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居延海的故事,從來都不只是水的故事。它是時間的回響,是文明的足跡,是自然與人類彼此退讓又相互成全的漫長對話。</p><p class="ql-block">居延海,是中國第二大內(nèi)陸河黑河的尾閭湖,位于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北部,是黑河水系的尾閭湖,發(fā)源于祁連山,長達800余千米,平均水深約為2.1米。流經(jīng)甘肅高臺、金塔等縣,穿正義峽河西走廊北山后進入內(nèi)蒙古境內(nèi),到巴彥寶格德分水閘分為東、西兩股水流。</p><p class="ql-block">據(jù)記載居延海有三段歷史與文學(xué)典故至今流傳。</p><p class="ql-block">霍去病北伐?:漢武帝元狩二年(前121年),霍去病率軍經(jīng)居延海突襲匈奴,打通河西走廊,此地成為漢朝屯田戍邊的軍事要塞。??</p><p class="ql-block">王維詩作?:唐代王維在《使至塞上》中寫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描繪居延海邊塞風光,使其名揚天下。??</p><p class="ql-block">?蘇武牧羊?:蘇武被匈奴扣留于北海(今居延海)牧羊十九年,持節(jié)不屈,成為忠貞象征。??</p> <p class="ql-block">進入景區(qū),一條寬闊的路通向新建的游客中心,彩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在歡迎,又像是在提醒:這里不再是無人問津的邊陲。車輛有序駛過,路燈整齊排列,現(xiàn)代文明正以溫和的方式靠近這片古老的土地。園區(qū)觀光車將我們載入景區(qū)三號碼頭,沿著木棧道,行走在沙礫與草根之上,聽風講述那些被史書簡略帶過的——戍卒守望、僧侶誦經(jīng)、旅人低語,還有某年第一股水流重新匯入干涸湖床時,大地那一聲輕輕的嘆息。</p> <p class="ql-block">我站在居延海邊的高臺上,望著那座騎牛的雕像在陽光下靜靜矗立。老子背對大海,仿佛正從遠古走來,又似要走向更遠的荒原。風從額濟納的戈壁吹來,掠過蘆葦叢,拂過石碑,帶著千年的沙塵與記憶。駝鈴搖曳,羌笛低回,那是漢時烽火臺上升起的狼煙,是唐代邊塞詩人筆下的孤城遙望。</p> <p class="ql-block">木棧橋像一條細線,輕輕劃過水面,伸向湖心。蘆葦在兩側(cè)輕輕擺動,水鳥掠過,翅尖點破倒映的云影。緩步前行,腳下的木板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仿佛在回應(yīng)這片土地的呼吸。這里曾是絲路北道的咽喉,是使者、商旅、僧人歇腳的地方。如今,只有風記得他們的名字,只有水記住他們的倒影。</p> <p class="ql-block">遠處山影淡淡,如同水墨暈染。居延海的水比往年豐盈了些,聽說是因為生態(tài)補水工程,讓這顆沙漠明珠重新煥發(fā)生機。這水曾干涸成鹽堿地,龜裂如老人掌心的紋路;如今它又回來了,帶著倔強與溫柔,像一位失而復(fù)得的故人。</p> <p class="ql-block">棧橋上人漸漸多了起來,外套顏色各異,像春天突然綻放的花。有人倚欄拍照,有人靜靜望遠,海鷗在頭頂盤旋,時而俯沖,時而鳴叫,仿佛也在參與這場重逢的儀式。一位老人拄著拐杖慢慢走著,目光落在湖心雕塑上,久久不動。我不知道他是否曾在這片土地生活過,但他的眼神里,有種熟悉的重量——那是屬于邊地子民的沉默與堅韌。</p> <p class="ql-block">湖畔的沙灘柔軟,游客閑步其間。水鳥浮在湖面,黑白相間,像散落的棋子。居延海曾是匈奴王庭的后花園,是霍去病西征的補給站,也是王維寫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地方。我們來的時間稍早,加之天氣不給力,沒有欣賞到落日美景。煙塵散盡,唯余平靜。這份平靜之下,埋著多少未說完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觀景木棧道旁,水鷗在游客的喂逗下,飛來飛去非常歡喜。索性拿起相機,拍下這精彩瞬間。</p> <p class="ql-block">當我轉(zhuǎn)身離開,微弱的陽光把我的影子留在棧橋盡頭,仿佛我也成了這故事里的一個逗點——短暫,卻真實地存在過。</p> <p class="ql-block">文字編輯GL</p><p class="ql-block">圖片攝影G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