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茶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九年級七班 程浩博</p><p class="ql-block"> 時光藤蔓,悄然攀爬上歲月的長廊,細細編織出輕柔過往。在我心頭,總有一股先苦后甜的茶香縈繞,時刻激勵著我成長,那是我永遠也不會忘卻的獨特滋味。</p><p class="ql-block"> 小時候,我常住在姥爺家。姥爺酷愛喝茶,每天午后,他都會泡上一杯濃茶。而我,總會搬來小板凳,乖巧地坐在一旁,滿心期待著屬于我的那第一杯茶。姥爺坐在他那張古舊的木桌前,緩緩擺出茶具,小心翼翼地夾起一些茶葉放入壺中,那神情,仿佛在對待稀世珍寶般輕拿輕放。隨后,他注入滾燙的開水,剎那間,茶香四溢開來。陽光穿過薄紗般的窗簾,灑落在升騰的水汽上,我仿佛能看見,那帶著墨綠色的茶香,正裊裊娜娜地在屋中縈繞、飄散。</p><p class="ql-block"> 姥爺?shù)钩鲆槐?,小心翼翼地端到我面前,溫和地說:“乖孫兒,嘗嘗姥爺泡的茶?!钡S色的綠茶,散發(fā)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我有樣學樣,輕抿了一口,“好苦!”我不由得直接吐了出來。姥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用他那粗糙且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撫開我緊皺的眉頭,一邊說道:“這茶啊,先苦后甜,得慢慢品,才能嘗出其中的滋味?!蔽野胄虐胍桑椭宰佑趾攘艘豢?。果然,在苦澀慢慢褪去后,一縷甘甜緩緩在口腔中綻放開來。在我滿心驚奇之余,姥爺感慨道:“不只是茶,人生也是如此,經(jīng)歷過了苦,往后便都是甜?。 ?lt;/p><p class="ql-block"> 后來,學業(yè)日漸加重,我去姥爺家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但每次過去,姥爺總會給我泡上一杯茶。久而久之,茶的滋味在我心中便揮之不去。一次,我考試失利,心情十分低落。姥爺見狀,什么也沒多說,只是默默泡上一杯茶。等我喝完,他才緩緩說道:“乖孫兒,你還記得姥爺說的嗎?人生先苦后甜,這困難便是其中的苦,你只有堅持過這段苦澀,才能收獲成功的甘甜。”聽了姥爺?shù)脑?,我恍然明白,茶的滋味里,蘊含著如此深刻的道理。之后,我加倍努力學習,終于收獲了屬于自己的那份甘甜。</p><p class="ql-block"> 如今,每當我遇到困難,想要放棄時,茶那股苦后甜的滋味,便會跨越時間和空間,悄然漫上我的心頭。那滋味里,帶著姥爺?shù)膼叟c教誨,總能幫我越過苦澀的溝坎,去擁抱屬于自己的甘甜。</p><p class="ql-block"> 冰糖葫蘆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九年級七班 段東宸</p><p class="ql-block"> 老街的清晨總被一聲蒼涼的叫賣聲所喚?!氨呛J咧”那聲音如同一把鈍刀,劃開潮濕的霧氣,也劃開了我記憶中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童年時,這聲音是我的號令,我會著溫熱的硬幣,奔向那推著老式自行車的老人。車后座的草靶子好似一棵長滿了珊瑚的樹,一支支冰糖葫蘆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紅得耀眼,格外誘人,老人總是笑著為我挑最大的一支,那層透明的冰糖殼在太陽光下流光溢彩,好似封印了整個世界的甜蜜。</p><p class="ql-block"> 我小心翼翼地咬下了第一口,冰糖的脆響在齒間迸出,緊接著便是山楂的酸軟,酸像極了在那個年紀所有的快樂與委屈,鮮明透亮。</p><p class="ql-block"> 后來,老街拓寬,叫賣聲逐漸消失于車水馬龍間,超市里冰柜中的冰糖葫蘆包裝精美,卻總裹著一層甜膩的糖漿,山楂的酸味萎靡不振,吃多了喉會黏著膩,我認為,是我長大了,味蕾不再敏感,再也嘗不出從前的味道了。</p><p class="ql-block"> 直到那個冬夜,我偶遇到了一位守著小攤的老手藝人。他的冰糖萌蘆與我記憶中的沒有區(qū)別,我迫不及待咬下了一口,裂帛樣的脆響,猛烈的酸甜交錯,我感到了猝不及防地鼻尖一酸。</p><p class="ql-block"> 在酸與甜之中,我嘗出了一絲清淺而執(zhí)拗的苦,那枚來自深山中的山楂核。</p><p class="ql-block"> 我舉著那串鮮紅,在城市的燈火中穿越著,滋味從未改變,變得只是品味的年華,兒時只是追還那層糖衣,現(xiàn)在我嘗到了它內(nèi)核的微苦,那是離別的艱辛,成長的忐忑。它從不喧賓奪主,而是真實存在,讓甜不輕浮,酸不尖刻,調(diào)出最深邃的回甘。</p><p class="ql-block"> 滋味</p><p class="ql-block"> 九年級七班 陳奕豪</p><p class="ql-block"> 我喜愛吃咸鴨蛋,每次帶殼切開,那清脆的響聲讓我感到愉悅,刀背上沾上的油點,金黃金黃的,像是皓月當空時夜空中最亮的幾顆星星。但是真正讓我喜愛吃咸鴨蛋的,遠不止于此。</p><p class="ql-block"> 能與咸鴨蛋結(jié)緣,得益于我在爺爺家度過的童年。每年冬天,爺爺都會把幾枚洗凈的鴨蛋放進一個裝滿鹽水的壇子里,等到鹽水里的鹽分滲入鴨蛋內(nèi)部,再拿出來煮熟后切開,香氣隨著白煙彌漫在空氣中,咸鴨蛋的咸腥味和蛋黃深沉的口感碰撞,在嘴里生出別樣的滋味。但相比之下,蛋清就顯得咸味過重,讓人難以下咽。</p><p class="ql-block"> 咸鴨蛋黃一直是我的獨享,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我三年級,蛋黃以外的蛋清是堅決不吃的。</p><p class="ql-block"> 我對咸鴨蛋的熱愛從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退,反而因為一段經(jīng)歷,讓我改變了對蛋清的看法。那次,我十分平常的拿出一枚凍在冰箱里的鴨蛋,用開水燙過后,依舊只挑出了蛋黃的部分,媽媽在旁邊卻制止到:“你都三年級了,不能每次都把蛋黃吃了,把蛋清留給別人;要不把蛋黃分給別人,要不把蛋清自己吃掉。”當然,在這樣的選擇下,我肯定會選擇后者。只得一邊強忍著嘴里的齁咸,一邊大口的吃著饅頭緩解著。媽媽看著我這狼狽的模樣,忍俊不禁的說到:“怎么能這樣吃鴨蛋呢?吃蛋清要放在粥里才好吃。”我試了之后,果然粥中和了蛋清的咸味,蛋清也彌補了粥的寡淡無味。在這之后,一枚咸鴨蛋就完整的屬于我了。</p><p class="ql-block"> 上了初中以后,晚上很少會在家里吃了,就算是早飯和午飯,也吃的急急慌慌,沒什么胃口,因為嫌麻煩,咸鴨蛋也吃的少了。</p><p class="ql-block"> 那天上午,我收到一個快遞,上面的收貨人居然是我的名字,一般情況下,我買什么東西都是用媽媽的手機買,很少用我自己的名字,并且這個快遞雖然掂量著不輕,但搖晃時卻沒有什么聲音,隨著我對這個神秘的快遞的疑惑加重,我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劃開了快遞箱,里面映入眼簾的是一箱的泡沫,我扒開泡沫,卻沒想到泡沫下面的是兩罐金黃的咸鴨蛋黃,我卻一時記不起來是誰會給我寄這種東西。到最后,從媽媽的口中得出,這是在外工作的爸爸寄來的,原來他雖然離我很遠,但卻一直在意著我。</p><p class="ql-block"> 但其實,我在意的從來不是蛋黃的油香,而是家人對我的缺陷的包容;在意的從來不是粥和蛋清的絕配,而是家人對我的教導;在意的更從來不是一罐咸鴨蛋黃,而是在我不同的生命階段家人對我的關(guān)懷與愛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青團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九年級七班 李若沖 </p><p class="ql-block"> 糯米的甜香飄蕩在灶臺上,順著風溜過窗臺,乘龍舟飛躍清流,迎著月走入我的心房。 </p><p class="ql-block"> 春天的末梢,太陽熾熱的明艷撒在大地上。我望著車外的風景,心里不自覺地想到了奶奶做的青團。小時候的端午,我總會纏著奶奶讓我坐在灶臺上,看著一雙皺紋縱橫指甲開裂,老去的黃土高原一般的雙手卻能靈巧地擺弄出一個又一個標致的青團,顏色翠綠,深深的翠綠,與竹林的顏色像,與青山的顏色像,與奶奶口中的盛夏也像。我雙手托著一盤盤青團送給鄰里鄉(xiāng)親,在路上不時逗著菜花下的小蟲,與家養(yǎng)的小貓打架,看著日落想月亮,看著月亮想明天,時間也跟著風走了。 </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我上了初中,課余的閑暇越來越少,只有端午、暑假才回奶奶家院子看看,品品童年留下的余味。 </p><p class="ql-block"> 下了車,撞開門,又是滿屋的米香,奶奶蒼老的臉上掛著笑,樂呵呵的將我迎進屋,喊著我的乳名:“沖沖來啦,這是你二爺爺選的,這是我包的,這是你爺爺今早集上買的,你想著吃啥呀?”“我吃一點就行?!蔽乙褵o暇細細品味這糯香,心里總掛著學校的考試與作業(yè),吃飯時只讓食物下肚,青團也不再細品…… </p><p class="ql-block"> 奶奶看出了我的緊張,一把抓住我的手,輕輕地說:“奶奶明白你的壓力,奶奶知道你還在擔心學習上的事,但只有好好休息吃飽睡好,才能有更飽滿的精力呀!”她將我拉到灶臺前,“你看這青團呀,你不壓緊實就會漏,你不用力揉就不會香,你的學習也是呀,認真是一回事,用飽滿的精神頭去認真也是一回事呀!” </p><p class="ql-block"> 我現(xiàn)在才注意,與同學較量所謂的“努力”,我的眼下不覺也有了黑眼圈,略過生活中的驚喜,但深夜中的學習時間真的有效嗎?就像奶奶做青團時從不因為送的人家多而加快速度忽略質(zhì)量,而是更加細心的壓實,捏圓,包裝……</p><p class="ql-block"> 姥姥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九年級八班 邱子淇</p><p class="ql-block"> 世界的上,最讓人惆悵的事莫過于,你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蓊郁蔥蘢,都被時光的那只小手,拂得干干凈凈,煙塵也沒留下一粒。天地迢遙,山長水渺,你想憑吊,也無所附麗了。每每我回想起兒時與姥姥相處的時光,模糊的記憶里只有一彎佝僂的背影。</p><p class="ql-block"> 姥姥的滋味是家的滋味。當夜幕將世界當沉沉籠罩,狗不再汪汪狂叫,貓不再跳上籬笆,家禽們擠做一堆兒時,當世界進入深深的夢鄉(xiāng)中時,只有一個小院的門兒還開著。橘黃色的行微光照亮那一小方天地,那里站著我的姥姥。天上的星星不說話,一眨一眨陪伴著她,微風吹亂了她的頭發(fā),卻吹不散她臉上的笑容,她在等她回家的孩子。終于,“媽!”“姥姥”我們到家了,周車勞頓,每當我在黑黑的小道盡頭望見那橘黃色的微光時,心里總是暖暖地很安心,我知道,那是家。</p><p class="ql-block"> 姥姥身上有飯菜的滋味。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在藍天里游蕩的白云,日落彌漫的橘,天邊掠過的鳥,晚風吹來一團團灰藍的暮色,大地陷入溫柔的暮色里。炊煙升起,我?guī)е鴿M頭的汗珠撞開屋門,撲滿面而來的,是飯菜的香氣。姥姥笑瞇瞇給我盛飯,我抱著大碗使勁吃,鼻尖上是油亮亮的汗珠,破舊的風扇無力的沙沙轉(zhuǎn)動,卻帶走了我一身暑氣,我想,“農(nóng)家樂”之所以“樂”,是在真正的鄉(xiāng)村里吃著親人做的飯,血濃于水的愛就是最好的調(diào)味料。</p><p class="ql-block"> 姥姥的滋味是甜甜的糖果。當我一個人在屋后玩著泥巴時,姥姥就會悄摸摸塞給我一些錢,讓我自己去小賣部買點吃的。當我走進小賣部,拿出斬新的紙幣,隨意挑想最低字數(shù)線吃的東西時,面對別的小孩羨慕的目光,心里總是莫大的驕傲。手里的糖果像常勝將軍的功章,閃閃發(fā)光。</p><p class="ql-block"> 姥姥的滋味有千百種,但這些滋味被統(tǒng)稱為愛。我在愛的滋味中成長,帶著姥姥的期待,奔赴人生的長長旅途。</p><p class="ql-block"> 指尖經(jīng)緯 歲月針藏</p><p class="ql-block"> 九年級八班 馬恬熙</p><p class="ql-block"> 在歲月幽深的走廊徘徊,記憶的蛛網(wǎng)間,有一縷裹著舊時光的沉香,悄然縈繞,外婆的樟木箱,壓著一方素緞,半只孔雀斂著羽翼臥在上面——青藍絲線繞著銀針刺入織物。刺繡,帶給我別樣的滋味,繾綣不已。</p><p class="ql-block"> 初識時,是甘。幼時,外婆總愛坐在老藤椅上刺繡.她的老花鏡滑到鼻尖,指腹磨出的薄繭捏住細如秋毫的細線,在緞面上起落?!斑@叫打籽繡。”她指尖一捻,金線便在牡丹花瓣中央凝出一顆圓潤的“籽”。夏日慵懶的午后,澄黃的陽光由窗欞橫浸到室內(nèi),我靜坐在一旁,沉浸在外婆熟練的手法與細膩的話語中。刺繡這門手藝在我心底悄然生根。</p><p class="ql-block"> 細嚼時,是澀。彼時,我學著外婆的樣子捏針,絲線總在綢緞上跌跌撞撞,歪扭的針腳像慌張的小蟲,我心生煩躁,外婆不惱,只把我的手攏在她粗糙的手掌里,帶著老繭的指尖穩(wěn)穩(wěn)指引我的手:“刺繡要等針服帖,要等針聽話,就像做人,急不得。”后來她教我繡蘭草:"平針繡的葉片要順著葉脈走,起針時要藏在布紋里,收針時得輕輕壓出個“隱結(jié)”。我總耐不住性子,扯斷了針線,懊惱地把綢緞摔在桌上。外套撿起布,指尖撫過那些歪扭的針腳,讓新線便順著舊針腳的痕跡鉆進去,壓針后布面上只留下個淺淺的印子,那天我終于繡完整株蘭草,葉片雖有些歪斜但我的力道、外婆的指引,竟順著絲線,悄情融進了素緞里。</p><p class="ql-block"> 再品時,是醇。如今我也有時在窗前擺開繡繃。淡粉布面上,花瓣邊緣還留著沒修齊的線頭,針腳遠不如外婆的細密。銀針穿過綢緞的瞬間,指尖總能想起外婆的話:“好的繡品,帶著人的靜氣?!边@是成長沉淀后的醇,是把歲月的智慧縫進人生的真。</p><p class="ql-block"> 我總想起那些在繡繃流轉(zhuǎn)的滋味,甘過,澀過,醇過,才明白成長正如刺繡,每一種滋味縫在一起,那些藏在針絲間的平靜與成長,會像綢緞上的花,在記憶中愈發(fā)鮮活,愈發(fā)綿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