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中國人夢想飛天由來已久，嫦娥就不 必說了，敦煌壁畫中的飛天，那真是滿天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般說來，只有神仙才能在天上飛，平常人想飛天，那就是做夢。正好，我年輕時就時常做夢在天上飛，只是 沒有鳥那么靈活罷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二三十歲前，曾常常夢見自己飛 翔。最初我媽說那是我在長個兒，之后一直“長”個不停，長到二三十歲還 在長，關鍵是我只長了一米六幾，看 來長個兒之說不能成立。我個人倒傾向于是自己前世的影射，也許我的某世曾是一只笨鳥，一天到晚練習飛行，直至今生今世還是不停地在天上練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飛翔一不借助工具，二身上沒有 翅膀，全靠兩只手臂煽動。沒有工具 又不長翅膀，所以飛起來相當困難。 我拿手臂一夜一夜的煽動著飛翔，那勞累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但我總在努 力著，從一棵樹上飛到另一棵樹上，又從一座樓頂飛到另一座樓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兩處樓頂印象最深，一處是某座山 頂?shù)臉顷P，另一處便是一座高樓的樓 頂。兩處都是中式建筑，重檐立柱迭樓三層。這兩處是我經(jīng)常去的地方，而且經(jīng)常在上面休息。在房檐上站一站，或者到樓里來回走走。房檐上的瓦片和脊獸歷歷在目，廊柱很高，樓里回廊重重，立窗闊大沉重。不記得樓宇中有繁復的裝飾，也不記得有什么色彩，似乎都是黑白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個夜晚我都是非常孤獨的，沒有任 何一個人，甚至沒有幾只鳥。我在天 上飛來飛去，但總感到不滿足，一次又一次努力的飛往更高處。我從上面 俯瞰世界，一切都那么遙遠，那么渺小，而我又是那么孤獨，那么勞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時候站在樹梢上，手臂發(fā)酸腿腳發(fā) 軟，看看遙遠的燈光，再看看更高的 山峰，朝著深邃的天空，拍了拍我的雙臂，又開始沒完沒了的努力向上飛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現(xiàn)在想起來，那一夜一夜的飛翔真不知道是為了干什么，那一夜一夜的努力也不知道是為了得到什么。我整夜整夜的勞累，忍受著孤獨，克服著恐懼，有時候甚至滿頭大汗地被累醒，難道只是為了站在高處放松的那一瞬間嗎？亦或是為了飛到更高一層時的片刻喜悅？那可能真是我毫無目的性的努力生活，毫無追求的努力工作的影像而已。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