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圖文制作:陶然散人</p> <p class="ql-block">本文首發(fā)我的公眾號:<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2ExOpi4pVgQ39BSq5-Ylxg"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18px;">陶然散人的公眾號</a>，歡迎關注！</p> <p class="ql-block">今早我跟張老師一起幫門衛(wèi)老張掃樹葉。一個周末樹底厚厚的一層，金黃、深咖、土黃，踩在上面像在厚被子上。露珠打濕樹葉，將小菜園的韭菜覆上一層白，濕漉漉的大白菜用力向上做出卷心的樣子，在僅屬于自己的好時節(jié)里努力盡著本分，希望卷好一顆屬于自己的心。我們不緊不慢揮舞著大掃帚，哧啦哧啦不一會這些比手掌還大的梧桐葉就被趕到一堆了。</p> <p class="ql-block">記得小時候，每到這個季節(jié)，也是村里每家每戶摟柴火的黃金季節(jié)。一年的暄柴火（就是樹葉草葉之類比較軟的柴草）指望這個季節(jié)摟下。這個季節(jié)也正好是農(nóng)忙完成的時候，摟柴火就成了大人小孩媳婦娘們兒的功課了。有的早晨天剛 “烏楞明兒”（沂水老家方言天還不亮，黎明前后）飯不吃就爬起來去摟；有的辦完飯吃飽了再背著大簍子上山；也有的大人沒空小孩子早早跑到村邊大楊樹行子占地掃成堆的……耙子是竹子的加個木棍當把，大簍子一般是用棉槐條子或者荊條來編的。從村子到山坡的路上用耙子背著大簍子的人，就成了這個季節(jié)的一道風景了。</p> <p class="ql-block">我一般是在下午放學或者周末吃了早飯，才去山上摟柴火。大家最喜歡的是摟松葉，因為含有松油好點火。松樹葉子里一般夾雜著槐樹葉、橡子樹葉，狗皮草葉等，要是能摟上滿滿一簍子，用腳踩得粑粑的（老家方言意思是踩得緊實）兩邊塞得高高聳起，直到簍子把里再也塞不進去。要是背著這樣一大簍子松葉在大街上走過，那驕傲和滿足不亞于高中物理考了滿分。</p> <p class="ql-block">摟柴火是體力活，不光會讓你汗流浹背，熱氣騰騰，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有時候足夠幸運的話，一耙子下去說不定會摟出一顆或者兩顆金黃的松菇，你會接著眼前一亮，驚喜得耙子一扔，趕緊跑過去蹲下去撿起來，笑如蓮花，心生歡喜，立馬閉上眼睛，把新鮮的松菇放到鼻子前鉚足了力氣使勁一嗅，松香帶著清涼沁入心脾，嗅覺的幸福立馬讓你陶醉。風吹松樹如遠處的波濤，大喜鵲在樹間跳躍歡唱，此刻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p> <p class="ql-block">有時候我也喜歡去村里的大蘋果園。蘋果樹葉被秋風鍍了一層金，難咽（一種類似海棠的小野果，紅紅的，艱澀難吃，我猜是這么寫。）的葉子變得火紅，遠看南邊靈泉寺的千年銀杏像佛的大經(jīng)筒，立在蒼松翠柏間，金黃神圣。最喜歡的就是在這里撿起一枚枚火紅金黃的葉子，放在手心尋找它們變紅的葉脈，或者對著陽光看它們更加鮮紅艷麗的色彩。在這里你可能還會遇到更大的意外之喜——蘋果樹接出的二茬小果。他們顏色褐紅，帶著白色絨毛，個頭跟個大棗差不多。當然一棵樹可能僅僅有一個，一片樹可能僅僅一棵有。如果發(fā)現(xiàn)了，我們會立馬爬上樹摘下來，嘎嘣一口，味道雖然酸澀，但只要看見還是兩眼放光，喜從心來。</p> <p class="ql-block">因為家家戶戶都要摟，我經(jīng)常出來大半天也摟不了多少，可能于我一顆松菇，兩片樹葉，一個二茬果子，才是我樂此不疲的原因。今天我們在校園足足掃了七大堆，這要是在小時候哪怕是這么一堆，都會讓小小的我們覺得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如今走到山里，到處是干柴（干樹枝），他們在樹林落寞糗爛（沂水方言，不懂的見評論作者留言），生出各種霉菌木耳；到處都是落葉枯草，它們零落腐敗，化作黑泥。每每見了，心生惋惜，好想再把它們寶貝一樣的撿起來，背回家。如今家家戶戶用煤氣，電飯鍋，自己修剪下來的果樹枝一年都燒不完，很少有人再為了一堆落葉，覺都睡不好了。</p> <p class="ql-block">本文首發(fā)于我的公眾號，歡迎掃碼關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