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戰(zhàn)役——（3）華東野戰(zhàn)軍第二縱隊作戰(zhàn)紀實魯寧 <p class="ql-block">編輯：夏魯寧</p> <p class="ql-block"><b>此篇獻給淮海戰(zhàn)役中奮勇殺敵的華東野戰(zhàn)軍第二縱隊全體將士！??！</b></p><p class="ql-block"><b>紀念在淮海戰(zhàn)役中犧牲的共和國烈士永垂不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1948年11月30日，徐州守敵狼狽逃竄，無數(shù)輛汽車滿載蔣軍和物資，堵塞在馬路上，無法通行。</b></p> <p class="ql-block">蘇北兵團奉命首先南下，阻擊、追擊李、劉兩兵團，其作用首先在于使敵錯斷我軍要先取較弱的李、劉兩兵團，隱蔽了先殲黃維兵團的意圖。其次是拉開了李、劉兩兵團與黃維兵團的距離，減輕了蚌北敵軍對中野作戰(zhàn)的威脅。再次是從陸路斷絕了黃維兵團和杜聿明集團與蚌埠及南京的聯(lián)系，為我軍各個擊破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p><p class="ql-block">在南京總統(tǒng)府寢食不安、驚慌焦慮的蔣介石已經(jīng)預感到中原不保，萬分關切徐州三個兵團與被圍的黃維兵團如何才能安全南歸。因此，他一面令劉峙率“剿總”機關到蚌埠督促李延年、劉汝明再次北援，一面令杜聿明率邱、李、孫三個兵團放棄徐州，繞道肖縣、永城南下，解黃維兵團之圍，爾后合力南撤，退守江南。</p><p class="ql-block">對徐州之敵的行動，毛澤東、粟裕雖有警惕，但沒有想到來得這么快。11 月30日，韋國清奉命以第6縱隊留下監(jiān)視蚌北之敵，令第2、第11縱隊迅速后撤至固鎮(zhèn)及瓦疃集、姚集地區(qū)集結待命。</p><p class="ql-block">第二天(12月1日)，部隊正在后撤中，韋國清突然接到粟裕電話:“杜聿明集團已放棄徐州西逃。命令你們兵團率2縱、11縱急速北上，攔截逃敵。要搶時間，能先走一個營就先走一個營，能先走一個團就先走一個團，堵住敵人就是勝利!”韋國清剛放下電話，電報又到了，十萬火急。韋國清立即向部隊下達緊急命令:“為追殲徐州逃敵，各縱隊、各師、各團立即輕裝起程。兵團部隨2縱由固鎮(zhèn)西南向永城攔截;11縱由固鎮(zhèn)西南向渦陽、亳州攔截。各部隊要發(fā)揚連續(xù)作戰(zhàn)的作風，以最快的速度趕赴指定地區(qū)。一定要搶在敵人前面，堵住敵人?！?lt;/p><p class="ql-block">部隊從追擊李延年、劉汝明的前線撤回，未及喘息，忍著饑渴跑步前進，步速如飛。韋國清回憶說:“我們急行軍一日兩夜，走一百多公里。炮兵也沒有跟上，只帶步兵按時趕到。"冬天的淮北，北風呼嘯，大地凝寒，2縱、11 縱指戰(zhàn)員不畏艱辛，日夜兼程，并隨著敵情變化，幾經(jīng)變換行軍路線，終于在12月4、5兩日先后抵達永城東北的大回村及以東的二十里鋪、王莊、謝莊地區(qū)。</p><p class="ql-block">3日下午，在行軍途中，粟裕電令韋國清與吉洛，速至大回村之南，指揮9縱、8縱、魯縱和11縱(尚在途中)阻擊可能向西及西南突竄之敵。當韋國清率兵團部于4日晚趕到大回村東南的穆莊時，華野各路大軍已于拂曉將杜聿明集團合圍。韋國清的任務也隨之改變。粟裕指示韋國清把兵團部設在穆莊，指揮2縱、8縱、11縱由西南向東北攻擊，并布置縱深阻擊陣地，堅決阻敵南逃。圍殲杜聿明集團，韋國清被擺在一個打硬仗的方向上。為此，他向部隊下達作戰(zhàn)部署:2縱居右，在杜聿明集團向南突圍的突擊點魏老窯、王莊之線，組織陣地防御;8縱居左，堅守原防線，以 陳官莊以西的王花園、崔莊等據(jù)點為依托，向劉集、劉樓、郭窩之敵攻 擊;11 縱為二線阻擊部隊，于永城以東的二十里鋪、謝莊地區(qū)構筑縱深 </p><p class="ql-block">12月6日，敵孫元良兵團向西南突圍，于當晚進入8縱陣地。8縱即進行攔截、圍殲，于7日凌晨在黃瓦房地區(qū)將敵人大部殲滅。流竄出來的殘敵，很快也被地方武裝圍殲。一夜之間，孫元良兵團全軍覆沒。</p><p class="ql-block">淮海戰(zhàn)役第三階段作戰(zhàn)的時間和地點是由杜聿明“安排”的。華東野戰(zhàn)軍在陳官莊地區(qū)包圍杜聿明集團的時候，戰(zhàn)役的重心還在雙堆集方向。第三階段作戰(zhàn)任務的提前，決定了作戰(zhàn)初期、即12月5日至15日十天中，雙方作戰(zhàn)的焦點集中表現(xiàn)為突圍與反突圍。處于內線的軍隊在瘋狂進攻，處于外線的軍隊則殊死固守，這是戰(zhàn)爭史上攻防關系與內外線關系的奇觀。然而在作戰(zhàn)方向的選擇上，杜聿明與粟裕則十分默契，兩位主帥的目光都盯死了韋國清指揮的南線陣地。粟裕在殲滅黃維之前必須把杜聿明圍住，既不能讓他增援黃維，也不能讓他跑掉。杜聿明在黃維延喘期間必須突破粟裕的防線，既要解黃維之困，又要以黃維做“跳板”，一起向南撤逃。雙方都沒有選擇余地。韋國清與邱清泉都壓上了全部底數(shù)，淮海戰(zhàn)役中空前絕后的一場惡仗，一場硬仗，一場殊死較量，不可避免地爆發(fā)了。</p><p class="ql-block">杜聿明在6日孫元良兵團突圍失敗后，7日重新調整部署，改用“滾筒戰(zhàn)術”向濉溪口突圍，集中坦克、火炮和優(yōu)勢兵力，在飛機掩護下向南線發(fā)起更猛烈的突擊。此時，11縱奉命隨陳士榘南下增援中野，圍殲黃維兵團。華野決定調兩廣縱隊和野直警衛(wèi)團加強韋國清兵團的縱深防御。12月7日，粟裕在電話中對韋國清說:“要頂住敵人的攻勢。一定要守住南線，尤其是2縱這個方向，是敵人突擊的重點，一定要加強，不管敵人來多少，一定要阻住，這對全殲杜聿明集團和黃維兵團，都極為重要。”放下電話后，韋國清深感責任重大，為了做到萬無一失，兵團幾位領導商量后決定，立即向部隊進行動員，并提出四點要求:一，在兵力部署上，一定要形成重點，并作二線配置，加大縱深。二，在工事作業(yè)上，主陣地要加強反坦克設施，從前沿到縱深，以掩體、交通壕構成完整的防御體系。三，火炮集中用于主要方向，增大火力密度。四，抓住有利時機，對敵進行短促反擊，打亂敵人的部署。安排完畢，韋國清立即來到2縱6師堅守的郭樓陣地上。</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在打援戰(zhàn)斗中，我軍機槍手向逃敵進行射擊。</b></p> 揮戈南下拉開戰(zhàn)場 <p class="ql-block">戰(zhàn)至 20日下午，戰(zhàn)局驟變，捷報頻傳:我軍已攻破碾莊圩，黃百韜兵團基本被殲;邱、李二兵團隨之放棄東援，開始向徐州退縮。</p><p class="ql-block">至此，二縱以進攻手段，牽制援敵的任務已完成，當日下午奉命轉移。</p><p class="ql-block">滕海清松了一口氣，他對幾位縱隊領導成員說:“如果再打上一天一夜，我們也到七成疲倦了。七成疲倦，不到萬不得已，不宜再戰(zhàn)?，F(xiàn)在好了，我們圓圓滿滿，完成了任務。”</p><p class="ql-block">二縱繼殲滅一〇七軍之后，又經(jīng)連續(xù)5晝夜鏖戰(zhàn)，再殲敵部約3個團。打破了七十四軍迂回側擊計劃，并且將東援的邱清泉兵團主力吸引到徐州東南潘塘、柳集地區(qū)，震懾徐州守敵，有力保障了圍殲黃百韜兵團的作戰(zhàn)。</p><p class="ql-block">此外，二縱與蘇北兵團其它縱隊的作戰(zhàn)還具有一個特殊的意義，正如中央軍委電報所預示:敵因受韋、吉威脅，正令李延年第六兵團向北急進，配合邱清泉夾擊我軍，這就有可能造成我殲滅李延年兩個軍的良機。</p><p class="ql-block">22 日黃百韜兵團被全殲。同日，二縱進至宿縣東南、任橋以北的水池鋪、西寺坡地區(qū)，準備殲擊北進之敵。</p><p class="ql-block">黃百韜兵團被殲后，淮海戰(zhàn)場上國民黨軍被分割成3個集團。北面，邱清泉、李彌、孫元良3個兵團固守徐州，不易殲擊。南面，蒙城方向為黃維兵團，蚌埠方向有李延年、劉汝明兩兵團。南面的黃、李、劉兵團，原是為策應徐州方向的作戰(zhàn)而奉命北援的，正處于運動之中，易為我分割圍殲。中央軍委決定將戰(zhàn)役的重點轉移到南線，以中野全力殲滅黃維兵團，以華野一部求殲李延年、劉汝明兵團。這樣一來，華野部隊就劃分為南北兩個集團，蘇北兵團也分成南北兩部，南下的為二縱與配屬該兵團的中野十一縱。24日夜，中野部隊將黃維兵團包圍在雙堆集地區(qū)。</p><p class="ql-block">25日，二縱受命阻隔任橋李延年兵團與雙堆集黃維兵團的聯(lián)系。滕海清即令四師、六師進占湖溝集、高口集，將兩兵團的聯(lián)系切斷。</p><p class="ql-block">徐州“剿總”總司令劉峙見華野主力南下，鑒于共軍歷來先打弱敵的特點，判斷華野主力南下殲擊的目標是李、劉兵團;黃維兵團雖已被圍，但未受重傷，不會被殲。因此劉峙決定李、劉兩兵團星夜南撤。</p><p class="ql-block">二縱等部受命沿津浦路向南追殲。</p><p class="ql-block">善攻善守，進退善跑，加上連戰(zhàn)皆捷，士氣不減，重踏故地，輕車熟路，因而二縱此時此地銳不可擋。</p><p class="ql-block">28日，二縱四師占領固鎮(zhèn)，敵向澮河南岸撤退，破壞了澮河鐵橋。十二團一舉攻占橋頭堡，敵人又向新馬橋奔逃。</p><p class="ql-block">29日，滕海清略改戰(zhàn)法，令四師向新馬橋追擊，以十一團從解河上游的張店過河，迂回截擊。天寒水冷，敵機轟炸掃射，十一團奮勇徒涉水深及胸、河寬300米的解河，向新馬橋疾進。</p><p class="ql-block">二縱四師一路快追猛打，直至淮河北岸曹老集，敵軍渡過淮河退守蚌埠。由于該地區(qū)橫向河流多，二縱與其它堵截部隊未能斷敵退路以達成合圍，但迫使李延年、劉汝明兩兵團與雙堆集黃維兵團的距離，由原來的25公里拉開到75公里，使黃維兵團陷于孤立待殲的境地;南面敵軍被分割成了孤立的3大坨，這種態(tài)勢也有利于我軍予以各個殲滅，這在戰(zhàn)役指揮上是非常成功的一著。</p><p class="ql-block">11月30日，二縱集結于津浦線上的固鎮(zhèn)。滕海清與縱隊指揮所剛剛駐止，兵團來電轉告華野指示:“徐州敵人有棄城南逃的跡象，準備北上?！?lt;/p><p class="ql-block">滕海清指示部隊:“抓緊時間吃飯，抓緊時間睡覺?！痹趹?zhàn)斗頻繁的情況下，會吃會睡就多一分勝利。</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擊落敵運輸機殘骸。</b></p> <p class="ql-block">除了哨兵和電臺值班員，滕海清和指揮所人員都進入休息狀態(tài)。</p><p class="ql-block">次日-12月1日上午，命令下達:“限兩日進到濉溪口。”當天下午，查明敵人向西南退逃，二縱的任務隨之改為:“急趕亳州擔任二線截擊?！倍v即于當晚由固鎮(zhèn)飛兵西南，一天兩夜趕到張弓店，行程100余公里。許多人腳上起泡，肩頭紅腫，邊跑邊打瞌睡。途中為抓緊時間，沒等飯菜做好便丟下出發(fā)，以致后面部隊吃前面部隊的飯。</p><p class="ql-block">12月3日上午，二縱繼續(xù)向亳州開進。</p><p class="ql-block">途經(jīng)地區(qū)，都是二縱部隊所熟悉的當年的抗日游擊區(qū)。前方偏北幾公里處就是小李家，滕海清曾經(jīng)到過這村莊，眼下正是中野指揮部駐地。</p><p class="ql-block">滕海清有個想法。他對政委康志強說:“老康，我們既然到了這邊，是不是去見見中野的首長?”</p><p class="ql-block">“好哇。”康志強說，“我倆一起去，一報告，二請示。你知道去小李家的路?”</p><p class="ql-block">滕海清說:“閉上眼睛，也不會走錯的。”</p><p class="ql-block">滕康二首長帶一個騎兵警衛(wèi)班，直奔小李家。</p><p class="ql-block">小李家是個三四十戶人家的普通村莊。一般的非軍用地圖上，不標示它的位置。自上月底中野指揮部遷來后，它的名氣赫然飚升，同敵我雙方的統(tǒng)帥部與百萬大軍密切聯(lián)系起來。小李家是中野中樞，也是由劉伯承、陳毅、鄧小平3人組成的戰(zhàn)役總前委常委所在地。</p><p class="ql-block">中野首長都住在一處有前院的民房里。滕、康二人由警衛(wèi)人員通報后，來到堂屋門口。隨著滕海清一聲“報告”，虛掩的門大開了?！皥蟾媸组L，華野第二縱隊滕海清、康志強前來接受指示?！彪Ｇ褰Y束了報告詞。他看見華野司令員兼中野副司令員陳毅、中野政委鄧小平和兩位不認識的人，正圍在桌邊打撲克。正對墻壁看地圖的，是中野司令員劉伯承。</p><p class="ql-block">陳毅循聲一看，說了一聲:“哦，我們二縱同志來了，好、好?！苯又酒鹕韥?，走向他所認識的兩位部屬。</p><p class="ql-block">三人都站在一起。陳毅一手指向門外說:“敵人要往西南方向突圍，你們趕快帶部隊插到亳州去，一定不要讓杜聿明的部隊跑掉!”</p><p class="ql-block">不是正在向亳州開進嗎?不是已經(jīng)跑了三四十個小時嗎?滕海清對老首長憨厚地微笑，緊接著問了一句:“司令員還有什么指示嗎?”</p><p class="ql-block">陳毅說:“沒有了一—這個任務就夠你們受的了--聽說你們二縱打得好，很好。”</p><p class="ql-block">滕、康一先一后，行了告別軍禮，便又匆匆上路。</p><p class="ql-block">當天中午，二縱先頭部隊進到岳集、縱隊部到達臨煥集時，一道電令傳到:“停止前進”，不去亳州了。</p><p class="ql-block">敵情變，任務變;任務變，行動變。在淮海戰(zhàn)役中，任務、行動變換最頻繁的部隊，就數(shù)滕、康的二縱了。在這種情況下，縱隊和各級的軍事指揮、政治工作的要則就是一句話:“服從命令就是勝利。”接到停止前進的命令后，連隊指導員想抓緊間隙做點鼓勵工作，可是戰(zhàn)士們顧不得地凍風寒，倒在路旁就沉沉入睡，即使有牢騷的也顧不得宣泄了。</p><p class="ql-block">“服從命令”，一句話包含千言萬語，代替千言萬語。在岳集、臨煥集一線停息了一小時后，改向東北前進，抵達趙集、鐵佛寺地區(qū)待命。</p><p class="ql-block">放棄徐州的方案，是杜聿明應召飛抵南京的當天，蔣介石采納他的建議而確定的。行動計劃的內容大致是:由劉峙率“剿總”司令部人員飛轉蚌埠;杜聿明率第二、十二、十六兵團撤出徐州，經(jīng)永城南，進至渦陽、蒙城地區(qū)，依托淮河，向北攻擊，以解黃維兵團之圍。這是11月28日的事。當晚杜聿明返回徐州</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俘虜敵騎兵一部。</b></p> 四師在戰(zhàn)役期間的戰(zhàn)斗行動 <p class="ql-block">胡煒回憶：</p><p class="ql-block">戰(zhàn)役第一階段的任務是殲滅敵黃百韜兵團。根據(jù)華野的命令，11月6日全線向敵發(fā)起進攻，四師奉命攻擊阿湖地區(qū)的敵整二十五師，部隊迫近時，敵已撤逃。上級令二縱向徐州東南側進擊，部隊以急行軍渡過沭河、運河，于12日夜沿海鄭公路攻擊前進。十一團在前進中殲滅了敵七十四軍一個先頭連，跟蹤進到房村和六師十七團并肩作戰(zhàn)，將敵七十四軍部隊打退，粉碎了敵從南側迂回增援黃百韜兵團的行動。十二團在前進中殲滅了正在撤退的敵一○七軍二六一師2個連，跟蹤敵人將其壓縮在玫瑰山地區(qū)。14日夜，師指揮十二團和中野十一縱的2個團，殲滅了玫瑰山地區(qū)的敵二六一師，十二團俘敵 1000余人。15日夜，四師、六師在柳集、潘塘之間地區(qū)，向敵邱清泉兵團的側后展開攻擊，十團在文廟殲敵4個排，十一團在魏家河殲敵500余人，六師部隊攻占了王塘、李村，殲敵約兩個營。部隊迫近了機場，對徐州構成了直接威脅。邱清泉慌忙從前線趕回，16日上午，組織敵三十二師在炮火、飛機、坦克支援下，向我猛烈地進行反撲，十一團郭湖陣地戰(zhàn)況最激烈，整個村莊被敵摧毀殆盡。17日夜，我再次向敵發(fā)起進攻，十團在文廟又殲敵1個連，十一團在陳屯殲敵4個連，六師部隊在蔣村殲敵數(shù)百。18日，激戰(zhàn)整日，才將向我猛烈反擊之敵打退。由于該地區(qū)村村都有敵防守，很難插入，上級令二縱于20日晚東移水口地區(qū)，當夜五師部隊向鼓山、馬山的敵人發(fā)起進攻，殲敵一部，占領了該兩地。二縱在徐州東南地區(qū)的作戰(zhàn)，有力地鉗制了邱兵團增援黃兵團的行動。</p><p class="ql-block">戰(zhàn)役第二階段的任務是殲滅黃維兵團。11月20日，黃百韜兵團已很快被全殲，此時黃維兵團已進到渦河南岸，蔣介石又令在蚌埠的劉汝明、李延年兵團北上，配合黃維兵團由南向北進攻，劉兵團的先頭部隊已占澮河以北的任橋地區(qū)。上級令二縱快速南下，協(xié)同兄弟縱隊殲擊劉、李兵團，并切斷其與黃維兵團的聯(lián)系。部隊于22日進至任橋以北的水池鋪地區(qū)，任橋之敵發(fā)現(xiàn)我軍的行動后，迅速向澮河以南撤逃。24日中野部隊包圍了黃維兵團，同時二縱四、六師占領湖溝、高口集一帶地區(qū)，切斷了劉、李兵團與黃維的聯(lián)系。28日，四師攻占了固鎮(zhèn)，俘敵200余人。部隊渡過澮河追擊敵人到澥河北岸，敵在澥河南側的新馬橋一線，阻我軍前進，十一團部隊不畏天寒水冷涉齊腰深水渡過200余米寬的澥河，敵見勢即迅速撤逃。我跟蹤追擊至蚌埠市郊淮河北岸的曹老集，殲俘了一部分敵人，繳獲了大量的武器彈藥物資。二縱的行動，把劉、李兵團打回蚌埠，使之與黃維兵團之間的距離拉大到150余里，陷黃維兵團于孤立無援的境地。</p><p class="ql-block">戰(zhàn)役第三階段的任務是圍殲杜聿明集團。11月30日，杜集團放棄徐州，向西南撤逃，企圖與黃維兵團會師。上級令二縱兼程北上，攔截圍堵敵人。部隊不分晝夜強行軍北上，疲勞至極，停下做飯時，大多數(shù)同志都躺倒睡熟喊不起來。12月5日，四師趕到大茴村、黃溝崖、趙樓一線，堵住了南逃的敵人，華野各縱將敵全部包圍起來。6日夜，敵孫元良兵團單獨突圍，被我軍全殲。為壓縮敵人，7日夜十團、十一團向魏老窯、魏小窯敵人發(fā)起攻擊，由于敵過分密集，激戰(zhàn)整夜，我給敵重大殺傷后撤出戰(zhàn)斗。杜集團企圖從六師防守的郭樓打開缺口突圍，四師以十二團和全師的大部分火炮支援六師作戰(zhàn)。12月12~14日，敵七十軍主力在飛機、大炮、坦克的支援下，連續(xù)向郭樓發(fā)起猛攻，均被十七團擊退，戰(zhàn)況空前激烈。14日敵突破郭樓東北角陣地，十二團一營跑步進入陣地，將敵坦克和步兵打退。當晚十二團主力進行陣前出擊，俘敵200余人，搗毀了敵人用作向我進攻的工事。至此，敵突圍的企圖被徹底粉碎。</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在戰(zhàn)場被俘虜?shù)膰顸h官兵。</b></p> 夜戰(zhàn)馬山城西頭 <p class="ql-block">陳福勝回憶：</p><p class="ql-block">此時國民黨軍黃伯韜于碾莊地區(qū)告急,邱清泉、李彌兵團已開始東援,先頭70軍已進入潘塘地區(qū),為確保解放軍主力圍殲黃伯韜兵團,我們奉命進至寶光集以北,以觀音堂、小棉莊為中心集結,配合兄弟部隊阻擊邱清泉、李彌兵團支援。東援之敵70軍被我軍阻擊后,其139師占領盛山、狼山一線,該師416團9連配屬重機槍、迫擊炮占領了馬山,企圖掩護主力繼續(xù)東援。</p><p class="ql-block">1948年11月18日晚約8點時,我們13團3營奉命向馬山城西頭守敵發(fā)起攻擊。3營迅速進至馬山以東約一里路處占領了出發(fā)陣地。</p><p class="ql-block">晚 10時左右,解放軍炮兵實施火力急襲,壓制主峰及土圍內敵人的火力。在我軍炮火的掩護下,7連從中,9連從左、機槍連從右采取火力與運動相結合,迅速通過了數(shù)百米丘陵地段,占領東側山角下村莊一線。此時,主峰東南側山腰村莊及土圍內的守敵,以側射火力阻擊我前進。這時,土圍火力對我軍威脅較大,我與3營長商議后決定,立即命令7連及機槍連就地占領有利地形,以火力壓制山腰村莊的敵人,9連1、2排從左翼繞到敵人側后，攻殲土圍的守敵,9連3排在馬山東村莊南側占領陣地,擔任正面掩護任務。</p><p class="ql-block">9 連爆破組在火力掩護下,迅速接近敵人,土圍內部分守敵沖出圍外,企圖反擊,我軍火力集中掃射,敵人又縮了回去。爆破組乘機實施連續(xù)爆破，在敵人的障礙物中炸開一條通路，這時1、2排立即發(fā)起攻擊,直搗圍內,與敵人展開拼殺,戰(zhàn)士們在突擊中英勇頑強,發(fā)揮了革命戰(zhàn)士不怕苦,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僅十幾分鐘就全殲敵人一個加強排,俘獲30余人。</p><p class="ql-block">馬山守敵失去城西頭土圍陣地后,主峰之敵蜂擁下山,企圖與我爭奪。我見到土圍子在陣前突出,目標明顯,如果敵人反撲必定集火轟擊。我立即命令9連1、2排迅速撤出土圍,在機槍連左側占領陣地,準備抗敵反撲。戰(zhàn)士們剛撤離,敵人密集的炮火呼嘯而來,土圍頓時籠罩在彈雨硝煙中,9連避免了重大傷亡。真是好險!</p><p class="ql-block">夜里 10點30分,敵人以約一個營的兵力,在其火力的掩護下,向我軍陣地實施反沖擊。這時，我立刻命令3炮連的迫擊炮進行攔截射擊,殺傷敵人一部。當敵進至陣前近百米時,我軍以各種火器一齊猛射，連續(xù)擊退敵人兩次反沖擊。</p><p class="ql-block">夜11點時,敵人稍經(jīng)整頓,又向我軍開始第三次沖擊。我團3營各連隊,依托有利地形,沉著應戰(zhàn),將敵擊退,當敵人進行第四次沖擊時，我們將敵人引至二、三十米處,才猛烈開火,并適時組織小分隊實施陣前反擊,殺傷敵人有生力量。敵人又一次反撲未能得逞,棄尸潰退。</p><p class="ql-block">夜11點 30分時,敵人見正面攻擊難以取勝,遂以兩個連的兵力，從主峰向東側無名高地運動,企圖占領此無名高地,與山下的敵人對我形成夾擊。為粉碎敵人的企圖,我令3營機槍連壓制東北角下敵人,7連1排加上5班及兩挺重機槍，以最快的速度從右翼迂回搶占無名高地。7連2班先敵到達,敵人也同時臨近,向我2班射擊,2班英勇戰(zhàn)斗，阻敵前進。7連長率1、3、5班一鼓作氣沖上山頂。此時,向該處運動的敵人距山頂僅差7、8米。我軍各班先開火,一排手榴彈同時投向敵群，敵人傷亡慘重,抱頭鼠竄。此后,敵人又組織二次進攻,均被擊退。</p><p class="ql-block">夜12點半,進攻的敵人見我軍兵力不多,火力漸弱,又分兩路向無名高地進攻。這時7連1排和5班犧牲了大部分,同志們望著犧牲的和負傷的戰(zhàn)友,義憤填膺,大家擦干淚水,誓為戰(zhàn)友報仇,堅決與陣地共存亡。當敵人接近我陣地只有50米時,戰(zhàn)士們將全部子彈射向敵人,而后端起刺刀沖向敵群,與敵人展開肉搏戰(zhàn),就在緊急關頭8連趕來,從山頂上沖入敵群,與7連的同志一起將敵人打退,守住了陣地。</p><p class="ql-block">夜 12點 50分，敵人在經(jīng)過四分鐘炮火襲擊后，又向無名高地沖擊。8連長率2、3排迂回無名高地右側,向敵軍側后突然開火。敵人遭我正面和側面火力夾擊后,慌忙向馬山主峰撤退,我尾隨緊跟又殲敵一部。</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凌晨1點 10分,3營奉命全部撤出戰(zhàn)斗,向南轉移。</p><p class="ql-block">馬山城西頭戰(zhàn)斗共斃、俘虜敵人約300人,并繳機槍及長短槍200余支。</p><p class="ql-block">我團3營這次參戰(zhàn)審時度勢,表現(xiàn)了英勇果斷,發(fā)揚了我軍一往無前和“只要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要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作風,不愧為我軍的壓倒一切敵人的英雄戰(zhàn)士。</p><p class="ql-block">11月19日,師令我13團由小店渡河,向城西頭攻擊,得手后即向馬山東麓、盛家庵進攻。我們渡河后,即發(fā)起攻擊,殲敵417團4連一部。然后攻擊仲山,15團由小店沿河向西北運動,策應14團作戰(zhà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戰(zhàn)士待命攻擊。</b></p> <p class="ql-block"> 火線調任十四團</p><p class="ql-block">11月22日接到國民黨軍黃伯韜兵團被全殲的好消息，敵139師聞訊逃離馬山。為執(zhí)行新的作戰(zhàn)任務,我們連夜急行軍到安徽固鎮(zhèn)以南曹八集阻擊國民黨軍劉汝明、李延年兵團嚴密監(jiān)視其北上的行動。</p><p class="ql-block">11月24四日,接到師長姚運良電話,他告訴我:“14團團長佘奇義同志在指揮馬山戰(zhàn)斗中光榮犧牲?？v隊首長意見讓你到14團當團長，把工作交代后即刻上任。"最后一句話是:“這是縱隊的口頭命令,正式命令隨后到?！?lt;/p><p class="ql-block">放下師長的電話后，我心情十分沉重。佘奇義同志從參加紅軍后我們就在一起,無論在大別山反“清剿”,還是在淮南打鬼子,我們都并肩戰(zhàn)斗過。佘奇義是個很好的同志,這個人不僅能打仗,在政治上也很成熟,也很會體貼和團結同志。我們走上領導崗位后,經(jīng)常在一起開會，見面總是很親熱。在馬山戰(zhàn)斗中，佘奇義帶了4個警衛(wèi)員到前沿看地形,不料被狡猾的敵人發(fā)現(xiàn),敵人組織了幾挺機槍突然集火射擊,佘奇義頭部和全身中了數(shù)彈,4個警衛(wèi)員也當場犧牲了3個。就在革命快要勝利的前夕,他們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實在令人惋惜。</p><p class="ql-block">我迅速來到14團,接替佘奇義同志的任務,我們這些活著的同志，要給他、給那些犧牲的同志報仇!</p><p class="ql-block">我到14團后,部隊日夜兼程,一直處在緊張的追擊與協(xié)同作戰(zhàn)之中,為了對部隊有全面了解,我邊行軍邊和各營、連干部談話,對14團的戰(zhàn)斗作風初步有了底,對各營連做到了心中有數(shù)。</p><p class="ql-block"> 北上圍殲杜聿明</p><p class="ql-block">11月23 日至12月15日,殲滅國民黨軍黃維兵團,合圍杜聿明集團。國民黨軍黃伯韜兵團被殲后,蔣介石決定三路會攻宿縣,妄圖打通徐蚌之間的聯(lián)系,從而把徐州之敵撤走,為此國民黨軍黃維兵團仍向徐州方向北進。此種形勢對我軍極為有利,雖東援之國民黨軍邱清泉、李彌兵團靠徐州,不可分割,但國民黨軍李延年,劉汝明兩兵團部署分散,主力還在淮河以南,難達成合圍,國民黨軍黃維兵團遠道而來,經(jīng)我解放軍沿途阻擊,消耗較大,部隊疲憊不堪,且正處于運動中,我部隊主力已布成袋形攻勢,戰(zhàn)機甚好,同時,該敵又系國民黨賴以解放徐州之危的一張“王牌”,如能將其消滅,可使徐州之敵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p><p class="ql-block">據(jù)此,我中央軍委決心圍殲黃維兵團。</p><p class="ql-block">11月25日,中原野戰(zhàn)軍在我華東野戰(zhàn)軍主力配合下,迅速將國民黨軍黃維兵團12萬人包圍在宿縣西南之雙堆集地區(qū)。黃維兵團被圍后,蔣介石命杜聿明集團放棄徐州,自徐州南下,令李延年和劉汝明兩兵團從蚌埠北上,妄圖南北夾擊解放軍,解救黃維兵團,然后一起向南逃竄。毛澤東主席對徐州敵軍企圖突圍早有預見,隨即指示華東野戰(zhàn)軍,做好一切戰(zhàn)斗準備。</p><p class="ql-block">11月30日,國民黨軍杜聿明率邱清泉、李彌、孫元良三個兵團放棄徐州,繞道永城南下,企圖擊我中野側背,解黃維兵團之危。此時,華野除以六縱監(jiān)視蚌埠之劉、李兵團外,令我團迅速北上,參加合圍杜聿明集團的任務。</p><p class="ql-block">12月1日部隊由曹八集出發(fā),以日行130里的速度疾進,許多同志腳上打泡,有的同志甚至累得暈了過去,醒來后仍堅持隨隊前進。為了打更大的勝仗,殲滅更多的敵人,全團干部戰(zhàn)士團結一致,發(fā)揚了拖不垮打不爛的戰(zhàn)斗作風,以頑強的毅力堅持前進,經(jīng)過3天的急行軍，由袴縣集、南埠集至臨漁集。</p><p class="ql-block">12月5日解放軍進至永城東北趙集鐵佛寺地區(qū)時與敵接觸,解放軍即筑工事,堅決阻擊敵南逃。此時,國民黨軍杜聿明集團在我華東野戰(zhàn)軍十二個縱隊北線追擊、堵截,南線阻擊下,全部被圍于徐州南六十公里之陳官莊,青龍集,李石林狹小地區(qū)內。6日,我?guī)?4團奉命趕至大茴村,郭樓、堌上地區(qū),13團位潭橋、15團隨師指位于大茴村以南之張莊,擔堅決阻擊敵人向南逃竄之任務。</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攻克敵外圍據(jù)點。</b></p> 血戰(zhàn)馬山、阻敵東援 <p class="ql-block">黃澤夫回憶：</p><p class="ql-block">淮海戰(zhàn)役第一階段馬山戰(zhàn)斗，是整個戰(zhàn)役的壯烈場面之一，對制止敵部邱清泉兵團東援，保障碾莊前線我軍殲滅黃百韜兵團起著極為重要的作用。我當時任華東野戰(zhàn)軍第二縱隊五師十四團政治委員，親自參加了這次戰(zhàn)斗，雖時過37年，這次戰(zhàn)斗的重要情節(jié)仍留記憶之中。</p><p class="ql-block"> 攻占馬山</p><p class="ql-block">馬山位于徐州以東30公里處。在我軍對黃百韜兵團形成包圍后，邱清泉、李彌兩兵團奉命從徐州東援黃百韜。1948年11月中旬，邱兵團七十軍一部占領馬山附近之狼山、仲山、盛山。我華野二縱奉命與兄弟縱隊相配合，從邱、李兵團之間分割切斷敵人，使其不能相顧和輕易東援。后因敵兵力部署過密，不易實現(xiàn)上述意圖，遂改為從敵側翼以積極攻勢鉗制敵人，造成威脅徐州、切斷援敵退路之態(tài)勢，使敵不敢貿然東援碾莊。華野二縱遂與兄弟部隊相互配合，由南北兩側向敵占山區(qū)展開猛烈攻擊。</p><p class="ql-block">我華野五師在睢寧西北邢圩殲滅敵一○七軍主力之后，奉命火速北上，參加上述戰(zhàn)斗。18日晚，全師進至徐州東南60華里水口、小店一帶，十三團首先渡過老黃河，攻占城西頭，殲敵四一七團一部。我們十四團受命攻擊盛山敵前哨陣地——馬山，殲滅守敵后，視情繼續(xù)擴展戰(zhàn)果。我團于19日拂曉進抵上決村東西一線，接替華野魯中南縱隊某部防務，決定第三營奪取馬山。該營營長任云鵬、政教邵世昌，決心以迂回、包圍之戰(zhàn)術攻占馬山。以八連從東梁山向馬山西南側攻擊;以九連由順山西側向馬山東北角迂回敵人。七連與機炮連由營掌握作為預備隊。</p><p class="ql-block">20日5時30分，第三營開始向馬山進攻。八連一排從東梁村沿順山西側前進，打掉敵前哨班后直接逼進敵前沿陣地。右翼的第九連以火力掩護八連進攻，八連利用山地死角勇敢進擊，占領敵人右側陣地。九連乘八連勝利進攻之勢，按營作戰(zhàn)方案積極向馬山東北側進攻，經(jīng)10余分鐘激戰(zhàn)，殲敵七十軍一三九師四一六團馬山前沿兵力大部，占領馬山前沿陣地。</p><p class="ql-block">三營占領馬山前沿陣地后迅速調整部署，令九連、八連分左、右兩路繼續(xù)向馬山主峰進攻，營率七連跟進。八、九連勇敢頑強、主動協(xié)同，密切配合，在營、團火力掩護下，進展比較順利，大量殺傷了敵人。守敵在我凌厲攻勢下，邊戰(zhàn)邊退，殘敵被我壓到馬山西北角。八、九連的勇士們乘勢沖入敵群，與敵展開肉搏，殲滅該敵后占領馬山主峰。</p><p class="ql-block">在三營英勇攻擊馬山戰(zhàn)斗中，我團團長佘騎義同志親臨前線具體指揮，壯烈犧牲。佘團長四川蒼溪縣人。1933年參加工農紅軍，經(jīng)過長征和抗日戰(zhàn)爭的鍛煉，是一位優(yōu)秀的指揮員，已經(jīng)下令為五師參謀長，但他要求帶領十四團打幾仗再到職。他的犧牲，是我五師一個重大損失。</p><p class="ql-block">堅守馬山</p><p class="ql-block">三營攻占馬山后，營長、政教立即命七連接替八、九連堅守馬山。20日7時，敵人對我馬山陣地實施猛烈炮擊，連續(xù)發(fā)射數(shù)千發(fā)炮彈，</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騎兵部隊在行軍途中。</b></p> <p class="ql-block">我七連臨時搶修的工事大部摧毀。敵人又以一個連到兩個營的兵力連續(xù)5次對我馬山陣地反擊，七連以靈活的戰(zhàn)術，持續(xù)戰(zhàn)斗，在二營六連的配合下，使敵人的每次進攻均以失敗而告終。我七連健兒在馬山陣地堅守9個小時，像釘子一樣釘在馬上陣地上，吸引與牽制了大量敵人，使敵人往東進不得，往西退不得，對碾莊前線我軍勝利殲滅黃百韜兵團起到較大作用。</p><p class="ql-block">我團七連在馬山陣地浴血奮戰(zhàn)時，五師首長命十三團在仲山與敵對峙，牽制敵人，分散敵人的兵力火力;又命十五團三營從小店村向西北山地進攻，直接配合馬山堅守戰(zhàn)斗。</p><p class="ql-block"> 鏖戰(zhàn)西梁山</p><p class="ql-block">在我團主力進行馬山戰(zhàn)斗的同時，我團一營又與華野三縱八師“洛陽營”相互配合向西梁山之敵展開攻擊。20日拂曉進至西梁山山腳下，由于兩營動作敏捷、肅靜，敵人未能發(fā)覺。先是“洛陽營”主攻，我團一營配合。不多時，兩營并肩作戰(zhàn)，齊頭并進，很快殲滅守敵一部，殘敵往西退逃，西梁山制高點為我占領。</p><p class="ql-block">西梁山距徐州25公里，距徐州機場15公里，西梁山被我占領，徐州敵人深感不安，20日一整天，先后以一個營至一個師的兵力拼命反擊。三縱“洛陽營”與我團一營連續(xù)打退敵人進攻，傷亡均較大。戰(zhàn)至下午，“洛陽營”干部只剩負傷的教導員，我團一營僅剩副營長郭尊性。我們讓“洛陽營”教導員統(tǒng)一指揮，郭尊性同志協(xié)助指揮。兩個營一天水沒喝，飯沒吃。由于碾莊前線我軍將要全殲敵人，20日晚，五師首長命令我團一營與“洛陽營”撤出西梁山陣地，返回小店河邊休息、用餐，整頓待命。</p><p class="ql-block">西梁山攻、守戰(zhàn)打得十分激烈,“洛陽營”充分發(fā)揚了固有的頑強作風，不愧是一支英雄的部隊。我團一營也在實戰(zhàn)中向“洛陽營”看齊，共同打出了我軍的威風!</p><p class="ql-block">我們見“洛陽營”許多同志沒有了鞋子，全團抽出100多雙鞋子給他們穿，幫助他們以連為單位整頓好組織，指定干部負責。負傷的教導員經(jīng)我團衛(wèi)生隊包扎后，堅決不住院。我們組織人員抬他隨該營返回三縱隊歸建。</p><p class="ql-block">1948年12月，華野三縱首長寫信給我們二縱首長，表揚我們十四團在戰(zhàn)斗中、戰(zhàn)斗后，發(fā)揚了我軍英勇頑強，主動協(xié)同和互助友愛的精神，使得“洛陽營”十分感動。我們二縱首長轉來上述信件時，鼓勵我團把“洛陽營”的優(yōu)良戰(zhàn)斗作風學到手，傳下去，進一步發(fā)揚我軍的優(yōu)良傳統(tǒng)!</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支前民工在運輸戰(zhàn)斗物資。</b></p> 走 向 淮 海 戰(zhàn) 場 <p class="ql-block">徐春陽回憶：</p><p class="ql-block">偉大的淮海戰(zhàn)役，是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的人民軍隊與國民黨反動派軍隊，經(jīng)歷了幾十年戰(zhàn)爭中的一次規(guī)模最大、時間最長、殲敵最多、在戰(zhàn)略大決戰(zhàn)中最為關鍵的一次戰(zhàn)役，在古今中外的戰(zhàn)史上，也是一個罕見的、雄偉壯觀的戰(zhàn)例，將永遠載入史冊，值得紀念。</p><p class="ql-block">這篇短文，是我回憶錄-《血火年華》中的一節(jié)，記述了我當時在華東野戰(zhàn)軍第二縱隊五師十四團參加淮海戰(zhàn)役第三階段的一些真實情況。</p><p class="ql-block">我原在十四團一營任教導員。1948年秋，華野發(fā)起濟南戰(zhàn)役時，蘇北兵團奉命北上阻擊徐州援兵，中途在沭河一帶與阻我北調的國民黨軍隊發(fā)生激戰(zhàn)。一營是右縱隊之前衛(wèi)營，我在激戰(zhàn)中負重傷，隨一批傷員轉移到蘇中濱海一帶養(yǎng)傷。</p><p class="ql-block">1948年11月22日，淮海戰(zhàn)場傳捷報，全殲黃百韜兵團，醫(yī)院工休人員人心大快。老兵都記得，黃百韜在國民黨軍隊對我山東實行重點進攻時，作為國民黨第二十五軍軍長，在山東特別是在膠東欠下的累累血債，罄竹難書。去年，他又瘋狂進攻蘇北。今日得以全殲，老兵們個個欣喜若狂。</p><p class="ql-block">同年11月30日，徐州蔣軍重兵集團棄城南逃。我華東、中原兩大野戰(zhàn)軍在中州平原上與敵人展開了戰(zhàn)略決戰(zhàn)。</p><p class="ql-block">此時，我們這批傷員大部基本治愈。誰還能再在醫(yī)院里住下去呀!大家紛紛要求出院，重上前線。</p><p class="ql-block">季節(jié)雖已至初冬，我們還沒有領到棉衣。后方負責同志告訴我們，做好的棉衣，先運往前方了，要我們再等幾天。就這樣走，向北越走越冷，會凍壞人。還有一條，這里地方正在動員青年參軍，很快就要集中，要我們和地方干部一起把這批新兵帶到前方去。</p><p class="ql-block">我同意了這個意見，在醫(yī)院延遲了幾天后，帶著100多名傷愈的干部戰(zhàn)士趕到剛集中起來的新兵團。我分到由如皋縣集中起來的500多人的新兵第一營，和地方帶頭參軍的區(qū)鄉(xiāng)干部一起，率領一營組成的5個連，由濱海向西北方向的淮海戰(zhàn)場出發(fā)了。</p><p class="ql-block">蘇北各地的蔣軍，跑的跑、降的降、被殲的被殲、起義的起義，這大好的形勢，極大地鼓舞著廣大軍民全力支援淮海大戰(zhàn)。我們全是白天行軍，敵人空軍已顧不上到這里來“關照”了。開始一天走60 華里，逐步增加到80~90華里。一邊行軍，一邊進行新兵入伍教育。為誰當兵，軍隊的組織紀律，怎樣行軍，以及射擊、投彈、土工作業(yè)等單兵的戰(zhàn)斗動作，都在行軍中插空進行教育訓練。老兵會教，新兵愿學，加上一路開展互助活動、文化娛樂，新兵情緒異常高漲。我們的新戰(zhàn)士非?？蓯郏矚g聽戰(zhàn)斗故事，喜歡問老兵怎么打仗。他們大都沒有見過山，一到淮北西部看見小山，再累也要爬一下。沒見過火車，到鐵路線上就要摸摸鐵軌。從濱海到津浦路西補入部隊，沒有一個開小差的。這在過去帶新兵的經(jīng)歷中，是從來沒有過的。我們一營教導員是地方區(qū)委書記，二連連長是小學教員，四連連長是鄉(xiāng)長。他們的模范行動，深深地凝聚著家鄉(xiāng)青年人的心。傷愈的老戰(zhàn)士中，有的是多次負傷，戰(zhàn)斗意志很堅強，講起戰(zhàn)斗的故事興高采烈，大大地激發(fā)了新兵的壯志豪情，許多人都希望趕快到前方殺敵立功。</p><p class="ql-block">我們從宿遷縣跨過運河大橋之后，一路上都有浩浩蕩蕩的支前民工大軍，大車拉的、毛驢馱的、人工挑的軍糧在急急送上前方。蘇中上來的擔架隊，在運下戰(zhàn)役第一階段的傷員之后，也在快步向津浦路西開進。在一條道上經(jīng)常是運糧隊、擔架隊、新兵隊伍，一路同行，一村同住。行軍中互相關照送溫暖，休息時互相拉歌，特別是有些年齡大的民工，對新參軍的小青年特別疼愛。一住下就來問寒問暖，用不多的幾個錢買幾個雞蛋，給生病的小戰(zhàn)士吃。連隊干部、骨干雖一再表示謝意說:你們也很累呀!可是無論如何還是得讓戰(zhàn)士吃下去。一到淮北老區(qū)，我們心情格外激動，總想著當年抗日戰(zhàn)爭時開辟根據(jù)地的熱火情景，想著1946年撤離淮北時的悲慘景象。</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戰(zhàn)斗中，我軍戰(zhàn)士們向敵人進攻。</b></p> <p class="ql-block">從運河西岸，到津浦路西，我每到一個地方，就給大家講一段故事。今天的主戰(zhàn)場又是在豫皖蘇交界地，我是多么的熟悉，有多少思緒涌上心頭!從大的方而講，我是第三次進入豫皖蘇地區(qū)了。</p><p class="ql-block">12月16日，把新兵分配完之后，找到十四團團部，他們由大茴村轉移到時莊，我被留在政治處里工作。</p><p class="ql-block">我一到團部，就聽到對我震動最大、最感悲痛的事，就是佘锜義團長在淮海戰(zhàn)役第一階段殲滅黃百韜兵團時犧牲了!我當時雙眼濕潤，鼻孔發(fā)酸，喉嚨發(fā)啞，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直到今天寫到這里，我還是痛心地放下筆，默默地悲傷一陣后，再繼續(xù)寫下去。</p><p class="ql-block">佘锜義同志是我在革命大學校里的同學、同志、戰(zhàn)友、兄長和首長。他1939 年冬隨抗大一分校東進山東，又隨畢業(yè)生一起到豫、皖、蘇邊區(qū)新四軍第六支隊。他是鄂豫皖蘇區(qū)紅軍長征到達陜北之后，抗戰(zhàn)中東渡華北，又到華中的。他一貫忠于黨的事業(yè)，聽從黨的指揮，分配到那里就在那里創(chuàng)業(yè)立功。佘锜義同志被分配到新四軍第十一旅任連長、營長，他一貫作戰(zhàn)英勇頑強，指揮機智果斷。在淮北戰(zhàn)區(qū)，當時的日、偽、頑軍對“佘營”都是聞風喪膽。他對部隊管教有方，善于團結同志，德高望重，是一位優(yōu)秀的指揮員。他平時對我極為關心，在我負傷轉入醫(yī)院時，他含著熱淚在擔架旁握著我的手輕輕地說:“到敵后醫(yī)院，要提高警惕，有些情況待你傷好后，回來再說吧!”我倆是有許多話要說的，現(xiàn)在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佘锜義同志是淮海戰(zhàn)役中犧牲的兩名師職干部之一，上級已經(jīng)命令他任五師參謀長，他要求打了這一仗后再去上任。他的犧牲是多么令人惋惜、悲痛、懷念、敬仰啊!</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下午，我特地到一營看了原來的一、三連和上次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英勇頑強的二連、機炮連。許多同志熱情滿懷，激動得兩眼流著淚說不出話來，只是重復說:“你可回來了!”</p><p class="ql-block">這時，淮海戰(zhàn)役第二階段雙堆集殲滅敵主力黃維兵團的大戰(zhàn)剛剛結束。在這一帶被包圍的杜聿明集團的3個兵團，連續(xù)遭我軍圍追堵截，突圍不成。眼下，我大軍正在進一步壓縮包圍圈，戰(zhàn)役進入了最后階段。</p><p class="ql-block">時已隆冬，滴水成冰。徐州撤出的蔣軍30萬人馬被困在徐州西南65公里之陳官莊、青龍集、李石林一帶的狹小地區(qū)內。陳官莊地區(qū)是一片空曠平原，跨越豫皖蘇三省，地勢平坦，無險可守。杜聿明集團在此更沒有后方依托，完全是被逼陷入了絕境。</p><p class="ql-block">黃維兵團被殲，敵軍南北對攻的企圖已破滅，決心在向西南突圍中，采取“三面掩護，一面攻擊”的戰(zhàn)法。而我軍則采取“三面突擊，一面阻擊”的戰(zhàn)法，大力緊縮包圍圈，堅決阻擊敵向南突圍逃竄?，F(xiàn)在敵人重兵集團被緊緊壓縮在東西僅10公里、南北只5公里、僅有70多個村落的狹小地域之內。</p><p class="ql-block">淮海戰(zhàn)場的形勢發(fā)展，對我更加有利。中央軍委指示，為了暫時拖住平津之敵，進一步調動武漢蔣軍之張淦、宋希濂兩兵團來援，爭取全殲敵主力于江北，以利我將來渡江作戰(zhàn)，決定暫不對包圍之敵發(fā)起總攻。</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炊事員將飯菜送往前線。</b></p> 十四團三營激戰(zhàn)馬山 <p class="ql-block">馬學俊回憶：</p><p class="ql-block">淮海戰(zhàn)役第一階段，是集中兵力殲滅黃百韜兵團，造成圍攻徐州之勢。華野二縱在華野突擊兵團左翼，擔負粉粹邱清泉兵團迂回大許家東援碾莊之敵陰謀的繁重任務。殲滅孫良誠一○七軍后，11月15日展開由潘塘以西，柳集以東攻擊前進，向敵人縱深插入，斷敵重兵集團退路，經(jīng)數(shù)天激戰(zhàn)，殲敵七十四軍3個團，俘敵3000余人，將東報的邱兵團吸引在潘塘、柳集一線，震撼了徐州守敵。其東報之敵七○軍一三九師占領位于徐東南30公里之盛山、馬山一線。馬山為盛山前哨，該山草木叢生，地形復雜，山南側有黃河故道，水深20-30公分。</p><p class="ql-block">11月18日20時，第五師奉命攻擊盛山、馬山、梁山之敵，19日晚部隊推進至水口、小店、上決村一線，師令十四團攻擊馬山、梁山之敵。根據(jù)敵情、地形，團決定三營攻擊馬山，一營攻擊梁山、二營為預備隊。三營受領任務后，經(jīng)過現(xiàn)地勘察研究，決定采用迂回包圍戰(zhàn)術奪取馬山，其部署是:八連由東梁村，向馬山西南側，九連沿順山西側，向馬山東北側，成鉗形攻擊，七連為預備隊隨營指跟進。</p><p class="ql-block">20日5時30分，八連隱蔽地通過開闊地，進至東梁村東側，稍經(jīng)準備，即向馬山發(fā)起進攻。該連一排沿順山西側搜索前進，當進至距敵前哨班10余公尺時，突然開火，猛沖上去，當即斃敵數(shù)人，其余逃跑。與此同時，九連也沿順山西側向敵前沿接進。在我八、九連進至敵前沿陣地時，敵憑有利地形，集中火力攔阻我前進。在九連的火力掩護下，八連一、二排利用山地死角，向敵前沿陣地右翼接近，并發(fā)起沖擊，但因受敵地堡火力嚴密封鎖，第一次攻擊未成。連長楊啟云迅速組織火力掩護，爆破手匍匐接近敵人地堡，將其炸毀，一、二排乘機猛沖，占領敵前沿陣地。接著九連在八連的掩護下也沖上敵人陣地，與敵人展開了爭奪戰(zhàn)，經(jīng)過10分鐘激戰(zhàn)，占領了敵左翼前沿陣地，守敵大部被殲，一部逃向馬山主峰陣地。</p><p class="ql-block">我占領敵前沿陣地后，營即令八連在左、九連在右，向馬山主峰攻擊前進。在攻擊中，八連見敵混亂，加之視線不清，誤認為馬山主峰被我九連攻占，當該連向主峰接近時，突遭敵火力猛烈射擊，我傷亡數(shù)人。連長迅速查明情況，重新調整組織和火力，又向敵發(fā)起猛攻。在馬山主峰處于我包圍的情況下，我為減少傷亡，在軍事打擊的同時，八連政治指導員趙國興組織戰(zhàn)士進行政治攻勢，高喊“蔣軍士兵們，你們已被包圍啦!快放下武器，我們優(yōu)待俘虜，蔣介石快完蛋啦!你們不要再為他賣命啦!”但殘敵仍拚死頑抗，拒不投降。據(jù)此，我八、九連相互支援，緊密配合，大量殺傷敵人有生力量，將敵人逼至馬山西北角。當我九連進至距敵10余米時，敵人向我瘋狂反撲，九連長張業(yè)盛，用短槍斃傷敵數(shù)人，又端起輕機槍向敵猛烈掃射，并與戰(zhàn)士一起投出一排排手榴彈，打退了敵人反撲。我八、九連乘勝發(fā)展進攻，猛沖上去與敵人展開白刃格斗，將敵全殲，占領了馬山主峰。三營迅速調整部署，令七連防守馬山主峰。該連迅速勘察地形，部署兵力、火力，槍修工事。7時10分，敵人對我實行報復性的炮火襲擊，向馬山陣地發(fā)射千余發(fā)炮彈，我工事大部被摧毀，山上石塊變成粉末，遍地是彈坑，擔任觀察的戰(zhàn)士、有的被埋在泥土里。當敵人炮火向我縱深延伸射擊時，連長萬秀章指揮隱蔽在山后側崖壁邊、掩體內的各班、排，迅速占領陣地，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全連干部、戰(zhàn)士，同心協(xié)力，緊密團結，占據(jù)有利地形，發(fā)揚火力，英勇頑強地抗擊敵人進攻，打退敵人一個連至兩個營的連續(xù)5次進攻，敵人先后3次沖上我陣地內，均被我反擊下去。連長萬秀章身負重傷，仍堅持指揮戰(zhàn)斗，組織火力猛打敵人，二排代排長田風歧，兩次負傷，右腿被打斷，仍向敵人連續(xù)投3枚手榴彈。中午12時左右，敵人又在炮火支援下，以1個多營兵力向我猛沖，陣地大部為敵占領，三營教導員邵世昌同志率領九連進行反擊，戰(zhàn)斗十分激烈，邵世昌同志光榮負傷。陣地數(shù)次易手，在團里組織二營六連從敵側翼實施反擊的支援下，我馬山陣地最終鞏固下來。這次戰(zhàn)斗，我三營圓滿完成了攻殲馬山守敵，堅守馬山陣地，阻敵東援的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取得了殲滅敵人一個加強連又斃傷敵200余人的勝利。但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傷亡干戰(zhàn)100多人。最痛惜的，使我們永遠難以忘懷的是，我們英勇善戰(zhàn)的團長佘騎義同志，在這次戰(zhàn)斗中光榮犧牲。</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在戰(zhàn)場繳獲的法式山炮。</b></p> 鋼鐵的意志鋼鐵的陣地憶十四團七連馬山堅守戰(zhàn) <p class="ql-block">張明修回憶：</p><p class="ql-block">饒宏金副政指:“我們一定要守住馬山”</p><p class="ql-block">馬山被十四團三營占領后，營首長命七連堅守馬山。馬山是盛山往東南延伸的幾個山頭中的一座山，在梁山與順山之間。七連萬秀章連長決定少數(shù)人堅守山頭，多數(shù)人分散隱蔽，以保證堅守的持續(xù)性和穩(wěn)定性。他與饒宏金副政指(當時各級有保留干部制度，七連政指徐世均被團抽去保留)商討后，決定以第一排加強第七班堅守馬山山頭，營加強的兩挺重機槍架在陣地南、北兩側向西北射擊，第二、三排(欠七班)分別在陣地右后側和左后側疏散隱蔽。連指揮所位于馬山主峰東側。萬連長還明確規(guī)定:敵人進到100米左右時，我步、機槍瞄準目標斷續(xù)射擊;敵人進到六、七十米時，我輕、重機槍和步槍要猛烈開火，殺傷敵人有生力量;敵人進到三、四十米時，再以排子手榴彈投向敵群，大量殺傷敵人;一旦敵人突入我陣地，一排與敵肉搏，二、三排聽哨音出擊。哨音規(guī)定:二排兩短兩長，三排三短三長。萬連長布置好任務后，饒宏金副政指接著概要講了友鄰部隊勝利消息和守住馬山陣地對全殲黃百韜兵團的意義后，揮起拳頭堅決地說:“我們一定要守住馬山!”一排長賀孝榮:“這一連敵人我們全包了”</p><p class="ql-block">20日7時，七連剛準備就緒，敵人開始對馬山陣地實施猛烈的炮擊，大口徑炮發(fā)射的炮彈成排飛來，在我陣地爆炸。炮彈的碎片和炸飛的碎石、土塊暴雨般地傾瀉下來，不少同志被埋在碎石、土塊下邊。二、三排還能在山凹部利用地形、地物隱蔽，山頭上的一排和七班就困難了，只能利用敵人留下來的簡易工事進行防炮。敵炮擊時間達30多分鐘。全連輕、重傷15人;犧牲5人，其中有饒宏金副政指。</p><p class="ql-block">炮擊剛停，敵人1個步兵連開始向我馬山陣地進攻。驕橫的敵人成3路縱隊，大搖大擺地沖來。萬連長又緊急跑向一排陣地，重復著先前的命令。賀孝榮排長堅定地說:“連長請放心，這一連敵人我們全包了!”</p><p class="ql-block">敵人進至一排前沿100米左右時，由3路縱隊變?yōu)閮陕窓M隊，成扇形向我馬山陣地包圍過來。賀排長仍“按兵不動”，只是輕、重機槍有效地連續(xù)射擊著。當敵人距我陣地前沿50米左右時，賀排長命令:“打!”我各種武器突然齊鳴，麻痹的敵人猛然一怔，不知所措，好像詫異:“共軍都是鐵人，這么厲害的炮擊還有如此強大的抵抗力?”就在敵人這一怔間，他們已被我火力殺傷近半，無法進行有效地進攻了，只好狼狽地滾了回去。</p><p class="ql-block">敵人第一次的反擊，就這樣失敗的告終了。七連無有一個新的傷亡。</p><p class="ql-block">賀孝榮排長:“警惕敵人的鬼花招”</p><p class="ql-block">打垮敵人的第一次反擊后，萬秀章連長及時檢查了陣地，</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敵人固守的最后據(jù)點被我軍攻破。</b></p> <p class="ql-block">督促加修工事，要求全連不要輕敵，要有打惡仗的充分準備。號召全連:“誓死守住馬山陣地，多殺敵人，為饒宏金副政指等烈士報仇!”</p><p class="ql-block">敵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又開始第二次反撲了。照例在進攻之前先行炮擊。敵人這次炮擊的重點在馬山東側，他們可能估計我們的主力隱蔽在這里。為防炮擊，萬連長早將隱蔽地移往馬山東北側，故傷亡很少。20分鐘后，敵人停止了炮擊，賀排長愈戰(zhàn)愈機智，他見敵人無進攻的征候，立即命令各班“不要進入陣地，警惕敵人的鬼花招!”同時將此想法報告了連長。果然，1刻鐘后，敵人的炮火又集中轟擊馬山主峰。敵人的鬼花招暴露了，他們顯然想將我軍騙入山頭陣地后突然以炮火殺傷之。這次炮擊持續(xù)10余分鐘。炮火剛停，觀察員報告:“敵人又進攻了!”萬連長、賀排長仍命令部隊繼續(xù)隱蔽，待敵進至一定距離時再占領陣地抗擊敵人。賀排長崔促連長回到連指揮所，并再次保證說:“這次還由我們4個班包了，連預備隊到關鍵時再用?！比f連長以欣慰的心情信任地說:“好，就看你們的了!”</p><p class="ql-block">賀孝榮同志原為本營九連文化助教，益林戰(zhàn)斗后改任現(xiàn)職。開始，連里和一排各班，多少對他的指揮經(jīng)驗有點擔心，經(jīng)眾興、蘆樓、邢圩諸戰(zhàn)斗的考驗，七連上下逐漸對他改變了看法。這次馬山戰(zhàn)斗，更證明了他的指揮才能。</p><p class="ql-block">敵的這次進攻與前次沒有多大不同。賀孝榮排長盯住敵人進攻隊形和與我們之間的距離。當敵人距我們150米左右時，他命令各班進入陣地，敵人距我100米時，其前隊迅速向左右散開，后邊的敵人迅速跑了上來，很快改為扇形隊形繼續(xù)前進。當敵人進至距我陣地五、六十米處，他命令各種火器瞄準敵人狠打，敵人像草捆似的紛紛倒下去。賀排長又指揮神槍手射殺敵人指揮官與沖在前邊的敵人，經(jīng)過數(shù)陣射擊，敵人死傷三分之二，殘敵又狼狽地逃了回去。</p><p class="ql-block">萬秀章連長:“好好地打，要打得痛快，打得過癮”</p><p class="ql-block">打垮敵人第二次進攻后，萬秀章連長及時整理戰(zhàn)斗組織，處理傷亡人員，并向大家說:兩次打垮敵人的進攻。敵人傷亡慘重，我們雖也有傷亡，但多為敵炮擊造成的，大家一定要加修防炮工事。</p><p class="ql-block">敵人接受前兩次失敗的教訓，新的進攻準備時間加大了，11時才開始炮火準備。這次炮擊猛烈程度小于前兩次，而且只持續(xù)10分鐘，就開始進攻。戰(zhàn)士中的“土參謀”議論說:“敵人炮兵對他們步兵攻擊能力失去信心，認為任憑怎樣炮擊也白搭，所以就減少發(fā)射炮彈?！比f連長說:“你估計的可能有點道理，但這次敵人來了一個營，大家千萬不能輕敵，好好地打，要打得痛快，打得過癮!”二、三排的同志爭著參戰(zhàn)，萬連長說:“聽候命令!”</p><p class="ql-block">一排長賀孝榮在自己的位置上盯住進攻之敵。他命臨時擔任通信任務的戰(zhàn)士向所屬各班傳令:“一、二班對付右邊敵人，三、七班對付左邊敵人，都要兼顧結合部。前兩次戰(zhàn)斗都未用上手榴彈，這一次要用。”當敵人進到我火力殺傷范圍時，他立即下令:“給我狠狠地打!”輕、重機槍、沖鋒槍、步槍一齊開火，由于敵人人數(shù)多，密度大，傷亡數(shù)量比前兩次成倍的增長，傷而未亡的都慘叫不止。軍官們嚴令其士兵繼續(xù)往前沖。前邊的人倒下了，后邊的人又沖上來，我輕、重機槍不停地改變著射擊方向，步槍手瞄準著敵人的軍官和沖在前邊者，幾乎彈無虛發(fā)，敵人不顧慘重的傷亡繼續(xù)往前沖。當敵距我前沿30米時，賀排長發(fā)令:“投彈!”一排子、一排子的手榴彈飛入敵群，接連不斷地發(fā)出“轟、轟”的響聲，炸得敵人血肉橫飛，其慘叫和呻吟聲陣陣傳來，這是對七連健兒英勇戰(zhàn)斗的精神獎賞。勇士們打得更頑強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指揮員在作戰(zhàn)斗動員。</b></p> <p class="ql-block">萬連長及時命令二、三排:“各以1個班出擊!”賀排長也命令前沿的幾個班躍出塹壕對敵反沖擊,本已動搖的敵人，見其左、右與正面均遭我軍的反沖擊，督戰(zhàn)的軍官與士兵一起拼命后逃，我輕、重機槍進行火力追擊，出擊的同志猛虎撲食般地壓過去，馬山上“殺”聲震天，槍彈如雨，直殺得敵人屁滾尿流，不斷倒地，殘敵狼奔豕突。我出擊各班追殺到150米處時，萬連長發(fā)出返回陣地的信號。這一次敵人尸橫遍山，所戰(zhàn)之處，呻吟、蠕動、喊救的敵人傷兵比比皆是。戰(zhàn)士們在返回時，撿了許多敵人丟下的武器彈藥，高興地說:“這是蔣介石給我們的物質獎賞?！辟R榮孝排長說:“看樣子敵人來得多，打得才過癮?！?lt;/p><p class="ql-block">12時半，敵人第四次進攻開始了。對我一陣炮火急襲后，1個多營的兵力沿著前3次的進攻路線向我馬山陣地蠢蠢運動。敵我雙方的戰(zhàn)術動作及其結果一切如前。</p><p class="ql-block">一排賀孝榮排長，率領4個步兵班和兩個重機槍班連續(xù)打退敵人一個連到一個多營的4次進攻后，他負了重傷被轉送后方住院。三排長也重傷入院治療。全連犧牲10余位同志，30余位同志重傷入院，還有些傷勢不太重的同志堅決留在陣地戰(zhàn)斗。萬秀章連長被他們的鋼鐵意志感動得溢出熱淚，決心率領同志們堅持到底，打到底!</p><p class="ql-block">二排副排長田風歧:“沉著勇敢，管叫敵人有來無回”</p><p class="ql-block">敵人第四次進攻被打垮后，萬連長根據(jù)全連傷亡情況調整了戰(zhàn)斗部署:二排和第八班接替一排與第七班堅守馬山主陣地;將一排現(xiàn)有15人編為1個班由三班長劉全勝指揮;七班并入九班，這新調整的兩個班分別位于二、三排原待蔽陣地，作為預備隊，兩個重機槍班雖有傷亡，仍可堅持戰(zhàn)斗。</p><p class="ql-block">20日14時半，敵人第五次進攻經(jīng)過較長時間準備后開始了。</p><p class="ql-block">照例首先炮擊。這時的馬山陣地早已被炸得不成樣子了，工事蕩平，地貌全非，馬山山頭好像降低了不少。同志們沉著冷靜的等待著新的肉搏戰(zhàn)。</p><p class="ql-block">敵人20分鐘的炮擊后，又用兩個營的兵力向我馬山陣地撲來，田風歧代理排長(作者是七連二排長，臨時上調保留，田代理排長)看得清楚，敵人兩個營分前后3個梯隊，以人海戰(zhàn)術密密麻麻的布滿山坡向我陣地滾動。他鼓勵同志們說:“敵人兩個營來攻沒有什么了不起，反而使我各種火器的威力更易發(fā)揮，更便于彈無虛發(fā)地消滅敵人，大家沉著勇敢，管叫敵人有來無回!”田代排長這些話，正說在一心要與一排展開殺敵競賽的二排和八班同志心坎上，各班不約而同地向他保證道:“排長，你放心，我們的殺敵數(shù)字不會少于一排和七班?！碧镲L歧原為營部通訊班長，1947年12月，水溝頭戰(zhàn)斗后來七連任五班長，連續(xù)幾次戰(zhàn)斗表現(xiàn)英勇機智，淮海戰(zhàn)役前夕升任二排副排長,不但二排，全七連的同志對他的戰(zhàn)斗指揮都較信服。這次戰(zhàn)斗奉命代理排長，其殺敵的雄心壯志空前堅強。</p><p class="ql-block">進攻的敵人越來越近，待至我有效射程以內時，田代排長一聲令下，連同兩個重機槍班在內的6個班的各種武器齊射，剎那間，彈雨潑向敵人。馬山陣地本來不大，敵人每個營前邊均展開3個梯隊，進攻隊形密度較大，我七連前沿輕、重機槍10挺，沖鋒槍10余支，加上幾十支步槍，和扔出的排子手榴彈，進攻之敵在我道道火墻之下，前面的人倒下去，后邊的人又被推上來，如此數(shù)次反復，敵人傷亡十分慘重，但活著的士兵仍被迫不斷地往前沖。在我陣地前沿將要被突破的瞬間，萬秀章連長果斷地發(fā)出全連反沖擊的信號，一、三排從敵左右兩側，二排從敵正面，像3支利箭“嗖”地沖向敵群。一下子打破了敵軍官們“勝利到手”的美夢，被迫與我展開肉搏戰(zhàn)。蔣介石的雇傭兵，哪里是具有高度政治覺悟的人民戰(zhàn)士的對手，在我七連勇士奮力拼搏下，敵人紛紛從我陣地前沿后退。敵最后一個梯隊，未等其官長逼迫前沖，就被我兩挺重機槍和幾挺輕機槍掃倒一大片，僥幸未傷和傷而能動的人，不顧一切地隨著其前邊退下的同伙拼命逃跑。</p><p class="ql-block">敵人的第五次、也是兵力最大的一次進攻，就這樣又被七連打下去了。</p><p class="ql-block">任營長:“張明修，把七連組織好待命重占馬山”</p><p class="ql-block">在打退敵人第五次進攻中，七連萬秀章連長和二排代排長田風歧重傷入院治療。陣地上總共還有32人，但沒有干部，班長也僅有八班長和四班長邵青云、三班長劉全勝。再組織人員后送烈士與重傷的同志，陣地上沒有幾個人了。師、團首長鑒于七連頑強地堅守馬山8個多小時，傷亡較大，加上碾莊之敵被殲無疑，命令該連撤回東梁村北側有利地形隱蔽待命。敵人在我軍主動放棄馬山陣地的情況下，在其“第六次進攻”中占領了馬山。</p><p class="ql-block">三營營長任云鵬奉十四團首長命令，決定將在后方“保留”的我調回七連任副政指，迅速調整組織，待命再戰(zhàn)。任云鵬營長見到我，就說:“張明修，把七連組織好待命重占馬山?！?0日16時，我返回七連，每排臨時組成1個班，動員大家發(fā)揚英勇頑強、連續(xù)作戰(zhàn)的作風，隨時準備攻擊馬山。17時，我接到營首長重新攻占馬山的命令，立即率領全連沿東梁村北側向西運動。剛到預定沖擊出發(fā)地時，營部通信員氣喘吁吁地跑來傳達營首長命令:“七連停止進攻，返回原地待命?！眲偟綎|梁村，任營長說，情況有變，不再進攻馬山，準備南下執(zhí)行新的戰(zhàn)斗任務!</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占領有利地形，阻擊逃敵。</b></p> 決戰(zhàn)淮海戰(zhàn)地日記 <p class="ql-block">梁扶千回憶：</p><p class="ql-block">十一月十二日</p><p class="ql-block">近來敵情和任務有很大的變化。前幾天原聽說下一個戰(zhàn)役要從海州、兩淮(淮陰，淮安)下手先吃掉黃百韜兵團，孤立徐州。我們縱隊是在華野突擊兵團左翼，擔任攻擊阿湖城頭地區(qū)的黃兵團二十五軍之任務。不料敵軍急忙收縮，敵已向西撤退。兄弟部隊已開始行動。6日我們奉命急忙從蛟龍灣出發(fā)奔向預定目標，8日于朱湖地區(qū)展開，并進至阿湖地區(qū)待命。當晚受領了沿高流、邵店、宿遷之線前進迅速渡沭河、運河進到陸家圩、蔡集、耿車地域，以便截擊黃兵團向西南逃竄。</p><p class="ql-block">10日繼續(xù)行軍，路上聽說宿遷敵人已西撤。11日晚上趕到宿遷，天氣冷，深夜并不平靜，在不遠的北方，不時傳來沉重的炮聲。船橋上人擁馬擠，野外遍坐著待過運河的部隊，真是熱鬧極了。</p><p class="ql-block">過了宿遷又繼續(xù)前進，方向是睢寧。凌晨到達指定地域。</p><p class="ql-block">12 日繼續(xù)前進，但又是白忙活，聽說住睢寧之敵一○七軍孫良誠部又已西撤。稍事休息又忙壞了兩個腳板。</p><p class="ql-block">十一月十三日 陰 柳林</p><p class="ql-block">拂曉在睡夢中一連被驚醒了兩次。第一次是王子斌來找總務科，第二次是某部通訊員來問二大隊住的地方。極需要多多休息的身子真受不了!清早，一個意外的消息說明昨晚大家忙亂的原因。原駐睢寧，于11月12日9時逃跑到大王集的一○七軍軍長孫良誠和其一個旅已在準備投降。孫良誠本人到了我五師師部。據(jù)了解，事情經(jīng)過是這樣的:當我縱隊受命沿海鄭公路兩側前進直趨雙溝、房村時，孫良誠懾于被殲，11月12日9時由睢寧向徐州撤退。16時，我四師先頭團十二團與一〇七軍遭遇，殲其兩個連，其主力向西逃竄，我跟蹤追擊。六師先頭團十七團也與一○七軍遭遇其一部。敵向刑圩、高集退縮，我十七團領導這才給我們連續(xù)的強行軍一天100多里找到了解釋和安慰。</p><p class="ql-block">孫良誠率一〇七軍軍部和二六〇師猬集于邢圩、高集防守。企圖令二六一師回援。我五師周純麟副師長率幾名騎兵在部隊先頭發(fā)現(xiàn)有汽車輪印拐下公路，循跡前進，發(fā)現(xiàn)邢圩有敵人，一面向縱隊報告，一面以十三、十四兩個團和淮北獨立團包圍邢圩。以十五團包圍二六O師于大王集，迅速展開兵力、火器準備強攻。孫良誠非?？謶?，被迫于13日親自跑到我五師師部要求集結部隊于“朝陽集起義”，我嚴正拒絕他“起義”的要求，責令其無條件投降。</p><p class="ql-block">上午編了一期報紙，有敵四十四師被殲和馮治安部起義的消息，17時我十七團已進占雙溝殲敵一部，與此同時，下午5時我們又向西移動至雙溝西4里之楊莊。</p><p class="ql-block">今日上午8時，孫良誠被迫簽署了無條件投降書率軍部和二六 O師近6000人放下武器。另外我四師在追擊中發(fā)現(xiàn)一〇七軍二六一師據(jù)守玫瑰山，遂與中野十一縱三十二旅兩個團并肩作戰(zhàn)至今日凌晨將其全部殲滅，同時四師十一團、十二團還與六師十七團在前進途中殲滅了敵七十四軍五十一師某團第一營的兩個連。</p><p class="ql-block">十一月十八日 前謝莊</p><p class="ql-block">為救援黃百韜，邱清泉兵團在李彌兵團協(xié)同下，自12日起，分別沿著隴海路兩側連日向我阻擊部隊猛攻，但傷亡慘重，進展甚微。14 日晚，七十四軍先頭團出動不到半日，就遭我十一、十二、十七團迎頭痛擊，半數(shù)被殲，敵軍收縮，與我軍在劉塘前后謝莊、賀樓一線形成對峙。15日華野令蘇北兵團自南向北楔入六堡圩東賀村之線，以切斷邱、李兵團返回徐州退路，我縱擔任由潘塘以西、柳集以東，攻擊前進楔入敵縱深的任務。當晚，四師在左，六師在右為第一梯隊，</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黃維兵團用800輛汽車在雙堆集東南構筑的防線。</b></p> <p class="ql-block">五師為第二梯隊。各部進展神速，連續(xù)占領文廟、李村、王塘、王屯，但各師到達位置參差不齊。為便于次日抗擊敵人反擊，遂將先頭各團部署于前后曲頭、魏家河、七圣廟、王屯、王塘、李村之線。16日敵人向我瘋狂進攻。尤其以郭湖戰(zhàn)斗最激烈，敵人炮火將村內房屋全部摧毀，經(jīng)我十一團、十七團、十八團協(xié)同打擊，敵七十四軍遂龜縮到潘塘周圍不敢出動。這里離徐州只有18公里，距離徐州機場僅8公里。17日晚，蘇北兵團再次向敵發(fā)起進攻。四師擊陳屯、文廟，六師擊前后蔣樓，均殲敵一部，至此我已楔入敵陣地4公里。昨聽民運部汪部長講，今晚，我軍要全線總出擊，果然槍炮聲在遠處響得很激烈，聽起來有20多里地。這里我縱四師、六兩師已向駐潘塘以西之敵七十四軍發(fā)起攻擊，熱鬧得很，一直在屋外聽了好久才睡。拂曉為飛機炸彈驚醒。</p><p class="ql-block">今天全線戰(zhàn)斗相當激烈，飛機輪番轟炸、炮火不停轟鳴，住地四周村莊或遭投彈，或遭掃射，或遭炮擊，但我們這里卻平安無事，真是怪事。</p><p class="ql-block">我們縱隊還是擔負原定的插斷敵邱清泉、李彌兩兵團的任務。晚上向東移了約20里地到賀樓一帶。聽說來此是協(xié)同友鄰攻擊鼓山、狼山、神山、盛山守敵七十軍一三九師。午夜聞要通過這里直接向敵人進攻，因而宿營后仍叫不解背包，作隨時行動準備。這里離城西頭只11里，那里為七十軍盤踞，夜間炮聲不斷，有的炮彈還落在莊子附近。聽說我縱五師十三團已向該處敵展開攻擊，我們的行動大概決定于這次攻擊的結果。</p><p class="ql-block">十一月十九日</p><p class="ql-block">拂曉接參謀處通知:原地不動并要挖防空掩體。我和劉振華、小駱等一齊動手，這里土質很松，很快就挖成一條防空壕。三縱同志也在拂曉時趕來，連同民工，這個小莊子到處住滿了人。</p><p class="ql-block">今天十四團團長佘锜義親自指揮三營攻擊馬山，僅用15分鐘攻克敵陣，殲敵一部。佘團長不幸犧牲。.</p><p class="ql-block">十一月二十二日</p><p class="ql-block">黃百韜兵團及兩個軍部已被我全部殲滅，淮海戰(zhàn)役第一階段已勝利結束。因敵邱、李兩兵團靠得很緊不容易插斷，華野命令我們南下執(zhí)行新的戰(zhàn)斗任務。晚向南移動至臥龍里，這里緊靠著山，離賀樓約20里。</p><p class="ql-block">繼續(xù)行動至時村西北高臺一帶。老牛及小蔣已領先我們到達這里。此行，聞系總前委為把邱清泉、李彌，黃維，李延年、劉汝明三股敵人拉開距離，造成便于殲滅黃維兵團的部署。令華野留下9個縱隊在北線，制止徐州之南敵下;以二、六、七、十、十一、十三和中野一縱共7個縱隊及特縱一部到南線擔任鉗制和相機殲滅李延年兵團的任務。</p><p class="ql-block">十一月二十五日</p><p class="ql-block">昨日，中野全線出擊，包圍了黃維兵團。該兵團向東突圍不成，我縱受命隔斷任橋之李延年兵團與雙堆集之黃維兵團的聯(lián)系。當夜，我四、六師進占湖溝集、高口集完成切斷敵人的任務。</p><p class="ql-block">十二月六日</p><p class="ql-block">入夜，六縱十八師已從這里向前移動，西方炮火異常猛烈。27日上午已傳來殲敵一個師和起義一個師的消息，并聞敵黃維兵團的覆滅將是最近幾天的事。老安下午來這里，聽說對面敵人已撤至澮河南，我五師昨移至水池鋪一帶，下午移動至銅溝西賈莊一帶。</p><p class="ql-block">28日，敵機一整天在西邊飛來飛去，估計那里戰(zhàn)斗相當激烈。昨晚部隊行動可能是準備包圍敵李延年兵團，六縱已插過河去，我四、六師上午已突入固鎮(zhèn)，殲敵兩個多連。下午小蔣同張景華部長出發(fā)，我們也于黃昏向東南移至緊靠鐵路的一個村莊。</p><p class="ql-block">29 日，部隊繼續(xù)南進，晚過固鎮(zhèn)鐵橋，人馬擁擠，等了約兩個多鐘頭，才擠了過去。晚宿營鐘郢，離固鎮(zhèn)20里地。</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我軍在向前線開進。</b></p> <p class="ql-block">30日，天剛亮敵機即前來拜訪。兩架“小流氓”僅作問訊性質的呼嚕了一陣。早飯后，來了一群“五頭鳥"，在南邊連續(xù)投了好多炸彈。在這年頭，有一種流行的觀念在支配著大家:即“該死x朝天”!雖飛機在頭上飛來飛去，但都滿不在乎。晚上傳來徐州杜聿明準備率部隊突圍的消息。我們又向北移動了10里，以便騰開位置讓部隊今晚過橋。</p><p class="ql-block">12月1日過澮河橋，出乎意料的折向北，到達宿縣以南一帶行程約70多里。</p><p class="ql-block">12月2日繼續(xù)行動至臨渙鎮(zhèn)以東25里之大趙家。</p><p class="ql-block">12月3日，過臨渙，同王子彬等到了一個小飯館吃飯，面條要500元一斤，可惜量很少，及出來時，部隊已經(jīng)行動?？汕陕飞嫌龅酵ㄓ崋T跑來說:“情況變化，叫先在附近宿營?！眲倻蕚湫菹?，接著又傳集合行動，經(jīng)石弓山、丹城至銅溝集東北劉樓。這一帶是我1940年經(jīng)常游擊活動的地方，現(xiàn)在重來，卻有初到之感。想不到七八年間變化竟如此之大!</p><p class="ql-block">12月4日，情況和任務變化很快，剛集合不久，又變更了目的地，原先擬往西北，現(xiàn)在則直向東北經(jīng)李口、唐寨至大劉莊。這里北距宿永公路上的界首店子只一里多地，莊子已早為八縱培訓團駐扎，幸虧房子還多，沒有發(fā)生露營現(xiàn)象。</p><p class="ql-block">12月5日，因老胡起來燒水及伙房前來做飯打擾，在鋪上也睡不著。吃飯時，房東堂屋破舊的門對無意中映入眼簾:“恨殺不盡共匪喜迎得國軍,”下邊因日久破碎再也看不見了，送被囊在門口過道墻上又無意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詩:“昔日田為富字足，今日田為累字頭;伸下足來充甲長，露出頭來不自由。田在心上常思想，田在心中慮不休!只知有田即是福，哪知田多壘憂愁。”問到住家女主人，說是一個教書先生來本莊看親戚時所寫，該人家是一個地主。一副對聯(lián)，一首打油詩，強烈地流露出反動地主階級對我黨我軍的刻骨仇恨，也反映了他們對歷史潮流的無奈和哀鳴!接野指命令，要我縱進到大茴村，于當晚在十縱和八縱之間加入戰(zhàn)斗。晚過巴溝河，經(jīng)葛店子至大郭莊宿營。這里離前總住地約20里。</p><p class="ql-block">12月6日，昨晚天氣很熱，今天陰云密布但沒有下雪也沒有下雨，這里氣候，比去年在膠東水溝阻擊戰(zhàn)時卻暖和多了。早飯后，李科長來傳出半官方消息:據(jù)悉敵黃維兵團，因莊子全被打光了，現(xiàn)都住在一千多個子母堡里。猛攻比較困難，現(xiàn)已采取近迫作業(yè)辦法死死揪住他。這邊敵人邱清泉、李彌、孫元良三個兵團由杜聿明統(tǒng)一指揮。杜聿明意見是要由蕭縣占領永城、渦陽到阜陽后，再由南向北來救援黃維兵團，蔣介石卻要杜聿明一直南下，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爭奪也要把黃維兵團救出來。我縱采用兩線配置，四師附十三團在左一線地位董窯，黃崖溝;六師附十一團在右，一線陣地為郭樓、堌上;五師率十五團位張莊，為預備隊，縱隊指揮所在小郭莊。今日各師搶修工事。敵杜聿明已令三個兵團分別向東西突圍。</p><p class="ql-block">黃昏后，孫元良兵團首先向南狂奔亂跑，被我殲滅，孫元良只身逃跑。杜、邱、李立即改變決心，用“滾筒戰(zhàn)術”向濉溪口突進。</p><p class="ql-block">下午等著校對電訊時，老安來告:總務科通知要與警衛(wèi)營調換房子，心中莫名其妙!</p><p class="ql-block">晚移動到葛店子走得稀稀拉拉。汪部長傳達當前情況:兵團通知蔣介石已命令杜聿明在今明兩天堅決突圍，我機關勤雜人員要做好抵抗工作，干部要挖好防空工事，并規(guī)定自今晚起干部都要帶班，每班兩個人一個鐘頭。及至就寢，主任處又通知:據(jù)十縱捉到的俘虜供稱，敵人決定今晚10時打突圍。遇溝遇河都要爬著或淌著過去，如遇到我們阻攔也不要打槍，并規(guī)定頭上纏白毛巾、口令為“政策”等，要大家注意。預想今晚情況可能很緊張。但蔣介石此舉究竟有何作用?</p><p class="ql-block">小蔣從六師回來談:敵人從固鎮(zhèn)撤退時在車站丟下的麻袋上都寫:“失散官兵前到浦口集合”。這次突圍也許還會采取同樣辦法。但恐怕真能前去集合的將有幾個人?即令如此也需要“上帝”幫忙。</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華東野戰(zhàn)軍以五個縱隊南下迎擊李延年、劉汝明兩兵團，這是阻擊部隊勝利的完成了任務。</b></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