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a href="http://m.zit.org.cn/59oqfc72?first_share_to=copy_link&first_share_uid=286228798&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推薦閱讀:風眠,山桃花是落在春天的最后一場雪嗎(下篇)</a></p> <p class="ql-block">圖片: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文字:凝兒</p><p class="ql-block">美篇號:286228798</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期中考試,我依舊占據(jù)年級第一的榜首,站在臺上領(lǐng)獎,盡管驕傲,卻也習以為常。</p><p class="ql-block">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竟然與紀沐染的班級正面對著。而他此刻正坐在第一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那表情十分欠揍。</p><p class="ql-block">晚上吃飯的時候,芙姨和紀伯伯熱烈地表揚了我,說不愧是魏秋彤的女兒,簡直有你母親當年的風范,一樣的耀眼奪目。</p><p class="ql-block">“就讓你嘚瑟這一回,獎狀可要好好的捂好了,期末考試就未必第一了啰。如果是我第一的話,你也不要太意外?!?lt;/p><p class="ql-block">好他個紀沐染,他就那么看不慣我比他優(yōu)秀啊。好像不挖苦我?guī)拙洌砩暇蜁L滿毛,就會變成猴子似的,破人。</p><p class="ql-block">因為深諳他的品性,我也當仁不讓地挖苦:“你考第一?我看你還是先把你的英語和物理考及格再說吧。三十幾分來著?小子,我告訴你,英語是要大聲讀出來的,讀得多才會有語感,才會有深刻的記憶……”</p><p class="ql-block">我還沒說完,他就咿咿哇哇亂叫:“豈有此理,好你個顧苡薇,敢說我小子是吧?別給我追上,不然有你好看!站?。 ?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芙姨和紀伯伯看見我們追逐打鬧,仿佛早已司空見慣,只是笑而不語,不管哪一方輸贏,他們從不干涉。</p><p class="ql-block">跑著跑著,紀沐染突然停下來。我毫無防備,慣性的作用之下往前傾,人沒站穩(wěn),下一秒就落進他的懷里。</p><p class="ql-block">“顧苡薇,這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啊?!奔o沐染一臉戲謔的表情。</p><p class="ql-block">我氣急敗壞,揚起手就要打。他抓住我的手讓我動彈不得。我欲掙扎,他稍稍用力,我便貼在他的胸口了。</p><p class="ql-block">“蠻子,除了會用蠻力捉弄我,你還有什么陰謀詭計?盡管使出來,我不怕你。畢竟你那稀巴爛的成績,我可都替你著急?!?lt;/p><p class="ql-block">他依舊玩世不恭的表情,嘻嘻哈哈地笑,捏著我的下巴:“你說誰蠻子,說誰稀巴爛的成績?”</p><p class="ql-block">我假裝服軟,趁他不注意,彎下身子從他身邊溜走了,邊跑邊對他嘲諷:“說你是蠻子,說你稀巴爛的成績?!?lt;/p><p class="ql-block">不過,我意識到紀沐染是扮豬吃老虎,卻是期末考試前夕。</p><p class="ql-block">那天晚自習課回到家中,上樓的時候經(jīng)過紀沐染房間門口,分明聽到他的聲音,用標準而又地道的英語在與人交談。那是純正的美式英語發(fā)音,若非良好的基礎(chǔ),不可能這樣的駕輕就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耐不住好奇問他:“紀沐染,你是不是英語特別好?昨晚我聽到你在與人說話,十分驚艷,跟你平日里頭的磕巴完全不同。而且,昨晚那樣的對話交流,怎么也不像是一個英語考三十多分的人。”</p><p class="ql-block">他一口否認,說是我聽錯了。怎么可能呢?英語視頻的聲音和他的聲音我還是分得出來的。</p><p class="ql-block">又過了不久,他的房間門半掩著。我好奇,往前去湊了湊,只見他沉迷于實驗中,對于我的窺探,竟然毫不察覺。</p><p class="ql-block">他的房間有那么多的設(shè)備器材和儀器,儼然一個實驗室的規(guī)模,那也不是一個化學和物理都不及格的人能夠玩轉(zhuǎn)的。</p><p class="ql-block">平日里頭,他以我們都是青春期孩子為由,總不讓我進他的房間。原來,竟是藏著這樣的秘密。</p><p class="ql-block">因為知道他會否認,我沒有再問他,只當作不知道。但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紀沐染了,他遠遠不如我平日看到的那樣貪玩調(diào)皮。</p><p class="ql-block">果不然,期末考試,他以全科滿分的成績刷新了創(chuàng)校以來的有史記錄。</p><p class="ql-block">他意氣風發(fā)地站在臺上,那一刻,分明是新雪初霽的冬日,我卻感覺他好像會發(fā)光。我承認,我一點都不了解他,他是一個謎。</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對他產(chǎn)生好感,我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因為他常常會跑來我的班級找我,大家已經(jīng)默認了他的身份。又或者,是冬日里頭,我們并肩走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捧著我的手在嘴邊呵氣,又放在大衣的口袋里緊緊捂著。</p><p class="ql-block">整整一個冬天,他沒有對我說過半句情話,但是看我的眼神卻是滾燙的。他總是會以雪天路滑為由,背著我走。</p><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芙姨和紀伯伯是否知曉,又或者,一切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我和沐染的交往,是他們的默許,也是他們的樂見其成。</p><p class="ql-block">特殊的日子,我常常會腹痛難止,臉色蒼白。沐染為我端來紅糖姜茶,溫熱的手掌心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小腹上摩挲。</p><p class="ql-block">“苡薇,有沒有好一點?如果實在是疼得厲害,我?guī)闳メt(yī)院?!?lt;/p><p class="ql-block">分明是疼得厲害的,可是看到沐染心疼又擔憂的眼神,我只能違心地說疼痛緩解了不少。</p><p class="ql-block">他常常會騎自行車帶著我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不知疲倦地走。我坐在自行車的后座,手扶著他的腰身。</p><p class="ql-block">那些日子,忙碌而快樂。當風從耳畔劃過的時候,我們會興奮地歡呼。在風中,他大聲喊:“顧苡薇,我紀沐染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著風聲,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假裝說風太大了,我沒有聽見。他停下來,往回勾住頭在我的額間落下一吻。</p><p class="ql-block">我嬌羞地低下頭,雙頰滾燙,心跳加速,仿佛真的會從胸口跳出一百只小兔子。</p><p class="ql-block">三月間,校園的山桃花開得正好,一樹接著一樹。我們時常于花間,情話綿綿。</p><p class="ql-block">沐染做過更瘋狂的事情,還未真正入夏,清晨仍是涼的。他在我面前脫下白襯衫,光著膀子又跑又跳地歡呼,說要把陽光叫醒來。</p><p class="ql-block">這一刻,他放蕩不羈的樣子,燦若云霞,有一種讓人羨慕的鮮活。</p><p class="ql-block">最后一次吻我,是為告別。已是高考前一個月,我聲淚俱下地與他控訴:“紀沐染,你既無法給我天長地久,又何必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打擊,我承受不起?!?lt;/p><p class="ql-block">見我哭,他頓時慌了神,手足無措地向我解釋:“苡薇,我很抱歉無法陪你在國內(nèi)參加高考,但我也沒有刻意隱瞞你,也是昨日才收到國外的邀請函可以去那邊讀書。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嘛,我要為你,為我們掙一個明媚的前程,這樣將來才會有更多的時間陪伴你,到時候有更好的條件了,我們想生幾個娃娃就生幾個娃娃。再說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考Q大,以你的能力百分之兩百沒問題,考了,你就在家里住著等我?!?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玩笑話,沐染的“廟”,我一守就是七年,只為等他這么一個“和尚”。</p><p class="ql-block">好在芙姨和紀伯伯將我視如己出,并不曾待薄過我半分,日子倒也不算太難過。</p><p class="ql-block">一朝學成歸國,沐染連自己的公司都有了。而我,只是入職了一家附屬中學當一名數(shù)學老師。</p><p class="ql-block">沐染壞壞地打趣:“呀,我的巨蟹座小女友,教書啊?只怕沒少哭鼻子吧?”</p><p class="ql-block">我一跺腳,嬌嗔地罵道:“是是是,你射手座不愛哭,你天性愛自由,所以才會狠心離開那么多年。我沒哭,因為我所有的眼淚都在想你的那些年哭完了。”</p><p class="ql-block">看他一臉茫然失措的表情,我在心里暗笑。小樣,張口一句情話就把你唬住了吧?偏偏說情話我最會。</p><p class="ql-block">同年冬月,我們結(jié)為伉儷。第二年,我們有了孩兒,是一對無敵可愛的龍鳳胎。</p><p class="ql-block">沐染的事業(yè)可謂風生水起,我忙于教育工作,同樣無暇為家庭分身。好歹,我還能每天回家吃晚飯,他則有無數(shù)的應酬。</p><p class="ql-block">我那七年珍貴的青春年華啊,最美的年華啊。想想,未免來氣。于是,我常常會在他還在應酬的時候打電話吼:“紀沐染,趕緊給我回家奶娃!”</p><p class="ql-block">后來,生意漸漸步入正軌,沐染陪伴我的時間才多一點。我始終耿耿于懷他把我丟下了這么多年,偶爾情緒上來了,就會蠻不講理。</p><p class="ql-block">“紀沐染,我不管,你必須得賠我七年!”我坐在他腿上氣鼓鼓地。</p><p class="ql-block">邊往我嘴里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他嬉皮笑臉地:“賠賠賠,當然得賠,必須得賠。你說吧,賠什么?賠錢的話,銀行卡和所有資產(chǎn)的證都在你手上。賠人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p><p class="ql-block">他邪魅地俯下身,我一陣掙扎,憤憤地罵了句流氓。天知道,罵是罵了,可心里卻如大白兔奶糖一樣甜。</p><p class="ql-block">我的青春,終究是被那幾顆大白兔奶糖給套路了。嗯,有個可以吼他回家奶娃的男人,貌似也不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全篇完</p><p class="ql-block">2025年10月11日于深圳南山</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