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兩千年前的孔夫子一句話,竟成了臺灣老特務谷正文晚年解不開的死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攥著吳石那份泛黃的供詞看了三十七年,每個字都認得,連在一起卻像天書;他親手把這位國民黨中將送上刑場,卻到死都想不通,這人為何放著榮華富貴不要,偏要去做掉腦袋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按谷正文的經(jīng)驗,被抓的人要么慌著辯解,要么忙著求饒,尤其是吳石這種身居高位的官員??蓮淖ゲ兜綄徲?,再到關進監(jiān)獄,吳石始終沒露過半分慌亂,仿佛早就等著這一天。更讓谷正文摸不著頭腦的,是吳石寫下的供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般間諜的供詞,要么否認,要么賣同伙換活路。可吳石的供詞里,沒一個字為自己開脫,也沒提半個同黨的名字,寫的全是谷正文眼里“不著邊際”的話。他細細寫早年留日學軍事的經(jīng)歷,寫抗戰(zhàn)時想救國家于危亡的初心;寫抗戰(zhàn)勝利后在上海接收日偽財產(chǎn),親眼見國民黨官員瘋搶工廠房產(chǎn),街頭卻有百姓挨餓,手下士兵幾個月領不到軍餉——“彼時我便已明了,這般的政黨難以長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供詞最后那段話,谷正文翻來覆去看了無數(shù)遍,越看越氣:“我吳石無愧于國家,無愧于百姓,唯愧于父母養(yǎng)育之恩。我做這些不是背叛,而是不愿看到中國人再自相殘殺,不愿看到老百姓繼續(xù)遭罪?!?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50年6月10日,吳石被押往馬場町刑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卡車駛過淡水河時,吳石突然要求停車,朝著大陸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聲音輕卻清晰:“這輩子無法親眼目睹家鄉(xiāng)解放,實乃遺憾?!?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站在旁邊的谷正文,心里莫名發(fā)慌。這個馬上要被處決的人,臉上沒有恐懼,沒有絕望,只有坦然和一絲遺憾。槍響的瞬間,他看見吳石閉著眼睛,嘴角竟帶著點微笑——那畫面成了谷正文的噩夢,往后幾十年里反復出現(xiàn)。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從來沒懂過“信仰”兩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今再看,吳石和朱楓的名字,早已刻在烈士陵園的紀念碑上,每年都有人帶著鮮花來緬懷;而谷正文的名字,翻遍歷史書,永遠和“特務”“劊子手”綁在一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說到底,這從來不是懂不懂供詞的問題,而是兩種價值觀的天壤之別。你覺得吳石這份“看不懂”的供詞里,最戳中人心的是哪句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