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喜歡收藏的我,看見國寶就想把它放到美篇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當我走進一間靜謐的展廳,或是翻看一頁頁泛黃的圖錄,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那是與時光對話的震顫。這些靜默的器物,不聲不響地站在歲月的一角,卻用釉色、紋路、姿態(tài)訴說著千年的故事。我常想,收藏不只是占有,更像是一場虔誠的重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這件色彩斑斕的瓷罐,釉彩流動如虹,龍騰于云間,花綻于枝頭,人物穿梭在亭臺樓閣之間,仿佛一卷活過來的《清明上河圖》。它應是清代中晚期的粉彩大罐,彼時景德鎮(zhèn)窯火不熄,匠人以極細的筆觸繪出人間萬象,既承前朝遺韻,又添世俗風情。蓋頂金光熠熠,不只是裝飾,更是身份的象征,曾幾何時,它或許就安放在某位王公府邸的多寶格中,靜靜見證興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還有這只通體幽藍、白龍盤繞的瓷罐,則透出一股更為古雅的氣息。元代的青花,向來以氣魄宏大著稱,龍紋矯健有力,筆法豪放卻不失章法,那條白龍仿佛隨時要破釉而出,騰空而去。小獅子蹲坐蓋頂,憨態(tài)中帶著威嚴,是“鎮(zhèn)宅守寶”的寓意。這樣的器物,不只是陳設,更是信仰與權力的化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印章上的龍,盤曲而上,鱗甲分明,龍須如風中飄帶,仿佛下一瞬就要騰云而去。這不單是雕刻技藝的巔峰,更是皇權與禮制的凝結。清代御用印璽常以此類龍鈕為飾,象征“真龍?zhí)熳印钡闹粮邿o上。側面刻寫的漢字,或許是一句吉祥語,又或是一方堂號,字字工整,力透石背。它躺在紅緞錦墊上,像一位卸下鎧甲的老將,依舊不怒自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當陽光灑落在那尊金色佛像之上,羽翼般的背光展開如屏,那一刻,莊嚴與慈悲同時降臨。這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佛陀形象,倒更像是融合了飛天意象的阿彌陀佛化身,寓意接引眾生往生極樂。它立于天地之間,不靠廟宇庇護,反而因自然的光照而更顯神圣。佛教藝術在中國的演變,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臨摹,而是不斷吸收、融合、再生的過程。這尊佛像,正是信仰與美學交織的結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件翠綠欲滴的白菜,玉石雕成,葉片舒展,仿佛還帶著晨露的濕潤。底部游動的小魚,為這件靜物注入了生機,也暗含“年年有余”的吉祥寓意。這讓我想起臺北故宮那件著名的“翠玉白菜”,雖不知此件是否出自同一脈絡,但那份對生活情趣的捕捉,如出一轍。清代玉匠尤擅“巧雕”,依玉石天然色澤布局,化瑕疵為點睛之筆。這棵白菜,不只是藝術品,更是一份對人間煙火的溫柔禮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龍與鳳凰相對而立,一剛一柔,一動一靜。龍騰云駕霧,氣勢磅礴;鳳凰展翼欲飛,羽翎如畫。這是“龍鳳呈祥”的經(jīng)典意象,常見于婚慶禮器或宮廷陳設。陶瓷燒制如此大型雕塑,難度極高,稍有不慎便會在窯火中開裂變形。能將神獸的神韻與陶瓷的質(zhì)感完美結合,必是出自名家之手,或為清宮御窯的杰作。它們立于黑底之上,宛如從夜色中走出的守護神,沉默卻有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兩件淡黃玉雕,紋路繁復卻不顯雜亂,線條流暢如行云流水。重陽節(jié)思故人,古人常以玉寄情,因玉有五德:仁、義、智、勇、潔。佩玉之人,當如玉般溫潤堅貞。這些玉雕或許并非實用器,卻是精神世界的映照。在節(jié)日里凝視它們,仿佛能聽見先人低語:“健康你我他”,不只是問候,更是一種傳承的溫度。</span></p> <p class="ql-block">橙黃玉石置于黑木底座,光線下泛著溫潤的油脂光澤。這種色澤,讓人聯(lián)想到秋日的銀杏,或是夕陽余暉。玉石上的花紋,似云似水,似山似霧,不具象卻有意境。中國人愛玉,不只因其稀有,更因其“外柔內(nèi)剛”的品格。它不張揚,卻自有光芒;不喧嘩,卻能攝人心魄。這樣的石頭,早已超越物質(zhì)本身,成了文化人格的象征。</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兩只金象背馱寶飾,龍頭高聳,紅寶石如血滴般醒目。大象在佛教中是普賢菩薩的坐騎,象征穩(wěn)重與力量;而“象”諧音“祥”,自古便是吉祥的化身。金身鑲寶,龍頭懸珠,這已不只是雕塑,更像是儀式中的圣物。它讓我想起清代宮廷節(jié)慶時陳列的“金八寶”,每一件都承載著祈福納祥的愿望。富貴不在炫耀,而在細節(jié)中藏有敬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只繪有仙鶴與祥云的瓷瓶,瓶身如月華流轉,色彩清麗脫俗。仙鶴寓意長壽,祥云代表吉祥,二者結合,正是“松鶴延年”的美好愿景。這類瓷器多見于清中期以后,用于祝壽或宮廷陳設。瓶頸纖細,瓶腹圓潤,整體線條如一首婉轉的古曲,柔美而不失骨力。清晨看它一眼,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澄澈起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44厘米的白底瓷瓶,釉面開片如冰裂,這是宋代以來追求的“哥窯”意境——殘缺之美。然而瓶身紅龍騰躍,火焰繚繞,祥云翻滾,又充滿生命的張力。紅龍在白釉上如血般鮮明,似在講述一個關于守護與重生的故事。這種冷與熱、靜與動的對比,正是中國傳統(tǒng)美學的精髓。它不完美,卻因此更真實;它古老,卻依然鮮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國寶從不只屬于博物館的玻璃柜,它們屬于每一個愿意凝視它們的眼睛,屬于每一次心跳與歷史的共鳴。我把它們放進美篇,不只是為了收藏,更是為了讓這些沉默的時光,被更多人聽見。</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