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作者聲明：本小說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請你千萬別對號入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i>作者/褚晨光</i></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張懷玉居住的這個城市，是一個具有資源優(yōu)勢的大市。西部山區(qū)蘊藏著豐富的煤、鋁、鐵；東部平川工業(yè)園區(qū)有很多大型的年產(chǎn)五百萬噸以上煤焦化廠。整個城市建設(shè)充滿了現(xiàn)代化的氣息，一點也不比南方城市遜色。縱橫交錯的公路上汽車金屬漆特有的光澤組成了五顏六色的線條，像城市的血管里流動的血液一樣，在穿梭，在閃動。高樓大廈在七彩斑斕的朝霞映襯下，顯得特別蔚為壯觀。這正是這座城市晨勃的時候，特別得有精力。各個路口的人流和車流都是滿滿的，有的要急著上班，有的要急著上學(xu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張懷玉開著一輛八成新的國產(chǎn)轎車，也在車流里向前移動。他今年四十露頭，是政府機要局的副局長。他在這個清水衙門的職位上已經(jīng)干了足足有五個年頭了。這個副局長的位子用張懷玉自己的話來說是“意外的收獲”。市里一個老領(lǐng)導(dǎo)的兒子和一個老板的兒子要提拔到機要局擔(dān)任局長和書記鍍金，但都不懂工作業(yè)務(wù)。只好把他這個十多年的老辦公室主任也提拔為副局長，工作業(yè)務(wù)的擔(dān)子就完全壓在了他的身上。什么年終考核、責(zé)任制評議都是他的事，累死累活也沒有人心疼，誰讓咱不是“官二代”、“富二代”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張懷玉耳機里傳來了辦公室主任的聲音“張局長嗎？今天中午分管吳副市長家父親八十壽辰，宴會定在云龍客?！?。張懷玉知道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是一家旅游景點的酒店，在那里做壽辦喜事比較隱蔽，沒有社會影響?，F(xiàn)在市紀(jì)檢委盯得緊，只要有人舉報，就一定趕赴宴會現(xiàn)場查處。明文規(guī)定婚喪事的宴會酒席不能超過十五桌。但很多領(lǐng)導(dǎo)“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像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游擊隊一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一件喜事安排四五家酒店不同時間邀約客人赴宴，每次不超十五桌。上次政法委書記家女兒嫁，聽人講串了九家酒店，市里的黨政主要領(lǐng)導(dǎo)和社會企業(yè)老板沒有一個敢落下不去的，禮金的數(shù)目就可想而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車馬上到市委大樓了，張懷玉把車開到了樓下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了九樓自己的副局長辦公室。機要局表面上看得很重要，是市委、市政府所有重要文件文獻和音像的資料庫，也是市委、市政府領(lǐng)導(dǎo)的耳目。特別是如今講究大數(shù)據(jù)網(wǎng)格時代，機要局顯得格外重要。但骨子里卻是清水衙門，很少和經(jīng)濟打交道，是官二代、富二代鍍金的避風(fēng)港。他們在這個安全的崗位上干上個一年半載，就在科級的崗位上飛升了，去了重要部局或者更高層次的領(lǐng)導(dǎo)崗位上。像張懷玉這樣的副局長，媳婦熬成婆也是為數(shù)極少的幾個，主要是借了局長書記不懂業(yè)務(wù)技術(shù)的光了，要不哪能挨得上自己提拔。用老婆的話來講“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管怎樣，自己獨立的一間辦公室，“張局長”的稱呼和打招呼從電梯上來的一路上，就不絕于耳，心里還是挺滿足的。畢竟中國人都愛虛榮，是幾千年來儒家文化的積淀和精華。深刻點說是光宗耀祖，是榮耀門庭，那個男人心里不需要這種滿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坐在辦公室靠背椅子上，心里面直打轉(zhuǎn)轉(zhuǎn)。這個月光上禮赴宴就好幾家了，三百、五百的出血，不到五千元的月工資，已經(jīng)過半。生活都因為上禮變得拮據(jù)緊張了，有時候真有點捉襟見肘。愛人是一家幼兒園的老師，也是固定的收入。兩個孩子都在上學(xué)，家里開支不小。自己又窩囊不活套，在社會上沒有和參股經(jīng)商辦企業(yè)沾光。兩口子的父母又都在農(nóng)村，隔三差五的需要買點禮品回家看望父母親，每月家里開支總是入不敷出，說是“月光族”倒好了，遇到像這個月的上禮多的月份，那就是負債經(jīng)營了。張懷玉的工資雖說按時交納老婆，但上禮的錢還是源源不斷地問老婆要了回來，送給了領(lǐng)導(dǎo)，送給了親友。好歹是一架副局長，禮金總不能低于普通人。像今天副市長家的喜事上禮最少也得一千元或者兩千或者三千，張懷玉想，估計人家局長、書記都是一萬一沓，出手氣派好看。這個城市的風(fēng)俗習(xí)慣，以禮金多少看地位，以禮金多少論關(guān)系。禮金就是面子，禮金就是聯(lián)絡(luò)彼此感情的最好見證。而有的領(lǐng)導(dǎo)也就抓住了斂財?shù)那?，不放過婚喪嫁娶的機會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他犯愁了，今天中午的這頓飯，價格太貴了。上一千元普通，如果上三、五千元，吳副市長也許認為自己以后不知道有什么要求目的要去找他解決。唉，況且，如果自己上五千元這個月家里就要吊起鍋灶了。俺可不能傾家蕩產(chǎn)地巴結(jié)上級領(lǐng)導(dǎo)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張懷玉給老婆打電話從微信上轉(zhuǎn)了一千元，下班時候開車路過商店，兌換成了現(xiàn)金。他興致勃勃，開車前往城郊處一個湖畔廟宇景區(qū)的“云龍客?！?。張懷玉路上想，客棧今天一定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當(dāng)他到達目的地時候，他傻了眼，車輛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多。局長和書記的車倒是早早就停放在那里了。他所看到門前院子里也只有幾個熟悉的市政府的秘書面孔。當(dāng)他掀簾走進雅座房間時候，一眼看到吳副市長和他銀須飄飄的老爺子，周圍除了幾個分管的手下局長，并沒有其他人?！皬埦珠L請坐、請坐”吳副市長面帶微笑的和他打招呼。“今天老父親八十歲生日，我只叫了幾個和我朝夕相處的戰(zhàn)友，并不想張揚， 也免得惹麻煩造影響。只想讓老爺子開開心心”張懷玉心里嘀咕，這禮金上還是不上?。繌垜延袼南吕锿送?，也就二三十人，有一半是吳副市長的家屬。社會老板一個也不見。這就奇怪了。張懷玉納悶，在這座物欲橫流、上禮成風(fēng)的城市里，好多領(lǐng)導(dǎo)都巧立名目地辦喜事，從孩子滿月到一歲生日、三歲生日、十三歲生日；成人四十歲生日、六十歲生日后，幾乎是每隔十年一次慶典。其中還有結(jié)婚、喬遷、父母、兒女、孫子的生日都得上禮，近乎泛濫成災(zāi)。收入低的家庭不堪重負，叫苦連天。聽人說有因為上不起禮金的跳樓自殺的。他湊到局長耳邊悄悄問上禮的事。局長笑了笑說“見機行事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豐盛的宴席上，大家共同舉杯祝賀吳老先生健康長壽，永葆青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酒過三巡，吳副市長發(fā)話了“各位弟兄，都不是外人。平常我因為工作教訓(xùn)大家不少，今天借父親八十壽辰，給大家賠個不是。另外就是我知道大家兜里揣著禮金，想找準(zhǔn)機會給我父親。我丑話說在前面，今天誰的禮金也不收。如果放下禮金就是看不起我。每天口口聲聲反腐敗，就得從我們自身做起才對。大家也看到了，我是不會借辦喜事收禮聚財?shù)摹！眳歉笔虚L的一番話慷慨激昂，說的張懷玉心里激起了朵朵浪花。他不敢想象，在干部隊伍里還有吳副市長這樣的不合流的人。他感覺驚訝，心里對吳副市長肅然起敬。酒足飯飽，張懷玉隨在局長和書記的后面和吳副市長父子倆握手告別。突然，他發(fā)現(xiàn)老爺子手上戴著一架和局長手上一樣的金表，聽局長說過價值是六位數(shù)。這表是不是局長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張懷玉在回家的路上思緒翻騰，對吳副市長敬和不敬實在是難以下準(zhǔn)確的結(jié)論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作者簡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 褚晨光1960年生于孝義市老城橋南村，畢業(yè)于中國人民警官大學(xué)，四級高級警長退休?，F(xiàn)為：《孝義風(fēng)采》刊物主編助理；孝義市老區(qū)建設(shè)促進會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瑤圃社區(qū)離退休干部黨支部書記兼老年大學(xué)分校校長；孝義市關(guān)工委"五老"宣講團法律講師團副團長；《小馬烽》刊物執(zhí)行編輯。</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i>承蒙關(guān)愛，謝謝分享。??</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i>編輯／GMF</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i>圖片／網(wǎng)絡(luò)</i></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 特別聲明：本文通過美篇功能插入了背景音樂、照片和圖案。如您有異議，請與我們聯(lián)系，以便及時調(diào)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