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沉默的榮耀》 <p class="ql-block">吳石:戰(zhàn)友們,能夠跟你們并肩作戰(zhàn),一起赴死,我很榮幸!</p><p class="ql-block">朱楓:我也很榮幸。</p><p class="ql-block">聶曦:是學(xué)生的榮幸。</p><p class="ql-block">陳寶倉:同年同月同日死,快哉!</p><p class="ql-block">門打開,明媚的陽光照在他們臉上,莊重、圣潔,坦然,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走向希望和光明。</p><p class="ql-block">這是《沉默的榮耀》最后的結(jié)局。熬夜追完,我哭了,心情久久難以平復(fù)。</p><p class="ql-block">其實,這部劇帶給我太多的淚水、感動和震撼:關(guān)于信仰關(guān)于大義關(guān)于勇敢關(guān)于擔(dān)當(dāng)關(guān)于堅韌關(guān)于義無反顧……</p><p class="ql-block">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詳盡的一邊對照歷史一邊追劇。盡管劇有很多邏輯bug,還有幾個演技爛到讓人棄劇的,但只要想到他們都是真實的不是虛構(gòu)的,就心痛的無以復(fù)加。</p><p class="ql-block">這是和以往的諜戰(zhàn)劇不同類型的諜戰(zhàn)劇。時間在新中國成立后,地點在臺灣,人物名字事跡都是歷史真實,結(jié)局早已注定。沒有懸念,卻一直被提著心。知道結(jié)局,卻還想追下去,又不忍心追下去。也是第一次希望劇集再長一些,讓“東海小組”與保密局周旋久一點,如此,似乎1950年6月10日那個日子就能晚一點到來。</p><p class="ql-block">公開史料中記載,1950年6月10日,吳石將軍臨刑前留下一首《絕命詩》:</p><p class="ql-block">天意茫茫未可窺,悠悠世事更難知。</p><p class="ql-block">平生殫力唯忠善,如此收場亦大悲。</p><p class="ql-block">五十七年一夢中,功業(yè)聲名俱成空。</p><p class="ql-block">憑將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對我翁。</p><p class="ql-block">劇中,此處做了一個改編,最終寫下了12個大字,據(jù)說這是雍正帝曾經(jīng)手書過的一副對聯(lián):</p><p class="ql-block">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p><p class="ql-block">劇里也沒有血肉模糊,誰都知道特務(wù)的手段,也從史料中知道吳石經(jīng)受了長達(dá)三個月的非人折磨,一只眼睛被電瞎了。而是讓他們自始至終衣裳整潔,端方,到最后也清高自持,保持著從內(nèi)到外的格調(diào)。</p><p class="ql-block">1949年,福州解放,原本去留隨意的吳石,本可以留在大陸,安享勝利果實,可他毅然絕然投身危機四伏的孤島,利用國防部參謀次長的身份,獲取更多有價值的情報。</p><p class="ql-block">“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如此風(fēng)淡云輕,卻又重似千金?!扒嗌教幪幝裰夜?,何須馬革裹尸還” ,如此熾熱的家國情懷怎不令人動容?“我身騎白馬走三關(guān),我該換素衣回中原……”隨著一段悲涼的唱腔,我淚流滿面。</p><p class="ql-block">劇情發(fā)展到最后幾集。聶曦為了保老師,寫下了絕筆遺書,擔(dān)下了所有通諜的罪名。陳寶倉獨自認(rèn)罪,交出了所有通共的證據(jù),田黃石下面是微型相機。但吳石將軍怎么會茍活呢。</p><p class="ql-block">見到陳寶倉的第一句話就是,情報送出去了嗎?</p><p class="ql-block">陳寶倉便明白,吳石要自暴。</p><p class="ql-block">吳石:“自箴兄,你這是何苦呢?”</p><p class="ql-block">陳寶倉說:“你這是又何苦呢?”</p><p class="ql-block">既如此,便如此。</p><p class="ql-block">相視而笑!</p><p class="ql-block">他們并肩作戰(zhàn),肝膽相照,現(xiàn)在又能攜手上路,共赴生死,一路不孤單,不孤單。</p><p class="ql-block">對有人來說,生死很重要;對有人來說,生死并不重要,從踏上這條最黑最暗最難走的路那天起,就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p><p class="ql-block">毛人風(fēng)問吳石為何背叛黨國?吳石說我沒有背叛黨國,我是忠于中山天下為公的黨國,而不是蠅營狗茍,貪污腐敗的黨國。</p><p class="ql-block">毛人鳳再次問他你什么時間加入了共產(chǎn)黨?吳石說我從未加入共產(chǎn)黨。</p><p class="ql-block">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不是共產(chǎn)黨人,卻如磐石一般堅守共產(chǎn)黨人的信仰。</p><p class="ql-block">吳石小兒子身邊一直有一枚印章,上面鐫刻的是吳石家書中的一句話:“非為黨派,實為蒼生”。</p><p class="ql-block">憑將一掬丹心在。為民族為家國為大義,這才是真正的信仰!</p><p class="ql-block">吳石在遺書中寫:壯歲旅居北燕,受業(yè)于何梅生先生之門,經(jīng)義詩詞亦見精進,極蒙梅生夫子之贊許。友朋多以十二能之人自我……</p><p class="ql-block">保定陸軍軍官學(xué)校的狀元,十二能人,精通日語英語,左手軍事理論研究、情報分析、戰(zhàn)略謀劃,右手翰墨淋漓,寫得一手好字,詩詞寫作也是一生所好。臨死還惦記著家里的藏書和詩詞,到底不愧為一名讀書人。又雅又儒又將,乃虞薰先生也。</p><p class="ql-block">真實的歷史自然不像《沉默的榮耀》描述的那樣簡單,吳石的犧牲似乎都怪大叛徒蔡孝乾。</p><p class="ql-block">所謂谷正文很早就開始懷疑吳石的劇情,都是劇本編的,沒有這么多調(diào)查,保密局也不敢直接調(diào)查,彼時的吳石將軍是陳誠系三號人物。</p><p class="ql-block">吳石暴露的直接原因是朱楓的那張?zhí)貏e通行證,這也是唯一證據(jù),從吳石將軍家里被搜到的。間接原因很多,《光明報》導(dǎo)致臺工委暴露,然后牽出蔡孝乾。蔡孝乾把朱楓的電話號碼寫在一張臺幣上,筆記本上有吳次長三個字。</p><p class="ql-block">當(dāng)時解放戰(zhàn)爭的形勢一片大好,讓很多人過于樂觀,覺得解放臺灣指日可待。臺灣的黨組織幾乎半公開化,《光明報》這種黨刊都直接扔進了老蔣的辦公室。這些輕敵思想和違反鐵律的行為,最終葬送了上千人的性命。</p><p class="ql-block">很多人意難平,吳石如果沒有暴露,會不會解放軍已經(jīng)登陸臺灣了呢?歷史沒有假設(shè),歷史只有銘記。</p><p class="ql-block">從央視新聞中看到,《沉默的榮耀》熱播后,很多市民自發(fā)到北京的福田公墓祭拜吳石,聶曦,陳寶倉,朱楓等英烈,獻花排了幾米長。吳石的扮演者于和偉在采訪中所說:吳石將軍,有人知曉你的名字!</p><p class="ql-block">而我匆匆寫就此文:吳石將軍,我們記住你的名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