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親情與淡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近日,我的一位遠(yuǎn)親突然電話告知,說我旅居美國的二姐不久前去世了,終年八十八歲。我的二姐在美國生活了三十余年,是上世紀(jì)九十年代初從南美阿根廷國移居過去的,長期定居紐約。她的兒子和女兒現(xiàn)在也居紐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仍記得一九七六年五月初,曾與二姐在常州公園路老家見過一面。那是母親病危去世前她從萬里之遙的阿根廷匆匆趕回,在家里見到了別離二十七年命懸一線的母親,三天后就離開常州去了外地。自此五十年間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直接的信息聯(lián)系。這多年來她在海外的情況,只是從親友的聊話中得知一星半點,特別在美國的情況更一無所知。這是因為她與夫君分居了幾十年,個性獨立孤傲的二姐當(dāng)年單身一人去了美國,那時我們就沒有了任何聯(lián)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她去世到我得知已時過半年,現(xiàn)在突然聽到她去世的消息,我的第一反映是心里震驚,其次是感慨,再次是失落,是無可銘狀的失落。有淡淡的一絲悲涼,卻沒有手足之情應(yīng)有的哀傷,因為我與她已有近半個世紀(jì)的失聯(lián)。沒有任何形式的交流,就沒有感情上的交集,雖是同胞,卻形同陌路。當(dāng)年我們唯一的一次來去匆匆的見面,未給彼此留有深刻回味的印像,一句話,即是親情的淡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來我知道她是虔誠的基督徒,鋼琴彈奏得很好,是紐約一個教會唱詩班的鋼琴伴奏?,F(xiàn)在她走了,魂靈飛升天國,相信上帝和耶穌會保佑她的。我是她的弟弟,也真誠地祈禱她在彼岸安好!僅此而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dāng)年我的長輩及兄姐迫于時局變遷去了臺灣或浪跡海外,現(xiàn)在大多逾耄耋之年,大多離世了,留在大陸上僅我一人。這些年來由于諸多原因,我與他們聯(lián)系很少,對他們的情況也不甚了解。小輩們都忙于自己的事情,難以顧及我們這代人的感情。經(jīng)歷過這一切,我從無怨言,我很理解海外生存環(huán)境的艱辛和人際間價值觀的不同。更何況彼此間印象淡薄,實難感受到家庭的兄弟姐妹手足溫情,所謂的親情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中漸漸成了美好的“虛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以后怎樣,我想也差不多會和永芬姐去世后遲來的消息一樣,當(dāng)知曉時,已時過境遷,縱然知道了,也只如平靜的水面偶爾輕輕拂過一絲微風(fēng),不會有波瀾起伏!對我來說,這輩子也許是命數(shù)使然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寫到這里,我愴然望著窗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語道:唉!這就是我們兄弟姐妹間該有的親情!真是血濃于水,情淡如水??!</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錚銘編于2025年11月2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