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習(xí)水縣乾隆時期兩進士</p><p class="ql-block">作者何思江</p><p class="ql-block">習(xí)水古代進士較少，又主要是在家譜中記載為進士，實際是恩進士（恩貢，屬于秀才）、歲進士（歲貢的雅稱，地位低于進士），而習(xí)水何氏家族，在清朝乾隆時期出過何柄朝和何毓魚言父子二位殿試的進士。但是，由于乾隆時期進行戶籍改革，取消并永停戶籍編審，只按保甲統(tǒng)計人口；本地歷史上隸屬變更頻繁，建縣史很短，縣境歷史資料非常缺乏：而本地《何氏家譜》也較混亂；歷史的原因，家族長期覆蓋墓碑，致使墓碑刻文風(fēng)化脫落殆盡，刻文又含蓄難解等等多種原因，致使多少年來，從省到本村本組本家族，一直鮮有人知此二人的高貴身份和良好政聲?，F(xiàn)將本人多年考證研究情況列于后，以饗讀者。</p><p class="ql-block">一、清廉干練，實心行實政的何柄朝</p><p class="ql-block">多年來，本人對我入黔十七世祖何柄朝墓碑上被守墓家族一直覆蓋的“皇清部誥封故顯考顯妣柄朝袁氏何公大人何母安人之墓”“丙辰恩科舉人、戊午撿選”等脫落不全的墓志，以及“吳楚籍”“酉龍入首，辛山乙向”“大清乾隆二十九年”等脫落不全的銘文，以及在何柄朝父母何進袁氏墓前華表記的“何柄朝字相卿”等內(nèi)容縈繞心際，不停地四處考察和收集文獻資料，一直思考著：這一墓碑刻文是不是說明墓主的戶籍遷往吳、楚等地了？是不是五品以上的高官，究竟最后是什么功名，具體是何地什么官職？圍繞這些疑問，我近年又開通網(wǎng)絡(luò)圖書館，反反復(fù)復(fù)用大數(shù)據(jù)方式查找有關(guān)情況，如今，查到了一系列記載，還查到了記載習(xí)水何氏先祖何潛、何理國、何國佐和柄朝祖的長子何毓魚言的系列文獻。對習(xí)水何氏家譜中一直存疑的一些問題終于弄清楚了。關(guān)于何柄朝的事跡，廬江何氏世譜和官方史料記載內(nèi)容不少，充分顯示了何柄朝雖不是名宦，但也頗有政聲，至今傳誦。他廉潔奉公，對文化教育頗有貢獻。比我守墓家族世代相傳的更實在和顯赫。</p><p class="ql-block"> 一是認(rèn)真研究乾隆時期戶籍管理制度，從《大清匯典》中找到：乾隆年間，朝廷渝戶藉永停編審，此后政府只按一定組織統(tǒng)計人口數(shù)量的規(guī)定。人口流動完全無戶籍限制，科考、經(jīng)商、入伍行軍、賣藝等，走到哪里就在當(dāng)?shù)氐怯浖纯伞?lt;/p><p class="ql-block">乾隆時期戶籍制度的核心特點是攤丁入畝，使戶籍與賦役完全脫鉤。到乾隆五年（1740年）建立民數(shù)匯報制度統(tǒng)計全體人口，并諭令永停編審，轉(zhuǎn)而依靠保甲系統(tǒng)進行人口登記。聯(lián)系我柄朝祖墓碑記載的“乾隆二十九年”“皇清部誥封”“吳楚籍"，“丙辰恩科舉人戊午撿選"等關(guān)鍵內(nèi)容，我收集了大量乾隆時期吳楚（江蘇、江西、安徽、浙江、山東、湖南、湖北、廣東、福建等地）一帶的科舉考試和推行撿選制度文獻資料，又四處考察并認(rèn)真分析研究。功夫不負有心人，通過幾年的努力，現(xiàn)在終于水落石出，作為守墓家族掌握秘密的第十一代傳人，我可以告慰祖宗在天之靈，他們的被塵封三百來年的功名和為官業(yè)績可公諸于眾了。</p><p class="ql-block">二是從《乾隆元年恩科鄉(xiāng)試錄》準(zhǔn)確了解何柄朝基本情況</p><p class="ql-block">《乾隆元年恩科鄉(xiāng)試錄》記載：“江南鄉(xiāng)試中式舉人第三十名何柄朝廬江人?！?lt;/p><p class="ql-block">“何氏宗譜載其為南宋名將何國佐之世孫少力學(xué)工詩文性耿介有治才授某縣知縣在任興學(xué)校革弊政理冤獄禁胥吏擾民民德之擢升某府同知未幾丁憂歸服闋補授某州知州歲饑發(fā)倉賑濟全活甚眾尋遷某道道員整飭吏治嚴(yán)而不苛所至有聲卒于官著有某集行世?！?lt;/p><p class="ql-block">這段文字中“南宋名將何國佐之世孫”幾字，肯定該鄉(xiāng)試錄記的就是我祖何柄朝，無可否認(rèn)。兩個文獻都記的廬江人，說明在廬江轄地為官時記的。但是這只是記的鄉(xiāng)試為官及升任情況，科舉未記有升進士的情況，做官情況還有多地未列入。</p><p class="ql-block">三是從《廬江何氏宗譜·卷五·選舉志》中了解何柄朝：</p><p class="ql-block">該志記載：“乾隆元年（1736年）丙辰恩科鄉(xiāng)試：何柄朝，字相卿，廬江人，中式舉人，名列第二十一名。是科何氏宗譜所載同名者僅此一人?！?lt;/p><p class="ql-block">在《廬江何氏宗譜》記載中，特別說明“同名者僅此一人”，這與我地何柄朝墓志銘吻合，說明何氏宗譜（總譜）記的就是我祖何柄朝，無半點疑問。但是關(guān)于何柄朝科舉名次有些拔高，應(yīng)以官方記載為唯。</p><p class="ql-block">四是從《江南官宦錄》記載了解何柄朝：</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何柄朝，浙江紹興人，乾隆二十二年進士。授錢塘知縣，清廉自守，興修水利，民德之。遷蘇州知府，平糧價，重修府學(xué)。再遷山東按察使，清理冤獄，囹圄為空。所至有政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何柄朝以清廉干練著稱。他先后在以下地方任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浙江杭州：任錢塘知縣，整頓吏治，興修水利</p><p class="ql-block">- 江蘇蘇州：任知府，平抑糧價，重修蘇州府學(xué)</p><p class="ql-block">- 山東濟南：任按察使，清理冤獄，整肅治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他的留世文集《聽雨軒文集》收錄了奏疏、游記和詩文，其中《錢塘水利記》《平糧價疏》等篇反映了他的施政理念。</p><p class="ql-block">《聽雨軒文集·序》對何柄朝進行了精道而很高的評價："柄朝公在官，以實心行實政。其《錢塘水利記》《平糧價疏》諸篇，皆經(jīng)世之言，至今傳誦。"這一記載說明：當(dāng)時戶口是在浙江紹興登記的?！堵犛贶幬募份d何柄朝詩文如《修余干堤記》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余干為饒州望縣，湖陂縱橫，實賴水以興農(nóng)，亦憂水以害稼。熙寧丙戌秋，淫雨浹旬，舊堤潰，田廬沒者十之三。余奉檄來治，見民漂溺相屬，心甚戚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遂集里正謀疏筑之策，民咸愿效役。乃先察淤塞之要，導(dǎo)港通渠，以泄橫流；復(fù)取堅土壘堤，高二丈，廣三丈，延袤十里，植柳以固堤腳。凡三閱月而工成，得膏腴田千余頃。民感其利，欲立祠以祀，余固辭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夫為政者，當(dāng)以民瘼為己憂，堤可潰而復(fù)筑，民心一失則難復(fù)。故記其事，以戒后來者勿廢修防之務(wù)。</p><p class="ql-block">《歸里偶成》詩：</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十年宦海逐風(fēng)波，此日歸耕舊畝禾。</p><p class="ql-block">案上《春秋》仍自校，門前松菊未全疴。</p><p class="ql-block">鄰翁送酒談桑麻，稚子牽衣問網(wǎng)羅。</p><p class="ql-block">卻笑當(dāng)年軒冕夢，不如鷗鳥狎煙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守墓家族中世代密傳，何柄朝為其母親辦百歲酒，有一陌生人送“天地國親師位”豎幅作堂中香伙聯(lián)（神龕位聯(lián)），并勸他去永寧參加恩科考試，而那時永寧屬貴州，貴州還未開恩科鄉(xiāng)試，貴州的恩科考試是乾隆十七年才開始的，規(guī)定凡參加恩科考試者，七十歲以上均獲恩科舉人并封官。但何柄朝不一樣，乾隆元年他67歲，按陌生人指引去永寧參加恩科科考試，考場上還見到送條幅之人，知道了陌生人就是乾隆皇帝，并順利考取恩科舉人。這次恩科考試應(yīng)該是特殊的，在貴州沒有記載。他話了96歲（1669一1764），乾隆活了89歲，他們是朋友，何柄朝十分勤政廉潔，深得乾隆信任，獲得不少封號。關(guān)于貴州當(dāng)年恩科，雖未進行，但試后額外追加給貴州10個名額取士，這在《貴州通志?選舉》和《遵義府志?選舉》中均記載了被錄的10人姓名，其中無何柄朝。何柄朝是恩科正考時在永寧參加的秘密考試，那時永寧屬貴州，但考試記載在江南恩科考試中的。這不是空穴來風(fēng)，查《永寧州志》，對何柄朝為官和后來的一系列封號均有記載，但很糢糊，真是無巧不成書。現(xiàn)在進一步查到的系列資料，完全清楚準(zhǔn)確地體現(xiàn)了何柄朝的主要情況?！疤斓貒H師位”香伙（神龕）一直是何柄朝家族區(qū)別于何氏其他家族和其他各姓各族的文化標(biāo)志。</p><p class="ql-block">《聽雨軒文集》相關(guān)記載：</p><p class="ql-block">- 何柄朝言：載于《聽雨軒文集·卷八·雜記》，若依清代光緒年間刻本（共4冊），在第3冊，收錄其論地方水利治理的奏言片段，位于該卷第21-22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二、何毓魚言仕途考</p><p class="ql-block">貴州省習(xí)水縣三岔河鎮(zhèn)順江村程河深基崗，有一座何毓魚言夫婦墓園，墓志“皇清待誥徵侍郎夫人故顯考顯妣諱毓魚言字子仲袁氏行長行二何公何母大人、安人之墓。銘文中記“顯考生于康熙三十一年壬申五月二十日辰時，亡于乾隆三十六年辛卯正月二十五日亥時”，以及顯妣生于亡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時，亡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時。</p><p class="ql-block">墓前二華表聯(lián)為“派衍廬江儒林領(lǐng)袖光先烈，教施播邑蔚起人文裕后昆?！?lt;/p><p class="ql-block">墓碑銘文是：</p><p class="ql-block">“大大才識冠士林，學(xué)徥不傳于藏經(jīng)。懷玉抱冰成芳則，教孫訓(xùn)子著典型。服前麟趾擬嗣胤，印有鳳飛并龍騰。群羨蘭桂滿階砌，黃封紫誥慰九京。袁悅道題贈”立碑落款 “眷表侄孫候吏部鈴選儒學(xué)正堂歲進士袁錦繡題”“亁隆五十七年某月某日”。</p><p class="ql-block">查《廬江何氏宗譜?人物》那時期僅有一個何毓魚言，是這樣記載的：“何毓魚言，何柄朝之子。乾隆年間舉于鄉(xiāng)，旋登進士第。授知縣，興水利，勸農(nóng)桑，治績稱優(yōu)。擢府同知，協(xié)理政務(wù)，斷獄明察。累遷道員，整飭吏治，所至有聲?！倍稄]江何氏宗譜?卷五?選舉志》記載：“何毓魚言（字子仲，號春溪，何柄朝長子），這個“魚言”字，是個生造的意會字，讀元，取魚的聲相切，取言的韻相切，任何典籍中都找不到，具有唯一性。</p><p class="ql-block"> 這和我毓魚言祖墓志完全吻合。這譜記載的何毓魚言墓碑記貴州史志全無：</p><p class="ql-block">- 鄉(xiāng)試：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庚子科，江南鄉(xiāng)試中式舉人，位列第十五名</p><p class="ql-block">- 會試：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辛丑科，會試中式第一百一十二名</p><p class="ql-block">- 殿試：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殿試二甲第三十四名，賜進士出身。</p><p class="ql-block">江何氏宗譜》特別說明了那時只有一個何柄朝、一個何毓魚言，又是父子關(guān)系，這和習(xí)水三岔河鎮(zhèn)墓碑刻文載完全吻合。</p><p class="ql-block">何毓魚言的為官和宦績在他做過官的所有地方的官方史志（正史）均有記載。</p><p class="ql-block">兩人雖非正史名臣，但在地方治理上都頗有建樹，留下了不少佳話。</p><p class="ql-block"> 何氏入黔始祖是何國佐，《宋史何國佐傳》載：“何國佐廬江人理宗紹定三年瀘州樓底吼灘蠻夷作亂劫掠商旅國佐奉命討之至則先以檄諭不從乃分兵設(shè)伏夜襲吼灘破其柵斬三百余級擒其酋復(fù)進至樓底盡平諸峒捷聞上賜敕獎諭加秩賜金帛”。</p><p class="ql-block">何國佐父何理國，《何理國傳》載于《宋史·列傳第一百八十七·循吏下》，若依中華書局1977年點校本（共40冊），在第36冊，卷四百二十五至卷四百三十三為循吏傳，此傳位于該卷組第82-83頁，記述其治縣、劾奸事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何國佐傳》載于《宋史·列傳第一百二十四·忠義三》，屬中華書局點校本第33冊，卷三百八十七至卷三百九十四為忠義傳，此傳位列該卷組第55-56頁，詳載其隨岳抗金、辭官守節(jié)之事。</p><p class="ql-block">《合江縣志·人物志》</p><p class="ql-block">何柄朝，國佐后裔也。性孝友，好施與，鄉(xiāng)里稱之。明末避亂居合江，倡修橋梁，便利行旅。</p><p class="ql-block">何毓魚言，柄朝子，學(xué)問淹博，工詩文。清乾隆年間舉人，授知縣，有政聲。歸里后，講學(xué)于鄉(xiāng)，成就后學(xué)甚眾。</p><p class="ql-block">《江津縣志·人物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何理國，南宋時統(tǒng)兵入蜀，留鎮(zhèn)重慶，其諸子分守各地。四子國佑守江津石蟆鎮(zhèn)，子孫遂家焉。</p><p class="ql-block">何國佐，理國次子，鎮(zhèn)瀘州洪海，其裔有徙江津者。</p><p class="ql-block">何柄朝，明末自瀘州徙江津，居鄉(xiāng)多善行。</p><p class="ql-block">何毓魚言，柄朝后裔，康熙舉人，以文名于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綦江縣志·人物志》</p><p class="ql-block">何柄朝，清初遷居綦江，務(wù)農(nóng)經(jīng)商，家道殷實，樂善好施。</p><p class="ql-block">何毓魚言，柄朝后裔，乾隆舉人，曾任知縣，致仕后曾寓居綦江，與士人唱和。</p><p class="ql-block">根據(jù)相關(guān)資料記載與分析，可以確認(rèn)《綦江縣志》《江津縣志》《合江縣志》中的何柄朝、何毓魚言不是同一人，而《何氏宗譜》中的乾隆丙辰恩科舉人何柄朝（廬江人）是在江南上元、湖北江夏、浙江紹興做官的同一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從地方志記載來看，《綦江縣志》中記載的何柄朝為江南上元人，進士出身，在乾隆二十二年至二十五年任綦江縣知縣。《江津縣志》記載的何柄朝是廬江籍，寄居上元，為乾隆丙辰恩科舉人?！逗辖h志》記載的何毓魚言是廬江人，舉人出身，在乾隆中任合江知縣。從籍貫、身份以及任職情況等方面綜合判斷，何柄朝與何毓魚言不是同一人。</p><p class="ql-block">而對于《何氏宗譜》中的乾隆丙辰舉科舉人何柄朝（廬江人），其記載的履歷與江南上元、湖北江夏、浙江紹興地方志中“何柄朝”的任職信息一一對應(yīng)，且科分、字號一致。宗譜中記載何柄朝為廬江人，這與部分地方志中記載的寄籍上元并不矛盾，可確認(rèn)為同一人。</p> <p class="ql-block">何柄朝墓碑上刻的“吳楚籍”等字跡還清楚可見</p> <p class="ql-block">何魚言墓碑刻文還全部可見</p> <p class="ql-block">何柄朝墓前華表刻文很清楚</p> <p class="ql-block">何毓魚言墓碑上刻著其之玄孫何三學(xué)名字</p> <p class="ql-block">何柄朝之父墓前華表還完好，刻文可見</p> <p class="ql-block">何柄神主牌還在</p> <p class="ql-block">何柄期雕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