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68年11月，全國掀起了百萬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的浪潮。</p><p class="ql-block">我在這初冬的早上，背起行囊和知青辦送的二套毛選還有學(xué)校送的，告別我相依為命的媽媽！凌歷的風(fēng)吹亂媽的花白的頭發(fā)！我頭也不敢回，怕讓她看見我眼眶的快溢出的淚水！也怕看見她流的滿臉的淚花！</p><p class="ql-block">走到同學(xué)王莉家！一進門便嚎陶大哭，王爸驚訝的說，蜚聲昨啦，你一向快樂，堅強！我不回答！盡情地渲泄：離開媽媽的心疼！哭遙遠陌生前程的恐懼。哭的時間長，誰也勸不??！誰也不敢說！</p> <p class="ql-block">下鄉(xiāng)地方叫馬莊賈村。是個極度缺水的地方。</p><p class="ql-block">一進村有個澇池，池邊有一棵垂柳，很像湖！很養(yǎng)眼，最后知道澇池形成是雨水充足時保留低佳處的！做為生活用水，洗衣，喂牲口。下雨時四面八方裹著地上的樹枝草葉，狗屎，雞糞，聚積，幾天后澄清，便是一汪清潭。十分珍貴！我們洗衣服，夏天還洗澡，最后聽說淹死過一女子。嚇的再也不去了。</p><p class="ql-block">吃的水，則是村頭一口20多米深的井，是雙下鎖，即一上一下的環(huán)形繩，水桶上來一個。坐在井邊的人用腳踩著，桶水倒在一個能成盛5一6桶水的叫梢的大桶！然后兩人抬回家！人都說在塬上寧可給一個饃，也不給你一碗水。水在塬上可金貴了，都是男人的活，還必須2人！我們知青點十一個人！4個男生柴天智，許杰勛，劉蔭森，贠月朗。擔(dān)水的就是他們4個的事！我去看了一次，井底有臉盆大的水！黑洞洞的。</p><p class="ql-block">柴天智是灶長。他是個熱心人，能吃苦。吃虧的好同學(xué)，我們很是擁護的領(lǐng)導(dǎo)。</p><p class="ql-block">他說，男主外，女主內(nèi)。我們點頭稱是，七個女生輪流做飯。戴淑珍，孫秀云，我3人住一房。申威榮，李富華，王愛珠，董秀玉四人往中間大的房子，男生住里邊一間，還留一間。對面有廚房！</p><p class="ql-block">來的時候這里是村里倉庫！堆化肥，和公共農(nóng)器具！我們知青由政府給蓋房，吃飯口糧。隊上窮的沒錢，把政府給的錢用了！先安排在村民家，后來幾個月后，收拾后讓我們住在這里，房之間上邊通著。放屁都能聽見，于是我們誰要放屁，施個眼色，我拿個秦琴亂彈一起，省得尷尬！</p> <p class="ql-block">幾月后，政府給的糧吃完了。主要不會像農(nóng)民家會計劃！我們也正當(dāng)年，撈面條，大白蒸饃，可勁吃。這下可傻眼了，缺口大幾個月！</p><p class="ql-block">正在這時，隊長領(lǐng)了社會青年，叫邢云青。比我們大2一3歲的樣子，瘦高個，絡(luò)腮胡子，眼光大而有兇光。但讓我們眼前一亮的是，隨他搬進幾袋面粉。</p><p class="ql-block">灶長給我們緊急開會說，此人來路不明，一臉殺氣，你們不要和他說話，晚上把門關(guān)好。我們一個個唯唯諾諾地答應(yīng)著。如此這般地，如臨大敵！看他出門，便把大門拿棍頂著又上門插！</p><p class="ql-block">第二天，讓我們大吃一驚！門關(guān)著，他四平八穩(wěn)地躺在炕上。兩只眼冷冷地盯著房頂。一聲不吭！</p> <p class="ql-block">他來了好久，和我們不說話，眼光不對視。像幽靈一樣。讓我們還有害怕他。但他很善良。他有糧每次做飯，烙餅好幾個，他只吃一角，全放在案板上，只身躲開。灶長放話了，你們吃！不要理他。吹鱉喝鱉不謝鱉！</p><p class="ql-block">他每天下午出門，我們?nèi)匀魂P(guān)門頂棍！他從不說！我們后來知道，那都半年后。我斗膽問，你怎么回來的！他像有輕功一樣躍2米高的墻，一聲不響過來了！讓我們驚訝！幾個月，我們十幾個人把他的糧食吃完了！我們的糧食來了。</p><p class="ql-block">我們每次做飯都吃光吃凈。他也不和我們爭辯，仍然默默地躺著。不吃不喝，下午出門！晚上仍從墻上翻過。我過意不去！就偷偷地多拿一塊，背著人給他拿報紙包著！一只腳踩進門坎！另一只腳在門外！把饃放在炕沿上，他兩只眼又大又兇！嚇的我轉(zhuǎn)身跑開！</p><p class="ql-block">一次我拿報紙包餅給他，發(fā)現(xiàn)報紙空白處有些秀麗的字！是首詩</p><p class="ql-block">行瀟灑兩袖清風(fēng)，</p><p class="ql-block">為朋友兩脅插刀。</p><p class="ql-block">鳳凰落架不如雞，</p><p class="ql-block">虎落平陽被犬欺。</p><p class="ql-block">我喜歡有文化的人。開始對他刮目相看！</p> <p class="ql-block">快過年了，我們春節(jié)要過革命化春節(jié)。我打算看了我媽，再回來。</p><p class="ql-block">我說想給我媽拿點特產(chǎn)。紅芋或豆子。房子不隔音！邢一聲不吭拿了半袋紅著，又一小袋紅豆。又一聲不吭給我綁在自行車上。自行車是他的。前后沒泥瓦圈，沒剎車，下坡用腳剎車，這成了公車，我們回家。上公社開會，都用他！用他的東西，特別方便，不用不好意思，不用打招呼！</p><p class="ql-block">回家后，我說給我媽聽！說到?jīng)]吃沒喝又說穿的單鞋，單衣，說的我哽咽了！我媽是個善良人！說我給你哥的棉鞋，你拿給他！過年做的肉，拿飯盒裝上，又給我2元錢！說讓他過個年，娃沒個親人！可憐的！</p><p class="ql-block">他給我的紅芋，我賣給院子房客！她高興地說，塬上紅芋干甜，9元！我添了幾元錢買了半斤毛線，織了個背心厚厚的，三天后我回隊上給了她！實際上我給他送饃，柴天智是覺察到的，只是他也是善良人，默許我了。</p><p class="ql-block">給邢云青幾樣?xùn)|西，也沒聽見個謝字！當(dāng)我在廚房時，窗口閃看他的身影。身上穿著我給的背心，腳上穿著我給的鞋，非常合適。仍然不說話，但我抬眼望去，目光似乎柔和了！并含著淚光！</p><p class="ql-block">接著包饃的報紙空白處有詩一首</p><p class="ql-block">一紙深情厚誼，</p><p class="ql-block">橫掃妖魔突現(xiàn)。</p><p class="ql-block">雨露噴酒胸懷，</p><p class="ql-block">激起無限熱愛。</p><p class="ql-block">恰似觀音降世來，</p><p class="ql-block">登時忘卻苦難。</p><p class="ql-block">雪里送碳君堪稱</p><p class="ql-block">春風(fēng)溶化嚴寒。</p> <p class="ql-block">農(nóng)忙時，農(nóng)民家人送吃的，喝的！我們知青各顧各的，我干了一上午割麥，渴的那滋味比餓更厲害！嗓子渴的像手抓。嘴唇裂開皮。我環(huán)顧四周，無人！麥地低佳處有些積水！我用麥桿爬在地上吸，眼睛能看見水面上的蚊末在游動。吸了幾口算緩解許多。</p><p class="ql-block">秋季，我們天天吃紅著！吃的拉稀水一樣便！四肢無力，很虛弱！現(xiàn)在知道脫水了！村里人見我這樣，眼晴深陷，說蜚聲變狗呢！我先是一楞！后來知道這是農(nóng)民淳樸的語言！是關(guān)心和企盼早點好！如他自己的孩子病了，他們會說。娃這幾天變狗呢！</p><p class="ql-block">邢云青和我的同學(xué)都熟了，但話仍然少！只有一次，我和同學(xué)鬧別扭！他問我誰欺負你了！我才聽見他那河南話里帶著陜西話！第一次聽到他的沙啞，低沉的聲音。</p><p class="ql-block">我說王xx說我壞話！第二天，只聽王Xx大喊，你把弄疼了。這是邢云青替我出氣！我明白了。</p> <p class="ql-block">我也會回他一些詩。我們總是一來一往。我寫的</p><p class="ql-block">憶秦娥詩詞</p><p class="ql-block">展望眼，</p><p class="ql-block">只識人間春風(fēng)暖。</p><p class="ql-block">無意間，同命青年</p><p class="ql-block">異地相見。</p><p class="ql-block">茫茫人海起波瀾。</p><p class="ql-block">方知人生多藏奸！</p><p class="ql-block">難相逢，</p><p class="ql-block">不能漠視，</p><p class="ql-block">豈能冷眼！</p><p class="ql-block">由于報紙不好保存，只憑記憶記得這些。他寫的恰似觀音降世來，陽光灑滿人間！等，又如他寫的</p><p class="ql-block">火車陣轟鳴，</p><p class="ql-block">代走我的親人。</p><p class="ql-block">站臺上留下我孤獨一人</p><p class="ql-block">何處安身？何處投身？</p><p class="ql-block">我感動的一塌糊涂！和他說活沒5句，這么冷漠的人，竟如此柔腸寸斷！我要僅我能力幫他！我喑下決心！</p><p class="ql-block">終于在我們這些善良的人帶些許幼稚的人幫助。他眼光的兇光淡去！還有些笑意和柔光。</p> <p class="ql-block">一陣警車呼嘯而來。給賈村帶來一些騷動！人驚慌地從家沖出。卻怯生生地靠著門，在門口望著警車停車知青點的門口。便竊竊私語。</p><p class="ql-block">邢云青被警察搜捕了！警察問，看他那你還有啥？邢云青答簫，口琴！一口陜北籍警察說啥小口徑？槍？</p><p class="ql-block">登時，氣氛緊張了！邢云青蔑視地重說了一遍。讓我們笑了！平時，他吹著簫，低沉，哀怨。不和任何人說話。</p><p class="ql-block">最后決定！把邢云青押到大隊部，開批斗會！去揭發(fā)他的罪行！</p><p class="ql-block">每天，隊上大喇叭叫人批斗，他到晚上回去知青點睡覺！邢云青越發(fā)沉默不語。</p><p class="ql-block">村民說，這娃硬氣的很。斗了半個月，啥也沒說，就三個字。不知道！</p><p class="ql-block">要是戰(zhàn)爭年代，能成烈士！</p><p class="ql-block">我找個借口，沒去，據(jù)說是他參加了組織，為了給家辦戶口。那個組織定為反動組織，頭目交待了他，實際沒有實質(zhì)性問題，就不了了之。</p><p class="ql-block">警車不來了。村上恢復(fù)平靜！</p><p class="ql-block">邢云青又不說話了！</p><p class="ql-block">春風(fēng)吹來，有知青返城的消息。</p><p class="ql-block">雖然我是第二批。我的好友走了秀云和淑珍，我非常疼苦！</p><p class="ql-block">給他們寫信訴表腸，</p><p class="ql-block">晨夢依稀晨濕遍，</p><p class="ql-block">鈴驚呼友卻不見。</p><p class="ql-block">睜眼細看！</p><p class="ql-block">孤零士屋我獨倦。</p><p class="ql-block">給秀云又寫：</p><p class="ql-block">晨夢一場做，</p><p class="ql-block">友歸笑呵呵。</p><p class="ql-block">你拉我又唱。</p><p class="ql-block">樂聲以凱歌，</p><p class="ql-block">忽聽隊長呵，</p><p class="ql-block">扛鋤往外走。</p><p class="ql-block">怎剩我一個。？</p> <p class="ql-block">又過了幾個月，招工開始了，第一批都是根紅苗玉的正的人。秀云，素珍招走了。余下的人雖然不少。但沖激力不??！我難過極了，欲哭無淚！我們剩下3個男生，和5個女生。雖然走是少數(shù)。但打破原來的生活，個個都像邢云青一樣，行尸走肉般的生活。</p><p class="ql-block">幾個月后，第二批招工開始，我們有了希望！邢云青站在外圍聽我們又激動又內(nèi)斂的聲音。招工是那些地方！他露出關(guān)切的笑容。</p><p class="ql-block">我們到公社去了二次，填表和面試，做了操（可能怕四肢不全）！</p><p class="ql-block">西安招工單位一輛大卡車，拉走了我們。走時院子只留下邢云青一個人！許是經(jīng)歷太多的生離死別。他面無表情。走的時候也沒見他。我把被子拿了，棉襖褥子都扔了。冬季平整土地，都浸滿汗水，塬上缺水！那浸滿汗水發(fā)硬的衣，褥。該扔了！</p> <p class="ql-block">我們走后，只聽傳言，邢云青被村里人趕走。他就四處流浪在別的村知青點混，又在城里混。下棋是整宿不睡，不知咋過。他不說。即使找到我們，他依然一句不說過往。</p><p class="ql-block">我班同學(xué)李祥打聽我住址。領(lǐng)著云青來了。他已是建筑的老板。他仍然話少，說建筑業(yè)不好干。三角債壓的也幾近破產(chǎn)。成了家。妻子靈芝外號黑牡丹。生了二個很可愛男孩子。父母團園。買了幾套房。裝修甚好！我們剛分了房裝修房子，他給我?guī)兔︿伒?。因為干過建筑?；铍m然毛糙！熱情甚高！</p><p class="ql-block">我們后來你來我往！像親戚一樣來往著。非常溫馨！</p><p class="ql-block">他專程來我家看望我媽！我們都沒注意到。他悄悄的給我媽面值5元的5百元！我媽激動的數(shù)了一晚上。都沒數(shù)清。那時沒有面值的百元大鈔。我問起來，他淡淡地說。滴水之思，當(dāng)涌泉相報！</p> <p class="ql-block">他在彩電的一大筆工程款追不回來！他也不能坐吃山空！于是他瞅見西安潘家村藥材市場！剛干到風(fēng)生水起！市場因管理混亂而取締。</p><p class="ql-block">幾個月后，他說開出租！生意火爆！我們?nèi)タ此麜r。他開車引路，如迎我們似貴賓，那時私家車很少的。十分自豪！</p><p class="ql-block">我想這下可好了！回想他在賈村，生活艱辛！翻墻回屋，又遭批斗，挨打，最后，我們走后。無家可怕。種種磨難終于過上平穩(wěn)，幸福生活。我為他大大嘆了一口氣！</p> <p class="ql-block">一天，他說他開車撞人了。過了幾個月。他臉上少有的幸福笑臉。滔滔不絕他給我講這個被撞女人的事！</p><p class="ql-block">這次撞的人，個子高高的。人長相一般。都有些精明勁！名叫彩玲，邢云青是個性情中人！、給被撞女人說，責(zé)任全我！我讓你好吃好喝。條件隨便提。當(dāng)云青見到這女人的丈夫不到1·6米。讓邢云青不由忿忿不平起來。彩玲，很聰明的人。腿有點骨折，從骨折的疼變成釋然。最后欣賞云青的大度和善良。必竟云青是當(dāng)過老板的人！云青一看這彩玲談吐不凡，也產(chǎn)生了好感！互相理解，從矛盾的雙方變成喜歡的眉來眼去。甚至有相見恨晚之感。</p><p class="ql-block">彩玲說，咱不給醫(yī)院扔錢了。我出院吧，回家養(yǎng)！另外，我有個想法，我結(jié)婚時家窮，一個金貨也沒有！給我買個項練咱事就了了！</p><p class="ql-block">云青喜出望外。這才多錢！出事不訛?zāi)銕兹f才算饒了你。于是他領(lǐng)著她一次次選購！買了三金到五金，猶如新婚的采買！越發(fā)離不開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次，在馬莊做生意的云青和幾個朋友吃肉喝酒。己凌晨，有個人提議到，今天，現(xiàn)在，誰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叫來！打賭1千元。結(jié)果都打電話。只有彩玲一個人去了。</p><p class="ql-block">很給云青留面子！倆人便如夫妻般形影不離！云青的后院：（妻子靈芝。）只要給錢，倆人相安！這樣生活有幾年光景！她倆合伙經(jīng)營歌舞廳，生意不錯。我倆人去過。我對婚外情，對小三即厭惡也不屑一顧的我！但對云青，我覺得是上天賜給這苦命人的禮物！我心里竟有些贊賞！</p> <p class="ql-block">有一天，云青給我打電話。說他病住院了。我倆飛奔而去。我學(xué)過醫(yī)，我知道不生病的人，生病絕是大病。云青說醫(yī)生說我是肝癌，肯定誤診。我這幾沒感覺吃的美的很。我寬慰地說，我拿上了你的片子，讓我老師看看?？赐甑轿靼仓?。隨手給他5百元說，你買點想吃的。不要緊我過幾天來看你！</p><p class="ql-block">2018年夏天，他老婆靈芝打電話說云青走了！這有點意外，也在意料之中，我們?nèi)チ嗽鹤訃鷿M了人。棺材旁沒有人，只有彩玲一個人在扶棺痛哭！他的所有帶孝的人，兒子，女兒，外甥眾多親戚穿重孝的人在一旁指指點點。小聲罵彩玲！</p> <p class="ql-block">彩玲哭的肝腸寸斷，哭的撕心裂肺，我撥開人群，過去扶起彩玲，回頭望了望躺在棺材里，臉臘黃臘黃的云青，心里默默說，你有如此癡情的女人！你該知足了！</p><p class="ql-block">你有如此在大眾目光睽睽的鄙視眼光扶館而長跪不起的女人！你此生足矣`！</p><p class="ql-block">你有這么個紅顏知己扶棺長跪，不畏眾人目光，赤裸裸表示對你不舍的女子，你此生無憾了！</p><p class="ql-block">送到火葬場，又送到陵園。他們開始?請賓客，我倆悄悄走了。靈芝打電話哭哭啼啼地說，云青走了你也不理我了！</p><p class="ql-block">人生路，每個人都是獨行！天意！</p><p class="ql-block">你不珍惜的人走了，我無語！</p><p class="ql-block">彩玲難過的無處訴說。給我叨叨他倆的過往！知道她們真情相愛。只是短督而已！</p><p class="ql-block">我為云青這60年的歲月?坷但遇到幸福，覺得值得。他的死，我沒滴一滴淚！而為他寫了幾天幾張的文章紀念他！</p><p class="ql-block">僅此而已！云青！你是我生命里的過客。是我生活的一段故事！是我青春時光的記憶！我有文字懷念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