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游記《心路與足跡》N0:111</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撰文/攝影:傾聽月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號(hào):503040432</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九月末的大理,風(fēng)里已經(jīng)褪去了暑氣。我從大理古城搭四十分鐘車到喜州,剛下車,看到村口是一汪荷花池。秋深荷盡的時(shí)節(jié),沒想到池邊幾叢殘荷還擎著綠傘,零星幾朵粉白荷花藏在葉間,像特意留著等遲來的我。池邊的青石板路剛被晨雨潤(rùn)過,踩上去有點(diǎn)發(fā)滑,路牌上紅漆寫著“喜州古鎮(zhèn)入口”,旁側(cè)嵌著塊小石碑,刻著“始建于唐代,興盛于明清,為茶馬古道重要驛站”,倒比那些嶄新的古鎮(zhèn)招牌多了幾分歲月實(shí)在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順著路標(biāo)往巷里走,最先撞進(jìn)耳朵的是“滋啦”聲。巷口轉(zhuǎn)角的小攤前圍了幾個(gè)人,鐵鍋里的破酥粑粑正鼓著泡,白族阿婆用竹筷翻著面,外皮烤得金黃,邊緣還沾著點(diǎn)芝麻。“要甜的還是咸的?甜的放玫瑰醬,咸的加蔥花肉沫。”阿婆的聲音裹著煙火氣,指了指攤后掛的舊木牌,“這粑粑做法,是我們家傳了三代的,早年間馬幫走貨,就愛買熱乎的揣著當(dāng)路糧?!蔽乙颂鹂诘?,她麻利地用油紙包好遞來,剛拿到手燙的我直換手,咬一口,外皮酥得掉渣,內(nèi)里的玫瑰醬甜而不膩,熱乎氣順著喉嚨往下滑,口口留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往里走,巷子漸漸寬了,兩邊的房子都是白族特有的“三坊一照壁”,青瓦白墻,山墻頂端翹著精致的飛檐。這些院落多為明清喜州商幫所建,雕花梁柱藏著“走夷方、闖南洋”的往事。墻面上畫著水墨山水,題著“耕讀傳家”的字。再往前走,映入眼簾的是彩繪的舊事文化墻,馬幫馱貨、姑娘曬扎染的場(chǎng)景,旁側(cè)解說牌寫著源自民國(guó)《喜州鎮(zhèn)志》,扎染明清時(shí)曾是貢品。正看得入神,身后傳來“咔嚓”聲,穿淺綠T恤的長(zhǎng)發(fā)女孩舉著相機(jī)說:“抱歉,你站在墻前剛好框進(jìn)鏡頭里?!蔽覕[擺手,她遞來手機(jī),照片拍的還不錯(cuò)。幾句搭話間,又有兩位國(guó)際友人和兩位游客湊過來,我們一起聊著天,又開心的拍了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跟著剛結(jié)識(shí)的幾位朋友一起往古鎮(zhèn)中心走,街上的鋪?zhàn)訚u漸密了,賣什么的都有。店鋪里掛著五顏六色的扎染,藍(lán)白相間的頭巾、披肩堆在竹架上,老板娘正坐在門口的竹椅上捆扎棉布,手里的棉線繞著布角打結(jié)成花。她見我們盯著披肩看,伸手拿起一條遞過來,布料摸著手感軟和,上面的冰裂紋像天然的云紋。我挑了條淺藍(lán)的,她笑著說:“這個(gè)顏色襯你,秋天披剛好,風(fēng)一吹還飄起來更美。”付了錢,她用牛皮紙袋裝好,還塞了張小小的扎染紋樣卡片,說算是喜州的小紀(jì)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往前走兩步,鼻尖突然飄來股甜香。街角的攤子上擺著一排排玻璃罐,里面裝著琥珀色的蜂蜜,旁邊的竹篩里攤著新鮮的玫瑰花瓣,粉嘟嘟的,還帶著露水?!胺涿勖倒澹约杭易龅?,沒放添加劑?!睌傊魇莻€(gè)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指了指罐身貼的商標(biāo),“秘方是我太奶奶傳下來的,能解乏開胃?!闭f著就用小勺子舀了點(diǎn)醬,沖了杯溫水遞過來。我喝了一口,玫瑰的香混著蜂蜜的甜,溫溫柔柔的,同行的伙伴當(dāng)即買了兩罐,說回去抹面包吃。攤子上方掛著塊布制廣告,寫著“我是你前世遺落在大理的玫瑰,請(qǐng)帶迷途的我回家”,這句寫得和這甜香的攤子格外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們跟著人流往鎮(zhèn)東走,聽說那邊有個(gè)桃花島。原是鎮(zhèn)外洱海邊的一片濕地,清代《大理府志》里稱它“荷風(fēng)洲”,記載著“洲上桃柳成蔭,漁舟往來,為喜州文人雅集之地”,因春天開滿桃花得名。雖不是花期,岸邊的柳樹卻還綠著,枝條垂到洱水里,風(fēng)一吹就晃出細(xì)碎的波紋。水邊停著幾艘小木船,船夫坐在船頭抽煙,見我們過來就問要不要坐船繞一圈,“這會(huì)兒人少,能看見水里的魚,還能望到遠(yuǎn)處的蒼山。”我們幾個(gè)湊了艘船,船夫撐著篙慢慢劃,船底劃過水面的聲音輕輕的,遠(yuǎn)處的蒼山頂著云朵,近處的喜州古鎮(zhèn)臥在岸邊,青瓦連片,像幅浸在水里的畫。大家擠在船頭船尾,有的舉著手機(jī)拍蒼山,有的低頭拍魚群,我好奇地問船夫“這水有多深”,船夫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答“兩三米,清得很”,惹得大家都笑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坐船回來,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街上的人比剛才多了些,卻不擠。路過一家賣乳扇的鋪?zhàn)?,老板正用炭火烤著乳扇,卷成筒狀,抹上煉乳,看著就有食欲。我們也各買了一串,乳扇帶著點(diǎn)淡淡的奶香,嚼著有韌勁,和剛才的破酥粑粑是另一種滋味。同行伙伴指著不遠(yuǎn)處的大青樹說:“那樹看著年頭不少,咱們?nèi)ツ沁呅獣?huì)兒吧。”樹下擺著幾張石凳,剛坐下就見幾個(gè)白族老人提著鳥籠過來,鳥籠掛在樹枝上,鳥兒“嘰嘰喳喳”叫著,老人用白族話聊著天,聲音慢悠悠的,聽不懂內(nèi)容,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覺得格外親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歇夠了起身往回走,路過剛才買扎染的鋪?zhàn)?,老板娘正收攤,見我們路過就笑著打招呼:“這就走啦?下次來喜州,記得來喝我家的三道茶?!蓖锟谧叩穆飞希肿惨娰u玫瑰花瓣的攤子,小伙子正把剩下的花瓣收進(jìn)竹籃,見我們路過就說:“剩下這點(diǎn),你們拿點(diǎn)回去吧,泡水喝吧?!蔽覀儧]好意思多拿,每人抓了一小把,花瓣握在手里軟乎乎的,香得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出巷口時(shí),再看那汪荷花池,夕陽正落在荷尖上,把殘荷染成了金紅色。同行的伙伴們要去不同的方向,在村口分別時(shí),互相加了微信,說回去把一路拍的照片共享。我站在村口等車,手里攥著沒吃完的乳扇,兜里揣著扎染披肩,鼻尖還留著玫瑰的花香。走進(jìn)喜州,我沒去擠網(wǎng)紅打卡點(diǎn),就跟著煙火氣走了,吃了熱乎的破酥粑粑,看了憶舊事的文化墻,認(rèn)識(shí)了來自天南海北的朋友們,倒比任何旅程都實(shí)在。這大概就是喜州的好,用青瓦白墻、生活煙火,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憶。</span></p> 謝謝賞讀、歡迎再來