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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保:回家的路

王世武

<p class="ql-block">李繼保出生于黑龍江牡丹江,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山東東平湖移民的后代?,F(xiàn)居山東梁山,從事攝影創(chuàng)作多年。作為“移民二代”,他的身份天然地連接著兩片土地——東北的白山黑水與魯西的湖鄉(xiāng)平原。攝影成為他追溯家族遷徙記憶與個人身份認同的重要方式。李繼保的作品多聚焦于鄉(xiāng)土空間與生命記憶,注重通過影像呈現(xiàn)普通人生活的溫度與歷史的流動感。他的創(chuàng)作常帶有口述史與個人敘事的雙重維度,將影像視為回望與連接故鄉(xiāng)的情感媒介。</p> <p class="ql-block">《回家的路》是李繼保以自身家族遷徙史為線索的影像敘事項目,記錄了他在闊別故土四十五年后重返東北海林林區(qū)的旅程。作品以紀實攝影與文字相結(jié)合的方式,呈現(xiàn)了“東平湖移民”兩代人的遷徙記憶與情感延續(xù)。從山東梁山的東平湖畔到牡丹江的三部落林場,從舊水井、梨樹、土坯房到林場工人的日常細節(jié),影像與文字共同構(gòu)筑出一幅關(guān)于“移民、鄉(xiāng)愁與家”的多層次肖像。作品不僅是一次地理意義上的回訪,更是一次精神上的返鄉(xiāng)。它追溯個體生命與國家敘事的交織,折射出社會變遷中普通人的遷徙與堅韌;同時也以溫情的筆觸記錄自然四季、童年記憶與人情溫度,映射出對“家”的再定義——家不僅是出生地的坐標,更是記憶與情感的匯聚之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回家的路》</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span class="ql-cursor">?</span>李繼保</b></p><p class="ql-block">我出生在牡丹江,是東平湖移民的后代。如今在山東梁山,結(jié)婚生子為生活而打拼。這些年,我經(jīng)常去梁山毗鄰的東平湖拍照,也不斷收集著牡丹江的老照片。就這樣,攝影成了我連接故鄉(xiāng)的紐帶。仔細一算,離開故鄉(xiāng)已經(jīng) 45 年了。</p><p class="ql-block">那片山林、那條小河、那座大山,還有那個名為“三部落”的小山村,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夢里,醒來是淚濕枕巾,回老家看看成了我多年的心愿。終于在這個秋風習習的日子,請了年休假,我?guī)е鴲廴颂ど狭嘶丶业穆贰?lt;/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移民:兩代人的路</b></p><p class="ql-block">在那個火熱的年代里,個人的命運總是和國家的命運聯(lián)系在一起的。1959年秋,隨移民大潮,奶奶帶著父親和兩個伯父,共3戶人,還有其他16戶人——都是我家的遠親近鄰,從山東東平湖高莊村遷到黑龍江省牡丹江市海林林業(yè)局三部落林場。海林,原是他鄉(xiāng),卻因時代風云際會成了我的故鄉(xiāng)。</p><p class="ql-block">我的祖籍是山東梁山,那是東平湖邊上一個富于英雄傳奇色彩的地方。東平湖是黃河下游最大湖泊。1959年秋,為建設國家重點水利工程東平湖水庫,梁山縣20多萬鄉(xiāng)親響應國家號召,從山東遷往東北安家落戶。據(jù)了解,梁山縣416個自然村、4萬多戶共20多萬人需遷出庫區(qū);1958年8月,東平湖水庫動工興建,1960年7月28日開始蓄水。原韓崗公社高莊村自1959年秋開始移民。當時高莊村約有200戶、600余人,遷移主要分為三個方向:一是東北支邊去了牡丹江,一部分下利津洼去了東營,一部分就地在附近鄉(xiāng)鎮(zhèn)安置。</p><p class="ql-block">爺爺去世后,奶奶辛辛苦苦把父親兄弟三個拉扯成人。那年,大伯和二伯已經(jīng)娶親生子,父親也長成壯小伙子。我不知道,年邁的奶奶背著包袱,忍受了怎樣的一路風塵,才來到這塊黑土地的。多年后我看到庫區(qū)移民資料顯示,去東北的移民要坐火車四、五天,國家給每人每天供應開水和熟食一斤,主要安置在東三省的哈爾濱、齊齊哈爾、伊春、牡丹江、敦化等地。高莊村里的老人講,當年去東北的人口約占全村總?cè)丝诘囊话?,有的是全家老少,攜家?guī)Э诘?,一起去了遙不可知的白山黑水。</p><p class="ql-block">高莊村去東北人口,主要分布在海林、寧安、穆棱等縣,牡丹江沿江公社放牛溝5000多戶,基本上都是梁山人,在當?shù)赜小靶×荷健敝Q。這些移民在農(nóng)業(yè)社、林業(yè)局參加工作,有的搭地鋪,住窩棚,經(jīng)歷了無法想象的困難和坎坷。1966年,林場選了27戶遷去五公里營林村,其中9戶是東平湖移民,我家就在里面。1970 年,我在這里出生;十歲時,又隨父輩回遷梁山。后來,奶奶、父母相繼去世,葬在了他們奮斗、奉獻過的這片土地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回憶:取景框里的四季</b></p><p class="ql-block">細節(jié)列車駛進牡丹江林區(qū)時,天剛擦黑,車窗外的落葉松浸在暮色里,枝丫間還跳躍著白日的暖光。我把手機從兜里取出來,記錄眼前掠過的樹影。明天就是中元節(jié),趕在節(jié)前到五公里營林村,倒像是早約好了。我指著遠處隱約的燈火,對愛人說:“快到海林了,發(fā)小肖春祥該在高鐵站等咱們了?!惫?,肖春祥開車在等我們,我們裝好行李,一路急駛到肖春祥家。他的父親肖廣錄,我叫三叔,八十多歲了,家里剛摘的山葡萄紫瑩瑩的,咬一口酸甜多汁?!澳銈z小時候最愛山上采這個,還采蘑菇和木耳,去河里摸魚洗澡。”三叔笑著說。我和肖春祥都笑了,那些童年的事兒,像剛發(fā)生過一樣。</p> <p class="ql-block"><b>林區(qū)的四季,是刻在我們這代人骨子里的共同記憶。</b></p><p class="ql-block">春天,等五月一到,牡丹江林區(qū)的河面徹底化透,河水“嘩嘩”地淌,岸邊的泥土軟乎乎的,底下藏著剛冒頭的野菜——猴腿、燕尾菜、黃瓜香、蕨菜、山菠菜,還有婆婆丁、水芹菜和柳蒿芽。春天河剛開化,蛤蟆就上岸找水池子產(chǎn)卵,產(chǎn)完卵就上山了。一放學,我們就挎著竹籃、揣著小鏟子往河邊跑。婆婆丁貼著地面長,葉子帶鋸齒,掐斷還會冒白漿,得順著根鏟才不會斷;小根蒜的葉子像細韭菜,蒜頭小小的,我們常比著挖大的,挖到小的就直接剝了皮吃,辣得直咧嘴,卻越吃越上癮。太陽快落山時,籃子早滿了,我們背著野菜往家走,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風里飄著野菜的清香味,身后的河水還在“嘩嘩”地流。</p><p class="ql-block">夏天,我們就在三部落林場家門口南邊的小池塘游泳,小伙伴們先在肚子上涂上泥巴,一個個歡快地跳到水里。家長不放心,經(jīng)常去捉我們,我就悄悄抱著衣服偷跑。</p><p class="ql-block">到了秋天,玉米穗子快成熟的時候,野豬和狗熊就常往玉米地里跑,把玉米稈啃得東倒西歪。更讓人提心吊膽的是,半夜總有些野豬會闖進后院的豬圈,跟家豬搶食吃,還“嗷嗷”地叫,那聲音又粗又響,聽著就嚇人。我們嚇得趕緊把門窗關(guān)得嚴嚴實實,連去“茅房”都不敢踏出屋門半步。十一過后,山上的蛤蟆都下山了,蹦到河里找過冬的地方。五公里營林村前公路旁有一條小河,大伙兒都叫它“蛤蟆塘”。這時河里不光蛤蟆多,還游著不少小柳根魚。我們常去這小河里玩,翻開石頭從石頭底下捉蛤蟆,小伙伴們還湊在一起合力壘石頭壩,特意在壩中間留個小口,把柳條編的魚簍架在那兒。每天傍晚把魚簍放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收,總能撈到半桶蛤蟆,偶爾還能捎上幾條小柳根魚。</p> <p class="ql-block">冬天,大雪能沒到小腿甚至膝蓋,家家戶戶煙囪剛飄起的煙,轉(zhuǎn)眼就被北風扯成細細的一縷。天還沒亮,林場的伐木工早裹著兩層棉襖出了門,棉帽子檐兒和眉毛上都掛著白霜,一斧子劈在凍得硬邦邦的樹干上,“咚”的一聲能傳出去老遠,震得手發(fā)麻,隔一會兒就得使勁搓搓,不然指尖能凍得沒知覺。河道一結(jié)冰,就是我們小孩最盼的時候。大人們用木板釘爬犁,有的還會安上鐵條,滑起來更快。我們兩個孩子擠在一個小爬犁上,讓人在前頭拉著跑,冰面被劃得“咯吱咯吱”響,風裹著雪粒子打在臉上,卻笑得比誰都歡。</p><p class="ql-block">有一回,我和鄰居家小子搶著坐爬犁,不小心摔在冰上,棉褲膝蓋蹭破了,雪灌進去涼得刺骨。二大爺看見,趕緊把我拉起來,摘下他的棉手套墊在我膝蓋上,自己光著手拉爬犁,等回來時,他手背凍得通紅。林區(qū)冬天亮得晚,我在三部落林場工人子弟小學上三年級時,清早和同學結(jié)伴,去一里外的學校。有時雪比膝蓋高,我們就得趟著雪去學校。出門時天還黑,我揣著手電筒,懷里抱著“火明子”——那是松樹(尤其是紅松)自然形成的,引火特別快。手電筒的光在雪路上晃著,到了學校,我們值日生趕緊去燒火墻子。把“火明子”點著,添上干柴,火墻慢慢熱起來,寒氣也散了些。</p><p class="ql-block">我還記得有一次,去點爐子時特意帶了些土豆片,等火旺了就放在爐蓋上烤,不一會兒就飄出香味,趁著等其他同學來上課的工夫,我倆正好把烤熟的土豆片吃掉。</p><p class="ql-block">過年是咱們小孩非常重要的節(jié)日:穿新衣、吃瓜子、糖塊和放鞭炮,吃好吃的。我和小伙伴們還會做自制的小燈籠,在罐頭瓶里放顆小蠟燭,點著后用小棍子挑著,提著燈籠在村里跑,暖黃的光映著我們的笑臉。過節(jié)還會串門拜年,大人會給糖塊、餅干和花生,一大兜子揣在懷里,心里甜滋滋的。那時林區(qū)的日子雖然苦,可大伙兒心里都透著股熱乎勁兒。那些細碎的日常,看似平淡,卻在歲月里慢慢沉淀成力量。原來回憶不只是用來懷念,更是讓我們在往前走時,能想起最初的模樣,守住心里那份純粹的暖。從前總盼著日子能好些,可真到了如今,反倒格外念起當年的時光——沒有繁雜的心思,一頓酸菜燉粉條就夠滿足,一群伙伴玩爬犁就覺快樂。人這一輩子,最難忘的從不是日子多富足,而是苦里熬出的暖、難里攢下的情,這些藏在四季里的細節(jié),才是往后人生里最難得的底氣。</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故事:底片里的營林村歲月</b></p><p class="ql-block">當夜陪三叔聊天,早上4點天還沒亮,我和發(fā)小就爬起來上山去五公里營林村。秋天天一涼,東北的空氣就透得很,吸一口都帶著松針和泥土的清新勁兒。</p><p class="ql-block">在通往五公里營林村走的路上,忽然聽見有動物的叫聲,聲音在山谷里來回回蕩,令人有一絲驚恐。肖春祥說:“不是老虎,是傻狍子叫。這傻狍子體型和梅花鹿差不多,警覺性很高,膽很小,從不傷人。”天漸漸亮起來,水泥路有點坑坑洼洼,路邊的山花正在盛開,紫的、白的、黃的、粉的,成了大自然最鮮活的色塊。小河里的水清澈見底,映著岸邊的樹,樹葉飄落在水面,打著旋兒往下游去。肖春祥指著不遠處的山坡:“還記得不?那時咱們經(jīng)常在這兒采蘑菇、采山果?!蔽尹c點頭,仿佛看到山坡松林里,兩個小身影蹲在那兒,小心翼翼地扒開落葉找蘑菇。</p><p class="ql-block">五公里營林村1978年撤銷后,27戶林場工人又回到了10華里外的三部落林場。五公里營林村的房子全是土坯房,只是村里沒有黃土,做土坯的材料不夠,這些大坯都是先在三部落林場做好,再拉到村里來的。這里的房子本就是臨時住處,沒打正經(jīng)地基。大伙兒先用鐵鍬把地面鏟得平平整整,在底下壘兩層石頭打底,再一塊塊砌上土坯墻,架上粗木梁,最后鋪好紅瓦——看著簡陋,卻也能遮風擋雨。</p> <p class="ql-block">林區(qū)平時吃的向來簡單。家家都有菜窖,用來儲存過冬的蔬菜,東北人家還愛腌酸菜,一到秋冬就忙著漬酸菜,大缸里的酸菜酸香撲鼻,能從冬天吃到開春。</p><p class="ql-block">深秋時節(jié),早早把白菜、蘿卜和土豆囤進菜窖,到了冬天,頓頓都是白菜蘿卜燉土豆,偶爾往鍋里加把粉條,或是用酸菜燉肉,就算是改善伙食了。家家都養(yǎng)豬,冬天過年家家都殺年豬,親朋好友都來幫忙,成塊的鮮豬肉埋在雪窩里冷藏,有的把燉熟的豬肉撒上鹽腌好,放在倉房里,能吃上好一陣子;我家還會自己做豆腐,也會釀大醬,一年準釀上一大缸,炒菜拌菜都離不了;那時候攤煎餅是用大碴子加少量黃豆,白面領得很少,幾乎都留給家里的勞動力吃。那時林場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要撐起一大家子的開銷,每一分錢都得算計著花。五公里營林村的舊址早沒了當年的房子。</p><p class="ql-block">1978年營林點取消前,這兒有一所小學,僅有一二年級,20多個孩子、兩位老師,都靠那口老水井喝水。老水井里是甘甜的山泉,四季不結(jié)冰,彎腰就能打桶水。冬天,泉眼呼呼冒熱氣,井水還從井邊溢出。我母親當年就在這兒教語文、數(shù)學和音樂等課程,她教的歌曲《一條大河》,現(xiàn)在想起來,還像能和井臺邊的回聲疊在一起。我們這次來尋訪的時候,三排老房子已經(jīng)拆除了,僅存一棵山梨樹、一個大磨盤和一口廢棄的老水井,當?shù)匕傩赵趶透耐恋厣戏N著紅小豆,綠油油的一片,有人搭了臨時房守在這兒。老職工孫來順,和老伴從三公里杜鵑嶺搬到五公里營林村養(yǎng)蜜蜂。孫師傅已經(jīng)年屆八旬,蜂箱在房前擺了一排,他坐在門口做蜂箱,見了我們就站起來:“春祥帶著客人來啦?是老李家的三小子嗎!”孫師傅跟我二大爺年輕時要好,當年二大爺殺了一頭豬,專門送孫師傅家?guī)捉镓i蹄,是老熟人了。我舉起相機為老兩口拍合影,陽光照射下,八旬老人的皺紋里藏著歲月滄桑,也映著營林點最鮮活的時光。山里的小蛇還沒藏起來,偶爾能在河邊草窠里看見。五公里營林村村前小河里的水急,過河得走那根獨木板,踩上去晃晃悠悠的。小時候村里的孩子都有“獨門絕技”,走上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鞋一點兒都不濕。</p><p class="ql-block">我在五公里營林村村后的松樹林,碰巧找著一大片白蘑菇,個頭挺大,看著就招人喜歡,采了兩大捧。就是怕有毒,趕緊跑去找養(yǎng)蜂人孫來順。他一看就樂了:“這是‘趟子蘑’,好東西!一片林子就長這么一趟,拿回去燉小雞,最好吃了!”我聽了心里特高興,以前總在夢里采蘑菇,這回總算成真了。我親手摘了菜地里的洋柿子、黃瓜,秋天曬的干豆角,嚼著都有股甜勁兒。這股滋味,這些場景,一直在唇齒和腦際,45年沒改變模樣。我和肖春祥坐在老梨樹下,靜靜吹著山風。</p><p class="ql-block">從東平湖的水波到牡丹江的秋林,從老水井到山梨樹,忽然懂了——家不是地理坐標,是這些底片里的細節(jié):奶奶遷徙時的包袱、母親教書的黑板、孫師傅養(yǎng)蜂的蜂箱,是小時候白面饅頭的香氣、發(fā)小開車接站的溫暖。這些點點滴滴,湊成了家的模樣。我們在林子里徜徉了多半天的時光,然后回到三叔肖廣錄家。一進院就瞅見滿院子的活氣,紅辣椒串成串,掛在晾衣繩上,跟點著的小火把似的;豆角擦成絲,攤在竹匾里,太陽一曬泛著鮮綠,風一吹,豆香混著辣椒的辣味兒,滿院子都能聞見。</p><p class="ql-block">小院外頭“北大河”邊,他種的蔬菜長得精神,有洋柿子和嫩黃瓜,還有油豆角、小油菜和紅辣椒,葉子油亮油亮的。短短兩天,我們上墳拜祭了爺爺奶奶和父母,還見了林場老職工、父親的工友,吃了黏豆包、軟月餅、糖煎餅、洋柿子、紅沙果等小時候愛吃的東西。山、樹、花、小河、老房、蔬菜、水果、山珍藥材,都被我拍攝下來,存了幾百張照片。在一次次的快門聲中,我終于領悟,自己真正想留住的,是移民遷徙路上那些與故土、與親鄰相關(guān)的物事,也想將這些物事盡數(shù)收進鏡頭里。</p> <p class="ql-block">這次去黑龍江海林,重回故土,又見故鄉(xiāng)人,他們60多年前從山東移民于此,此處也成為他們的“第二故鄉(xiāng)”,他們兼具東北人和山東人的性格:熱情好客,為人大方,直來直去。與他們相處兩天,竟感染了愛人,一個多愁善感、不善言辭的人,與他們交談甚歡,毫無違和感,完全沒有“亂山殘雪夜,孤獨異鄉(xiāng)人”的感覺,她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個小山村。山村籍籍無名,可背靠的大山卻聞名全國:威虎山,還有林海雪原,英雄楊子榮的紀念館也坐落于此。</p><p class="ql-block">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原始的生態(tài)養(yǎng)育了不拘小節(jié)、豪爽的東北人。離開時,肖春祥依依不舍送到海林高鐵站。馬上要上車了,他拉著我說:“明年秋天再來!如果五月份來,還可以看到滿山遍野的杜鵑花呢,可漂亮了!”我點點頭,陷入深思:回家哪是回某個地方?是把這些照片、這些記憶一張張裝進心里——只要這些還在,家就一直在?;貋頃r坐高鐵,一路經(jīng)過東北大平原,松花江,山海關(guān)……祖國的大好河山真讓人心醉神迷。我們決定:有生之年,定要多回三部落林場,陪陪長眠于此的老人,尋尋兒時的記憶,也安放好漂泊已久的靈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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