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知道陸小曼是因為知道徐志摩。知道徐志摩與陸小曼的風(fēng)花雪月,知道她與翁瑞午,知道陸小曼是名媛,知道那時的“南唐北陸”,“南唐”是上海的大美人唐瑛,“北陸”就是陸小曼。陸小曼寫一手好文章,擅長戲劇,諳昆曲,也能演皮黃,還會畫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31年的一天,徐志摩在飛機炸響騰起的煙霧中走了,他帶在身邊惟一完整保存下來的遺物是陸小曼畫的一幅山水長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富大貴,成全的是交際花陸小曼,而大起大落的人生,成就了畫家陸小曼。徐志摩的走是陸小曼人生中的一個分水嶺。那時陸小曼也僅28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在致志摩挽聯(lián)中說:“多少前塵成噩夢,五載哀歡,匆匆永訣,天道復(fù)奚論,欲死未能因母老;萬千別恨向誰言,一身愁病,渺渺離魂,人間應(yīng)不久,遺文編就答君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在《哭摩》中泣語:“我深信世界上怕沒有可以描寫得出我現(xiàn)在心中如何悲痛的一支筆。不要說我自己這支輕易也不能動的一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摩!慢說是你,就怕是蒼天也不能知道我現(xiàn)在心中是如何的疼痛,如何的悲傷!從前聽人說起“心痛”我老笑他們虛偽,我想人的心怎么覺得痛,這不過說說好聽而已,誰知道我今天才真的嘗著這一陣陣心中絞痛似的味兒了?!?lt;/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在日記里寫道:“以前總以為愛要轟轟烈烈,現(xiàn)在才懂,愛也可以是安安靜靜——你活在我的畫里,我活在你的詩里,就夠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的陸小曼只和畫、和徐志摩的詩為伴。她師從賀天健與陳半丁學(xué)畫畫,她用繪畫獲得了獨立的人格與靈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人說她活得太瘋魔,也太清醒。瘋魔到為一場愛賭上所有,清醒到輸了之后,用余生把碎掉的自己,一片片粘成了新模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從云端跌進塵埃,也在塵埃里,種出了自己的花。在她的后半生,1956年受陳毅市長關(guān)懷,她被安排為上海文史館館員。1958年成為上海中國畫院專業(yè)畫師,并參加上海美術(shù)家協(xié)會。被全國美協(xié)評為“三八紅旗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知道陸小曼名眉,別名小眉,不知道她還有一個筆名——冷香人。陸小曼愛讀《紅樓夢》,欣賞林黛玉,她給自己取筆名“冷香人”,畫室叫“冷香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64年的春天,62歲的陸小曼走完了自己的人生。好友王亦令送她的挽聯(lián)上書:</p><p class="ql-block">推心唯赤城,人生長留遺惠在;</p><p class="ql-block">出筆多高致,一生半累煙云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胡適曾語: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fēng)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畫家劉海粟說:陸小曼的舊詩清新俏麗;文章蘊藉婉約;繪畫頗見宋人院本的常規(guī),是一代才女,曠世佳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郁達夫稱譽:小曼是一位曾振動20世紀20年代中國文藝界的普羅米修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徐志摩情話:她一雙眼睛也在說話,睛光里蕩起,心泉的秘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這個晚秋,能欣賞到陸小曼的這些畫作,也是有幸。我不大懂畫,但看這些個畫,讓我心生靜寂、詩意和情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