，中國藥科大學(xué)便扔出數(shù)據(jù)說：濕度超 70％的倉庫里，三年以上熟普致癌物黃曲霉毒素B1檢出率12.3％，比四年前翻一倍。原來，我天天虔誠的是在喝農(nóng)藥？偶爾還吃一回黃曲霉素的“大餐”？</p><p class="ql-block">媽媽的，這也叫養(yǎng)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3</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書法養(yǎng)生，歷史上是有故事的。我不是特意拿書法養(yǎng)生，我是以前就寫書法，作品還在中國美術(shù)館展覽過——盡管我知道這是我們單位厲害，不是我字寫得厲害，但我還是愿意這樣說，因為我的作品在中國美術(shù)館展覽過這是事實，我沒有用造謠來吹牛。我還獲過獎呢！只是因為為了吃飯的職業(yè)的忙碌而擱淺了寫書法的雅事。</p><p class="ql-block">退休后我又撿起了寫書法，我給我的退休生活寫了三個主題詞 ：讀書，寫字，作文章。盡管因為寫文章給我?guī)磉^幾回生命旅途的“災(zāi)難”，我依然死性不改。我給自己說，我畢竟還是個讀書人，我也樂意做一個讀書人。我說的是“讀書人”，不是“文化人”。如今“文化人”的名聲不太好。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有些“文化”我的骨子里是天然的沒有的，也是不屑的。</p><p class="ql-block">當然，我不是因為中國舊時代讀書人大都寫毛筆字而寫毛筆字的，純粹的個人愛好。我寫字，包括寫文章，不投稿，不參展，沒有功名心，更沒有謀利之想，只把寫毛筆字當作自己退休后的一種生活，我喜歡這種生活。喝酒需要一桌人，打麻將需要四個人，聊天至少需要兩個人；寫字、讀書，一個人就夠了。我樂意獨處。</p><p class="ql-block">書法有養(yǎng)生功能是古籍里說的，何喬《心術(shù)篇》云：“書者，抒也，散也，抒腦中氣，散心中郁也?！边@個說法還是唯物的。抒腦中氣，散心中郁，當然是對人的身體有益處的。這無論從中醫(yī)理論還是心理學(xué)理論都是有科學(xué)解釋的。從一般意義看，寫字無非站、坐兩姿。寫字之先，須得靜心勻氣，排除雜念。此境之下，則站練站功，坐練坐功。有書法家朋友說，他站著寫字，腳底會發(fā)熱。發(fā)熱后便有通體舒適心情愉悅之快感。這或許就是書法抒心、散結(jié)、通氣之效吧。我沒有過這種生命體驗，然而我但凡坐下臨帖，便入禪定，心無雜念，氣定神閑。如此，書法養(yǎng)心健身之功效，我是信的。</p><p class="ql-block">還讀到過古書還記載“觀畫愈疾”的佳話。說宋代詞人秦觀曾患腸胃病，久治不愈，后因日觀王維的《輞川圖》，置身于山清水秀的畫境之中，頓感心曠神怡，而不治自愈。從科學(xué)角度分析，此類于“望梅止渴”，有心理暗示之療效。人的生命是生理與精神相互依存的，精神愉悅勢必促進生理的協(xié)調(diào)。</p><p class="ql-block">書畫可養(yǎng)生的另一個佐證，是書畫家的壽命。有“好事者”曾將明清兩朝之帝王、高僧與書畫名家的享年作比較，結(jié)果是：書畫家平均壽命80歲，高僧66歲，帝王則不足40歲?？v觀中國書畫史，書畫家普遍高壽，諸如智永百歲而壽鄉(xiāng)，歐陽詢享年85歲，柳公權(quán)88歲，文征明99歲尚作小楷，近現(xiàn)代書畫家中吳昌碩84歲，齊白石97歲、林散之90歲，陳叔亮91歲、劉海粟99歲，沙孟海93歲，費新我90歲，啟功94歲等等，最為典型的是上海兩位書畫老人，均享年105歲，一位是近現(xiàn)代國畫大家朱屹瞻，另一位是蘇局仙，其養(yǎng)生之道，自言：“唯書畫而已?！?lt;/p> <p class="ql-block"><b>蘇東坡《養(yǎng)生論》墨跡本（局部）</b></p> <p class="ql-block">其實書畫家命短的也不少，比如東漢蔡邕59歲，東晉的王羲之58歲，王獻之42歲，唐之褚遂良62歲，懷素62歲，宋之蘇東坡64歲，黃庭堅60歲，米芾56歲，明之王寵才39歲，還有一個叫仇英的畫家也命短。這些年媒體上時有書畫家年輕早逝的消息，更有身邊年輕書畫家突然就“腦梗”了“心?！绷?、突然就“走了”的壞消息傳來，讓同道們唏噓不已。有人說，是生存與生活的雙重壓力把人壓垮了，是掙錢把人累死了。這仿佛就是我們所處的“時代背景”，活著本就不容易，還要養(yǎng)家糊口。即便是那些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書畫家，若把書畫當作名利事，那寫字作畫就是體力活，自然與養(yǎng)生精神背道而馳，影響健康、縮短壽命就不足為怪了。</p><p class="ql-block">董其昌在他的《畫說》中也講過這樣的道理，說：“畫之道，所謂以宇宙在乎手者，眼前無非生機，故其人往往多壽。至如刻細碎，為造物役者，乃能損壽，蓋無生機也。黃子久、沈石田、文徵仲皆大耋；仇英短命，趙吳興止六十余，仇與趙品格雖不同，皆習(xí)者之流，非以畫為寄，以畫為樂者也。”意思是說，畫畫這事，你若寄樂于畫，畫畫的時候就宇宙在胸、在眼、在手，你眼前、胸中便是一片生機盎然，宇宙煙云供養(yǎng)著你，你能不高壽？你若過分的精雕細刻，成了一個造物的奴役，你的眼前、心中自然就失去生機，你寄與不寄心中都沒有快樂，必然短命，如仇英、趙文敏輩。何況，你若寄畫于功名利祿，你便無福消受宇宙生機與煙云供養(yǎng)，你就成了一個可憐的苦力，能不短壽？</p><p class="ql-block">書法和繪畫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同好“雅集”，一伙書畫家偶然相聚，或游山閱水，怡情怡心；或談書論畫，揮灑翰墨，純粹，雅意，豈不快哉！先賢之東晉之蘭亭雅集、北宋之西園雅集，皆為盛事，更出世作。明人雅集就更為繁盛，內(nèi)容亦更是豐富多彩，飲酒，賦詩，品賞書畫，鑒定鼎彝，屬文題跋。這是一個純粹的雅集，唯有藝術(shù)、藝事，甚或藝之學(xué)術(shù)，反正沒有功利，更沒有勾心斗角。樂哉快哉！養(yǎng)眼，養(yǎng)心、養(yǎng)身，養(yǎng)生！</p><p class="ql-block">關(guān)于學(xué)書法我自己還有一個思考，臨帖入帖是學(xué)書法人必修之課，而且要一心一意全神貫注的臨帖，用習(xí)書行當里的話說，就是要臨習(xí)成古人書寫的肌肉習(xí)慣記憶方算有效，方能寫出古人的字來。若是一個孩子學(xué)書，便從學(xué)書之日起到學(xué)成之后能自然的寫出如古人一樣漂亮的書法，這個孩子就算學(xué)成了。那這個孩子日后及至他的一生，活的還是他自己嗎？一個人被生下來，辛辛苦苦活一輩子，活的卻不是自己，是別人的樣子，而且是自己以自己所謂的“人生理想”和“奮斗目標”把自己活成了別人的樣子。換句話說，就是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是一個皮囊，而靈魂是古代的那個別人的。這不悲哀嗎？ 我們的生命是給別人活的？若是一個退休人學(xué)書，以行當里的話說是要徹底改變前半生的書寫習(xí)慣，置換成古代書法家的書寫習(xí)慣并形成肌肉記憶。客觀的講，這是可能概率非常小的事情。即使執(zhí)念如此，那該是多么的痛苦！如此，學(xué)書法還是養(yǎng)生嗎？</p><p class="ql-block">養(yǎng)生書法之要旨是“抒也，散也”，抒腦中之氣，散心中郁結(jié)，如此才能愉悅大意，快樂書寫，酣暢淋漓。古人“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是也，那是唐之張旭、懷素，那是五代之楊凝式，還有今人曾翔之輩的“拖把吼書”是也。說書法須是“戴著鐐銬跳舞”，這無異于給人用刑，屬于變態(tài)者的思維邏輯！那樣的書寫，是反藝術(shù)倫理的，是心腦失序患者的心電圖。絕不是藝術(shù)，更遑論養(yǎng)生？</p><p class="ql-block">我寫書法只是一種退休生活，甚至不期高壽，無有執(zhí)念?；蛟S正因如此，我一直無精進，也無緣功名，甚至有時候也遭人無視和不屑。往往此時，我就在心里笑，笑什么，我知道。</p><p class="ql-block">其實，書畫場就是一個要名得名、要利得利極具誘惑的名利場。成名者不計其數(shù)，得利者不計其數(shù)。須得真正放下，才能讓書法成為養(yǎng)生的良法。我不是追求修行讓自己放下而淡泊名利，我好像天性中唯有隨性任性，圖我自在自由，而沒有名利心的。我是一個沒有理想、沒有愿景、沒有目標的人。爬了半輩子紙格，敲了二十多年的鍵盤，扒拉扒拉也有百萬字的文章，然而我沒有出書的想法。朋友鼓動的時候也答應(yīng)說“好”，身子依然不動，過些日子，也就忘了。書法寫的盡管不好，好賴也算個寫書法的人，然而沒有爭名好勝的欲望，也沒有要留下點什么的想法。留下什么呢？社會發(fā)展如此之快，連你的肉身都將灰飛煙滅，何況一堆廢紙？也曾誤入官場，還是因自己任性隨意自廢前程而在所不惜。當然有人“惜”，有人絞盡腦汁求而不得，見我棄若敝帚，惜。有幸，在我的此類人生“事故”中，我也真真切切看到了背叛者的嘴臉。另外也不怕朋友笑話，活到如今，我沒有書房，沒有工作室，趴在餐桌上寫書法，躺在床上讀書，抱著手機作文章。當然，抱著手機還刷視頻、看短劇，那是最快樂的時候。所以，養(yǎng)生，與我而言，就是一種日常的生活。</p><p class="ql-block">然而我也得坦然地承認，自寫書法之中我確實獲得了愉悅和快樂。足矣。</p> <p class="ql-block"><b>蘇東坡《養(yǎng)生論》墨跡本（局部）</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4</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讀到一句話，說“肉身只需要很少的糧食，而靈魂需要山川湖海和日月星辰”。我理解這話說的是讀書，或者至少有讀書的意思。讀書在我心中其實沒有如此嚴肅而莊重的意義。然而讀書確實是一種精神養(yǎng)生，于我而言，是要比飲食養(yǎng)生更重要許多的。</p><p class="ql-block">幼時喜歡讀小說，中國的外國的。多數(shù)是沒頭沒尾的大部頭。小說里面的人物和故事是我幼小生命之外的世界，無論是歡喜或者悲傷，都讓我沉醉。記憶中還讀過哥白尼的故事，是大哥給我買的。極有意思的記憶是讀過傳抄本小說，還在油燈下抄過呢。那個虔誠，比做數(shù)學(xué)語文作業(yè)認真多了。那時候書極少，讀書沒有選擇，基本上是逮住什么書就讀什么書。工作后不知道為什么特別喜歡買名著讀，諸如《魯迅全集》《莎士比亞全集》《史記》之類。最愛的還是從我大哥手里買的那套臺灣陳映真先生主編的《諾貝爾文學(xué)獎全集》。還讀過毛姆、薩特的書，讀過劉再復(fù)的《性格組合論》和尹吉男的《中國美術(shù)史》。讀這類書像給我心靈開了一個天窗，讓我感嘆在我們接受的教育之外，還有一個無比精彩的世界，或者認識世界的方法和路徑。</p><p class="ql-block">我不會喝酒，不會打麻將，不好無聊的聚會，退休以后便把讀書當作退休生活，亦即養(yǎng)生的一個內(nèi)容。準確的說，一個是比飲食、喝茶、寫書法更為重要的生活和養(yǎng)生內(nèi)容。大概歷史書，尤其是世界的歷史書和社科類書籍，成了我退休后讀書的主要內(nèi)容。比如哲學(xué)史、思想史、美學(xué)史、美術(shù)史之類的史學(xué)書。喜歡讀歷史書，是因為在讀歷史書的過程中，偶然發(fā)現(xiàn)歷史里面有些東西跟我們學(xué)過的教科書不一樣，欲求答案，就去尋找別的歷史書讀。如此，就打開了一個讀史書的路徑。喜歡讀哲學(xué)史，是因為在我記憶里，熟悉的外國哲學(xué)基本上都是古典的，古典的哲學(xué)著作和古典的哲學(xué)家。我想知道近、現(xiàn)代世界哲學(xué)在關(guān)注什么研究什么？因為哲學(xué)的使命就是研究我們和我們所生存的這個世界的，退休無事，在形而上的世界里巡游一圈，了解一下我們生命所處的這個世界，不也是樂事！還有，我想知道我們的唯物主義哲學(xué)的“仇家”——唯心主義哲學(xué)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讀西方美術(shù)史的起因大概類似于讀西方哲學(xué)史，我記憶中的西方美術(shù)基本上是文藝復(fù)興時期的畫家雕塑家和繪畫、雕塑作品以及那些英雄世界的小說家，近、現(xiàn)代美術(shù)是什么樣子？莫奈、畢加索、康定斯基為什么會把畫畫成那個樣子？而且，西方繪畫跟中國繪畫到底不一樣在哪里？近、現(xiàn)代的世界小說關(guān)注什么？有什么新的流派？有什么偉大的小說和小說家？我想知道。我還懷著強烈的好奇心去讀亞當 · 斯密的《國富論》，想看看西方的資本主義到底是依據(jù)怎樣一個魔幻的理論構(gòu)建起來的。</p><p class="ql-block">很有意思，這樣去讀書，就形成一個有極大偶然性的讀書鏈條。只要鏈條的末端還有新的問題，這個鏈條就會繼續(xù)延伸。這個鏈條的形態(tài)不是單一線性的，或許有些像化學(xué)分子結(jié)構(gòu)的那種，像無定義的幾何行走，極具工業(yè)美學(xué)形態(tài)。</p><p class="ql-block">讀這類書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不同譯本竟然有不少不一樣的地方，有些地方對理解書意還有不小的影響。于是我在買書的時候開始注意了出版年代，大概八九十年代翻譯出版的基本上都比較原汁原味。改革開放之前出版的我基本不買不讀?！秶徽摗肥歉拈_以后的出版物，我買了四個版本，對比著都，非常有意思。2024年獲諾獎經(jīng)濟學(xué)獎的那本書我一直沒買。有一次在微信圈看見一個朋友在讀，我問是哪個版本？有刪節(jié)嗎？她說不知道。我依然沒買。我想等到一個機會，有無刪節(jié)版本了再買。我的想法是，寧肯不讀，也不讀被閹割的贗本。</p> <p class="ql-block">讀歷史，包括美學(xué)史、書法史、美術(shù)史，我能買到一整套的，絕對不買簡讀本或者簡史。簡讀本和簡史類似于教科書，是有標準答案的，是用來考試用的。而讀成套的完整的盡可能詳細的歷史書 ，或許會給你能從中發(fā)現(xiàn)歷史事件或者歷史人物之間的邏輯關(guān)系，甚至歷史文字之外的驚喜！有研究、思考的價值。比如堂堂大漢、盛唐，皆以皇家公主的青春甚至生命“和親”換取邊境安全，而一直被歷史以及今人非議甚至不屑的“弱宋”，卻以銀子圖得邊疆安全！孰是孰非？北宋亡于金人是因為弱嗎？是因為徽宗無能嗎？非也，是冷兵器時代文明敗于野蠻的規(guī)律使然。心中初生這個“結(jié)論”的時候，先是吃驚，接著還有幾分遲疑。在之后的閱讀中發(fā)現(xiàn)，這一結(jié)論在國內(nèi)史學(xué)界、在世界史學(xué)界已經(jīng)是公開的定論了！而且，有一位世界歷史學(xué)家說，冷兵器時代野蠻戰(zhàn)勝文明不是個案。再比如蒙古人統(tǒng)治的元代，何以產(chǎn)生了中國文人繪畫無與倫比的高峰？“元四家”何以成為中國文人繪畫的最高典范而讓“明四家”、“清四家”望塵莫及？還有，宋以后的書法、詩文就一定“不足觀”嗎？以文學(xué)藝術(shù)價值體系觀之，或許正好相反。“宏大敘事”的無視個體生命才是其最虛偽最無恥的軟肋。當然，讀歷史書你也會發(fā)現(xiàn)，過去說的好人，或許未必好；過去說的壞人，或許不那么壞。比如那位司徒雷登，比如那位陳炯明。</p><p class="ql-block">“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兩句中國人幾乎家喻戶曉的勸學(xué)經(jīng)典“名言”道出了中國人讀書的好處以及讀書的目的。語出宋代趙恒的《勵學(xué)篇》，全詩如是：</p><p class="ql-block">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 </p><p class="ql-block">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p><p class="ql-block">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 </p><p class="ql-block">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 </p><p class="ql-block">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jīng)勤向窗前讀。</p><p class="ql-block">宋真宗趙恒苦口婆心鼓勵年輕人讀書、參加科舉考試服務(wù)國家。詩中“千鐘粟”“黃金屋”“顏如玉”，除了指代字面意思，還有功名利祿和人生理想。是將讀書與功名利祿綁定的價值取向。今人讀書多為求知、明理，或如網(wǎng)上所言，是為了讓自己能辨識出真人、假人和真話、假話，讓自己更智慧一些。當然，還沒有超越做官而獲取“黃金屋”“顏如玉”諸物質(zhì)追求的境界，或許有人還就是懷此“理想”、“抱負”而讀書的也未可知。</p><p class="ql-block">遵循“缺什么補什么”的物理學(xué)和社會學(xué)原理，年年都有某些機構(gòu)或名人勞心費力的推薦“必讀書單”，也動輒有人出來批判，甚至直接斥責(zé)“必讀書單”為“不讀書單”，于是就真有人發(fā)布“不讀書單”。仔細想來這真是個問題。讀書本來是讓人更智慧的，而推薦的“必讀書單”，或者書店里、網(wǎng)店里售賣的書籍，甚至出版社審批印刷刊行的出版物，能給讀者智慧嗎？書里面是智慧嗎？時跟一些讀書人交流，禁不住竊罵 ：“讀書咋把你讀成了那么個鬼樣子！”當然我心中也沒有答案。于是，我在每年“讀書日”那一天，網(wǎng)上都說要讀書的時候，我是沉默的。我不鼓勵讀書。給你讀的書，或許是一種精神的思想的“鴉片”，是要教育你、影響你或者暗示你，讓你生長出他們所要的思想，讓你成為他們所要樣的人，反正不讓你成為有自己腦子的你自己。這個東西是不是很可怕？ 一個人被生下來，辛辛苦苦一輩子，活的卻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想要你活成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悲？ 我們的生命是給別人活的嗎？在網(wǎng)上讀到一句很不正經(jīng)的話，說要讀“禁書”，要交“負能量”的朋友。我想了半天腦子才轉(zhuǎn)過彎來，就會心的自己笑了。忽然就想這跟我們?nèi)杖账璧娘嬍骋粯?，市場給定我們的本就潛伏著安全風(fēng)險，我們有的選擇嗎？</p><p class="ql-block">我如何養(yǎng)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蘇東坡《養(yǎng)生論》刻帖</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世界著名圖書館</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