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隨著年歲的增長,看著漸衰的身體,我們危機感愈來愈強。在俄羅斯旅游時,我們一行八人商議,準備結伴去北歐進行一次遠游。出于安全和管理考量,歐盟要求,除了最近五年內去過生根國獲得簽證的人以外,短期入境非歐盟公民必須進行生物信息采集,即錄指紋和面部識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按照規(guī)定,我們八人中的五位在59個月內沒有生根國的簽證,必須進行生物信息采集。</p> 9月27日早晨7:00,五人自駕從淮安出發(fā)。按照丁隊的設想,中午趕到太倉的沙溪古鎮(zhèn)游玩吃飯,飯后再去昆山的千燈古鎮(zhèn)拍照打卡,晚飯前到達嘉定住宿,第二天一早前往市區(qū)簽證辦理處。 汽車沿著丁隊設定的導航,一路向前。<div><br> 窗外金黃色的稻浪翻滾飄香,鱗次櫛比的高樓星羅棋布,高鐵列車來往穿梭,各式汽車爭先恐后,目擊之處皆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車內幾位大人高談闊論,從國際到國內、從政治到軍事、從文學到攝影,從達官貴人到黎民百姓,葷素搭配,無所不包,一路話不停歇,全程歡聲笑語。<br></div> 快到中午12:000了,老丁突然發(fā)現情況不對,不是沙溪啊!再仔細一看,原來導航設定到了昆山的錦溪古鎮(zhèn),本來應該向北的,現在跑到南面了。沙溪和錦溪,雖一字之差,但北轍南轅,相差50公里。這時,漆哥說話了:“老丁每次出來不犯錯就不是老丁了!”其實老丁挺辛苦的。我們每次外出,都是他組織和操辦,各種事務安排得妥妥當當,還要親自駕車,一天1000公里是小事一樁。漆哥口吐戲言,其實是對丁隊的一種肯定和贊揚,即使真是批評,老丁也會哈哈一笑而了之,不會在意。<div><br> 老丁趕緊重設導航,調轉車頭,沿著原路直奔沙溪而去。<br></div> 剛進小鎮(zhèn),漆哥見了街邊的一個小飯店,立即要停車吃飯。老丁從車上拿來一瓶白酒。我說:“中午還喝什么酒?”漆哥立馬接上說:“不喝白酒,不喝白酒,弄幾瓶啤酒漱漱口就行了?!逼鋵崳覀兌贾?,漆哥每次外出采風創(chuàng)作自稱“半張片子”,每每談到生活方面自戲“缺一門”,但對喝酒卻是認真的且不講究,不論好酒還是孬酒,不管低度還是高度,只要甲醇濃度足夠就行。我理解他,他絕不是酒色之徒,只是好這一口,長期以往成了一種生活習慣、一種自然需求、一種創(chuàng)作賦能?!岸肪圃姲倨?,假如沒有酒精加持,李白、杜甫怎么成為“詩仙”“詩圣”?如果沒有白酒助力,漆哥哪有什么“面對面坐著還想你”這樣的妙句,哪有“九十歲還要失戀一回”如此的豪情?<br> <p class="ql-block"> 沙溪如同眾多的江南古鎮(zhèn),屋舍沿河而建,拱橋連接兩岸,古老的石板路、千歲的古建筑,述說著遙遠的歷史,呈現著文化的厚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酒足飯飽后,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老街彳亍而行。沒走幾百米,只見路旁一家咖啡店,幾張方桌撐著遮陽傘,靜靜地駐足在街面上,好像專門在等待我們的到來。我忍不住坐下來,漆哥點了五杯生椰拿貼,丁隊、漆哥、阿凡提和我面對面坐下來,唯有藍調主席忠于職守,慢悠悠地背著相機去掃街了。幾杯香氣撲鼻的咖啡上來,一口下去,唇香齒郁,心舒脾暢,妙不可言。忽然,我想這不是摜蛋的極好機會和場所嗎?請老板娘當即找來兩副拍克牌,我仍然和丁隊一家,漆哥和阿凡提一家,也不顧什么古鎮(zhèn)了,也不談什么攝影了,當街立即開戰(zhàn)。</p> 老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們顧不得這些,七轟八炸,叫聲震天,引來不少人駐足觀戰(zhàn)。我借著酒興跟他們吹噓說:“我們來自淮安,是昆山請來替他們培訓摜蛋的!”那些人信以為真,只夸我們的牌打得好。其實,大家都知道,摜蛋是七分牌運三分技術,沒有牌再好的技術也無濟于事。我的手氣確實不錯,結果短時間內2:0輕松獲勝。 夕陽西下,寒意漸濃。我見好就收,立即吆喝上車趕路,原定的千燈古鎮(zhèn)不去了,直奔酒店。<div><br> 在車上,我對老丁說:“丁隊,你今天犯了兩個錯誤!”老丁一頭霧水不解。我接著說:“一是不該把沙溪設定為錦溪,二是不該從錦溪開車到沙溪,在錦溪打牌和在沙溪打牌有什么區(qū)別呢?浪費了時間,浪費了汽油!”丁隊憨厚地笑了笑,連聲說:“是的,是的?!?lt;br></div> 到酒店安頓好,已經快7:00了。晚上小菜幾碟,小酒幾杯,邊吃邊聊,甚是開心。微醺之際好摜蛋,甲乙雙方再鏖戰(zhàn)。我們把房間的茶幾往兩張床中間一放,四人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再次開戰(zhàn),結果我們還是2:0獲勝。漆哥和阿凡提連續(xù)受挫,內心自然不爽,我便安慰說:“沒關系,牌場失意,情場得意!”其實,我沒有情場,故不存在“得意”“失意”一說,但牌場失意的兩位是否情場得意呢?我不得而知。 上午9:30,我們按時來到了位于四川中路213號的久事商務大廈,在簽證助理的協助下,我們上了二樓來到瑞典簽證處。在一間小屋內,工作人員首先核對姓名和出生年月,然后拍照,接著右手四指并攏在屏幕上按手印,左手四指并攏按手印,最后兩個大拇指翹起形成點贊狀再按下手印。原以為生物采集有多復雜,其實就是這么簡單,我們五個人不到15分鐘就搞定了。我大發(fā)感慨:為了這5分鐘,折騰了我們兩整天,來回奔波兩千里。但不管怎么說,這是一個國家和地區(qū)的主權和尊嚴,是維持整個世界秩序的一個部分,也是為了游客的管理和安全,不必詬病。 <p class="ql-block"> 我們一行五人,年齡最大的78歲,最年輕的70歲,平均73.2歲。古稀之年還能遠赴北歐,還能旅游攝影,應該算是人生的精彩之筆。特別是到了這個年齡,余日無多,前路不長,能有幾位志同道合、情趣相投的老友一起喝酒聊天,一起行走天下,一起尋歡取樂,隨心所欲不逾矩,心安即是吾歸處,對社會、對家庭、對自己皆是有百益而無一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人生一路走來,同行者甚多,漸行漸遠,漸行漸寡。余生之年,尚有老伴、老本、老友實屬福矣、幸矣、足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10月29日(重陽節(jié))凌晨</p><p class="ql-block"> 于南京華山飯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