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海峽的風,裹挾著七十五年的咸澀與溫熱,一遍遍掠過兩岸的山川與街巷。那風里藏著未涼的硝煙,藏著無聲的堅守,更藏著一群人以生命書寫的赤誠——他們是潛伏于暗夜的勇者,是為信仰燃盡熱血的志士,是祖國統(tǒng)一大業(yè)最堅定的追光者。近期,“吳石情報組”的事跡經(jīng)熒屏流轉(zhuǎn)、網(wǎng)絡(luò)傳揚,《沉默的榮耀》中革命先烈在蔣家王朝白色恐怖時期可歌可泣的斗爭場景不禁浮現(xiàn)眼前,如一粒石子投進心湖,在兩岸同胞心底激起層層共鳴。多少像吳石一樣的英雄兒女,為了新中國的建立大義凜然、血染大地,讓人不禁心潮澎湃、肅然起敬。當我循著泛黃的史料、解密的檔案探尋他們的足跡,那些于無聲處蟄伏、于刀尖上行走的細節(jié),那些藏在衣襟里的情報、寫在自白書里的擔當,不僅讓“信仰”二字在我心中變得滾燙而具體,更將崇敬與緬懷深深鐫刻進血脈。他們的英名,或鐫刻于豐碑之上,或隱匿于時光深處,被永遠地鐫刻在新中國的史冊里,那份跨越海峽的家國情懷,早已化作不滅的燈塔,照亮兩岸中華兒女的共同記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毛主席為吳石題過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0年,當毛澤東得知國民黨將領(lǐng)、中共地下黨員吳石提供了《國防部長江江防兵力部署圖》《京滬杭軍事部署》等絕密情報后,當即囑咐有關(guān)人員一定要給他們記上一功,同時揮筆寫下了一首五言絕句。這首詩的內(nèi)容為:“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暗夜星火:沉默的潛伏征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沉默,是他們最鋒利的鎧甲,也是最深情的告白。歷史總在矛盾中藏著真相——它太薄,我們隨手一翻,便是吳石、聶曦、朱楓、陳寶倉們?nèi)紵囊簧?;它又太厚,厚到許多名字被歲月塵埋,只余下“英雄”二字,在時光里熠熠生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吳石,這位被后世銘記的“潛伏終極者”,1894年生于福建閩侯的尋常巷陌。從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的課堂到北伐戰(zhàn)爭的戰(zhàn)場,從留日歸來執(zhí)掌陸軍大學教鞭到抗戰(zhàn)時期運籌帷幄,他的半生都在為“救國”二字奔波。作為第四戰(zhàn)區(qū)長官部參謀長、第16集團軍副總司令,他曾親自部署柳桂大會戰(zhàn)與中越邊境保衛(wèi)戰(zhàn),在槍林彈雨中守護家國??蛇@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也讓他看清了國民黨政權(quán)的腐朽本質(zhì)。那年,他多次懇請當局增調(diào)兵力抵御日軍,蔣介石卻為“北扼共黨,南滅異己”的私心,始終不發(fā)一兵一卒,最終導致湘桂大潰退。極寒天氣里,上有敵機轟炸,下有日軍追擊,大批難民扶老攜幼逃難,餓殍遍野、尸橫遍野的慘狀,如利刃般刺痛了吳石的心。他終于明白,這個政權(quán)早已背離了國家民族的前途,獨裁與腐敗已深入骨髓,唯有共產(chǎn)黨,才能給中國帶來真正的希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7年4月,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影響下,吳石悄然踏上了情報工作的道路;1948年春夏,經(jīng)中共地下黨員吳仲禧介紹,他秘密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從此將個人的命運與祖國的解放事業(yè)緊緊相連。而聶曦,這位1917年生于福州的青年,自青年時投身國民黨軍隊,因正直機敏得到福建同鄉(xiāng)吳石的賞識與器重,成為其貼身副官。當吳石出任國民黨國防部史政局局長時,聶曦兼任史政局總務(wù)組長,長期追隨左右。在吳石的言傳身教下,他看清了時代的方向,也毅然加入了中共隱蔽戰(zhàn)線,成為吳石最信任的臂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海愚園路1293弄儉德坊2號,這座青磚黛瓦的尋常院落,藏著解放戰(zhàn)爭中最驚心動魄的秘密。從1941年便追隨吳石的聶曦,在這里踏出了一條深夜情報線。每個夜晚九點,他從南京登上火車,在顛簸的車廂里熬過七八個小時,凌晨再匆匆折返,衣襟里藏著的,是遼沈、平津、淮海、渡江戰(zhàn)役的決勝密碼。情報送達的瞬間,他從不做片刻停留,仿佛身后追著的不是敵人的眼線,而是黎明到來前最緊迫的時光。這座小院的石板路,聽過他急促的腳步聲;院中的老槐樹,見過他藏在公文包夾層里的情報;昏黃的路燈下,映過他警惕四顧的身影——那些字跡娟秀卻字字千鈞的紙張,是無數(shù)戰(zhàn)士用鮮血換來的希望,是暗夜中最亮的星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8年9月,在吳石的暗中協(xié)助下,中共秘密黨員吳仲禧深入敵營,順利獲取《徐州剿總情況》。這份被確認為“淮海戰(zhàn)役前解放軍獲得的最早又比較全面關(guān)于徐州一帶敵情的情報”,為戰(zhàn)役的勝利奠定了重要基礎(chǔ)。1949年1月,人民解放軍逼近南京,3月,吳石又冒險提供《國防部長江江防兵力部署圖》《國防部全國軍備部署圖》《滬寧沿線軍事部署圖》等核心情報,其中《長江江防兵力部署圖》標注的部隊番號細致到團,讓解放軍對敵人的部署了如指掌,為上海、南京、杭州等城市的解放提供了關(guān)鍵參考。當毛主席得知吳石提供了這些絕密情報后,當即囑咐有關(guān)人員一定要為他們記上一功,揮筆寫下五言絕句:“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⒀ú刂一?,曙光迎來早?!边@二十個字,是對他們潛伏壯舉的最高贊譽,更是對他們信仰與忠誠的深情致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9年2月,吳石調(diào)任“福州綏靖公署”副主任,聶曦作為副官隨行。5月初,吳石赴福州任職前在廣州短暫停留,將國民黨在江南地區(qū)的兵力部署圖、軍隊編制、人數(shù)裝備及總后勤統(tǒng)計等重要情報,通過好友何遂轉(zhuǎn)交給在港的中共地下黨情報組織,加速了江南地區(qū)的解放進程。5月下旬抵榕后,在中共中央社會部福建特派員謝筱的協(xié)助下,吳石又提供了蔣介石“全國作戰(zhàn)部署”(尤其是臺灣及東南部署)、國民黨軍在閩戰(zhàn)斗序列、主官姓名、福州“綏署”兵力統(tǒng)計及軍事動向等情報,這些情報除報送中央軍委外,還及時送達解放軍福建前線指揮部,有力配合了入閩作戰(zhà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南京解放前,國民黨國防部保存著500箱重要軍事機要檔案,這是了解國民黨軍事部署的關(guān)鍵資料。吳石以“福州進則返京容易,退則轉(zhuǎn)臺便捷”為托詞,將檔案運至福州,打算待解放軍進城后全部獻給黨組織。面對國民黨當局速運臺灣的電催,他又以“軍運緊,調(diào)船難”為借口,僅將百余箱參考資料、軍事圖書充當絕密檔案運臺,同時下令聶曦等人將剩下的298箱絕密檔案秘密轉(zhuǎn)移到福建省研究院書庫匿藏。福州解放后,聶曦奉命完成這批檔案的轉(zhuǎn)運交接,當298箱檔案完好無損地呈現(xiàn)在解放軍面前時,那些泛黃的紙頁,成為了他們無聲奉獻的最好見證。借助吳石提供的“敵我態(tài)勢圖”和“兵力配備圖”,解放軍迅速入閩,順利解放了泉州、廈門等城市和大片沿海地區(q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9年7月下旬,吳石冒著生命危險專程赴港,向中共華南分局提供兩份國民黨軍委會編制的絕密情報:一份是西北各地部隊番號、駐軍地點、長官姓名、人數(shù)配備及整編計劃;另一份是長江以南川、滇、湘、粵、閩各省部隊建制和兵力。這兩份長達幾十頁的材料,為解放軍追殲國民黨殘敵提供了重要依據(jù)。同月,蔣介石電催吳石赴臺任“國防部”參謀次長,明知臺灣已是白色恐怖的深淵,吳石卻選擇繼續(xù)潛伏——他要為祖國統(tǒng)一事業(yè),搜集更多關(guān)鍵情報。為避嫌疑,他攜夫人王碧奎和兩個小兒女赴臺,將大兒子韶成、大女兒蘭成留在大陸,這一別,便是永訣。8月,吳石升任后,通過陳誠的關(guān)系舉薦聶曦擔任“東南軍政長官公署”總務(wù)處交際科上校科長,以這一身份為掩護,聶曦成為吳石與華東局特派員朱楓之間的“情報中轉(zhuǎn)站”。吳石從未對聶曦明示黨的機密和組織關(guān)系,但憑著多年的信任與默契,將最危險的任務(wù)交給他;聶曦也從不過多詢問,總是憑著一腔赤誠與機敏,圓滿完成每一次囑托。當年秋,聶曦還兩次冒死赴港,將重要軍事情報交給中共中央華東局對臺工作委員會的萬景光,每一次往返,都是與死神的擦肩而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臺灣白色恐怖的陰霾下,每一次情報傳遞都如在刀尖上行走。吳石頂著“國防部參謀次長”的中將軍銜,手里攥著臺灣防務(wù)的核心機密,心里卻裝著整個民族的未來。他深知每一份兵力部署圖、每一處防御工事的位置,都是大陸急需的情報,因此每次抄錄文件都選在深夜——書房里拉上厚厚的黑窗簾,臺燈裹上兩層絨布,生怕一絲燈光外泄引來保密局看守的懷疑。有一回,保密局突然上門查崗,他急中生智將剛抄好的密件塞進皮鞋夾層,假裝系鞋帶才驚險躲過搜查,事后,襪子被文件邊緣磨出了細密的血印,他卻只是淡然一笑,將血印視作信仰的勛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朱楓則以“探望遠房親戚”為幌子赴臺執(zhí)行任務(wù),她將密寫藥水藏在胭脂盒底層,情報寫在普通信紙背面,需用特定藥水浸泡才能顯形。與吳石接頭那天,她特意穿了件帶大口袋的旗袍,把裝著情報的微型膠卷藏在里面,一路上遭遇三次盤查,都靠著流利的上海話、從容的神態(tài)和對答如流的借口蒙混過關(guān)。聶曦作為“情報中轉(zhuǎn)站”,每天跟著吳石進出國防部,把篩選好的情報藏在公文包夾層,趁去郵局寄信時混在家信中寄出;一次情報數(shù)據(jù)太多,他就把關(guān)鍵數(shù)字編成口訣,假裝哼歌反復念叨,久而久之,竟差點忘了口訣背后藏著的是生死攸關(guān)的信息。而早在抗戰(zhàn)時期就因日軍轟炸重傷右眼的陳寶倉,以“國防部高參”的身份打掩護,每次有人懷疑吳石,他都主動打圓場:“吳次長一心為公,哪有功夫搞別的”,好幾次幫吳石化解了危機,用自己的隱忍與智慧,為戰(zhàn)友筑起一道安全屏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們收起了共產(chǎn)黨員的身份標識,換上了世俗眼中的“光鮮”外衣——中將軍銜、上??崎L、富家太太、軍方高參,在市井巷陌間偽裝,在派系紛爭中周旋。這份沉默,不是怯懦,不是妥協(xié),而是“于無聲處聽驚雷”的隱忍,是“藏器于身,待時而動”的清醒。他們知道,唯有沉默,才能在黑暗中扎根;唯有沉默,才能為祖國統(tǒng)一的曙光積蓄力量。那些藏在深夜里的抄錄、那些混在家信中的情報、那些不動聲色的掩護,都是他們對信仰最深情的踐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鐵骨丹心:信仰的生死告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信仰,是他們最熾熱的底色,是支撐他們穿越黑暗的力量??呻[蔽戰(zhàn)線的危險,從來都在暗處潛伏,如影隨形。1949年11月,中共華東局派遣交通員朱楓由港赴臺,與吳石取得聯(lián)系,兩人每星期聯(lián)絡(luò)一到兩次,每次都是聶曦精心安排隨同并做掩護工作。1950年初,臺灣島內(nèi)形勢急劇惡化,國民黨當局大肆搜捕共產(chǎn)黨員,朱楓需盡快離臺。吳石將此事托付給聶曦,讓他務(wù)必安全送朱楓離開。當時國民黨實施戒嚴,??胀ǖ廊粐烂芸刂?,想要出境難如登天。聶曦四處奔走,終于找到在國民黨空軍司令部任職的參謀王濟甫,通過空軍關(guān)系獲取了軍用運輸機搭乘許可證。1950年立春,在聶曦與王濟甫的暗中協(xié)助下,朱楓順利登機前往浙江舟山,計劃從那里偷渡回大陸,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驚險的潛伏即將迎來轉(zhuǎn)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然而,命運卻在此時埋下了致命的伏筆。出賣吳石的叛徒是蔡孝乾——這位曾是中共臺灣地下黨最高負責人的關(guān)鍵人物,早年歷經(jīng)長征洗禮,曾任八路軍政治部敵工部長,是黨內(nèi)少數(shù)兼具軍事經(jīng)驗與地下工作資歷的骨干,卻在生死考驗面前背棄了信仰。1950年2月,蔡孝乾被捕后迅速叛變投敵,他不僅供出了吳石等核心地下黨人員的身份,更交出了詳細的組織聯(lián)絡(luò)名單,這份背叛如同一把淬毒的尖刀,瞬間刺破了隱蔽戰(zhàn)線苦心經(jīng)營的安全屏障。更令人痛心的是,吳石的名字早已被蔡孝乾記錄在隨身記事本中,這份看似不起眼的記錄,成為國民黨特務(wù)鎖定吳石的直接罪證,最終導致聶曦與吳石、朱楓、陳寶倉相繼暴露。而聶曦幫朱楓乘機離臺的事證,也順理成章成為了他“通共”的鐵證。4月,臺灣保密局的審訊室里,燈光慘白刺眼,空氣里彌漫著血腥與恐懼。聶曦已經(jīng)被連續(xù)審訊了十幾個小時,酷刑的折磨讓他渾身是傷,意識模糊,可審訊官依舊不依不饒:“吳石是不是共黨分子?你們是怎么傳遞情報的?把你的同黨都供出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聶曦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卻透著異常的堅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與吳石將軍的命運早已緊緊相連,一旦吳石暴露,更多潛伏的同志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卻擲地有聲:“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吳將軍無關(guān)。”在陰暗潮濕的牢房里,他借著從鐵窗透進的微弱月光,開始書寫那份想要改變案件走向的自白書?!皡鞘瘜④妼Υ撕敛恢?,”他在自白書中寫道,“我利用副官的身份之便,私自接觸朱楓等人,所有行為均系我個人決定,與他人無涉?!边@份自白書,是他留給世界最后的文字,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既是對戰(zhàn)友的守護,也是對信仰與忠誠的最終詮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面對敵人的審訊,四位烈士無一屈服,用生命踐行著對信仰的承諾。吳石這位“國防部”參謀次長,即便身陷囹圄,在老虎凳、辣椒水的酷刑面前,始終咬緊牙關(guān),只留下一句擲地有聲的話:“我做的事,對得起國家,對得起良心?!彼麖奈聪驍橙送嘎栋雮€字的機密,即便右眼因酷刑再度受傷,視線模糊,也始終保持著軍人的剛毅與尊嚴。朱楓被審問時,干脆閉緊嘴唇,任憑敵人百般折磨,始終不發(fā)出一點求饒的聲音。她趁看守不注意,將隨身的金飾咬成碎片,分四次吞服,試圖以死保守秘密,雖未成功,卻用行動彰顯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節(jié)。聶曦在獄中面對威逼利誘,除了對自己經(jīng)手的事證“供認不諱”,再無其他可呈堂的供詞,讓國民黨特務(wù)一無所獲;陳寶倉則始終保持著軍人的沉穩(wěn),無論敵人如何嚴刑拷打、威逼利誘,都堅守著秘密與尊嚴,從未動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些散落在臺灣各地的潛伏者,也在這場由蔡孝乾叛變引發(fā)的白色恐怖中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有偽裝成教師的青年黨員,在課堂上悄悄播撒愛國的種子,最終倒在敵人的槍口下;有潛伏在軍警系統(tǒng)的志士,默默保護著同胞與戰(zhàn)友,卻因叛徒出賣而身陷囹圄;有扎根在市井的情報員,用柴米油鹽的日常掩蓋著驚心動魄的使命,最終在酷刑中獻出了生命。蔡孝乾的叛變導致約1180人犧牲,被捕人數(shù)約1800到2000人,其中包括負責接應(yīng)解放軍登島的地下黨員,直接導致解放臺灣計劃推遲并錯失最佳時機。臺灣地下黨組織遭到毀滅性打擊,這份傷痛至今令人痛心疾首。他們身份各異,來自不同的地方,卻有著同樣的信仰——祖國必須統(tǒng)一,人民必須安康。“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這擲地有聲的誓言,不是空洞的口號,而是他們用生命踐行的承諾。當屠刀架在頸間,他們沒有絲毫畏懼;當槍口對準胸膛,他們依舊面帶笑容。那笑容里,有對信仰的無悔,有對勝利的篤定,更有對祖國統(tǒng)一的深切期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訣別家國:忠誠的無聲勛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忠誠,是他們最不朽的榮耀,是刻在骨子里的家國情懷。行刑前三天,聶曦獲準與妻子阿美進行了最后一次會面。當阿美走進探視室時,她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消瘦憔悴、渾身傷痕的男子,就是那個曾意氣風發(fā)、英俊挺拔的丈夫。此時,年僅33歲的聶曦,鬢角竟已生出了白發(fā)?!拔也皇且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爸爸?!甭欔氐穆曇羯硢〉脦缀趼牪磺?,卻異常平靜,眼底藏著深深的愧疚與不舍。阿美撲到隔離欄前,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著!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為我和孩子想過一點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聶曦看著妻子淚流滿面的模樣,心臟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穿,他強忍著淚水,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包含著太多的不舍、愧疚與決絕。阿美緊緊拉著他的手,嚎啕著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聲音嘶啞破碎。聶曦緩緩轉(zhuǎn)過身,不敢再看妻子的眼睛,只留下最后一句話:“忘了我吧?!边@句話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阿美的心,也讓在場的人無不落淚。他知道,這是對妻子最后的告別,也是最深情的守護——他寧愿讓親人忘記自己,忘記傷痛,也不愿讓信仰的光芒被親情的牽絆所遮蔽,更不愿讓家人因自己而陷入無盡的迫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0年6月10日下午四點半,臺北馬場町刑場,陽光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卻照不進人心深處的陰霾。吳石、陳寶倉、朱楓、聶曦四人被綁在冰冷的木柱上,沒有哭泣,沒有求饒,有的只是從容與堅定。國民黨方面特意拍下了這一幕,試圖以此震懾其他潛伏者,可照片里的他們,卻用姿態(tài)詮釋了何為“寧死不屈”。朱楓身上中了七發(fā)子彈,卻依舊試著抬頭望向大陸的方向,那是她魂牽夢縈的故土;聶曦睜著眼睛,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嘲笑敵人根本打不倒他們的信念;吳石右眼失明,卻依舊站得筆直,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陳寶倉表情平靜,骨子里透著不屈的骨氣,仿佛只是即將踏上一場尋常的征程。這四張照片被鎖在保密局的檔案柜里,半個世紀里無人敢輕易觸碰,直到2000年相關(guān)檔案按程序解密,才以“戰(zhàn)爭·人權(quán)·和平”為題公開陳列——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實則是槍口對準同胞的殘酷見證,是英雄們用生命留下的悲壯印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當日,“吳石情報組”四位成員英勇就義,將生命永遠定格在了那個炎熱的夏天。聶曦身著白襯衫,身材依舊挺拔,雙手反綁在身后,面對鏡頭神色從容,眼神堅定,這張被臺媒稱為“最具震懾力的就義照”,成為鐫刻在歷史長河中的經(jīng)典影像。他們以“既如此,便如此”的淡然,以“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的決絕,在沉默中書寫了最壯麗的革命史詩。毛主席當年寫下的“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恰似他們最后時刻的寫照——孤島之上,他們直面驚濤駭浪般的險境,卻始終堅信碧波終將映出黎明的曙光;“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更是對他們潛伏虎穴、以生命換曙光的最高禮贊,他們的忠魂,早已化作照亮前路的光,讓勝利的曙光提前降臨在中華大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吳石的忠誠,是對黨的絕對忠誠,是對解放事業(yè)的至死不渝。即便在敵人面前不能公開黨員身份,他的一言一行都踐行著共產(chǎn)黨員的使命與擔當——從冒著風險傳遞絕密情報,到巧施妙計保護軍事檔案,再到面對酷刑時的寧死不屈,他用一生詮釋了“忠誠”二字的重量。聶曦的忠誠,是對戰(zhàn)友的不離不棄,是對信仰的生死相隨。從追隨吳石投身隱蔽戰(zhàn)線,到冒死轉(zhuǎn)運檔案、傳遞情報,再到審訊中毅然攬下全部責任,他用年輕的生命踐行了“生死與共”的革命情誼。朱楓的忠誠,是對任務(wù)的誓死堅守,是對民族大義的絕對踐行。從巧藏情報闖關(guān)過卡,到吞金明志拒絕招供,她用柔弱的身軀扛起了千鈞重任,展現(xiàn)了女性革命者的剛毅與不屈。陳寶倉的忠誠,是對初心的始終堅守,是對戰(zhàn)友的默默守護。以殘軀掩護同志,用智慧對抗黑暗,他的堅守如磐石般堅定,為隱蔽戰(zhàn)線的安全筑起了一道堅實屏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些隱蔽戰(zhàn)線的英雄,從不是影視劇里光鮮亮麗的特工。他們可能就是你我身邊最普通的職員、小販、車夫,將真實的自己藏在層層偽裝下,在至暗時刻,用智慧和勇氣為民族迎回光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而這些無名的潛伏英烈,他們的忠誠藏在未曾寄出的家書中,藏在未曾對人言說的身份里,藏在為了任務(wù)放棄一切的決絕中。他們或許沒有留下名字,沒有留下影像,卻用行動證明,真正的忠誠,是對中華大地的深情眷戀,是對兩岸同胞福祉的深切關(guān)懷,是對共產(chǎn)主義信仰的絕對堅守。當他們倒在血泊中,那份忠誠化作了永恒的光芒;當他們的事跡穿越海峽,那份忠誠震撼了無數(shù)心靈。兩岸同胞同根同源、同文同種,這份血脈親情,從來沒有被海峽隔斷;這份對祖國統(tǒng)一的渴望,從來沒有被歲月磨滅。他們的犧牲,讓兩岸人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祖國統(tǒng)一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山河告慰:跨越時空的精神傳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人說,被遺忘,是他們接受的最后一道命令,是為革命做出的第二次犧牲——不僅獻出生命,更獻出了名字和所有的榮光。歷史記住了他們的光芒,卻也讓他們獨自承受過最深的黑暗??伤麄兊臉s譽,從不在一塊墓碑上,而在他們用沉默守護的萬里山河里,在毛主席那首穿越時空的詩篇里,在兩岸同胞心中永不磨滅的記憶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祖國從未忘記這些忠誠的兒女。早在犧牲后不久,大陸便陸續(xù)追認他們?yōu)楦锩沂浚褐鞐饔?951年獲此殊榮,陳寶倉在1952年被追認為烈士,吳石則在1973年經(jīng)周恩來總理親自推動正式正名。1973年11月15日,吳石被追授為革命烈士;1994年,羅青長為吳石烈士紀念冊題詞:“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边@十個字,既是對吳石烈士高尚品格的贊頌,也是對所有隱蔽戰(zhàn)線英烈的告慰——他們的堅守如青松般挺拔,即便歷經(jīng)風雪,終有被世人銘記、被歷史歌頌的一天。2001年,民政部下發(fā)批準聶曦為革命烈士的通知,這份遲到了半個世紀的認可,是對他一生忠誠的最好注解,也讓這位年輕的英雄,終于得以名正言順地接受后人的敬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13年,北京西山無名英雄紀念廣場落成,聶曦的名字與吳石、朱楓、陳寶倉等隱蔽戰(zhàn)線英烈的名字一同鐫刻于花崗巖壁上,熠熠生輝。廣場上,以四人原型塑造的英雄雕像巍然矗立,他們神情堅毅,目光望向遠方,仿佛仍在守護著這片他們用生命熱愛的土地。這是大陸官方第一次以紀念廣場的形式,公開紀念那段沉默的歷史,讓那些曾隱于黑暗的英雄,終于走到了陽光之下,接受中華兒女的致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5年10月,國家安全部披露了“東海小組”聶曦等四名烈士的證明文件;11月4日,又解密了關(guān)于他們的一批重要檔案。那些被歲月塵封的細節(jié),終于得以重見天日:吳石深夜抄錄情報時磨破的襪子,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跡;朱楓胭脂盒里的密寫藥水,早已干涸卻依舊見證著當年的驚險;聶曦編成口訣的情報數(shù)字,背后藏著生死攸關(guān)的使命;陳寶倉為掩護戰(zhàn)友說過的圓場話,透著隱忍與智慧。而那些半個世紀后才公開的刑場照片,也終于褪去了“戰(zhàn)爭·人權(quán)·和平”的虛偽標題,成為見證英雄事跡最有力的證據(jù),讓人們看清了烈士們最后的模樣——他們不是課本上冰冷的名字,而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骨氣、有信仰的中國人,是父母的孩子、愛人的伴侶、孩子的依靠,更是祖國的忠誠衛(wèi)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毛主席當年揮筆寫下的“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⒀ú刂一辏锕庥瓉碓纭?,如今讀來依舊字字千鈞,振聾發(fā)聵。這二十個字,是對他們潛伏壯舉的最高贊譽,是對他們忠魂的深情慰藉,更是對他們用生命追求的信仰的莊嚴印證。當年的孤島之上,驚濤駭浪從未撼動他們的初心;如今的海峽兩岸,碧波早已映出他們期盼的天曉,曙光不僅照亮了山河,更照亮了中華兒女心中對統(tǒng)一的執(zhí)著與對英雄的敬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如今,山河無恙,盛世如約,我們終于可以告慰英靈:你們的堅守,我們從未忘記;你們的信仰,早已融入中華大地的血脈;你們用生命換來的曙光,已照亮了民族復興的前路。當年你們夢寐以求的祖國統(tǒng)一,如今已成為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當年你們舍生守護的同胞,如今正安居樂業(yè),享受著和平的陽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50年6月10日,吳石、朱楓、陳寶倉、聶曦四位英烈在臺北馬場町從容就義。蔣介石為震懾民眾,特意安排公開行刑并邀記者拍攝,妄圖記錄他們“求饒”的狼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鏡頭下,朱楓笑對槍口、高喊“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身中七槍仍屹立不倒;聶曦大義凜然,連中4槍未倒,敵人又補射4槍,他才緩緩倒下。陳寶倉泰然自若,身中三槍后從容赴死;吳石滿臉對祖國統(tǒng)一的堅定,身中四槍后目光依舊堅毅。四位英烈倒下時皆雙目圓睜,未曾瞑目。烈士們用鮮血和生命詮釋了信仰的力量,預(yù)示著分裂勢力終將失敗,祖國統(tǒng)一大勢不可阻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海峽兩岸的交流日益密切,同胞之間的情誼愈發(fā)深厚,統(tǒng)一的曙光越來越近。每當我們回望那段崢嶸歲月,總會被吳石與他的戰(zhàn)友們深深震撼。他們的沉默,早已化作了跨越海峽的信仰共鳴;他們的榮耀,早已成為了中華民族共同的精神財富。他們用生命告訴我們,信仰的力量可以跨越山海,忠誠的價值可以穿越時空,為了家國大義,總有人愿意把名字藏進黑暗,把生命獻給光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銘記歷史,不是為了沉溺于傷痛,而是為了在那些沉默的堅守里,讀懂信仰的重量,汲取前行的力量,以吾輩青春,捍衛(wèi)這盛世中華。那些面帶笑容走向刑場的身影,那些藏在沉默里的赤誠與堅守,永遠是我們心中最珍貴的記憶。他們的精神,如高山般巍峨,如江河般奔騰,激勵著一代又一代中華兒女為祖國統(tǒng)一大業(yè)而不懈奮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份沉默的榮耀,終將伴隨著祖國統(tǒng)一的實現(xiàn),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這份跨越海峽的信仰共鳴,終將凝聚成推動民族復興的磅礴力量,讓中華兒女在歷史的長河中,永遠銘記那些為了蒼生、為了統(tǒng)一而獻出生命的不朽英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致敬吳石,致敬聶曦,致敬朱楓,致敬陳寶倉,致敬所有隱蔽戰(zhàn)線上的無名英雄。他們是沉默的戰(zhàn)士,也是最偉大的脊梁,那枚無聲的勛章,永遠閃耀在歷史的長河里,激勵著我們,砥礪前行,直至見證祖國完全統(tǒng)一的那一天。</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