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的盡頭，是把生活過成詩歲月流星 <p class="ql-block"> 玩了多年攝影才懂：攝影的盡頭不是獲獎和大師，而是把生活過成詩。</p> <p class="ql-block"> 剛學攝影那會兒，總覺得“攝影的盡頭”是枚鑲著金邊的勛章。我攥著省吃儉用的錢包往器材店里湊，卡片機還沒焐熱，就盯著器材店里的全畫幅流口水；剛把24-70mm鏡頭用會一些，又總惦記長焦能捕捉的月亮、打鳥的銳度。把光圈從2.8追到1.8時，總覺得再靠近一步，就能摸到“好照片”的門檻。</p> <p class="ql-block">可后來覺得“用鐵鍋炒菜與鈦合金鍋炒出的菜的味道沒兩樣，瓷碗和金碗盛粥味道一樣——我拍的夕陽，竟不如手機里記錄的拍的背影暖。”，還不如一個孩子童真的笑臉。</p> <p class="ql-block"> 直到某天網(wǎng)上看到別的老師拍的照片，才驚覺自己走偏了。他揣著十年前的舊手機，拍了三百多張母親做飯的背影，那些照片像素斑駁，卻藏著比任何長焦鏡頭都更濃的煙火氣和溫暖的畫面——原來真正的攝影師，鏡頭里的故事從與設備無關。攝影的第一個“偽盡頭”，原是我錯把“器材當救贖”，卻忘了能讓照片發(fā)光的，從來不是鏡頭的光圈，相機的畫幅和分辨率的多少，而是鏡頭后那雙能看見生活的眼睛。</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后來又學構圖時，拍朵野花非要卡著三分線，仿佛離了“引導線”“對角線”，畫面就沒了靈魂；學后期時，把菜市場調(diào)成莫蘭迪色調(diào)，給街口的路燈加賽博朋克的霓虹，總想著把日常拗成“藝術品”的模樣，最后看著反而什么也不是。</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直到今年跟拍非遺活動。我蹲在地上找低角度，想把跳舞者拍得像偶像劇主角，卻瞥見旁邊的老爺爺——攥著皺巴巴的毛巾，給跳舞的小孫子擦汗，皺紋里的笑意和那慈祥的表情比任何構圖都動人，等我反應過來，瞬間早沒了，遺憾了好久。</p> <p class="ql-block">在旅行的路上遇見藏族母親帶著女兒學習擠牛奶，眼前的畫面溫馨又感人，拍下后畫面深深的打動了我。</p> <p class="ql-block"> 后來才懂影友的話：“技巧就像筷子，能用就行。總惦記筷子是金是銀，反而夾不穩(wěn)碗里的菜?！? </p> <p class="ql-block">最近整理相冊，翻到三十多年前的 “廢片”：像素模糊，構圖歪斜，拍的是兒子小時候和小伙伴們春節(jié)參加社火踩高蹺的照片，如今已記不起兒子小時的模樣。翻看中回憶起當年的情景，感慨萬千。</p> <p class="ql-block">媽媽不喜歡拍照，起因是相機恐，一見鏡頭就表情嚴肅，為了拍好，我和侄女的搞怪表演成功惹笑媽媽，媽媽很喜歡這張照片，而這張照片卻成了我心中最深處的記憶被永久懷念。還有以前姐妹們和父母親一起郊游，生活的記錄片，如今父母親都不在了，再看時紅了眼，感覺照片突然讓記憶有了重量。</p> <p class="ql-block"> 我覺得這才是攝影最溫柔的 “盡頭”：不是成為別人眼中的 “大師”，而是成為自己生活的 “收藏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覺得我拍的不是秋天第一片落葉，是孩子舉著落葉跑向我的笑臉；</p> <p class="ql-block">也不是旅行地標，而是和朋友外出游玩時的開心快樂，為一句話笑得前仰后合的傻樣。</p> <p class="ql-block">也不是凌晨四、五點登上山頂?shù)目吹降娜粘?，而是早晨環(huán)衛(wèi)工辛勞的背影；</p> <p class="ql-block">這些照片的記錄，只是看見美，記錄了美，僅此而已。</p> <p class="ql-block">這些照片或許登不上雜志，獲不了獎，卻會在某個雨天，讓你突然想起：原來我曾被這么多人愛著，原來我曾這樣熱烈地活過，把攝影活成了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