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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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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上了歲數(shù),不服不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晨起伸個懶腰,骨頭縫里像塞了把干沙子,扶著床沿,得先撐三秒,松一下就會順著力道滑回原位。鏡子里那張臉,皺紋深得能夾住蚊子,眼袋垂得像掛了兩個小布袋,做個表情,眼角的紋路能從太陽穴扯到顴骨——活脫脫一張被歲月反復折疊過的舊報紙,攤開全是生活的印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記憶這玩意兒像“漏風的篩子”。上一秒還在玩手機,下一秒為了找手機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最后發(fā)現(xiàn)手機就在手里攥著;明明要去陽臺晾衣服,走到客廳卻拐去開了電視,對著屏幕發(fā)愣半天:“我來這兒干嘛來著?”最尷尬的是跟人聊天,話到嘴邊偏就卡了殼,想不起“電梯”叫什么,只能手舞足蹈比劃:“就是那玩意兒,噌一下上去,噌一下下來的!”等著對方恍然大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說話沒了年輕時的利索勁兒。以前跟人辯論能連說半小時不換氣,現(xiàn)在跟人打電話,一句話能繞兩圈苞米地,想說“今天菜市場的青菜挺新鮮”,出口倒成了“今天……那啥……地里的菜,菜梆子挺白,葉子挺綠”。偶爾學個網(wǎng)絡新詞,用“絕絕子”表揚別人能干,結果剛出口就遭了白眼,趕緊給自己找臺階:“得得得,還是說‘能干’順嘴,這新潮詞跟我這身老骨頭不搭?!?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動作慢得像按了“0.1倍速”。端杯熱水,手會不自覺地抖,水灑在桌上,還得彎腰擦半天——這一彎腰可了不得了,腰像被釘了根釘子,直起來時得扶著桌子“哎喲”半天。系鞋帶更成了“高難度動作”,單腳站著晃悠半天,另一只腳還沒穿好鞋,人先差點摔個趔趄,最后索性坐在小板凳上系,嘴里還嘟囔:“想當年,俺三分鐘能穿好衣褲鞋襪疊好被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慢慢不習慣在社交場合出入。老友聚會,話題永遠繞著“當年”打轉:“記得咱小時候去江邊游泳,你逞能差點淹死”“畢業(yè)那年咱倆在球場邊喝二鍋頭,你醉得抱著樹喊兄弟”,翻來覆去就那幾件事,可每次說都像剛發(fā)生似的。年輕人聊“元宇宙”“二次元”,俺只能端著茶杯陪著傻笑,心里琢磨咖啡不加糖是啥味道。偶爾聽說哪個老伙計走了,心里空落落的,憋半天嘆口氣:“又少了個能一起嘮當年的人?!?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情緒說變就變,跟孫子一樣。早上還因為市政挖路太吵氣不打一處來揚言要投訴,中午吃了碗熱騰騰的面條,立馬眉開眼笑;晚上聽個老歌,熟悉的旋律竟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越來越矯情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身體大大小小的毛病隔三差五來報到。今天眼睛看啥都是雙份兒,老花鏡從鼻尖推到鼻梁,又從鼻梁滑到鼻尖,如此循環(huán)往復,上上下下全是煩惱;以前牙口啃起骨頭嘎嘣脆,現(xiàn)在吃塊紅燒肉都得慢慢嚼,經(jīng)常塞牙,不時還要用小拇指去扣牙縫里的殘渣。動個手術、打個化療,原本挺嚇人,現(xiàn)在聊起來仿佛都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兒。抽屜里的藥瓶越堆越多,降脂的、升血的、抗癌的,每天飯前飯后藥片從數(shù)拉到數(shù)把片往嘴里送,還不忘自嘲:“俺把藥鋪搬回家了?!?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早到晚刷手機,貌似地球上的大事一個不落,排行榜上的電視劇從未缺席,可除了和電視劇里的演員混個半生不熟,知道特狼譜不是曲子,搞事早苗不是莊稼,其他便云里霧里若隱若現(xiàn),不知有汗,無論圍巾。</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上了歲數(shù),不服不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俺時常跟年輕點的朋友說,如果有一天,馬路牙子上蹲著一個老頭,雙眼迷糊盯著遠方,眼珠間或一轉表示一個生命的存在……那,可能就是俺,請不要大驚小怪,減去五十歲,俺也是兩眼放光、步履矯健的少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過,老了也好像沒想象的那么可怕,每一條皺紋里或許都藏著咂摸有味的故事,每一步蹣跚也可以晃悠出生命的從容。慢下來的日子里,能看見清晨的陽光爬過窗臺,能聞見午后清茶的香氣,能跟認識不認識的人坐在門口曬曬太陽,哪怕一句話不說也挺好。如果能含飴弄孫,那就再有趣不過了,尤其當年當慣了孫子,那就不是簡單的有趣,而是幸福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下踅摸,這副皮囊雖然有點舊,可里面裝著的日子,都是打了霜的蘿卜,只要愛吃,實打實的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