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從海拉爾出發(fā)的第三天,我們終于踏上了那片被稱作“亞洲第一灣”的草原。天空藍(lán)得像是被水洗過,幾朵白云懶洋洋地浮著,遠(yuǎn)處湖泊如鏡,倒映著連綿的山影。大石頭上刻著五個紅漆大字——“亞洲第一灣”,我們圍著它笑鬧著合影,有人比心,有人跳起,仿佛要把這份開闊與自由定格在記憶深處。風(fēng)從草原盡頭吹來,帶著青草與泥土的氣息,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這趟向北的旅程,不只是地理上的行進(jìn),更是心往曠野的奔赴。</p> <p class="ql-block">又一次見到“月牙灣”的石頭,是在一個清晨。陽光斜斜地灑在樹梢,露水還未散盡,空氣中浮著淡淡的涼意。我們站在觀景臺的欄桿前合影,遠(yuǎn)處的山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xiàn)。有人輕聲說:“怎么走到哪兒都有‘月牙灣’?”大家笑作一團(tuán)?;蛟S地名會重復(fù),但那一刻的心情,卻再不會重來。風(fēng)吹起發(fā)絲,我按下快門,不只是為了風(fēng)景,更是為了身邊這些一路同行的人。</p> <p class="ql-block">鐵軌蜿蜒向北,像一條沉默的線索,牽引著我們深入秋天的腹地。六個人坐在鐵軌上,背影被金黃的樹林包圍,有人高舉雙手,像要把整個季節(jié)擁入懷中。遠(yuǎn)處的電線桿靜靜佇立,仿佛也在傾聽風(fēng)穿過樹葉的聲音。我們不趕時間,只是坐著,笑著,任陽光灑在肩頭。那一刻,鐵軌不再是通往某地的工具,而是我們與大地對話的橋梁。</p> <p class="ql-block">森林里的臺階一級級向上,陽光透過樹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像是大自然親手鋪就的地毯。我們踩著落葉前行,腳下沙沙作響,像是秋天在低語。有人停下拍照,有人指著遠(yuǎn)處的山尖討論路線,但沒人催促。在這片金黃的世界里,慢下來,反而看得更清。我回頭望了一眼來時的路,已被樹影掩去大半,而前方,依舊光斑點(diǎn)點(diǎn),引人前行。</p> <p class="ql-block">五位同伴在林間漫步,陽光灑在她們的肩頭,像鍍了一層金。有人舉起手臂,指向遠(yuǎn)處的山脊,仿佛在說:“看,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睕]有人回應(yīng),但大家都笑了。秋天的森林靜謐而豐盈,每一步都踏在落葉的柔軟里,也踏在彼此的默契上。我們不說太多話,但每一步,都像是在共同書寫一段無聲的詩。</p> <p class="ql-block">白樺林到了。高聳的樹干筆直向上,像一群沉默的守望者。金黃的葉子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陽光穿過枝葉,灑在我們身上,暖得讓人想閉眼。我們站成一排合影,彩色的外套在素凈的林間格外醒目。有人戴上了毛線帽,有人把相機(jī)舉得老高,笑聲驚飛了樹梢的一只鳥。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們這群穿行在林間的人,也成了風(fēng)景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巨大的俄羅斯套娃雕塑在藍(lán)天下鮮艷奪目,像從童話里走出來的夢境。我們站在它面前,忍不住模仿它的層疊姿態(tài),一個挨一個地擺拍。有人戴墨鏡,有人披著圍巾,笑聲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這異域風(fēng)情的雕塑,像是在提醒我們:再往北,邊界就不再是地理的概念,而是文化的交融。我們在這里合影,不只是為了紀(jì)念風(fēng)景,更是為了記住這份跨越的趣味。</p> <p class="ql-block">“駝峰嶺天池”的木牌立在林間小徑旁,字跡清晰,像是在等我們。兩位同伴站在前面,墨鏡遮住了眼睛,但笑意卻從嘴角溢出來。背景是金黃的樹林與遠(yuǎn)處的湖泊,湖面平靜如鏡,映著天空與樹影。我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聽風(fēng)穿過林梢,聽湖水輕拍岸邊。有些地方,不必走近湖心,站在岸邊,已覺心靜如水。</p> <p class="ql-block">在一處景區(qū),我們遇見了一匹裝飾華麗的馬。鞍具上綴著紅綢與銅鈴,馬兒溫順地站著,像是專程為我們停留。五位游客圍著它拍照,有人揮手,有人比出剪刀手,還有人學(xué)著騎馬的姿勢。遠(yuǎn)處的建筑帶著民族風(fēng)情,屋頂飛翹,色彩濃烈。我們笑說:“這馬要是會說話,大概能講出一籮筐的北國故事?!彼鼪]說話,只是輕輕甩了甩尾巴,像在回應(yīng)我們的歡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