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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鴉柿結(jié)果了

富春軒文化藝術(shù)會所

<p class="ql-block">老鴉柿結(jié)果小記</p><p class="ql-block">今秋的喜悅，大抵都凝結(jié)在這方小小的紅陶盆里了。</p><p class="ql-block">這盆老鴉柿，是多年前請回家的。另外還有十幾棵，當(dāng)時它只是一段虬曲的枯枝，了無生機(jī)，在寒風(fēng)中沉默著，讓人幾乎要懷疑它是否還有綠意萌發(fā)的可能。我依著老師的指點(diǎn)，小心修剪，耐心澆水，將它安置在能見得著散射光的角落，剩下的，便是等待。</p><p class="ql-block">春分過后，某日清晨，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那看似堅硬的褐色枝干上，竟冒出了點(diǎn)點(diǎn)鵝黃的嫩芽，像怯生生的眼睛，試探著春日的暖意。此后，它便一日日地舒展起來，葉片由嫩黃轉(zhuǎn)為翠綠，再染上深碧，密密匝匝地，為那蒼勁的枝干披上了一襲新裝。</p><p class="ql-block">夏日是它瘋長的時節(jié)。我忙于俗務(wù)，偶有疏忽，它的葉片邊緣便卷起焦黃，像無聲的抗議。于是不敢怠慢，澆水、施肥，偶爾將它移至窗外，承受一番風(fēng)雨的洗禮。我漸漸明白，養(yǎng)育之道，在于一份恰到好處的牽掛，既不能全然放任，亦不可過分干預(yù)。它需要的，是順應(yīng)其天性的陪伴。</p><p class="ql-block">真正的期盼，始于秋涼。枝葉間悄然鉆出米粒大小的花苞，而后開出淡雅的小花?；渲?，青澀的果實(shí)在枝葉掩映下悄然孕育。日子一天天過去，那青果便像被時光這支妙筆細(xì)細(xì)點(diǎn)染，先透出些許鵝黃，再漸漸暈開橙紅，直至如今，滿樹掛滿了黃澄澄、紅艷艷的小燈籠，飽滿圓潤，在稀疏的秋日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有幾片葉子已顯出枯倦之態(tài)，蜷縮著，卻更襯得這一樹果實(shí)的熱鬧與珍貴。</p><p class="ql-block">我將它置于書案一角的白色托盤上。背后是暖米色的墻，墻上畫中那對悠游的鴛鴦，似乎也正側(cè)首欣賞著這份秋實(shí)。紅陶的拙樸，果實(shí)的明艷，白盤的潔凈，與背景的溫潤融成一片溫馨靜謐的圖景。</p><p class="ql-block">凝望著它，心中便生出無限的安寧。養(yǎng)育一盆盆景，仿佛也是在養(yǎng)育自己的心性。從冬日的蟄伏，到春日的萌發(fā)，夏日的滋長，再到秋日的沉淀與饋贈，這小小的天地里，演繹著生命的整個輪回。它不語，卻道盡了一切。</p><p class="ql-block">這一樹累累的果實(shí)，便是時光贈予我，最甘甜的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