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憐花公子；</p><p class="ql-block">美篇號：510488784；</p><p class="ql-block">上一章：<a href="http://m.zit.org.cn/5hs73nue"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戒尺之下，一筆經(jīng)年》第36章：姜雪挨打</a></p> <p class="ql-block"> 且說楊金水、鄭必昌虛報災(zāi)情，挪借八十萬石賑濟(jì)糧米，賤糶抑市，以致田畝價賤之事，終究未露痕跡。徐璠納得十五萬畝桑園后，徐階亦是緘默不言。至于耳目遍及四海的嘉靖皇帝，因此事尚未危及其皇權(quán)根本，故而圣心默許，天顏不問，作垂拱之態(tài)。</p><p class="ql-block"> 時至嘉靖三十二年歲暮，王德昭特命座下毓秀山莊七大侍女之楚琳，赴京一行。所攜者，乃厚禮兩份，分贈二人：一百零八顆稀世珍珠，以賂花富貴；一柄純金所鑄唐刀，以贈翁泰北。</p><p class="ql-block"> 到了翁泰北府邸，但見朱門繡戶、畫棟雕梁，楚琳心中暗忖：“瞧這氣象，翁大人平日里怕是宦囊頗豐……”翁泰北將楚琳請至內(nèi)堂宴飲，楚琳奉上金刀，翁泰北笑道：“哈哈哈哈……與慕藍(lán)一別經(jīng)年，猶蒙故人念舊，得友如此，實乃平生快事！”隨即又問楚琳：“不知姑娘此行是怎生來的？”</p><p class="ql-block"> 楚琳斂衽答道：“回大人話，琳兒原是騎馬入京。怎奈坐騎不堪長途勞頓，行至京郊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琳兒便縱它歸野，任其安度殘年?！?lt;/p><p class="ql-block"> “好！姑娘果真仁心敦厚，本性淳良?！蔽烫┍碑?dāng)即召來屬下吩咐：“且將本院那匹‘千里雪’牽來，贈予楚姑娘代步！”</p><p class="ql-block"> 楚琳道：“如此厚賜，琳兒怎敢承受？”</p><p class="ql-block"> “有何使不得？翁某感佩姑娘仁德，這匹隨我多年的良駒若能得姑娘照拂，正是得其歸宿，可謂兩全其美?！?lt;/p><p class="ql-block"> “既蒙大人厚愛，琳兒拜謝?！毖援?，楚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夜，楚琳宿于翁府，翌日又尋至花千富宅院。那花富貴，前番往毓秀山莊尋方彤比武之時，曾見過莊中侍女；故而，一見楚琳到來，便笑逐顏開：“哎呦！這不是毓秀山莊的楚琳姑娘么？快請進(jìn)屋敘話……”</p><p class="ql-block"> 楚琳訝然：“公公如何認(rèn)得琳兒？”</p><p class="ql-block"> 花富貴笑道：“姑娘忘了？咱家曾到貴莊與王夫人切磋武藝，還在莊上盤桓數(shù)日……”</p><p class="ql-block"> 楚琳道：“琳兒不過是個侍婢，怎敢勞公公記掛？”</p><p class="ql-block"> “誒……姑娘此言差矣！咱家看得分明，慕藍(lán)、王夫人并三位小姐、小公子皆待姑娘宛如至親。不僅是你，便是彩鳳、雅兒、姜雪、幽若、戚凰、林凡這幾個丫頭小子，咱家也都記得真切……”</p><p class="ql-block"> 敘禮畢，楚琳隨花富貴入院，但見庭中陳設(shè)樸素，與尋常民宅無異，較之翁府可謂云泥之別。院中僅有三名仆役，二人對弈，一人烹茶。</p><p class="ql-block"> 花富貴笑斥對弈者：“兩個猴兒崽子，貴客臨門還不快去張羅膳食？”二仆嬉笑著出院，徑往酒肆置辦筵席。</p><p class="ql-block"> 楚琳取出百八明珠奉上，道：“年關(guān)將至，我家莊主特命琳兒前來問安。莊主素知公公清心寡欲，然君子之交貴在知心，還望公公笑納?！?lt;/p><p class="ql-block"> 花富貴接過珠串端詳：“呦，這般品相的明珠價值不菲吧？既是慕藍(lán)心意，咱家便收下了?！鞭D(zhuǎn)身從多寶閣取來四枚玉佩予楚琳：“這三尊彌勒佛玉佩贈予天雪、天月、天蕊三位小姐，這尊觀音玉佩給天鑾小公子。俗話說‘男佩觀音女佩佛’，正合其宜……”</p><p class="ql-block"> 楚琳接過，道：“琳兒代小姐、公子謝過公公厚賜。”</p><p class="ql-block"> 花富貴又道：“離年節(jié)尚有些時日，姑娘不妨小住兩日，咱家傳你一套劍法。此劍法招式質(zhì)樸，不尚花巧，三日便可習(xí)得。雖不能令你武學(xué)精進(jìn)，然與江湖人士周旋時，可收出其不意之效?！?lt;/p><p class="ql-block"> 楚琳遂在花宅盤桓三日，將《胭脂劍法》習(xí)得純熟，方才拜別而去。</p> <p class="ql-block"> 且說楚琳未出京城，便見一身著皂衣的捕快踉蹌而行，渾身浴血，顯是身受重傷。楚琳急忙上前攙住，問道：“這位差官，何以至此？”</p><p class="ql-block"> 捕快道：“在下遭一女子劫殺，那女賊武藝高強(qiáng)，在下力不能敵，正欲回衙求救?！?lt;/p><p class="ql-block"> 話音剛落，便見一女子縱身躍至，來人正是天香樓秦露兒座下殺手——周薇。周薇厲聲道：“汝這酷吏，還不納命來？”言罷，挺劍便刺，那捕快背心中劍，登時血如泉涌，撲地不起。楚琳怒喝道：“好個女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殺人？”</p><p class="ql-block"> 周薇冷笑道：“天香樓行事，何須你來多言？”</p><p class="ql-block"> 楚琳叱道：“哼！原來是天香樓的娼婦。今日便叫你見識憐花教的武功！”說罷掣劍出鞘，直取周薇。</p><p class="ql-block"> 周薇見劍鋒襲來，側(cè)身避過，反手便是一招“流云拂柳”，直取楚琳手腕。楚琳將劍身一抖，使出一招憐花教《青史劍法》中的“黎庶三問”，將對方兵刃格開。二人你來我往，斗了二十余合。周薇的劍法狠辣，專攻咽喉、心窩等要害；楚琳的招式則輕靈飄逸，每每在間不容發(fā)之際化險為夷。只見雙劍相交，錚錚作響，劍光繚繞間，二人鬢絲皆亂，香汗淋漓，卻始終難分高下。周薇久戰(zhàn)不勝，心下焦躁，劍勢愈急；楚琳卻守得沉穩(wěn)，偶爾尋隙反擊。</p><p class="ql-block"> 相持不下之際，楚琳故而記起花富貴傳授的《胭脂劍法》，劍勢舞動之間，盡顯胭脂之氣。周薇見狀，笑道：“這般妖嬈的劍法，怕是勾引野漢子用的？”遂生輕敵之意。就在周薇輕敵之際，楚琳長劍刺出，正中周薇肩頭。周薇吃痛，長劍墜地，道：“久聞憐花教圣女方彤武功天下第一，今日見教中弟子竟是以巧取勝，想必方彤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負(fù)’！”</p><p class="ql-block"> 楚琳聞言，一腳將周薇踹翻在地，道：“哼！若是不服，起來再戰(zhàn)！”</p><p class="ql-block"> 周薇此刻，哪里還拾得起劍，遂冷笑言道：“要殺便殺，何須多言？”言罷，便閉目待死。</p><p class="ql-block"> 楚琳道：“我憐花教有教規(guī)——不可屠戮重傷之人。今日且饒你性命，且莫在作惡！”言罷，便轉(zhuǎn)身離去。</p> <p class="ql-block"> 周薇受傷，只顧返回甘露苑中，哪里還顧得查驗?zāi)遣犊焓撬朗腔?。半個時辰后，躺在路邊的捕快悠然轉(zhuǎn)醒，回到宛平縣縣衙之中，將自身遭遇告知了縣令——譚嗣虎。</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道：“如郎寬心。本官平日里收了你那么多孝敬，定然為你做主?！?lt;/p><p class="ql-block"> 原來，這被周薇追殺的捕快，名叫叫李如郎。這譚嗣虎、李如郎皆是人如其名：譚嗣虎‘貪墨似虎’，李如郎‘酷吏如狼’。宛平百姓對這此二人深惡痛絕，便投書在如意佛堂，請?zhí)煜銟侨∵@貪官酷吏的性命。然而，這李如郎并不知刺殺自己的女子姓甚名誰，更不知那女子乃是天香樓中弟子；故而，當(dāng)日午后，譚嗣虎帶著畫師來問李如郎行兇女子之容貌，李如郎只是含糊其辭的說道：“大人，那殺我的女子生得貌美如花，救我的也是個絕色佳人，具體眉眼身形，屬下實是記不真切了。屬下以為，但凡美貌女子，皆似有嫌疑，不如統(tǒng)統(tǒng)抓來衙門，細(xì)細(xì)審問，方能不漏網(wǎng)！”</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聽罷，笑道：“妙哉！此言正合吾意。傳本官令，即日起，宛平縣內(nèi)凡容貌秀麗之女子，不拘閨秀娼妓，盡數(shù)緝拿歸案，不得有誤！”</p><p class="ql-block"> 衙役們得令，面面相覷，卻不敢違抗，只得硬著頭皮出動。</p><p class="ql-block"> 一時間，宛平縣城內(nèi)雞飛狗跳。眾差役如狼似虎，逢女子便端詳容貌，稍有姿色者，即被套上鎖鏈。一賣豆腐的婦人，因眉目清秀，被誤認(rèn)作嫌犯，嚇得豆腐攤子翻倒在地，白花花的豆腐濺了差役一身；又一富家小姐乘轎出行，轎簾被掀，差役見其粉面桃腮，不由分說便拖將出來，惹得家仆哭天搶地。更有甚者，一男子因生得白凈，身著艷服，被錯認(rèn)作女嬌娥，扭送衙門時連連喊冤，譚嗣虎卻笑道：“這般俊俏，寧抓錯，勿放過！”滿堂衙役竊竊私語道：“老爺莫不是想湊個美人圖？”</p><p class="ql-block"> 不過兩日，縣衙牢獄人滿為患，胭脂香粉與哭鬧聲混雜，譚嗣虎卻自得不已，日日升堂審問，然無一人招供。百姓怨聲載道，暗罵：“這貪官似虎，如今又添了色中餓鬼的毛??！”</p><p class="ql-block"> 再說那甘露苑之中，李蘭香、秦露兒為周薇療傷兩日，周薇便已痊愈。李蘭香怒道：“哼！這憐花教竟然善惡不分，待本姑娘先收了那貪官酷吏的性命，再趕往姑蘇，將方彤那天下第一的名頭奪來！”</p><p class="ql-block"> 秦露兒道：“香兒莫要造次！聽薇兒所述，錯不全在那憐花教的女子。只因她二人話未說清便動手，才致誤會。香兒只需為民除害就好，切莫惹是生非?！?lt;/p><p class="ql-block"> 李蘭香嘴上稱是，心里卻拿定主意，定要往姑蘇走上一遭，但又懼怕被秦露兒打屁股，便說道：“那，就請薇兒姐姐帶我去尋那譚嗣虎、李如郎……”</p><p class="ql-block"> 秦露兒頷首。李蘭香便拉著周薇，前往了宛平地界。一到宛平縣境，李蘭香與周薇便被幾名差役攔住去路。那差役頭目喝道：“站??！兩個小娘子，隨我等去衙門走一遭！”說罷，便取出繩索要綁人。</p><p class="ql-block"> 李蘭香問道：“這位差爺，小女子二人初來貴地，不知犯了何罪，竟要綁去衙門？”</p><p class="ql-block"> 差役頭目道：“小娘子莫怕！本縣李捕快前日遭一美貌女子行刺，老爺有令，凡容貌秀麗者，皆有嫌疑。你二人生得這般標(biāo)致，自是脫不了干系！”</p><p class="ql-block"> 李蘭香聞言，含笑問道：“差爺，將小女子綁去衙門，可是譚縣令、李捕快親自審問？”</p><p class="ql-block"> 差役道：“正是！譚老爺親自升堂，李捕快當(dāng)堂指認(rèn)！”</p><p class="ql-block"> 李蘭香與周薇對視一眼，周薇笑著頷首。李蘭香便伸出皓腕，嫣然一笑，道：“既是父母官親審，小女子怎敢不從？差爺請綁?！?lt;/p><p class="ql-block"> 差役將二人捆了，一路押至縣衙。堂上譚嗣虎正襟危坐，李如郎侍立一旁。李如郎一見周薇，頓時大叫道：“老爺！就是這女子行刺屬下！”</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聞言，本要發(fā)作，待看清周薇容貌，頓時兩眼發(fā)直，流著口水說道：“好個嬌滴滴的美人兒！”</p><p class="ql-block"> 李如郎見譚嗣虎這般模樣，便低聲道：“老爺，快為屬下做主啊……”</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這才回過神來，一拍驚堂木，道：“這位美人兒！本縣捕快李如郎，究竟做了哪些對不住你的惡事，要勞煩小娘子來行刺于他？”</p><p class="ql-block"> 聽聞譚嗣虎如此問話，李如郎以及堂下衙役，皆是瞠目結(jié)舌。周薇見這譚嗣虎乃是好色之徒，便嬌聲說道：“老爺……您可要給妾身做主啊……妾身本是良家女子，這李如郎終日對妾身死纏爛打，言稱自己尚未娶親，便……便把妾身的清白玷污了。妾身把身子給了他之后，才得知他家里已有妻室；那悍婦，每隔三日，便要將妾身暴打一頓。妾身苦不堪言，還不該為自己討個公道嗎？我的青天大老爺啊……”</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聞言，立馬勸解道：“小娘子莫哭……小娘子莫哭……”</p><p class="ql-block"> 李如郎聞言，怒道：“你含血噴人！我根本就不認(rèn)得你……”</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怒對李如郎道：“住口！混賬東西！這般天仙似的姑娘要殺你，定然是你這廝行事不端！你為何不讓這位姑娘殺？”</p><p class="ql-block"> 李如郎道：“老爺，屬下冤枉！”</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道：“還敢狡辯！來人啊，將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p><p class="ql-block"> 衙役們面面相覷，卻不敢違令，只得將哭嚎的李如郎拖到堂下。板子聲與哀嚎聲交織，不過片刻便沒了聲息。</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走近周薇，問道：“小娘子，本官已懲治了這廝，你可還滿意？”</p><p class="ql-block"> 周薇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只是這李如郎罪該萬死，若大人肯將他亂棍打死，妾身與舍妹，便心甘情愿跟隨大人。”</p><p class="ql-block"> 譚嗣虎連聲道：“使得！使得！”當(dāng)即喝道：“將李如郎這狗才亂棍打死！”</p><p class="ql-block"> 衙役們得令，一頓亂棍下去，李如郎當(dāng)真斷了氣。</p><p class="ql-block"> 見李如郎已死，譚嗣虎道：“二位小娘子，快去陪本官睡覺吧……”</p><p class="ql-block"> 周薇與李蘭香齊聲應(yīng)道：“好啊！”</p><p class="ql-block"> 三人相攜轉(zhuǎn)入內(nèi)堂。進(jìn)了臥房，譚嗣虎正欲寬衣解帶，李蘭香忽然翻掌擊出，正中譚嗣虎心口，譚嗣虎當(dāng)即斃命。李蘭香冷笑道：“貪官似虎，合該如此下場！”</p><p class="ql-block"> 二人整了整衣衫，大搖大擺走出縣衙。門外衙役見她們獨自出來，問道：“二位小娘子如何出來的這般迅速？”</p><p class="ql-block"> 周薇笑道：“哎呀，咱們這位青天大老爺，中看不中用啊，只三兩下，便繳械投降了?！?lt;/p><p class="ql-block"> 衙役們聞言，哈哈大笑。</p> <p class="ql-block"> 離開宛平縣，周薇要回甘露苑。李蘭香卻道：“薇兒姐姐，不想報那一劍之仇嗎？”</p><p class="ql-block"> “去往憐花教尋仇？只是露兒姐姐若是怪罪下來……”</p><p class="ql-block"> “我來挨打！”</p><p class="ql-block"> 于是，李蘭香與周薇當(dāng)即置辦了兩匹塞外良駒，揚(yáng)鞭策馬徑往姑蘇疾行。但見道上黃塵翻涌，八蹄生風(fēng)，晝夜不曾停歇。待那楚琳方抵毓秀山莊青石階前，蹄聲驟響處，李周二人已攜著滿身風(fēng)塵翩然而至。</p><p class="ql-block"> 楚琳一見周薇，便冷嘲熱諷道：“呦，不知死的娼婦，還敢追來？帶了個幫手，就敢擅闖我憐花教？”</p><p class="ql-block"> 未待周薇開口，沈蘭香便下馬冷笑道：“出劍吧，讓我見識一下憐花教的武功?！?lt;/p><p class="ql-block"> “好！便讓姐姐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小蹄子！”言罷，楚琳拔劍，刺向了沈蘭香。</p><p class="ql-block"> 劍鋒方至，沈蘭香運(yùn)起《指玄真氣》，磅礴內(nèi)力壓向楚琳，楚琳頓覺半身酸麻，長劍頓時墜地。不待楚琳回神，沈蘭香已擒住楚琳，坐在地上，將楚琳往自己膝頭一按。</p><p class="ql-block"> 楚琳心下大駭，除卻方彤，她哪見過這般高手？只聽楚琳叫罵道：“放肆！你敢……”</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冷笑，揚(yáng)起馬鞭，狠狠打向了楚琳的屁股。</p><p class="ql-block"> 楚琳劇痛難忍，頓時淚如雨下，怒道：“你這小蹄子，安敢辱我？”</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笑道：“這便受不住了？”語罷又是三鞭，直打得楚琳臀上傷痕累累。</p><p class="ql-block"> 楚琳終是受不住，哭訴道：“好妹妹……好妹妹就饒了我吧……”</p><p class="ql-block"> “誰是你的好妹妹？”沈蘭香絲毫沒有停手，而后道：“叫聲姑奶奶！叫了，姑奶奶便饒了你。否則，教你屁股開花！”</p><p class="ql-block"> 楚琳哭道：“我的屁股已經(jīng)開花了……姑奶奶……姑奶奶饒了我吧……”</p><p class="ql-block"> 恰在此時，方彤自毓秀山莊內(nèi)飛身而出，口中道：“姑娘手下留情……”話音剛落，已將楚琳從沈蘭香懷中奪過，隨即飄然落于沈蘭香半丈之外。</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立起身來，凝眸望向方彤，心下不由一驚。她所驚者，非是方彤武功，而是方彤容貌。這沈蘭香本也是天生麗質(zhì)，此刻見了方彤傾國傾城之姿，竟自慚形穢，口中喃喃道：“不想……世間真有這般天仙似的人物……”</p><p class="ql-block"> 方彤笑道：“姑娘過譽(yù)了。敢問姑娘芳名，今歲幾何？”</p><p class="ql-block"> “小女子沈蘭香，年方十六，已是二八年華……”</p><p class="ql-block"> “只比小女天雪年長一歲。觀姑娘吐納，便知武藝不凡；妾身若是有個如姑娘這般的女兒……怕是夢中也要笑醒的……”</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道：“夫人神功蓋世，莫非便是憐花教圣女方彤？”</p><p class="ql-block"> “正是妾身。不知我這琳兒妹妹，何處得罪了姑娘？”</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道：“圣女容稟，香兒與這位薇兒姐姐，俱是天香樓弟子。本欲為民除害，誅殺譚嗣虎、李如郎這兩個貪官酷吏。薇兒姐姐欲取那李如郎性命時，這位琳兒姐姐不但橫加阻攔，更是一劍刺傷了薇兒姐姐。故此香兒特來討個公道。”</p><p class="ql-block"> 方彤聽罷，轉(zhuǎn)向楚琳道：“琳兒！怎可如此糊涂？”</p><p class="ql-block"> 楚琳捂著屁股，泣道：“她又未言明所殺乃是酷吏……”遂將當(dāng)日情形細(xì)細(xì)道來。</p><p class="ql-block"> 方彤聽后，對沈蘭香道：“原是一場誤會，妾身代琳兒向周薇姑娘賠罪了?！毖援?，便向周薇施了一禮。</p><p class="ql-block"> 周薇忙道：“圣女快快請起，這般大禮薇兒如何承受得起……”</p><p class="ql-block"> 方彤這才起身，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天香樓與我憐花教，乃至東瀛楓字門，原本系出同門！”</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道：“哦？愿聞其詳?！?lt;/p><p class="ql-block"> 方彤道：“天香樓創(chuàng)派祖師，乃是宋代女俠趙京娘。那趙京娘，本是宋太祖趙匡胤的弟子；而憐花教與東瀛楓字門，皆由王冀所創(chuàng)，王冀亦與趙匡胤有師徒之誼。我憐花教鎮(zhèn)教武學(xué)《玄素神功》，正是由天香樓《指玄真氣》演化而來……”</p><p class="ql-block"> “原來如此。”沈蘭香道：“香兒此來，還有一事相求！”</p><p class="ql-block"> “姑娘但說無妨。”</p><p class="ql-block"> “香兒想向圣女討教幾招?！?lt;/p><p class="ql-block"> 方彤嫣然笑道：“甚好！當(dāng)世女子之中，堪與妾身交手者，怕也只有沈姑娘了！”</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聞言，自腰間取出長鞭，將天女鞭法施展開來。但見漫天鞭影挾風(fēng)雷之勢，直取方彤周身要穴；方彤身形飄忽如柳絮隨風(fēng)，或拂袖化解，或側(cè)身避讓，雙掌翻飛間勁氣縱橫，任那長鞭如何凌厲卻總沾不得她衣角半分。待至第十二招上，沈蘭香一招“天女散花”甫出，方彤倏然探手入那重重鞭影之中，玉指輕拈便扣住鞭梢，沈蘭香頓覺一股柔勁透體而入。二人相持，拼起了內(nèi)力，沈蘭香不敵，手中長鞭脫手而落，人亦不由得連退三步——沈蘭香，接了方彤十二招。</p><p class="ql-block"> 見此情景，適才被沈蘭香打了屁股的楚琳，才知天外有天：這世上，除非是武當(dāng)掌門、少林方丈、花富貴、翁泰北這等絕世高手，尋常武林中人遇到方彤，皆是一招便敗。眼前這沈蘭香，論年歲，比自己年輕許多，竟能接方彤十二招，以是驚世駭俗的高手了。</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道：“多謝圣女賜教，香兒受益匪淺！”</p><p class="ql-block"> 方彤道：“二位姑娘可愿在莊上小住幾日？妾身有三個女兒，也可陪沈姑娘玩耍嬉鬧?！?lt;/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道：“不瞞圣女，香兒是偷著跑出來的。回去晚了，怕……怕被姐姐打屁股……”</p><p class="ql-block"> 楚琳嗔道：“你武功這么厲害，還怕挨打？”</p><p class="ql-block"> 沈蘭香道：“姐姐這話問的奇怪。這世上，有哪個妹妹，是不懼怕姐姐的？”</p><p class="ql-block"> 方彤笑道：“既然如此，請代妾身向秦露兒姑娘問好……”</p><p class="ql-block"> 下一章：<a href="http://m.zit.org.cn/5hs84k2c"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戒尺之下，一筆經(jīng)年》第38章：幽若挨打</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