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封面設計：AI。淼字寫錯了，AI竟然說改不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今夜無風：徐成淼小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選集》自序</b></p><p class="ql-block">選編這樣一個本子，純屬意外，或者說偶然。</p><p class="ql-block">它與一個叫做珍珠島的地方有關。</p><p class="ql-block">2010年8月，貴州省小說研討會在島上召開。北京來了何向陽女士，她是中國作家協會創(chuàng)研部副主任，寫得一手好文章。在會上，她有一個指導性的講話，而我的發(fā)言，則安排在她的后面。輪到我的時候，我臨時改變主意，念講稿前，說起了自己寫小說的事情。</p><p class="ql-block">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會兒我讀大學二年級，新聞系，卻因為“專業(yè)思想不鞏固”，躲到一邊兒弄起文學來。這在當時是很大的一個罪名，我卻甘冒風險，樂此不疲。第一次發(fā)表小說，是在《萌芽》上，有專家還寫了文章予以首肯。有格言說：“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我的小說之路眼看就要這樣走下去了。</p><p class="ql-block">然而格言和實際并不一致，有時甚至相反。不久，我的已經確定發(fā)表的另一篇小說突然被退了回來。編者還寫了一封措詞嚴厲的信，說再這樣下去，還會更糟！這當頭一棒，把我打得天旋地轉。后來才知道，那會兒我“定性”在即，我所在的班級早已派人去編輯部打過招呼了。</p><p class="ql-block">原本被認定為“成功一半”的事，就這樣突然被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從此我與小說乃至整個文學徹底斷了聯系。</p><p class="ql-block">三十年前，天下大變，我又寫起小說來。寫得挺順溜，好幾個短篇，曾發(fā)《山花》頭條，何銳先生還說了“要搞現代派，要搞《皺面人》”這樣的話?！栋櫭嫒恕肥俏覍懙囊黄≌f，由葉辛先生簽發(fā)在《山花》上。</p><p class="ql-block">其實，上世紀六十年代初，還曾有過一次試探性舉措，同樣只做成一樁一次性買賣。那一年我被貶黔地，謫居某縣。卻因為形勢略有松弛而蠢蠢欲動，又寫起小說來。自知以戴罪之身肯定不能刊用，就化了名把稿子寄去《山花》，居然發(fā)了個頭條。我深受鼓舞，接著又寫了好幾篇，卻再無消息。幾年后“文革”爆發(fā)，支部書記在批斗會上辯解，說自己并未包庇階級敵人，證據是當時《山花》曾來信外調某人，他明確回復：此人不可培養(yǎng)！到這會兒，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p><p class="ql-block">我當然不能向與會者訴說當年的這些波折，我只能從三十年前重新握筆說起。想來以這樣的經歷作為發(fā)言的引子，可能會更有親和力些。要知道，到會的都是來自各地的小說家；而且，我身上背的那個“散文詩”的蝸牛殼，也實在太老舊了。</p><p class="ql-block">珍珠島回來后，寫了篇博客，略說出席研討會的事。未料開了個頭就收煞不住，接著又寫了好幾篇。下面是幾篇博客原文，所附圖片就省略了。</p><p class="ql-block">其一：《夜宿珍珠島》</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在珍珠島住了一晚。有個研討會在那兒開，會上有我的一個發(fā)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這是這次病了一陣子之后，第一次去會上說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到那兒的時候，太陽快落山了，陽光倒映在水面上，晃得人睜不開眼，一群蜻蜓在湖面上亂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吃完晚飯，太陽落下去了，夜幕初降，湖上已是別一番景象。那些個蜻蜓，也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兩張照片，分別記下兩個時段?！谇耙环掌?，你找得到那幾只飛舞的蜻蜓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晚上空地上有篝火，一群孤兒院的孩子圍著它跳啊唱的。他們中間還有來自外國和香港的志愿者，專程來夏令營陪伴孤兒院的孩子們一起玩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回客房的路上，夜涼如水?？匆娞焐系男?，挺密的，一閃一閃。在城里，看不到這么多這么亮的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會友見了我，說看不出病過的樣子，氣色滿好的。這就好。夕陽，蜻蜓，倒影，云，篝火，唱著跳著的孩子們，夜空，星。世界還是美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還有兩件好東西：一是數碼照相機；還有一件，是漢語。你說呢？……</span></p><p class="ql-block">其二：《我的小說“生涯”》</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在8月4日于珍珠島召開的“貴州小說研討會”上，我發(fā)言時有個引子，大意是：我很羨慕在座的各位小說家，我也曾想當小說家，最終卻沒當成。上世紀80年代初，曾寫過好一陣子小說。有幾篇還在《山花》發(fā)了頭條。那篇《皺面人》發(fā)表后，何銳先生曾予以鼓勵，說：要搞現代派！要搞《皺面人》！看來那會兒他對日后刊物要走的路就有所思考了?？傻鹊健渡交ā氛嬲牧税?，請來了真神，我就接不上茬兒了。畢竟不是小說家的料。1990年代末，出了個長篇，但實際上還是散文體，很不正宗。新世紀初葉，又寫了個中篇，以另一向度表現“文革”，算是“告別”之作，從此歇菜！</span></p><p class="ql-block">其三：《今日省報專版報道》</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2010年8月11日《貴州日報》第10版“多彩貴州風”發(fā)表《堅守與創(chuàng)新——貴州小說創(chuàng)作研討會散記》，內有我在會上的發(fā)言的片斷摘要。為方便查閱，謹將全文粘貼于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這次借“貴州小說研討會”的契機，說了一通和小說有關的話，還把幾十年來的陳年往事也抖落了出來。蒙幾位博友給予關注，在此一并致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那么，也許，這個題目到這兒該告一段落了？……</span></p><p class="ql-block">其四：《〈血愛三部曲〉:40年前的一部偽托小說》</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上文文末宣稱：“那么，也許，這個題目到這兒該告一段落了？”后突然想起，還有一部沒有出版的小說，寫于“文革”，總題為《血愛三部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上世紀60年代末，我受“文革”殘害，回上海治傷。在作了幾次大手術后，到浙江鄉(xiāng)下休養(yǎng)。養(yǎng)病期間，在木樓窗下寫起了小說。小說寫在一個練習本上，沒有草稿，奮筆直書，幾無改動之處。當時文禍酷烈，為躲避查處，假托為翻譯作品，作者及譯者署名亦均為虛擬。幾年后，又陸續(xù)寫成兩部，共三部。因小說主人公均受嚴酷迫害，青春慘禍，血淚柔腸，故以《血愛》名之。</span></p><p class="ql-block">讀到這兒，您該明白這本小說選集與珍珠島會議的必然聯系了。要不是有那個研討會，我不會舊夢重溫，把此前所寫的小說重新梳理一遍。就不會起這個心，要挑選其中幾篇湊成個集子，也就不會有這個選集的出版。 </p><p class="ql-block">所以，我說：選編這樣一個本子，純屬意外，或者說偶然…… </p><p class="ql-block"><b> 徐成淼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2010年12月8日于貴陽南明河畔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注：《今夜無風：徐成淼小說選集》迄未出版。</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