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謠 . 風(fēng)起漠北【14】路拾遺 <p class="ql-block">文 字/路拾遺</p><p class="ql-block">圖 片/豆包「致謝」</p><p class="ql-block">背景音樂/《烏蘭巴托的夜》</p><p class="ql-block">歌曲翻唱/路拾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劇故事 純屬虛構(gòu)</p><p class="ql-block">【內(nèi)容簡介】</p><p class="ql-block"> 1894年春天，漠北草原的博格達汗山腳下，隨著蒙古女孩云嘎的“呱呱”墜地，一場推動蒙古國獨立的腥風(fēng)血雨，悄然拉開帷幕…</p> <p class="ql-block">【正文】</p><p class="ql-block"> 密信送出后，博克多格根心里多了一樁心事，面對哈拉木格時，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在得知安明遠連夜派出八百里加急的驛卒后，更是篤定了一場浩劫即將降臨到巴特爾頭上，于是心里有鬼的他收斂起所有綺麗的心思，一門心思認真教導(dǎo)起云嘎來了。哈拉木格其實也很糾結(jié)，一方面希望云嘎得到他的悉心指導(dǎo)，一方面又害怕他忘情中做出讓人生疑的舉動，落人口實。如今見他規(guī)規(guī)矩矩了，自然樂見其成，也放下?lián)鷳n，安安心心數(shù)著日子等祖魯節(jié)的到來。</p><p class="ql-block"> 祖魯節(jié)源自公元15世紀初，西藏格魯派創(chuàng)始人宗咯巴大師的圓寂日，宗咯巴大師創(chuàng)立的黃教在蒙古俺達汗時期傳入蒙古，慢慢在草原上生根發(fā)芽逐漸發(fā)展壯大。后來，宗喀巴于1419年農(nóng)歷10月25日圓寂于西藏拉薩的甘丹寺，從此以后，每年的這個日子，各寺院的僧尼們都要誦經(jīng)紀念這位偉大的宗師。此外，草原上還有一個說法，認為祖魯節(jié)與蒙古族的歷法有關(guān)，蒙歷10月25日正好是冬至，蒙古語稱冬至為“太陽回來”的日子，蒙古族人民把這天作為計算年齡的標準，所以祖魯節(jié)又被稱為“滿歲節(jié)”，家家戶戶在這天都會用面捏酥油燈，再根據(jù)每個人的年齡多少用棉花卷出相應(yīng)的燈芯，待繁星滿天時，由年長者帶頭，紛紛點燃酥油燈叩拜祈福。</p><p class="ql-block"> 隨著祖魯節(jié)越來越近，各地紛沓而至的民眾越來越多，庫倫城不斷發(fā)生的新鮮事通過仆從們的描述源源不斷傳到王宮的每個角落，云嘎首先坐不住了，得空就拽著仆從的衣角喋喋不休地打聽宮外的熱鬧場景，還糾纏著哈拉木格趕緊做屬于自己的祖魯燈，博克多格根見她確實無心學(xué)習(xí)了，只好暫停了學(xué)業(yè)傳授，讓她自己隨性撒歡去，自己也開始履行職責(zé)，接見陸陸續(xù)續(xù)遠道而來的高僧大德。</p><p class="ql-block"> 東院主客堂中間的長條形供桌上扔滿了酥油混著青稞面和的面團，捏成的軟趴趴的燈臺，哈拉木格頭疼地看了看那滿桌狼藉，狠狠瞪了一眼連鼻尖都沾著面粉的云嘎：“你看！浪費了這么多珍貴的面團！叫你別捏了你偏不聽！早知道你這么笨，面團烙成餅送給牧民們吃，也好過被你浪費了??！”云嘎吐吐舌頭，不服氣地托著手里唯一一個勉強能看的捏面，伸到母親跟前：“哪有額吉說的那么糟糕啊！這個就很像燈臺嘛?！痹捯魟偮?，手心那個捏面身子一歪，骨碌碌跌下了地，引得滿屋子人哈哈大笑，薩仁放下手里的面團，解了圍裙走過來，笑著牽了云嘎的手就走：“行啦行啦，格格您別糟蹋面團了，快跟老奴去洗把臉吧！”</p><p class="ql-block"> “我不！我還要捏！我要捏得和蘇雅一樣好！”云嘎抓緊桌腿不放，扭著胖乎乎的身子不肯離去，被點名的蘇雅羞澀地抬起頭，手中的捏面果然和大人們捏的一樣標準，哈拉木格贊不絕口，笑著夸個不停：“真是又乖巧又能干??！云嘎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省心了?！币换仡^見女兒還抓著桌腿和薩仁對峙著，不由自主黑了臉：“還不快去洗臉！你不是說要寫信邀請塔娜大嬸來王宮過節(jié)嗎？洗干凈了手快點寫信去！”</p><p class="ql-block"> 母親的話提醒了云嘎，她棄了桌子腿，“呲溜”一下?lián)溥M薩仁懷里，雙手環(huán)住薩仁的脖子，兩條小胖腿撲騰著催促：“洗臉洗手去啦！去寫信邀請客人來過節(jié)啰！”薩仁寵溺地笑著，抱起她邊往外走，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好好好！洗干凈手，格格要寫信啦！咱們格格會寫信啦！可厲害了是不是？”</p><p class="ql-block"> 尋親的齊又崢苦苦打探了這么久，終于在昨天從一個販賣玉石的商人口中得知，仲春時候，曾在恰克圖（注①：清末時期漠北和俄羅斯交界的商貿(mào)城市名字）的客棧見過一個和齊又崢描述的相貌一模一樣的漢人商人和俄羅斯商人不知為何事爭執(zhí)不休，第二天早上大家發(fā)現(xiàn)漢人猝死在客房里，身上有明顯的刀傷，而曾和他爭執(zhí)的俄羅斯商人卻人去室空?？蜅＠习逦秩堑溕仙?，出錢草草葬了死者，并免了知曉此事的住客們房錢，只求大家三緘其口，別把此事外傳，影響客棧生意。當時知曉此事的住客一來和死者不認識，二來白白被免了房錢，自然不會多管閑事，所以導(dǎo)致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如今肯說出來，還得仰仗他常年在這條路線上經(jīng)商，喜歡塔娜大嬸的廚藝，一來二去很熟悉才多了句嘴。齊又崢聽聞了事情經(jīng)過，自然悲痛萬分，當時就要動身前往恰克圖尋找父親的骸骨，塔娜大嬸見嚴冬就要開始，哪能放心他長途跋涉？苦苦阻攔，無奈齊又崢執(zhí)意前往，只好換個思路，攛掇他去跟云嘎格格告別后再走，果然，人到了王宮就被留下了，哈拉木格建議他參加完祖魯節(jié)，替自己和逝去的父親祈福后，回烏里雅蘇臺城跟寧中正大人知會一聲再說，齊又崢略一思索，覺得言之有理，寧大人對自己恩重如山，確實不能不告而別，于是點頭同意后，在王宮客房住了下來。云嘎高興之余，又決定親筆修書一封，熱情邀請塔娜大嬸夫妻倆也來王宮一起參加祈福儀式。</p><p class="ql-block"> 深秋的夜，繁星點點，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獨處了一天的齊又崢走出屋子，佇立在綴滿露珠的草地上，默默抬頭望天，千里迢迢尋父，沒想到等待自己的卻是這樣殘酷的結(jié)果。洶涌澎湃的悲傷涌上心頭，彌漫到深邃的夜空，空遠而又孤寂。</p><p class="ql-block"> 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齊又崢回頭一看，只見 云嘎正小心翼翼捧著一盞酥油燈臺走來，綻開燦爛的笑容，雙手把燈臺遞給他：“又崢哥哥，我親手給你做的燈臺，還做了11根燈芯，明天你點亮它，讓長生天保佑你幸福。”</p><p class="ql-block"> 看著她掌心里勉強站穩(wěn)的燈臺，齊又崢的眼眶不由自主濕潤了，他顫抖著手接過來，哽咽著道謝：“謝謝格格！這燈臺，太美了！太美了！謝謝！謝謝！”云嘎被夸，得意洋洋地開始顯擺：“對吧它很美吧？額吉還說我不會做！哼，明明做得挺好嘛。我還給我自己也做了，明天我們一起點燃，一起祈福。”</p><p class="ql-block"> 白天主客堂里的喧鬧，躲在屋里的齊又崢是聽到一部分零碎動靜的，這個送給自己的燈臺估計是云嘎做的所有燈臺里最完美的一個了吧，他冰冷的心被撞開柔軟的缺口，一寸一寸融化開來，情不自禁脫口贊美：“是的，格格最聰明了，不但做的燈臺好看！十幾天不見，漢語也會說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呀！”</p><p class="ql-block"> 這下云嘎更高興了，伸手拉起他的手，美麗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兒：“被博克多格根額赫內(nèi)赫指導(dǎo)了這么久，肯定會說一點點啦！外面太冷了，走！咱們回暖洋洋的屋里去，我把額赫內(nèi)赫要我學(xué)習(xí)的那本書給你看，你也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lt;/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