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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心底無私天地寬

石峰

<p class="ql-block">我是一名參加了三線基本建設的工人，</p><p class="ql-block">我已經是一個古稀之年有余的老人了。</p><p class="ql-block">我懷念公平公正的毛澤東時代的人生！</p><p class="ql-block">我也很清楚產生貪官污吏腐敗的根源！</p><p class="ql-block">因此，我精心構思內容，創(chuàng)作了小說。</p> <p class="ql-block"> 心底無私天地寬 </p><p class="ql-block"> 楊慶森 </p><p class="ql-block"> 城市，夏季的黃昏。夕陽的余暉映射著一條車流涌動的市區(qū)街道，街道旁的院落中那十幾幢四層紅磚樓，從樓房斑駁殘舊的外觀看，已有五十多年的歷史。無疑這是三線建設時期留下的杰作，與對面兩幢二十八層和三十二層高聳伸天的鋼砼框架樓房對比，真是太寒酸了。</p><p class="ql-block"> 暮色蒼茫。然而，酷熱的氣溫實屬讓人們不由得汗流浹背……</p><p class="ql-block"> 四位年歲相差無幾的退休老人，人手拿著扇子，端著茶杯，走出了家門，坐在老舊樓房單元門兩側的木板靠背椅上喝著茶水，揮舞扇子納涼，你一言，他一語的開啟了話匣子，你一言他一語，談笑風生…… </p><p class="ql-block"> 唯有樓上敞開的窗口，傳出了錄音機那低沉傷感的男聲獨唱歌曲一一</p><p class="ql-block"> 人生歲月數天數，</p><p class="ql-block"> 一年三百六十五。</p><p class="ql-block"> 我每天忙忙碌碌，</p><p class="ql-block"> 你卻在迷迷糊糊。</p><p class="ql-block"> 我為生活辛辛苦苦，</p><p class="ql-block"> 你斤斤計較又何苦？</p><p class="ql-block"> 我認真想一想，</p><p class="ql-block"> 你仔細數一數，</p><p class="ql-block"> 人能活到啥歲數？</p><p class="ql-block"> 人生苦又短，</p><p class="ql-block"> 人生情更長，</p><p class="ql-block"> 有啥心里事不能說出？</p><p class="ql-block"> 傷感的歌聲在夜色中飄蕩…… </p><p class="ql-block"> “哎，你們說咱這個老建筑企業(yè)會不會進行第二次破產？”</p><p class="ql-block"> “這個很難說。從目前中紀委和省紀委聯合調查組審核的情況來看，大概有將近一億的資金對不上賬面。不僅銀行貸款還不上，打工者工資無著落而去堵公司大門。錢到哪里去了？現正在調查核實么，等待結論吧？”</p><p class="ql-block"> “這里面肯定存在一、二級公司乃至施工隊貪腐的問題。否則，咋會出現資金鏈的大虧空？”</p><p class="ql-block"> “是的。但，也不是。會計賬面上的記錄可是平衡的。然而，銀行在催還催貸款，賬面上卻無分文錢，貸款咋還呢？由此，銀行把問題反映到了省紀委和中紀委。因此，目前公司的一、二把手和財務處長與總會計師在向調查組交代說明資金的用途去向。同時，包括秘書康有年也被停職了，呆在家里寫陪同公司領導去省內外工地檢查工程施工情況的書面材料?！?lt;/p><p class="ql-block"> “呃，這才僅僅過了幾年時間呀，公司咋鬧騰成了這個樣子了？我退休那會兒，公司的財務賬面上還有三千多萬元存款呢？”</p><p class="ql-block"> “此一時，彼一時么。你當處長那會兒，有一心一意為國家、為企業(yè)、為人民著想的好領導。經濟體制改革之后，好人卻無權無勢，會吹噓、會拍馬屁的人渣？卻得到了重用，這就是產生腐敗的根源。所以，黨和國家加大加強了打擊貪污腐敗的力度，倒查二十年的決策是非常英明正確的。” </p><p class="ql-block"> “呃，你們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小康十幾年前從學校畢業(yè)分配來一直當工人。由于，經常在報刊雜志上發(fā)表文學作品，被繼任的李經理看中，留在身邊當了秘書。李經理這個人思想作風很正直，工作很有能力，那時候公司不虧損。然而，李經理退休之后。胡經理也僅僅干了二年多點時間，公司就出現了這么大的巨額虧空？小康多多少少也應該知道其中的原因吧？”</p><p class="ql-block"> “不能這么斷言說人家，我認為小康這個人很不錯，人正直，從他在報刊雜志上發(fā)表的詩歌文賦上看，他的心靈是美麗的，情感是誠實的。他要是貪污受賄了，還能和我們一樣住在這老地方又破又陳舊的樓房嗎？”</p><p class="ql-block"> “知人知面難知心呀？小康秘書如果沒問題？咋被勒令停職寫書面交代材料？”</p><p class="ql-block"> “小康是胡經理秘書不假，經理有問題了，調查貼身秘書，也是組織程序。難道說被調查就證明有問題了？是非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過早下結論，不符合實事求是的原則?！?lt;/p><p class="ql-block"> “好了，都別爭論了，不說了。免得說話的聲音讓康秘書聽到了，心里頭肯定會很難受的！”</p><p class="ql-block"> 四位老人都戛然而止無聲了……</p><p class="ql-block"> 然而，樓上的歌曲更響亮了一一</p><p class="ql-block"> 你認真想一想，</p><p class="ql-block"> 我心中也清楚，</p><p class="ql-block"> 人能活到啥歲數？</p><p class="ql-block"> 人生苦又短，</p><p class="ql-block"> 人生情更長，</p><p class="ql-block"> 有啥心里事不能刪除？</p><p class="ql-block"> 四位老人在認真聆聽著歌曲……</p><p class="ql-block"> 這時，中年的郝桂梅邁著輕盈的腳步走來停下，溫柔的嗓音：“是幾位伯伯，叔叔在乘涼聊天吶？”</p><p class="ql-block"> 一位老人‘嘿嘿嘿’笑著：“喲喂。是小康媳婦這么晚了才下班呀？”</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這幾天工作特忙，每晚都要加班到這個鐘點。好了，伯伯叔叔你們聊著，我回屋了?！闭f完，她邁步走進了樓房單元門內……</p><p class="ql-block"> 另一位老人自言自語：“小康真是有福氣的人，娶了一個好媳婦，不僅人漂亮，性格賢惠，通情達理！”</p><p class="ql-block"> 僅有 39.37平方的小套間樓房，除去了廚房和衛(wèi)生間及門口小走廊，還有一個兩平方的小陽臺，兩居室的空間也的確太狹小了。大房間墻邊擺放著書柜、衣柜和三人沙發(fā)及茶幾，靠窗口擺放著一張寫字臺桌和一個靠背椅。小居室擺放著一張雙人床和一個掛衣架?？涤心旰秃鹿鹈氛驹陉柵_上，眺望著窗外繁星點綴的夜空……沉默壓抑著二人的心情，無言的等待恰似精神的解脫……</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有年，我問你，紀檢委讓你寫的書面材料，你寫了嗎？”</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我僅僅當了胡經理兩年的秘書。很多的事情，尤其是經濟往來上的事情，那是財務會計與出納的工作，我的確一概不知啊。咋寫？我不能把不知道的寫成知道吧？” </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目光炯炯地盯著康有年平靜的表情：“你這二年來斷斷續(xù)續(xù)出差，對于胡經理和錢處長及馬部長平時的所作所為，難道一點不知情？”</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是的。我也在懷疑，這二年來我是陪同他們去了西北，東北，包括內蒙古和南方地區(qū)檢查公司承建的大中型工程施工的情況，每走到一處工程，甲方和承包方也是盛情招待我們的吃喝住。出差在外，也是迫不得已接受的無奈。我不吸煙、也不喝酒，更不喜歡吃牛羊肉類食品。即使有甲方和承包方在席間贈送禮品的現象發(fā)生，我也看到了三個領導拒絕接受甲方或承包方贈送的禮品。至于飯后，胡經理，錢處長，馬部長和幾個分公司領導是否有暗中接受了甲方和承包方私下里的錢與禮品的賄賂呢？我根本不知道。再說那受賄行為是秘密的，任何當領導的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lt;/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睜大眼睛：“那你這個經理秘書起了啥作用呢？”</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平靜地：“我這個秘書也僅僅是依照胡經理的需要安排，就是把工程施工情況和甲方對施工質量的要求和認可情況做以書面匯總而已。所以，每次出差，胡經理都會安排我一個人住單間，讓我夜晚寫各工程情況總結以備檔案。至于這個時間段，胡經理與馬部長和錢處長是否與甲方和承包方有聯系？我的確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有年，我相信你所說的每句話，相信你是誠實的。不過，你總得給組織寫份書面回復呀？”</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我寫完了，在桌上放著呢。你過去看寫得合適不合適？”</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轉身走出了陽臺到大屋寫字臺桌前，伸手拿起了一張紙，認真而細致地看著打印的文字一一</p><p class="ql-block">尊敬的紀檢委聯合調查工作組： </p><p class="ql-block"> 我姓名： 康有年，性別：男， 籍貫：甘肅康樂， 1981年5月8日出生，40周歲，大學本科。中共黨員。2003年8月份參加有色基本建設工作，當過鑄造工人?，F任秘書職稱。 </p><p class="ql-block"> 針對調查，我會積極的配合，實話實說：陪同公司領導去外地檢查工程建設施工的情況，除了吃、喝、住之外，我本人從未接受過任何甲方和工程承包方的金錢及任何禮品，請組織去調查。至于領導是否有貪污受賄的行為，我的確不知道。所以，我也不能胡說八道。如有隱瞞的問題，承擔一切法律責任。 </p><p class="ql-block"> 致禮！ </p><p class="ql-block"> 被調查人：康有年</p><p class="ql-block"> 2021年7月8日</p><p class="ql-block"> 這時，康有年走近了妻子：“桂梅，看寫的合適不合適？”</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不知道的事情，絕對不能去胡寫。由調查組調查核實，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好。明天上午，我去調查組報到，把這書面文字當面簽手筆文字按手印提交。以求組織解脫對我的審查，讓我能重新工作或者讓我辭職?！?lt;/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有句俗話說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腳正不怕鞋子歪。有年，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事兒了，心底無私天地寬。半夜了，該休息睡覺了？”</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嘆了口氣：“唉呀，我也很困乏，可就是咋也睡不著?。俊?lt;/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笑吟吟：“這段時間，我回來晚了些，每天要在單位加了三個小時的班，明天休息一天，我也睡不著覺，陪你聊聊天吧？聊咱倆勤勞善良的父母親，聊咱倆在大學的時光，聊咱倆的初戀，聊咱倆那上大學的帥兒子有個美好的未來，聊咱倆以后的幸福生活？”</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可往事已過去了那么久遠了，從哪兒聊起好呢？”</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笑吟吟：“就從咱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起吧！”</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若有所思瞅著妻子笑吟吟的俊美臉龐：“好，那就聊聊吧？”</p><p class="ql-block"> 夫妻倆徹夜未眠的交談回想著人生中經歷的往事，不知不覺中天已經大亮了，陽光明媚照耀著房間…… </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忙起床穿上了衣褲：“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飯，飯好了喊你，吃過了，我陪你去紀委聯合調查組交材料，聽聽咋說、咋處理。” </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我睡不著。啥時候把問題都徹底的解決清楚了，心凈了，也就能睡好覺了。可現在，我咋能……”他索性起床了，穿好衣褲，襪子，鞋子。走進廚房水池邊，擰開水龍頭彎頭喝了幾口水漱漱口，洗了幾把臉：“桂梅，不用做早飯了，我先把書面材料給交上去。然后，咱倆到外面吃餛飩……”</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未言語，忙著刷牙，洗臉，梳理頭發(fā)……</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走回大屋，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張紙質揣進了內衣兜里，手推開了屋門走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緊隨著丈夫的身后，關上了房門追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夫妻倆一前一后向前方幾百米處的建設有限公司辦公樓走去……</p><p class="ql-block"> 紀委聯合調查組辦公室的屋門，半敞開著，一位身著便裝和三位身著公檢法制服的男女監(jiān)察人員坐在辦公桌前，在翻看著一份份書面材料……</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和郝桂梅一前一后走到了門前，康有年抬手‘咚咚咚 ’敲了三下，推開門：“你們好！我是建設有限公司的秘書康有年，請問哪位是紀監(jiān)委調查組組長？我來交你們要我的書面匯報。”</p><p class="ql-block"> 身著便裝的中年男人起身：“我就是?？涤心晖荆堊?！經過了在各地對各項工程情況的調查取證，對所有接觸過工程的人員進行了調查核實，證明你是清白的，紀檢委已經解除了對你的審查，你可以重新去上班工作了。至于你寫的材料，如果沒有關于胡經理和其他人的新問題，就不必要了?！?lt;/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手從內衣兜里掏出了折疊的一張紙遞向了中年男人：“調查組還是看一看為好，留個證據。如果，我真的有問題，我接受組織上的任何處理?！?</p><p class="ql-block"> 中年男人接過，打開看著：“康有年同志，組織相信你，已經排除了對你的審查，至于這個就沒必要了。但是，也說明、也證明了你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好黨員、好干部、好同志。請回吧！”</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謝謝你，謝謝紀委聯合調查工作組！”說完，走出了辦公室，手拽著門口邊等待的妻子走出了辦公樓大門……</p><p class="ql-block"> 哇噻，白云朵朵的蔚藍色天空，是那么的清澈明朗，令人心曠神怡，市容市貌美如畫，是那么的令人陶醉。哦，人生真的是那么美好！ </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握著妻子的手：“桂梅，你說咱倆去哪家飯店？吃些啥好呢？”</p><p class="ql-block"> 郝桂梅喜笑顏開：“咱哪里都不去了，回家。我給你做最愛吃的白皮面，紅燒肉和過油茄子。對了，還有油潑辣子。給你補補這段時間虧欠的營養(yǎng)！”</p><p class="ql-block"> 康有年笑容滿面：“嗯，那我就美美的吃飽，把虧損的全都吃回來。”</p><p class="ql-block"> 心底無私天地寬，</p><p class="ql-block"> 人生路上就安全。</p><p class="ql-block"> 人逢喜事精神爽，</p><p class="ql-block"> 幸福生活比蜜甜。</p><p class="ql-block"> 夫妻倆說說笑笑向著回家的路上快步地走去了……</p><p class="ql-block"> （全文定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