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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夢

方圓

<p class="ql-block">  俗話說,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墒?,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中學生,最理想的人生前程就是應征入伍,穿上軍裝,上“毛澤東思想大學?!?;不然的話,就要到“廣闊天地”里去煉紅心。我高中畢業(yè)之際,報名參軍成為跨出學校門檻后編織的第一個錦夢。</p><p class="ql-block">  我趕上的那次征兵是在春季。柳樹綠,桃花紅,田野青了的時候,我和同村的青年人一起揣著春天的興奮報名參軍。當時征兵的程序和現(xiàn)在一樣,先體檢,后政審。體檢后我不僅合格,而且被定為坦克兵的應征對象??墒钦応P(guān)我卻難過,親屬中舅父是地主成份,雖然多少年來我們與他沒有多少來往,而且為了徹底劃清界線,我報名參軍之前已過繼到社會關(guān)系清白的叔父名下。就這樣,仍有人揪住這根小小的辮子,公社征兵領導小組通過幾輪外調(diào),全衡再三后,還是在我的政審表中填寫了“不合格”三個字。對人民公社的決定我不服,步行二十多里路到縣武裝部向接待我的部隊首長陳述了我的情況。盡管部隊的同志態(tài)度很好,但是,我作為社會關(guān)系不清白,不能參軍的事實仍舊不能改變,當同伴們沐浴春光,穿上草綠色軍裝的時候,我稚嫩的心田第一次遭受了寒流的洗劫,憤懣的淚水封凍了理想的春天。</p> <p class="ql-block">  也許是一種機緣,就在我苦惱,憂傷的時候,地方上又按征兵的條件征召一批修建飛機場的民工。為了便于管理,民工團一切按部隊建制,并傳說年輕人在那里鍛煉一年后可以直接送到部隊入伍參軍。未滅的兵夢仍在牽引著我。通過家庭動用各種社會關(guān)系的努力,穿學生裝的我,背上讀書時的棉被來到了遠離家鄉(xiāng)的大山里,當了一名只有鐵鎬和板車轱轆而沒有槍的“兵”。其實,那是實實在在的重體力勞動,每個民工,每天必須完成三、四個石方的搬運任務。打釬、點炮、跑車、裝料,危險而繁重的活什,許多人不堪重負,象我這樣一個剛剛走出校門,沒有經(jīng)歷過生活重迫的人,更是難以承受。沒有軍人的風采,只有勞碌的煎熬。而且,連隊里充斥著社會上各種不良的習氣。理想與現(xiàn)實的強烈反差,以致我體力每況不支,精神日漸萎靡。夏去秋盡,寒凝大地的時候,趁工余時間,我拿起了筆,一頁頁排遣內(nèi)心的苦楚和憂煩,期待著又一個春天的到來。那一年,三大偉人相繼離世,同時發(fā)生了唐山特大地震。當時的人政治警覺性都十分高,同班的一個民工要求“進步”非常迫切,掌握了我思想情緒低落后,便時常注意我的言行,發(fā)現(xiàn)我寫了一些“灰暗”的文字后,立即向領導報告了情況。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我被審查關(guān)禁閉,最后以思想不健康除名回鄉(xiāng)。又一個春光明媚的季節(jié),震耳的歡送新兵的鑼鼓聲又一次宣告我當兵的夢只能永久地遺失在料峭的春天里。</p><p class="ql-block"> 20多年過去了,人生輾轉(zhuǎn),我現(xiàn)在從事的工作要經(jīng)常性地走進部隊和軍營,在我人生履歷中,雖然少了一份綠色,但那早已遺失的夢,卻不時地幻化成現(xiàn)實。</p><p class="ql-block"> (1996年8月于銅陵新村。此文發(fā)表于《安徽市場報》)</p> <p class="ql-block">  我早年寫的回憶性文章,文字生澀,少有抒情和議論。此篇其實既沒有敘述出我當年的真實心境,更沒有勾落出那個黎明前的暗夜,多少社會底層青年的無望、無奈和無辜。我這個當兵夢的破滅,不僅影響到當時我的前途,而且貽害我1978年第一次高考因政審不過而落第。同年夏季我參加中考,雖考分很高,而錄取的學校卻是補錄。我人生的軌跡因此而被改變,我的起跳點至少比同齡人晚了5年。這些固然是那個時代投射在我身上的陰影,也是我生活在那個小鎮(zhèn)上人性險惡的彰顯。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高考政審時當權(quán)的地方官員竟然扣留了我的檔案,而且還有人給縣招生辦寫所謂的人民來信。第一次因政治形勢不明柝,我直接被拒絕錄取,第二次招生辦在政策明確可以錄取我的時候,為了不招惹麻煩,安排我為補錄生。</p> <p class="ql-block">  我在跨過進入社會門坎的過程中,其遭遇的堵截,我當時只覺得被毒蛇噬了一下,沒有太多介意。而半個世紀后的今天,我才意識到這股毒液,一直浸掠我的心性,每每憶起每每心疼。是啊,陽光普照大地時,總在什么地方仍杜絕不了陰濕;牢籠的枷鎖被砸開以后,總有某位囚者最后才能走出來。我雖然不是時代的棄兒,也未必是幸運者。所以能夠走到今天,是歷史洪流裹挾而至也。如今我補敘當年之遭遇,那時的當事人應該早已作古,我并無詰責之意,只是完完全全地說出真相后,如同吐出一撮舊痰,讓自己能長舒一口氣息。</p><p class="ql-block">袁文長二0二五年十月六日補記于天鵝湖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